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降世
是夜,星辰萬里,繁華的長安城內,一戶大宅院裏,下人們來來往往,神色慌張,一個頭戴眼鏡、身形瘦弱的短髮少年與一位中年男人站在內房門前,少年抬頭,睜着兩隻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問:“父親,你說,他是弟弟還是妹妹?”
父親鬆開握緊的拳頭,低頭撫摸少年的小腦袋瓜,開口說:“守約啊,你想要弟弟還是妹妹?”
少年微笑的說:“我喜歡妹妹!”
父親問:“為什麼呀?為什麼不是弟弟?”
少年有些不開心嘟着嘴說:“因為如果是妹妹,我就可以一直寵着她,她也不用去守着外面的那條城牆了。”
父親問:“守約啊,那如果是弟弟,你會怎麼做?”
少年無奈地道:“如果真的是弟弟,那我也沒辦法了,只能努力練功,讓自己更強大,強大到可以保護弟弟!”
父親很是滿意的點頭,兩個人一高一矮又繼續緊張的瞧着那扇門。
下人們討論着:“已經好幾個時辰了,怎麼還不生啊!”“唉,怕是難產啊,百里夫人可真遭罪!”“呸呸呸,別瞎說了,快點幹活!”
守約着急的看着父親,他擔心母親,也擔心母親肚子裏的孩子,父親安慰他說:“沒事的,我們再等等。”
突然,一聲明亮的嬰兒啼哭劃破夜空,響徹了這個喧鬧繁華的長安城。
“老爺!生了生了!是男孩!”
所有下人包括守約一起下跪:“恭喜百里大人、百里夫人,喜得次子!”
“恭喜父親、母親,喜的包弟”
“都起來都起來!都有賞錢,都有賞錢!哈哈哈”百里老爺開心的笑,快步走進妻子的產房,握住妻子的手:“吾妻辛苦了!”守約也跟着父親走了進去,開心的說:“母親辛苦了”,伸頭去看床上被小杯子裹得嚴嚴實實只露着一個巴掌大小臉的嬰兒,伸手指去摸摸:“好可愛!”
母親也微笑的點點頭:“孩子的父親,給小兒子取個名字吧。”
“好,就叫百里玄策!”
守約開心的蹦了起來:“哦!哦!我有弟弟啦!他叫玄策!百里玄策!”
一家四口沉溺在幸福之中…
很遠之外的長城上,號稱鐵軍長城守衛軍們認真堅守着自己的崗位,一位將軍正在望着遠方的長安城發獃,一個小兵笑着跑過來報:“蘇將軍,城內來報,百里夫人生了,是個男孩,百里將軍賜名百里守約!”
將軍哈哈大聲笑着說:“好!傳令下去!長城守衛軍軍帳,設宴三日,全軍同慶!設宴期間,輪流站崗,不可懈怠!如有情況,立即通報!”長城內響起一片歡呼。黑暗中,一個黑影消失在長城外圍…
次日,長安城內,一支長長的送禮隊伍從大明宮向百里府上進發,人們都站在路邊圍觀看熱鬧,帶隊的是長安城內三帥之一的狄仁傑,你要問三帥還有哪兩位啊?我日後再告訴你們。
城裏出閣的、未出閣的姑娘們都出來了,為了一睹狄仁傑的俊美。
“誒誒誒,你們快看,他在那,那匹最高大的、走在最前面的黑馬上!”
“哇塞,黑馬王子!王子不要走!我是你的公主!”
“狄仁傑!我愛你!帶我走吧!你的飛鏢刺痛了我的心!”看熱鬧的隊伍里響起了跌宕起伏的女人的尖叫聲……
隊伍前面,那位狄仁傑穿着一身紅色官服,頭頂高高的官帽,淡定地騎在一匹黑馬上,馬蹄聲嘀嗒嘀嗒相當有節奏,後面跟着的衛隊抬着數十個大箱子,裏面裝的都是大明宮賞賜的金銀珠寶,黃金白銀。
隊伍整齊劃一,行走在長安城的主街道上,煞是壯觀。一位帶着面紗的白衣女子倚靠在路邊城樓的陽台邊,向下面的街道忘過去,馬背上的男人也正好抬頭看過去,男人被女子吸引了兩秒,女子慌了神,匆忙轉身躲進去了。
狄仁傑並沒太多在意,只是覺得那女子有股子仙氣想多看兩眼罷了,隨即轉頭將目光放到了別處,手一直揮舞着回應百姓的熱情呼喊,這動作又惹的兩邊一陣陣沸騰。
百里府內,一大家子都是穿戴好了正裝,百里老爺穿着一身軍裝,百里夫人剛剛生育不得下床,百里守約少爺也穿着一身正裝跟在父親後面。
“守約,一會你莫要緊張,也莫要無理,跟為父一起下跪領賞,記好了嗎?”
守約少爺乖乖點頭回答:“是的,父親!”
外面的隊伍踏着整齊的步伐,離得很遠便聽得見,百里府門外看門的看見不遠處的衛隊,小跑着進來:“老爺老爺!隊伍馬上就到了!”
百里老爺大聲說:“全府上下都隨我來!守約我兒,跟在我身後,注意儀態!”
狄仁傑帶着一眾衛軍隊伍到了百里府大門前,下馬上前,百里府一眾人等早已恭候在門口。
狄仁傑打開手中顯象魔盒,手指一點,他眼前的空中便出現了一道聖旨:“皇恩浩蕩,感念百里一家忠心不二,百里將軍更是所到之處,所向披靡,帶領長城守衛軍多次圍剿敵軍,如今誕下次子,可喜可賀,本皇特賜予百里家黃金白銀萬兩,珠寶首飾十箱,一個月後,待百里夫人康復,於大明宮,為百里家次子設滿月酒宴!適時普天同慶,開城三日!欽此!”
百里老爺:“百里榮帶領全府上下,叩謝皇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哈哈哈,百里將軍快快請起,恭喜恭喜啊!”狄仁傑上前扶起百里老爺,笑着說。
百里榮抱拳道謝,手臂張開做了個請的動作:“狄大人快請進,裏邊喝茶。”
狄仁傑點頭道好,邁步走進去。衛軍隊伍將賞賜一箱一箱地往裏搬,很是小心,生怕磕着碰着,吃罪不起。
百里府大廳內,
“啊哈哈,狄大人快請坐,來人,奉茶!”
一名下人端了兩碗茶走進來,百里榮“狄大人快來嘗嘗,這是從邊關那裏搞來的干茶,水煮飄香千里,好東西啊!”
“百里將軍好雅興,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哎呀哈哈,那是那是,女皇殿下有仁德之心,內人此次誕下兒子,還要感念女皇殿下隆恩,准我回朝陪產,我將那次子賜名為百里玄策,願他將來和他的哥哥守約一起,勤奮練功,將來方可效忠女皇殿下!”
“百里家世代忠良,百里大人更是處處為國家着想,帶我回去,一定好好向女皇殿下稟報!”
“那就謝謝狄大人了,以茶代酒,先干為敬!”
“好!”
大明宮內,後院御花園,
“女皇殿下,今日臣得密宗令消息,有人在長安城私自製造武器,拐騙孩童作努力買賣,但是還未查明那幕後之人,微臣屬下能力有限,是否需要派狄大人速速追查此事,以防時久不測啊。”
“什麼人竟敢在長安城做此等勾當,准!”
“是。”一名穿着黑色官服的男人鞠躬叩拜離開。
御花園戶外皇榻上,一位冷艷高貴的女人側身斜坐着,身上穿着金色長袍,披着一條白貂毯,一隻手拄着臉頰,旁邊的宮女拿着扇子輕輕帶風,女人閉上眼繼續享受着陽光和花香。
一位穿着楓葉紅色束身小褂的女官俯身柔聲說:“陛下,今年御花園的花開的甚好,兩天後就是一年一度的百花宴了,到時城中大小官員都會悉數到場,我已經將那日的的菜譜和流程制定好了,陛下要不要過目?”
“阿離啊,你跟在我身邊多久了?”
“不久,快五年了。”
“五年了啊,五年怎麼會不久呢?你做事,我放心,去吧。”女人抬手揮了兩下,名為阿離的女官叩謝轉身離開了。
百里府門口,
“狄大人慢走。”
“百里將軍留步。”狄仁傑拜別了百里大人,又帶着一列衛隊返回大明宮,於是,城中又是一片騷動,然而閣樓上那白衣面紗女子卻早已不在,狄仁傑搖頭苦笑自己,不知道自己在期盼着什麼。
長安城風華客棧,人來人往,客人眾多,一位身披獸毛的壯漢從二樓走下來,徑直來到餐桌坐下:“店小二,燙一壺上等好酒,再來五斤醬牛肉!”
店小二笑着迎上來:“這位客官,我們這住着可還算舒服?”
“舒服!環境不錯!你這小廝話怎如此多,叫你上酒肉,快點快點!”
“這位客觀,本店好酒有很多種,不知道你要哪一種,您看啊,有上好的桃花醉,本地最好的春園釀,西域的葡萄酒,啊還有這個……
“嘖!說你話多,哪個最貴,要哪個!”
店小二連忙點頭招呼:“得了,客官稍等片刻,好酒這就來!”
一位白衣面紗女子也下了樓,坐在壯漢身邊:“二哥,你莫要凶人,店小二也是好心。”
“哎呀哎呀,知道了!”
“過兩日我便要進宮獻舞,我的舞衣怎地還沒送來?”
“待我傳書問問家裏,吾妹莫急。”
說完從懷裏掏出一隻小銅鳥,擺弄了幾下,銅鳥便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