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72:戒指

72.72:戒指

因此蔣鶴無從知道當時事件發生時的具體狀況,只能從醫院和警方那裏得知到蔣兆添是先被人敲了悶棍,在昏迷后又被帶到沒有人過往的架空層里,遭受到一系列的踢打。

那一棍到是沒有給蔣兆添帶去多大的傷害,踹在蔣兆添肚子上的那幾腳才是導致他脾臟破裂的根源。

蔣鶴現在就像找出那個踹破堂弟脾臟的人,他不喜好寧殺錯不放過這種方式,他更為偏好誰做錯了,就懲戒那個誰。

對於亓素說的話,蔣鶴持懷疑態度,他着人調查過亓素的身份,他跟着李構的時間半年都沒有,而李構當初犯事進監獄那會,亓素還根本不認識李構。

亓素剛才一番話,聽起來完全就像是他在維護李構,企圖以一己之力把後果都給承擔了。

蔣鶴看着面前青年無畏的臉,憶起幾日前他們在地下賭場那裏的相遇,那個時候的他和眼前這個似乎有點不一樣的地方,眼前這個好像更加從容放鬆,蔣鶴不認為亓素會不知道如果他相信他的說辭後會有什麼後果。

某個間隙中,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再次浮上心頭,青年眸光燦爛奪目,堅定決絕,他在期盼着什麼,他想借他的手,去達成自己的什麼目的。

“這麼說的話,那一棍是你敲的,兆添的脾臟也是你踹破的?”蔣鶴順着亓素的話問。

亓素微微收緊了瞳孔,空氣隱隱在波動,他迎視着蔣鶴逼迫的目光,不是他的錯覺,他知道蔣鶴這是不相信他所說的話。

可他不相信又如何,他不會知道真相。

“是,都是我。”亓素回答的鏗鏘有力。

“李構,他說的話都是真的?你對蔣兆添沒有恨意,一切的報復手段都是亓素一個人做的?”蔣鶴將陰厲的視線轉移到趴在地上的李構身上。

李構一隻眼睛被打得紅腫,無法張開,他艱難地睜開另一隻眼,瞳眸因極端地恐懼甚至劇烈晃動,他聽到了蔣鶴的提問,先是畏懼地看了蔣鶴片刻,然後轉目,去看旁邊站得鋼骨挺拔的青年。

青年此時也正回過頭,一雙聚着星火的漂亮的眸子凝視着他。

李構大腿上的那個傷口還在一抽一抽的痛,提醒着他是青年拿刀將他給扎傷的,如果沒有青年這一刀,他就不會去醫院,不去醫院,也許就不會被蔣鶴的人這麼輕易就抓住。

他不過是給亓素下了葯,想動他一下而已,結果亓素什麼事都沒有,到是他,轉眼就落到現在這個悲慘境地。

亓素想將所有的事都攬過去,那麼他成全他,既然怎麼都得不到,那不如就毀了。

誰也不要得到。

李構神情漸漸發狠,他切着齒,聲音破裂:“對,都是亓素做的,我也是被他慫恿,才一時間迷了心智。”

“蔣總你要給你堂弟報仇,找亓素才是對的,我是冤枉的。”

李構越說越激動,身體都不住地顫抖。

亓素聽着李構如他意料的那般,把事情都推他頭上,神色淡漠,全然接受李構的指控。

他勾着唇角,唇瓣噙一抹微笑,繼而重新看向蔣鶴,等着他的裁決,等着他指使手下,拿鐵棍給自己後腦勺一下,等着他炮灰任務的圓滿完成。

事情走向眼看着就要抵達既定的終點,卻臨時拐了個小彎。

蔣鶴的電話臨時響了,有人給他來電,這也直接導致蔣鶴本來揮手準備示意手下執行懲戒的命令,被中途停止。

拿出電話,蔣鶴看了下來電,一邊接通一邊往窗口處走。

那邊蔣鶴陰沉着眸與人通話,這邊李構搖搖晃晃爬起身,他躬背吐了幾口鮮血,抬頭邪戾瘋狂的目光直射亓素,視線猶如實質化,立馬將亓素的注意力給從蔣鶴那裏給強行拽了回來。

亓素姿態冷傲地俯瞰李構已呈癲狂狀態的臉,對這個男人起了點同情心。

李構永遠都不會知道,在他眼裏,對方只是他完成炮灰任務的一個工具而已,死亡或許對他們這些活着的人來說,是一項最為嚴厲的懲罰,可他從來都和他們不同。

死亡是他所希望和渴求的。

完成一次死亡任務他可以獲取到對應的積分,開啟下一個世界入口的積分,他已經穿梭過很多個時空,將來他亦會穿越更多的時空。

他喜歡,摯愛這種炮灰任務,從死亡里體會到無與倫比的歡愉同快樂。

亓素對着李構露出一個感激的笑,謝謝李構這些天來的配合,他笑容澄澈純凈,似能將這個世界的所有黑暗都給驅散,只留溫暖的陽光。

被亓素毫無怨恨和責怪的目光盯着,李構感到心臟被鍾錘給猛地敲擊了一下,亓素的無畏和勇敢對比到李構的推卸和膽怯,讓後者猛然間覺得羞恥難堪,還有無地自容。

他李構什麼時候開始這麼沒有擔當,竟會將所有責任推到別人身上。

他不該是這樣的人,是他自己存了齷蹉的心,竟然想去碰亓素,亓素跟着他,做他小弟的這些時間,從來都聽他的話,沒有絲毫的反駁和異心,他視自己為老大,可自己對亓素做過什麼。

換個角度,如果有人敢對自己做那種事,李構想他肯定比亓素還憤怒,不是捅傷對方的腿,恐怕刀子捅進的是對方的胸口。

在極端的時間裏,李構心底的想法就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也由此他望向亓素的眼,瘋狂雖然還在,可怨怒在慢慢下沉。

電話是蔣兆添打來的,這天清醒的時間比往日都要長,因此他從看護那裏了解到蔣鶴已經找到了那夜偷襲他的人。

並且得知或許這會蔣鶴正在處理那幾個人,在病床上躺着的這些時間,他雖然都是昏迷的時間居多,可思維是清醒的,他始終都記得那天晚上的一個聲音,還有一個模糊到瘦高的身影。

那把聲音尤為好聽,幽沉地好像是大提琴琴弦拉動出來的,被人敲了悶棍打暈,之後他是直接在拳打腳踢中生生痛醒過來。

在某個時刻,他真的覺得自己或許會死在那裏,被人給打死,然後卻意外有人走了過來,叫毆打他的人停手。

蔣兆添並不恐懼死亡,甚至可以說在很多時候,他都想無限去接近死亡。

迷迷糊糊他努力睜開眼,想看那人長什麼樣,眼睛刺痛,只勉強看清那人身體的大致輪廓,瘦高俊拔,如同松柏。

那個聲音他不會忘,他這些天來睡着后時常會聽到那個聲音來來回回地在腦海中重複。

他大概知道,那人沒有和其他人一樣踢打過他,都是在旁邊觀看,他想找到那個人,想看看他真正的樣子。

那人是他們的同夥,可也是因為對方,他或許才撿回這條命。

蔣兆添清楚蔣鶴的手段,對方傷他至此,想必沒有人可以善終,他知道自己也不是同情心泛濫的人,會以德報怨,但對方好歹算救過他,作為回報,他得讓蔣鶴留那人一命。

留着他自己來。

炮灰劇本存在於亓素的腦海里,他快速調取出來,查看任務進程,發現他的炮灰任務此時呈現一片亂碼圖案。

也就是說,他來這個世界的第一個炮灰任務失敗。

亓素閉上眼,胸口微弱起伏,緩緩吸了一口氣,調整好呼吸后重新睜開眼。

當他重新低眸注視前方跪坐在地的李構時,前一刻還蘊積在眼裏的恨意在快速沉寂。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來自骨子裏的涼薄和漠然。

“……對,構哥說的對,都是他做的,我只是旁觀者。”任務失敗,因為李構這邊的突然變卦,導致亓素目前要做的,就是確保自己不會由此而喪命。

任務之外的死亡,不僅不會得到相應積分,反而每次都會扣除一定積分,他需要賺取到足夠數量的分值,才能開啟下一個世界,否則就得一直待在這個世界,若是哪天原有積分被扣完,甚至扣成了負數,那麼任務將會被取消,而他自己,則會一直待在這個世界,直到身死,意識被侵襲腐蝕,最後永恆地在這個世界輪迴。

亓素當然不能讓這樣的事情在他身上發生。

恨沒有用,怨恨或怪責李構不能讓上一個任務被重新激活,他放下需要做的就是先往前走,等待着炮灰劇本刷新,等待下一個任務的來臨。

沒有關係,失敗而已,他不是沒有經歷過失敗,很正常。

下次再接再厲。

亓素涼薄的唇輕輕抿着,他話語一落後,屋子裏陷入短暫的寂靜無聲。

一眾人的視線皆放在居中坐長沙發的蔣鶴那裏,等待着他的裁決。

蔣鶴瞳色沉甸甸陰暗,彷彿一絲光芒都難以透進去。

他徑直站起身,熨燙的直挺的襯衣下擺順着滑落下去,貼合著他肌肉線條隱約可見的腰腹,他幾步來到亓素麵上。

亓素個子不矮,一米八幾,但蔣鶴竟是比他還要高一點,屋裏其他人都以一種仰視的姿態看着蔣鶴。

就亓素稍稍眯着眼,看起來像在俯瞰,無畏的倨傲綴在眉梢,眸光冰冷,襯着漂亮精緻的臉孔,堪稱絕色。

蔣鶴雖然不好男色,卻也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青年是他這麼些年來,在現實里,見到的最為艷麗的一個。

他甚至有着預感,未來想必也再難以見到類似的人。

這麼漂亮的臉蛋,如果破壞了,是挺可惜的。

事情到現在算是相對明了,具體細節方面就不需要再繼續追問了,蔣鶴先是給阿忠下了個命令‘帶進去’,阿忠放開手裏抓着的向圍,轉而去提半癱地上的李構,一路拖着人,拖到了右邊一間屋。

門關上后不到十秒鐘,裏面傳來一道凄厲的慘叫,那之後就沒了聲音。

向圍怔忪地盯着緊閉的房門片刻,跟着身體爆發出一股力量,手腳並用爬向蔣鶴。

“蔣總不關我的事,你饒了我,求你饒了我,我知道錯了……”向圍抓着蔣鶴褲子,滿臉血污,蔣鶴看到向圍手上的血污染到他的褲腳,眉頭即刻擰緊。

一部下快步上前,從後面扣着向圍的脖子,一手攥緊向圍手腕,將他給揣向後方,遠離了蔣鶴。

“不關你的事?你覺得我會信嗎?”蔣鶴音色幽沉,他居高臨下地睥睨了一眼向圍,抓着向圍的部下在向圍又準備開口說話前,一把捂住他嘴巴,向圍發出嗚嗚嗚的痛悶聲,臉漲得通紅,眼珠子往外暴突,像隨時要掉出來。

“你……亓素,兆添讓我饒你一命。”蔣鶴等向圍被拖進後面房間后,才又道了一句。

亓素動了動手臂,兩臂一直被捆在身後,漸漸的有點僵痛。

“然後……”亓素不相信蔣鶴真會這樣放過他。

“等你見到兆添,你可以問他。”人既然答應給蔣處理,蔣鶴就不會動亓素。

他往前走,走到亓素肩膀旁邊站定,亓素隨着蔣鶴的走動而扭轉過頭,蔣鶴目光隨意往亓素修長的天鵝頸上一瞥,意外看到一抹艷麗的紅,他凝眸仔細去看,發現那是一個咬痕,色澤鮮艷,明顯是剛挵上去不久。

蔣鶴投向亓素的深瞳變得異樣。

兩人靠得近,近到亓素能夠從蔣鶴深邃的眼眸里看到自己投映在裏面的身影,因此對方那裏有什麼變化他都能清楚察覺。

他略挑了挑眉,順着蔣鶴的視線往下看,發現對方在瞧自己頸脖,幾秒種后才有所明白。

亓素以為蔣鶴會對比發表些什麼,然而對方什麼也沒說。

“把人送醫院,送到兆添那裏。”蔣鶴移開眼睛,停頓了一瞬的腳步抬起來,離開屋子前最後留了這一句話。

一人手裏拿着一個針筒走向亓素,對方抓着亓素胳膊,尖銳的針頭轉瞬扎進亓素脖子,痛感成倍擴散,亓素額頭青筋突起,隨着冰冷液體往體內快速推送,眼皮變得越來越重。

渾身力量驟失,黑暗陡然襲來,亓素閉眼昏迷了過去。

兩人扶着亓素,解開束縛他手腕的繩索,也沒再給他眼睛蒙上布,架着人走了出去,依舊是來時的那輛全黑的轎車。

不過接下來要去的地方,就比較特別了,醫院,蔣兆添所在的私人高級病房。

那一層樓就兩個病房,蔣兆添住了左邊的一間,右邊一間還空着。

一天的住宿費,是普通人,估計一兩個月的工資。

人送過去時,蔣兆添正準備吃晚飯,聽到敲門聲,沒多想,以為是護工。

然後蔣鶴一部下出聲喚他,蔣兆添轉頭往門口看,看見兩個人扶住一個低垂着腦袋的人正往裏走。

雖然只能看到青年露出來的半張臉,不過單就對方白皙的膚色,精緻、線條美好的下顎,蔣兆添就差不多知道,青年應該長得不錯。

他做過設想,思考着有着那樣一把磁性悅耳聲音的人應該長得如何。

眼下看來,的確長得不錯,蔣兆添快速打量了一番亓素的身體,腰細腿長,目測個子不矮。

“放那邊,椅子上。”蔣兆添指揮着人把亓素放在正對着病床的一張木椅上,這樣一來,一會對方醒來,他就能立刻看到他了。

至於為什麼現在不讓他們把人帶到面前,人都已經在這裏了,他自然就不急着這一時,到他面前來,就不可能再逃開。

他現在最多的就是時間。

“蔣少,按照蔣總的意思,人給你送來了,提前給他注射了藥劑,應該要半個多小時后才會醒來,我們到外面,有任何需要隨時吩咐。”一部下安置好亓素后,走到床尾,向他恭聲說道。

“麻煩了,我堂哥他去公司忙了嗎?”蔣兆添點點頭后問。

“是的。”部下回。

“暫時就這樣吧,有事再叫你們。”蔣兆添揮手,讓兩站着的人都出去。

兩人一同轉身,快步走出病房。

↓↓

現在人醒了,蔣鶴自然要第一時間趕回醫院,以便看看能不能從蔣兆添那裏得到有關襲擊者的一些信息。

出來賭場大廳,沒看到經理的人,從工作員那裏得知對方在某間屋裏處理事情,蔣鶴打算直接離開,讓工作員去提一聲,他身旁的部下阿忠突然說自己手機丟了。

一件事接一件事,巧合的讓蔣鶴覺得,這不是巧合。

手機到是不值幾個錢,但裏面有一些重要的電話,要是被有心者拿去,可能後續會帶來些麻煩。

阿忠說他記得自己進賭場那會手機還在身上,所以推測肯定是掉賭場裏了,蔣鶴於是讓賭場員工調取出了監控。

從監控里很快找到一個行為可疑的人員。

那是一名眼神閃爍左顧右盼的中年男人,在視頻中,男人明顯地撞過阿忠一下。

看到男人的那刻,蔣鶴下意識就記起來,對方身邊似乎跟着一名相貌俊美的青年。

兩個人走在一起,一個獐頭鼠目,一個鍾靈琉秀,怎麼看都覺得格格不入,不像是會有關係的那一類人。

而眼下,看到兩人都在同一個屋裏,蔣鶴知道這兩人必定關係匪淺。

蔣鶴的意外出現,屋裏的幾人都表示驚訝。

最先開口的是經理,他疑惑:“蔣總,您這是?”

蔣鶴眸色幽沉深邃,他視線在經理詫異的臉上凝了幾秒,然後轉移到抓着牆壁正站起身的亓朋,他凝着眸,沒說話。

“這個人剛在賭場外偷了我的手機。”後方站着的阿忠往前邁了兩步,出聲回復經理。

經理神色一愣,猛地轉頭,根本無法想像亓朋會吃了熊心豹子膽去偷蔣鶴屬下的東西。

“應該不會吧,亓朋這人我熟悉,他真沒那麼大膽。”經理陪笑着道。

“找一找就知道了。”這話就是蔣鶴說的了,他一開口,本來就逼兀的空間,氣氛彷彿一瞬間變得更凝重,他語氣很淡,可那股常年身在高位的威壓逼迫,令人不敢喘一口大氣。

阿忠往屋裏走,經過亓素身邊時,亓素剛好向他投來一個別有深意的微笑,嘴角淺淺梨渦浮現,雖無酒,卻醉人。

阿忠心中莫名一悸,他忽然記起來亓素似乎在某一刻從他身邊經過,但他下意識覺得亓素不會是偷竊手機的人,他快步來到亓朋面前,男人還處在一連串的震驚中,腦袋一時間沒轉到那麼快,因此被阿忠給抓着肩膀拽起來,只是無力地掙扎了一下,嘴裏喊着“幹什麼,我沒有拿你手機”。

然後就像個鷓鴣縮着脖子身體,被阿忠扣着肩膀搜身,轉眼從他衣兜里找出了一部手機。

拿回自己的手機,阿忠折回蔣鶴身後,同蔣鶴低言:“找到了。”

蔣鶴泛着冷硬氣息的下顎略點,他眼神赫然犀利,筆直刺向賭場經理。

“這個人,我不希望以後還在寧陽看見他。”

他沒有明說要怎麼處置,經理卻是聽懂了他的潛台詞,雖然和蔣鶴交集不多,但對方的秉性喜好經理有所了解,知道蔣鶴最深惡痛絕的一類人就是偷竊者,經理不跌地直點頭。

蔣鶴會討厭偷盜者,不是沒有緣由,因幼時他母親便是被入室的小偷給一刀捅傷,重傷不治的,在他眼裏,對一切的偷竊行為,就跟進入眼裏的沙子,絕對不會有絲毫的容忍姑息。

“蔣總放心,這事出在我們賭場,是我們看管不周,一定按您的意思處理乾淨。”經理卑謙的姿勢讓始終都觀戲的亓素扯了下嘴角。

而就是那麼湊巧,蔣鶴視線又往亓素那裏看了過去。

青年氣質冷冽,有着讓人無法忽略的艷麗姿容,膚如凝脂,身形完美,一雙明亮眼眸,宛如黑夜裏燃燒的一簇煙火,這煙火燒得旺盛,由他身體內里往外,似乎要將其他注目他的人一起卷進火舌里,一起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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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錯萬人迷劇本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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