4.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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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奶茶店開在老街的中間段,門口的路面並不大,黃毛能夠把車開進來,足見車技很不錯。

秦雨陽兩年沒碰車,也沒再跟玩車的朋友接觸過,當他看見黃毛的時候,不由一股親切感撲面而來。

“你好。”他揚起笑容,走過去喊道:“小旋風?”

黃毛正在低頭看手機,他聽見自己名字,立刻抬起頭看向秦雨陽,然後他就愣住了。

這小子看上去,絕對是人模狗樣,光鮮靚麗,一副有錢公子哥的范兒,問題是這種人他媽的用得着下海賺錢?

黃毛目瞪口呆地:“你丫是隨便?”他怎麼覺得不太可能。

“哎,我叫秦雨陽。”對方卻咧着嘴傻笑,走上來一臉燦爛地說:“怎麼稱呼你?”

黃毛低頭掃過那隻手,好傢夥,手腕上戴着一隻PatekPhilippe,價格少說也三十萬往上;身上的休閑西服,得了,仔細一看赫然是博百利。

至於對方腳上的皮鞋和腰間是皮帶是什麼牌子,黃毛已經不想去探究了,反正這哥們絕對是個有錢的主兒沒錯。

“我叫黃毛。”他握上那隻養尊處優的手,手指上一絲老繭也沒有,頓時進一步地確認了自己的猜測。

“黃毛?”秦雨陽瞪大眼睛。

“是的,姓黃名毛。”黃毛說道,順便捋了捋自己額前的黃劉海。

“……”秦雨陽千辛萬苦地忍着自己的表情,可是他媽的就是忍不住啊:“噗嗤……不好意思……”這名字,太逗了點。

“沒事。”黃毛可能已經麻木了,擺擺手,然後指指車上說:“先上車吧,我們去206兜一圈。”

“行。”秦雨陽上了車,坐在黃毛的身邊,看了一下駕駛室的設計:“這車好開嗎?”他看黃毛倒車倒得挺順的。

“一會兒你自己試試唄。”黃毛說道。

本來他之前抱着將信將疑的態度,心想着大不了白跑一趟,就當出來散散心。

結果一看見人,黃毛心裏就更不確定了。

“你也玩車?”秦雨陽問。

“不是,我這技術這麼菜,是不是開車的你還看不出來?”黃毛反問道。

秦雨陽摸摸鼻子,乾笑了兩下。

黃毛終究是忍不住,打開話匣子:“哥們,就你這身行頭,用得着下海嗎?”他說道,眼睛在秦雨陽身上掃了一圈,眼神裏頭隱隱藏着欣賞之意。

“虎落平陽,有什麼辦法。”秦雨陽依舊笑眯眯地,他本人身高一米八八,長得相貌堂堂,器宇軒昂,坐在空間窄小的跑車副駕駛裏面,還真有那麼點困獸的感覺。

四十分鐘后,黃色跑車開到了黃毛口中說的206;那是一座座連綿不絕的山,蜿蜒的公路在山峰之間來回盤旋,可謂是玩車最好的路段,也是測試車技最好的路段。

黃毛把車開到山下,就把駕駛室讓給了秦雨陽,他自己坐到了副駕駛。

一個人的車技怎麼樣,在206轉一圈基本就知道了。

“出發吧,小心點開。”黃毛擔心地說:“開不了太快就別勉強。”

“沒事。”秦雨陽適應了一下座駕,調整成自己的習慣,說道:“這種小彎小道,不足為懼。”

黃毛翻了個白眼,心想,這小子真不是一般地狂。

在他翻白眼的期間,跑車咻地一聲跑了出去:“……”進入第一個彎道時整個!世!界!都!變!了!

秦雨陽帶着黃毛在206轉了一圈,下山之後,黃毛打開車門跑到路邊,一邊吐一邊激動地打電話:“庭哥,嘔……庭哥……”

陶震庭:“你他媽吐完再說。”

兩分鐘之後,黃毛終於吐完了:“庭哥庭哥,我終於找到可以幹掉江逐浪的人了!”

陶震庭:“這句話你今年說了多少次?”

“嘔……”黃毛差點沒把自己的膽汁兒吐出來。

陶震庭聲音變了變:“他開車把你開吐了?”這不太可能,黃毛可是玩車的老油條。

當黃毛連聲說是的時候,他從沙發坐了起來,比剛才嚴肅了許多地說:“人在哪裏,帶來見我。”

“就在這裏。”黃毛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正在路邊放水的秦雨陽,說道:“好的,我馬上帶他回去見你。”

“沒事吧?”秦雨陽回頭看着黃毛,順便自己的褲頭系好,襯衫下擺塞進去。

“沒事,小雨哥……”黃毛滿臉崇拜地說:“你的車技我黃毛服了,在這四九城裏,別說是那些小魚小蝦,就算是江逐浪親自出馬,也不一定賽得贏你。”

一聲小雨哥喊得秦雨陽內心崩潰,為什麼不是秦哥也不是陽哥呢?

他可是一米八八的高大壯漢。

其實沒有為什麼,單純是因為黃毛只記得一個雨字。

而且秦雨陽臉嫩,看起來年紀並不大。

要知道,黃毛可是三十齣頭的人,不過是仗着頭上的黃毛和臉上的青春痘裝小夥子罷了。

“江逐浪是誰?”秦雨陽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

“他啊,是這一年來風頭正勁的後起之秀,挺厲害的。”黃毛撇撇嘴說,然後拍拍秦雨陽的肩膀:“小雨哥,走,我帶你去見庭哥,他就是你要找的有錢大佬。”

“嗯,走吧。”秦雨陽說道,上車之後看了一眼手錶,時間已經到了四點二十分,馬上就要到自己和蘇冉秋約定的時間。

歡翎□□,白天門口人煙稀少,就連站在前面迎客的服務員們都顯得精神不佳。

黃毛說道:“小雨哥不知道吧,四九城的娛樂業,有一半都在庭哥的手下。”

秦雨陽煞風景地道:“哪還有另外一半呢?”

黃毛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這就要看你的了。”

頓時,秦雨陽就明白了,這筆生意不簡單:“……”在要錢還是要命之間,他糾結地思考了三秒鐘,選擇放棄錢。

“哎哎?小雨哥……”黃毛着急地拉住他,不解地問道:“你幹什麼呢?”

“勢力之間的角逐,我不想參與。”秦雨陽倒也直接:“這筆生意就算了,你要是有別的生意,倒是可以介紹給我。”

黃毛明白過來,原來秦雨陽是擔心這點,他立刻一拍腦袋說道:“看我這張嘴巴,盡說些屁話,其實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複雜,我們庭哥和江老闆都是正經人,偶爾喜歡公平較量一下而已,絕對沒有什麼打打殺殺的事,否則我也不敢在這說。”

秦雨陽覺得有道理:“那,不強迫我賭第二次?”

“不強迫不強迫!你贏他一次就夠了!”黃毛說。

好說好歹,黃毛終於把秦雨陽推進陶震庭的辦公室:“庭哥,人帶到了,就是他。”

坐在大班椅上的是個英俊的男人,對方抬起頭看見黃毛帶進來的人,面露微笑:“你好。”他站了起來,手掌示意着辦公室左邊的會客區說:“那邊坐。”

如果黃毛帶進來的是一個普通的年輕人,他是不會這樣做的。

“好。”秦雨陽點點頭,步伐從容地走了過去:“我叫秦雨陽,請問你貴姓?”

陶震庭握住他的手:“秦先生好,免貴姓陶,和阿毛一樣叫我一聲庭哥就是了。”

“陶先生好。”秦雨陽點頭說:“那我們來談談賭車的事兒吧。”他一副公事公辦,不想攀關係的樣子。

陶震庭點頭坐下:“……”倒顯得自己太上趕着了不是。

“額,庭哥,事情就是這樣,小雨哥只想賭一次,賺一筆錢就收手。”黃毛小心翼翼地說道。

“你就那麼確定自己能贏?”陶震庭挑着眉問。

“你相信的話,我就贏給你看。”秦雨陽側着頭:“或者問問小毛哥,我的車技怎麼樣。”

陶震庭的目光轉向黃毛,黃毛卻面露猶豫地道:“是……小雨哥的車技很不錯,我覺得應該能贏江逐浪……”

秦雨陽就說:“小毛哥,我今天是兩年來第二次開車,第一次是上午。”手都還生着呢,而且是陌生的車和陌生的路段:“如果在熟悉的路段跑,贏面會更大。”

黃毛震驚了,兩年沒開車?

陶震庭朝黃毛努了努嘴:“去,給秦先生倒杯茶。”

“是是。”黃毛說:“真是不好意思,小雨哥,我馬上去給你倒茶。”

等他走了之後,陶震庭重新打量身邊的年輕人,他和黃毛一樣,看得出秦雨陽百分之百是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

他說:“既然這樣,我就開門見山冒昧問一下,請你贏江逐浪,需要多少酬金?”

“一百萬讓他輸得好看點;二百萬讓他輸得很難看。”這個價錢,他只是報了自己平時一個月的零花錢,但不知道對方會不會覺得貴?

陶震庭一愣,然後拍着大腿笑了起來,覺得這人真有意思。

秦雨陽看見他只顧着笑:“……”

“這樣吧,我給你二百五十萬,你全力以赴。”陶震庭收起笑容說:“最好讓他輸得一蹶不振。”

當他看見秦雨陽抽搐的嘴角時,探究的眼神隱約浮起一絲戲謔。

二百五,哈哈哈。

黃毛回來一臉懵逼:“……”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庭哥突然笑得那麼開心?

“小雨哥,喝茶。”他本來想悄悄打探一下情況,卻發現秦雨陽黑着臉。

“謝謝。”秦雨陽喝了茶,又看了眼表,說道:“陶先生,時間不早了,我該告辭了。”

陶震庭:“讓阿毛送你回去。”

“哎。”黃毛馬上說:“我送小雨哥回去。”

於是秦雨陽和黃毛一起走了出來,突然他說:“小毛哥,借我一千塊錢,等贏了比賽再還給你。”

黃毛一愣,然後趕緊從褲兜里掏出錢包,把自己全錢包的現金都給了秦雨陽:“都都都拿去吧,不夠我再去取。”

“夠了夠了。”秦雨陽收了錢,塞進褲兜里:“走,陪我去辦個手機卡。”

黃毛一拍腦袋,對了,他們還沒有交換聯繫方式。

接下來,他就陪着秦雨陽去手機店辦了一個電話卡,然後開車送秦雨陽回家。

“小雨哥,不如我請你吃個飯?”黃毛提議道。

“今天不行。”秦雨陽擺擺手:“我家裏有人等着呢,改天吧。”

回到巷口附近的一家超市門口,他讓黃毛放下自己,然後在超市買了一些日用品和食物,左一袋右一袋地提着回家。

砰。

秦雨陽用腳踢了一下鐵門:“小秋!”

屋子裏面,蘇冉秋放下手裏書本,眼睛瞥了一眼書桌上的鬧鐘,七點半。

門打開之後,秦雨陽高大的身影幾乎佔滿整道門,他提着東西進不來:“……”得側過身才來進來。

他把吃的那袋塞給蘇冉秋:“買了些吃的,你餓了就吃。”

蘇冉秋只好張開手抱着,轉身放進屋裏面去。

秦雨陽仔細關上門,進了屋裏開始脫鞋,把皮鞋擱門邊的鞋架上。

晚上的氣溫更凍人,他拿出自己剛剛買拖鞋和內衣褲,問道:“有熱水嗎?我去洗個澡。”

蘇冉秋剛拿起書沒看了兩行,又認命地放下去,然後站起來往廚房走:“我用電熱絲燒了水,你要洗就先給你洗。”

秦雨陽收拾好東西,走進那間很小的廚房兼洗手間:“我沒吃晚飯,你給我熱一下我買回來油炒麵行嗎?”他問。

“鍋里有飯。”蘇冉秋背對着他,聲音不大地道。

“那就兩個一起熱,我都吃得完。”秦雨陽說。

蘇冉秋默默看着他把桶提到旁邊,開始脫衣服洗澡,絲毫都沒有害臊的意思。

“你吃了嗎?”秦雨陽關心地問了句。

“吃了。”蘇冉秋垂眼走了出去,從秦雨陽帶回來的袋子裏,找出兩份量很大的油炒麵。

他全都拿進了廚房,繫上圍裙,背後是光着膀子洗澡的男人,前面是油滋滋香噴噴的麵條。

熱好面之後,他把晚上吃剩下白米飯和菜也倒進鍋里,做了一大盤炒飯。

秦雨陽洗完澡,身上穿着一件輕薄的保暖內衣,把他的身材勾勒得讓人不敢直視。

“你不吃嗎?”他看見桌面上只有自己的飯兜,沒有蘇冉秋中午用的那個藍色飯兜。

“不吃。”蘇冉秋坐在書桌面前,在枱燈下目不轉睛地看書。

秦雨陽調頭走進廚房,找出蘇冉秋吃飯的傢伙,拿出來舀了一大碗熱騰騰的面,送到他面前去:“我特意買了不辣少油的,你不用擔心吃壞肚子。”

“我不餓。”蘇冉秋說。

“但也沒撐着不是,吃吧,不然我一個人也吃不完。”秦雨陽說,桌面上還有兩大盆呢。

這次蘇冉秋就沒說話了。

秦雨陽回到桌邊,打開八字腳,擺好姿勢開始吃。

那架勢,那動靜,聽得蘇冉秋心煩意燥,也無心看書。

眼睛望着那碗香噴噴的炒麵,他抿了一下嘴,然後拔起筷子,默默地吃起來。

一時間滿屋子裏面只剩下兩個人吃東西的聲音。

“給。”秦雨陽倒了兩杯開水,把其中一杯放到蘇冉秋書桌上:“小心點,別弄倒。”

蘇冉秋憋得很辛苦,才把脫口而出的謝謝忍住。

他面無表情地吃着秦雨陽買的面,喝着秦雨陽倒的水,心裏面卻突然茫然起來。

自己把秦雨陽帶回來的緣故,其實還是相信了對方為自己凈身出戶,是真心喜歡自己。

作為一個,從來沒有人認真陪伴,身上貼着拖油瓶標籤的人,可悲又可憐地吸取這點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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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醒來都在出軌[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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