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番外
購買不足比例的小天使要過會兒才能看~黎夏瞥了一眼,笑道:“嘖,有人惦記的人就是不一樣。”
顧期臉上微有熱意,一笑帶過:“沒有,就是你們來之前剛好跟他講到而已。”
卿盛打了個停的手勢,笑了出聲:“OK,打住,顧七小姐姐,在座各位都是單身,並不願意吃狗糧。”
“什麼狗糧啊。”顧期無奈嘆道。
只是眉梢流轉間都是笑意。
“行了行了,您去吃外賣吧,我們這些沒人惦記的繼續來。”
顧期沒有反駁,畢竟唯有蝦餃與他,不可辜負。
她抱着外賣餐盒笑眯眯坐在地毯上看着他們繼續玩狼人。
也不曾有人記起丘比特是誰。
(狼人殺里戀人把所有人殺完后,丘比特也算勝利)
演員基本都是仙人,靠清風露水活着,晚餐基本上是忽略不計的。一行人打到很晚才回去。
卿盛和沈慕是一個方向的,就一道走。
走到一半,卿盛笑道:“人家有主,你把心思收收吧。”
沈慕怔了下:“……什麼?”
卿盛輕笑:“你下午當丘比特的時候,自連了你和顧期?”
沈慕臉色僵了下,道:“遊戲而已。”
“你是真的心大,場上那麼多人。”
“都說了只是遊戲啊。”
“你知道自己的樣子有多欲蓋彌彰么?”
“隨你怎麼想。”
“那你好自為之,大外甥。”
沈慕剛好走到自己的房間,拿房卡刷開門,回頭看向卿盛,翻了個白眼:“知道了,小舅舅。”
咬牙切齒。
卿盛是沈慕母親的表弟,也的確是要叫一聲舅舅,只是很少人知道罷了。
反手關上了門,靠着門,低着眉眼不知所思。
――――――
顧期負責的戲份其實不算多,即便是龜毛得不得了的李導天天吹毛求疵,在春末之時顧期的部分依然殺青了。
李導笑眯眯地拿了個紅包給她:“小顧啊,給你個壓驚紅包。”
第一次聽說給編劇壓驚紅包的。
紅包是真的非常精緻,故宮出品的滿印祥雲暗紋紅包,正面是同色深色的祥雲紋路,背面還有個玉蘭盤扣結。
拿着也頗有厚度。
顧期打開紅包,映入眼帘的是一疊的青草綠的人民幣。
李導拍了拍她的肩,笑容燦爛:“一共十八塊呢,好好收着,換作別人哪有這麼多。”
卿盛也強忍着笑意幫腔:“是真的,之前沈慕殺青才十二塊八。”
顧期:“……還沒紅包殼貴。”
李導挑眉驚訝:“紅包殼這麼貴?我就說她怎麼還特地拿了個不一樣的讓我包給你,”
“誰?”
“我助理,就那個姓黃的小姑娘。”
顧期對人倒是有一點印象,是個圓圓臉龐很可愛的小姑娘。
“那替我謝謝她?”
“替什麼替,讓她自己過來。”
一直站邊上當背景板的黃助理拿了個牛皮本過來要簽名。
黃助理圓圓的臉天然親人,和李導也有些許相似。
――――――
顧期訂了中午的航班,早上自然醒之後就正好提着行李箱回了帝都。
她看了眼時間,估計人還在上班,就沒讓陸遇去接。
她一下飛機,就看見到達大廳烏泱泱一片人。
帝都的機場來來往往藝人不算少見,要是閑着沒事就來蹲着,一個禮拜也能見到好幾個。
顧期沒當一回事,就拿着隨身的neverfull要去拿行李。
可是人群卻向她這邊湧來。
“墨墨這裏!”
“陳墨!”
“陳墨!”
顧期心裏接了一句“是今晚的康橋”,有些想笑,想要側身讓個路出來。
只是她提着包,避讓不及,包被夾帶着往後退,她也被人流帶着走。
“不好意思讓一下,讓一下……”安保盡心儘力為走在正中的人開道。
顧期把包往回拉,好不容易才拉了回來,抱在懷裏,想要擠出去腳步卻根本不由使喚。
走在正中的人停下腳步,墨鏡都沒摘,向人群招了招手。
顧期只覺得耳膜要震裂了,人群自然更為躁動。
所有人都在往前擠,連帶着她也被帶着走。
安保推了她的肩一下,她本來就沒站穩,加上人群攢動,就摔坐在地上。
腳腕也不知道被誰踩了過去。
大概是她這個地方就在正前,倒是引起了陳墨注意。
“等等,你們不要擠,那邊有人摔倒了。”
粉絲別的不行,至少對自己愛豆是絕對言聽計從指哪打哪的,人群果然不再紛擁。
顧期趁着這個空檔,單手撐着地板掙扎爬起。
她拍了拍褲腿,周遭的人也就不再留神她,但至少也不再那麼激動。
她逆着人流拼了命往外推出一條道,走到邊上才發現自己腳步有些踉蹌,甚至走動間隱隱作痛。
她今天穿的是九分牛仔褲和一雙純白的貝殼頭板鞋,露出的那段腳踝被磨破了一點皮,幾道緋紅色的傷痕在因為常年不見天日而白到半透明的皮膚上尤為明顯。
要命的是到達大廳,舉目四望連個坐着緩一下的地方都沒有。
她咬着牙去取了行李,撐着上到出發層,痛覺愈發分明,連着腳踝也有一點點紅腫。
她看了一眼手錶。
下午三點二十。
她抱着自己的包,行李靠在腳邊,整個人靠進Starbucks的單人沙發,播了個電話過去。
電話只響了一聲就被接了起來。
“喂?難得有空打電話給我?”陸遇帶着笑意的聲音從電話那邊傳來。
“你在幹嘛?”
“在工作啊,怎麼了?”
“沒什麼……”顧期頓了下,“就是我回來了,現在在機場,想問你能不能過來接我?”
顧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態,畢竟雖然陸遇的工作性質比較特殊,自由度很大,但是讓人來接自己總歸有點不合適。
但即便她沒說自己出事,也在字眼上留了痕迹。
她說的是“能不能來接”而不是“要不要來接”。
兩者意義完全不一樣。
倒是邊上的楊旻不知道前情提要,毫無芥蒂地笑道:“顧編你好,我是楊旻。”
而邊上的劉希也笑着打了招呼,像是沒事人一樣繼續話題。
嘖,這種心態,不愧是干大事的人。
“我們方便進去說嗎?”
“這個點了,不太方便。”
她們的確是想到過顧期會不答應加戲的事,卻也沒想連着進門也不讓。
劉希臉上的笑容有點綳不住:“顧老師,之前的事情是我們做得不對……”
“難道你這次是讓我潑回來嗎?”顧期的笑容真誠燦爛,像是毫無芥蒂,“跟之前的事情沒有關係,劇本都是整個組敲好的,你也知道我這種十八線碼字工,組裏說話肯定是一點份量都沒有的。”
無比直接,不留餘地。
劉希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了:“顧編誤會了,的確是楊旻她有些地方不太明白,想要請教一下。”
“不理解可以問導演啊,我也不會講戲。”
好說歹說,油鹽不進。
只是餘光從門縫裏看見一閃而過的人影。
“屋裏是有人嗎?”
顧期一怔,旋即神色平常笑道:“這麼晚了,你們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拍戲呢。”
說完就關了門。
回到屋裏,顧期看到拿着筷子像蝦餃換個伸出黑手的陸遇,拍掉了他的手:“98k可以給你,人頭可以給你,但今天你要是碰了蝦餃,這就是原則問題了。”
陸遇抬眼,大抵是從下往上看的緣故,看着倒是生了幾分委屈。
但水晶蝦餃皇面前,任何美色都是紙老虎。
顧期移開視線:“你不去退房?”
強作鎮定,泰然自若。
“好啊。”陸遇伸手攆了一下她的耳垂,笑道。
明明也不是多曖昧的舉動,偏偏耳垂被捏過的地方不由發燙。
陸遇過了一會兒,就拉着行李家當回了顧期這兒。
“你明天早上幾點出去?”
顧期盤着腿坐在沙發上,筆記本放在腿上,邊敲字邊問道。
“我這才剛來就要趕我走了嗎?”
顧期的視線從筆記本屏幕上移過去,面無表情:“……戲能少一點嗎?我只有一張房卡。”
插卡取電,如果顧期先走,陸遇也無法用電。
“我差不多九點?”
“那你明天早餐怎麼辦?”
“唔,如果你願意早起的話,我們還可以一起去吃天下樓?”
放着平時,饒是再頂尖的美味,都要給睡覺讓道,只是如今卻沒多大思量就答應了。
連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覺,天平那頭的砝碼並不只是“天下樓的早餐”,還有“和陸遇一起”。
陸遇的睡衣是深灰色純棉睡衣,剛剛洗澡出來身上還帶着些許的水汽。
他無比自然坐在了顧期邊上。
顧期後背微微一僵。
放在從前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你在碼《黑桃國王》的更新嗎?這麼拼。”
“零存稿裸奔開文,你不懂。”
陸遇粗略了掃了一眼屏幕,摸着下巴道:“這裏套的方法有點眼熟,是不是索普的《戰勝莊家》?”
“欸,你也看過嗎?”
《戰勝莊家》的故事說起來也算段傳奇。
他的作者索普原先是個相當出名的數學家,天才總是有些與眾不同的想法,他遍運用數學規律研究二十一點,研究出了一套算牌方法。
血洗各個賭場,以至於賭場一度以為他出老千。
後來他洗手不賭,把方法編成《戰勝莊家》一書,當時這本書風靡美利堅,只是太過誨淫誨盜,所以華國並沒有譯版。
顧期當年還是中二期的小孩子,也是因為這個緣故硬是硬着頭皮啃了一本英語原著書。
“看過一點。”
顧期敲完最後一段,合上筆記本,講起她所喜歡的東西時,眼睛都是發亮的。
陸遇顯然不是他自己所說的“看過一點”,無論是哪個細節都能毫無壓力地應上。
說話留的餘地是真的充分。
不知不覺就聊到了快12點。
“……你要是想,找個時候我帶你去拉斯維加斯?”
“嘖,您這麼日理萬機,找個時候別是等退休吧?”顧期調侃道。
“唔,其實也是有個假可以挪。”
“什麼假?”
“婚假。”
顧期才剛剛恢復自然的臉色,又有點熱意蒸騰了。
她移開視線,笑道:“朋友你不覺得這種進度太過於美劇速度了嗎?”
陸遇先前說想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她倒是坦然,只是如今卻被撩撥得立場不定。
“美劇速度?要是美劇速度難道不是早就……”
沒說完的話就被對面的顧期瞪了回去。
說著不美劇進度,面對着商務房僅有的一張床之時,顧期默默地考慮現在趕他回總統套的可能性。
“這麼晚,你不會還想着趕我走吧?穿着睡衣去前台再訂個總統套,我還是要臉的。”
“這話說得,不愧是政/府部門的人。”
陸遇:……
不過說歸說,顧期到底還是留了人。
――――――
顧期七點就按着鬧鐘醒了。
這大概是她全職以來最早起的一次。
她甚至拉出了壓箱底的C家的一件裙子。
她一慣喜歡很簡單的衛衣牛仔褲,因為根本不需要費心搭配,隨便扯兩條都不會出錯,平時行動也方便。
這件裙子還是有一次逛街被齊杉遲反覆遊說才買下了,打算應付一些特定的場合的。
頭髮依然是相當隨便地扎在脖子的地方,但架不住五官明麗,放在H市這種處處都是藝人的地方,也不算遜色。
陸遇見着她從更衣室出來,嘴角微微上揚。
顧期和陸遇去了天下樓。
因為是早上,天下樓人不多,兩人坐了一個靠窗的風景絕佳的位置。
“一份水晶蝦餃皇、一份鮮蝦脆皮腸、一份干蒸燒賣……再兩份生滾蟹肉粥,謝謝。”
甚至都不需要看菜單,陸遇閉着眼睛都知道顧期想要點哪些。
“你點這麼多,企圖飼養什麼動物?”
“唔,企圖飼養什麼你不清楚嗎?”
“過分了。”
顧期的餐桌禮儀很好,但卻沒顧及食不語。
“……欸你看那邊那桌戴口罩的有沒有一點眼熟?”
陸遇瞥了一眼:“沒吧?”
顧期聞言倒也沒多放在心上,畢竟H市這種地方,遇到藝人之流實在是太正常不過,眼熟也是尋常。
不過像這種明目張胆兩個異性出來吃東西的……倒是少見。
“說起來你出門好像從來沒帶過口罩?”
“我戴什麼口罩?”顧期笑着翻了個白眼,“我又沒露過臉,走在路上被認出來的幾率比你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