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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遲,“……”

豆豆看春遲不知道怎麼回話,於是主動把話接了過來,“景姐,您什麼時候回來?”

景微然聲音愉悅,聽上去心情不錯,“明兒就回去,給你們帶個好消息!”

聽她這語氣,八成是把化妝品的代言拿下了。

那可是全球知名高端化妝品品牌SOLFT。

多少小花、大花們削尖了腦袋想往裏鑽。

要是SOLFT真選了春遲,那象徵著春遲能步入頂級時尚圈。

質的飛升!

豆豆激動地看着春遲,“倒霉了那麼久,阿遲終於要轉運了。”

春遲繼續低頭看劇本,沒有過多開心。

她腦子不好使,不能一心二用,要不然總記不住詞。

雖說她演技不算好,但她已經很努力在把戲演好。

在劇組拍戲的時候,她從來不想拍戲以外的事兒。

別說是SOLFT的代言了,她就是拿下影后的桂冠,都不會放心上。

——

戶外戲。

三月的天氣怪得詭異。

早晚寒冷似凜冬,中午太陽直射,又彷彿到了初夏。

導演組在擺弄機位,春遲和商陸坐在不遠處休息等開拍。

春遲拿着台詞本對着自己扇弄着。

扇了好一會兒,她還是熱得有些氣悶,扯了扯領口大口喘氣。

商陸把摺疊椅往前拉了拉,離她近了點,拿着台詞本對着她輕輕搖,幫她扇風,“熱?”

“嗯。”春遲扛不住熱氣,想了想,把羽絨服脫掉,只穿着單薄的戲服。

豆豆伸手把羽絨服重新披在她身上,“可不能脫,你感冒剛好,身體沒徹底恢復過來呢,容易着涼。”

春遲身上出了細密的汗,黏糊糊地讓她有些不舒服。

她抬起手讓豆豆看,她的手心裏都是汗,“真的好熱呀。”

希望豆豆能大發慈悲讓她脫羽絨服。

豆豆不同意,“熱會兒也比凍感冒好呀。”

春遲知道豆豆是為她好,她不好拒絕。

咬咬牙,她決定忍一忍,等過會兒拍戲就可以光明正大脫羽絨服啦。

商陸正直壯年,血氣方剛的,常年體熱。

所以他沒穿棉服,身上套的是春秋季節的休閑外套。

他將外套脫下,遞給春遲,“穿這個。”

他穿着戲裏的民國西裝,很有質感,但輕薄。

為了上鏡漂亮,衣服是輕巧的款式。

好看,但是不抗寒。

春遲沒接,“你會感冒的。”

商陸指了下機位,“到我的戲份了。”

總不能穿着外套拍戲吧?

春遲這才接過來蓋在身上,“那謝謝啦。”

商陸對她笑了笑,去機位前拍戲,經過許辰光身旁時,丟了個眼神給他。

許辰光閉了閉眼,暗示收到。

豆豆悄咪咪在商陸外套上摸了兩把。

哦草,商陸的衣服!

她湊近春遲,“嘿,商量個事兒唄?”

“你說。”

豆豆一臉期待,“讓我穿下陸哥衣服好不?”

想近距離感受下偶像的溫度和氣息!

說完她自己都覺得有些猥瑣,老臉一紅。

許辰光走過來逗她,“小豆子,咱陸哥有潔癖,你要是穿了他的衣服,這衣服一準兒被扔垃圾桶。你對衣服無冤無仇的,就別傷害它了。”

豆豆撇了撇頭,相當硬氣,“不穿就不穿,我稀罕呀。”

許辰光誇張地看她,“你可不就稀罕么?”

豆豆,“……”

早知道他嘴那麼賤,打麻將那晚就該趁機把他麻將打爛!

她不想搭理許辰光,鑽車裏休息去了。

許辰光鬆了口氣,可算把豆豆支走了。

他坐在商陸的椅子上,輕聲對春遲說,“阿遲,聽說你跟鈴鐺影業的合約快到期了?”

春遲都快忘了合同什麼時候到期,她想了會兒才說,“還有一兩個月就到期。”

許辰光步入正題,“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工作室?”

春遲說,“謝謝……”

一聽這話,就知道要拒絕。

許辰光打斷了她的話,“你先聽我說。”

春遲脾氣好,“好。”

想讓人家來,那肯定就得給好處。

許辰光說得待遇,是圈裏最最好的,沒有之一,“你賺多少就是多少,我們不抽你提成,跟你個人開工作室沒什麼區別,來了你相當於小老闆。好處是靠着商陸工作室,背後有商氏財撐着,之前黑你的那些小作坊絕對不敢在難為你,大把的好資源供你挑。”

相當於什麼?

等於一分錢不出就能當老闆,不用管事兒只管收錢和開工。

許辰光覺得這條件好的變態。

爹媽捧孩子都沒那麼捧得吧?

許辰光怕春遲聽不懂,簡單點的提了遍重點,“整個工作室只捧你和商陸,沒別人,不存在勾心鬥角之類的,你安心拍戲,其他事兒都不需要你操心。對你只有好處沒壞處。”

商陸對春遲是真的好!

他之前怎麼沒發現商陸這麼情聖呢!

許辰光後悔爹媽沒把他生成女人。

他要是跟商陸好,哪還用像現在這麼奔波啊?

春遲一看條件這麼好,更加堅定地拒絕,“現在的公司挺好的。”

開玩笑,她才不信天上掉餡餅呢!

無故獻殷勤,非奸即盜。

在她快解約的節骨眼上誘惑她,應該是公司故意請他來試探她態度的吧?

春遲表忠心,“公司對我那麼好,好不容易把我捧紅了,我不會走的,我還得報答公司呢。”

商陸特地交代了,不能給春遲壓力。

許辰光見狀,沒繼續往下說,給她留了個反悔空間就撤了,“你先別急着回絕,多考慮考慮,想要來我們工作室隨時跟我說一聲兒就成。”

春遲美滋滋,這算是經受住公司考驗了吧,“好。”

——

許辰光對商陸說,“陸哥,沒談下來。”

商陸猜到會這樣,他就沒指望春遲來。

他只是想讓春遲意識到有比續約更好的選擇。

他真正的打算在後面呢,“聯繫景微然,該她出馬了。”

許辰光說,“成。”

春遲聽景微然的話,景微然在勸春遲這事兒上比商陸還好使。

當時春遲不願意和商陸合作鎮魂,還不是景微然擺平的?

有件事這有他們三個人知道。

景微然和商陸很早很早就開始同流合污了……

倆個精得流油的人湊一塊兒算計人,誰能跑得了?

許辰光閉了閉眼,彷彿看到一個畫面——

大灰狼正甩着尾巴張着嘴,等着小白兔往裏跳。

——

討厭人的許辰光走後,豆豆才出來陪春遲,“你倆剛才聊什麼呢?”

春遲小聲地說,“他邀請我去商陸工作室。”

豆豆眼睛一亮,要是進入商陸工作室,他們再也不用被黑了,“你同意了嗎?”

春遲為自己堅守住立場而驕傲,“沒有!”

豆豆,“……”

春遲說,“肯定是公司找他來試探我的,你放心,我沒上當,非常乾脆的拒絕了他。”

豆豆,“……”

春遲得意,“我沒有你們想的那麼瓜,真遇到什麼事兒的時候,我其實機智的一筆!”

豆豆快哭了。

商陸什麼人吶,他想要的,還沒爭取不到的。

春遲拒絕了他的邀請,他肯定會想其他法子來哄騙春遲的。

不知道有個詞兒叫先禮後兵啊?

她憐憫地看着正在笑的春遲,這傻孩子,接下來指不定要怎麼被算計呢……

搞不好,她也得跟着倒霉。

豆豆氣不過,擰着春遲的小臉蛋,“機智你奶奶個腿兒……”

她吼春遲,“你覺得咱公司里有誰能指使的動許辰光?我們公司要找人試探你,幹嘛不找自己公司的人?你倒是說說,誰能指使許辰光?誰能!”

春遲被她捏得疼,吐字兒都不清了,“……我……能(疼)……”

豆豆以為她在頂嘴,更氣了,擰她臉蛋的力氣加大了一分,“能你妹啊!你能一個給我看看,你能一個試試!”

明明已經小有名氣了。

他打開床頭燈,巡視了下四周,從床頭柜上找到一小瓶白色的安眠藥。

一切都和許辰光說得對得起來。

春遲已經睡得很熟,臉頰紅通通,嘴唇微微張着,呼吸淺而緩。

他伸手撫上她的臉,軟軟地,滑滑地。

春遲被他撓得癢,晃了下腦袋,臉在他手上輕輕蹭了蹭,以為是豆豆在和自己開玩笑,撒嬌似的哼了聲兒,“別鬧。”

似醒非醒間聲音異常的嬌嫩。

在商陸看來,這是女兒家欲拒還迎的羞澀。

轟!

商陸感到體內有什麼東西被引燃。

他有些熱。

關了手機,也關了燈。

三十歲的老處男,生生憋了幾十年,一朝解放,壓根不是他能控制住的。

一夜未眠。

——

“別哭了。”豆豆看着春遲脖子上的紅痕又急又心疼,“阿遲你千萬別再哭了,要是景姐看到你哭哭啼啼的,會更生氣的!”

春遲曉得這個理兒,可她就是忍不住。

她多冤啊!

一覺醒來,清白沒了。

渾身上下哪哪兒都疼,一身的曖昧痕迹,有親出來的還有掐出來的,哪哪兒都有,連大腿根處都有。

她抱着最後一絲期待翻了垃圾桶,結果找到幾個用過的套套。

當場就崩潰了。

出了那麼大的事兒,不是她一個人能掌控得了的。

這要是被人公開,那可是天大的醜聞,沒法瞞着公司,還得指着團隊來幫她洗白呢。

她只能喊了助理和經紀人來想應對辦法。

春遲哭得梨花帶雨,豆豆心疼,也跟着哭。

景微然一進門,看到她倆抱着頭哭,更來氣,“哭!你還有臉哭!”

她脾氣爆,春遲和豆豆都怕她,她一凶,她們立即噤了聲兒。

她倆安靜下來,景微然臉色這才好看了一點,“措施做了嗎?”

豆豆拿起避孕藥的盒子給景微然看了一下,“吃了葯。”

雖然翻出了避孕套,但春遲還是怕懷孕,所以讓她買了避孕藥帶上來,雙重防範,確保不會中招。

景微然問春遲,“誰下的手?”

春遲比她還疑惑呢,“不知道。”

景微然十分不可思議,“那麼大的事怎麼會不知道?”

豆豆特自責,“阿遲昨天喝了點酒,我怕她會耍酒瘋被別人拍到不好,所以餵了她一片安眠藥。”

景微然氣笑了,“你怎麼不喂她百草枯呢,直接一了百了哪還有什麼麻煩事兒?”

豆豆本來就後悔,要不是她執意喂春遲葯,春遲就不會莫名其妙被人睡。

現在被景微然一說,她滿臉通紅,對春遲的愧疚蹭蹭地漲,越想越好不意思,眼淚嘩嘩地流。

景微然被她哭得尷尬,不好意思繼續訓她,把炮火轉向春遲,“還有你。”

春遲小心翼翼看她。

春遲不是個精明的人,景微然只能把所有的路都給她安排好了,“昨晚的事除了咱們幾個外,對任何人都不能說,包括李明殊,聽清楚沒?”

春遲沒答應,“我不能瞞着李明殊。”

那可是她男朋友,他最有知情權。

“你要覺得對他愧疚就分手,總之不能把實情告訴他。”

春遲無聲地搖了搖頭。

景微然皺眉。

春遲看着柔柔弱弱,其實倔得很,她自個兒不願意乾的事兒,別人說破天都沒用。

這要是換其他人,景微然早罵上了,偏偏對象是春遲,想到春遲那個特能耐的爹,景微然把到嘴邊的髒話又給咽了回去。

雖說罵不得,但是訓兩句還是可以的。

景微然放狠話撒氣,“萬一以後爆出去了,要是讓我查出來是李明殊那邊流出來的,你甭想着我會給你擦屁股。到時候你自個兒打包裹走人。”

春遲不頂嘴,非常順從地挨訓。

景微然發了一通脾氣,生氣歸生氣,還是得給她們善後,“等着。”

說完就出去了。

春遲曉得豆豆很自責,她搶在豆豆道歉之前安慰她,“是那個男人趁人之危,錯在他身上,我們就不要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了。”

豆豆更難受了。

春遲小時候高燒沒有及時治療,導致燒壞了腦子,反應總比常人慢半拍,私下裏呆呆笨笨的。

同樣的台詞,別人看幾分鐘記下的她得花十多分鐘。

春遲能走到現在這一步,對比同等級的演員那是付出過雙倍努力的。

笨鳥先飛么,靠着拼勁兒一點點磨出地位來也不是不可能。

可偏偏現在出了這樣的事。

對於一個清純的女明星來說,有艷照流出的話對她的打擊是致命性的啊!

一個不小心春遲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費了。

豆豆覺得老天爺可能真的沒長眼,怎麼什麼倒霉事兒都往春遲身上擱啊!

景微然很快就抱着台筆記本回來了。

瑞安酒店走廊內是沒有監控,只能看到誰到過三樓,但樓道內的事情是查不到的。

景微然拿了一周的監控錄像,重點在昨晚進今早出的時間段里找了一下,總共有兩個男人。

進出時都戴着口罩帽子,沒露臉。

其中一個人個子非常高,一般高的人都會有些駝背,但是這個人卻沒有。

春遲覺得他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來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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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癮[娛樂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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