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蝴蝶牌
面對再次找上門來的王靜,我幾乎是手無足措的,我貼在牆壁上,掏出自己的手機,在微信上給“王靜”發了一條信息。
“王靜,假如門外的是你,請敲門三聲。”
等了小片刻,門外響起“篤篤篤”的敲門聲,三聲,不多不少。
我顫抖着自己的雙臂,繼續發著信息過去,“王靜,生前我們是最好的閨蜜沒錯,但是死後畢竟人鬼殊途,你切莫再留戀人世,安心地去,若你真的想要我為你洗脫冤情,請告訴我,害死你的人到底是誰,還有……你的屍體藏在了哪裏?”
我腦子裏已經沒有清醒的思路,紊亂中把這些問題一股腦兒的發了過去,期待她能夠給個回應。
但是那邊沒有回應,我緊緊貼在牆上,對着那扇門大喊:“王靜,如果你有什麼冤情就說,不要再這樣糾纏我,你這樣我幫不到你的……”
又等了許久,仍舊是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回應,就在這時,我收到了“王靜”發來的回信,這次只有一兩個字:“快走……”
快走?
什麼意思?讓我走?還是她走了?
我握着手機到貓眼上,小心意義的看着,發現外面果真什麼都沒有了,她似乎已經離開了。
但是她發來的“快走”,究竟是什麼意思?難道她糾纏我這麼久,就是想提醒我有危險,讓我快走?
正疑惑之時,“王靜”一條語音過來,我深呼吸點開,將聲音調到最大,只聽前幾秒是一段窸窸窣窣的聲響,很嘈雜,緊接着傳來女人低沉的聲音,斷斷續續:“朵朵……你,你快點走,快走,不要……不要再留在這裏,有人要害你,你要小心……小心你身邊的……”
我屏住呼吸,豎著耳朵靜靜聽着,就當要說出關鍵之時,忽然傳來一陣刺耳的尖叫聲,我忙把手機拿遠,尖叫聲持續了四五秒,緊着語音便結束了。
我盯着屏幕上王靜的頭像,不由得落淚。
原來王靜從來都沒想要害過我,只是想告訴我一些事情,讓我快點逃離這裏,只是之前為什麼她不早一些說,一直都在裝神弄鬼的,到剛才又發生了什麼,使得她的話還沒說完?
我不由得渾身發冷,這裏面一定有什麼我不知道的隱情。
想起師父說要安排我去泰國的事情,之前還覺得這事可以再等一段時間,現在看來,不能再等了,我相信朵朵這麼說肯定是有原因的,這個地方我確實不能待下去了。
打了個電話給師父,拜託他幫我安排儘快一些,我要儘早出國。
師父沒說什麼,只說等簽證下來,會幫我安排最快的,他也跟泰國那邊的人對接好的,確保去到那邊沒什麼安全問題。
在等待簽證通知的這段時間,我幾乎每天都是在精神高度緊張度過的,一丁點的風吹草動,都能讓我提心弔膽一天,所幸還有司然不倦的陪在我身邊,讓我不至於崩潰。
萬幸的也是在這等待的時間裏,沒有再發生什麼詭異的事情,讓我放心不下的就是奶奶的骨灰和王靜的屍體,仍舊沒有下落。
半個月的時間轉瞬過去,手續般終於辦妥,師父替我安排好了一切,還往我郵箱裏發了一封郵件,都是叮囑我去泰國的一些事宜和注意事項,以及方方面面的攻略。
司然開車送我去機場,臨走的時候狠狠的抱了我一下。
“朵朵,你放心,等我忙完手頭上的事情,我也飛去泰國一趟。”司然撫摸着我的頭髮,在我額頭上落下一吻,“一路平安,到了那再聯繫。”
我點點頭,目送他離去這才進了候機廳。
辦好登機手續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我便坐下來詳細的查看師父給我發的郵件,正這時,一個電話進來,我一看,是以前大學的同班同學曲曉曉。
曲曉曉和我算是有點交集的,但是她畢業之後沒有從事對口的專業,而是和自己父母去做生意了,現在也算是小成就的女強人,因為我和她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畢業后聯繫少了,感情也就生疏了。
這會兒怎麼想到給我打電話了?
我納悶着,接起電話:“曲總是個大忙人呢,怎麼想起來我這個小人物了?”
“去去去,別來這套,你個大美女,忘了誰也不能忘了你啊。”曲曉曉仍舊是一副嬉皮笑臉的腔調。
我揉揉額頭,“無事不登三寶殿,趕緊說什麼事,待會我要登機了。”
曲曉曉這才娓娓道來。
原來近來曲曉曉總是有些心神不寧的,半夜還總做一個噩夢,夢見自己在一條灰茫茫的路上,不停的有死人錢從天空上飄下來,她找人解夢,說這是不詳的預兆,要讓她化解。
她聽說了泰國的佛牌近年來炒得沸沸揚揚的,說是可以辟邪驅災,便想要請一張佛牌,但是現在國內的牌商魚目混珠,真真假假都有,她不敢亂買,這才問到我這裏來。
“朵朵,我這不是聽說你要去泰國嘛。”曲曉曉說:“那就麻煩你幫我請一張了,對於你,我是放心的,我也不讓你白忙活,到時候肯定給你包個大紅包……”
我笑着,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這倒不難,剛好自己的佛牌壞了,只怕也是買到了水貨,現在去泰國正好可以再請一張,“紅包就免了,我到時候幫你看看,合適的話就給你請一個。”
“那就多謝了,貴一點無所謂,正品就行。”
和曲曉曉扯了幾句之後,差不多也該登機了,我便掛了線,關上手機,準備登機。
兩個小時后,航班抵達泰國素萬那普國際機場,此時正是中午,機場人很多,一出去外頭全都黑壓壓的人,泰語獨有的喜慶強調充斥而來。
我看到人群中有個身材高挑的女人高舉着一個牌子,上面寫着我的名字,極其醒目。
走過去,我自報家門,女人操着有些泰語腔的中文和我交流,“你就是朵朵?你好,我就是對接你的負責人,叫我玲姐就可以。”
我忙伸手上去和她一握,她帶着我出了機場,笑着說:“歡迎來曼谷,相信你一定會愛上這裏的,我其實是第二代移民泰籍華裔,我的外公外婆也是中國人,阿玲是我的中文名,許久沒說中文了,不要介意。”
我搖搖頭,“不會,麻煩玲姐了。”
我注意到阿玲的胸前掛着一塊五彩斑斕的牌子,仔細看了幾眼,發現是兩隻蝴蝶的圖案,加上金粉的緣故,顯得有些奪目。
“哦?這個是蝴蝶牌。”阿玲注意到我在看她,連忙介紹,“蝴蝶牌是求異性緣,也可以轉運。”
之前我對佛牌也是一知半解的,以為佛牌就是一尊佛像,什麼名字倒沒在乎,只是想不到還有蝴蝶牌這種牌。
靈不靈驗我不知道,但是看着這對蝴蝶,我心裏感覺怪怪的,總覺得那對蝴蝶在什麼時候就會活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