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醋精硯兒

71.醋精硯兒

防盜章,訂閱比例大於60%才能正常顯示,否則要等24小時不是你想得那樣……可即使能發出聲音,謝爻也解釋不清楚。

謝硯跪在九叔面前,渾身淌着水,嘴唇發白眼眶泛紅,不知所措地朝對方伸出手,卻又僵在半空中,顫抖不止,似不敢去觸碰。

此刻的謝爻,殘破不堪的衣衫被血染紅透,被纏香絲劃破的傷口深可見骨,觸目驚心,屋中瀰漫著一陣奇異的香氣,是纏香絲枯萎的氣息。

方才裝嗶一時爽,可惜帥不過三秒……如此狼狽慘烈,在謝硯眼裏,九叔還吊著一口氣真是奇迹。

“九叔,為什麼?”

聲音顫抖得厲害,謝爻模模糊糊有點無奈,什麼為什麼?我只是想把埋進肉里的纏香絲挖出來而已不要誤會……

溫暖的靈流輕撫傷口,謝硯正一點點給他渡靈氣。

謝爻稍稍恢復了氣力,竭盡全力發出聲音,卻如蚊蚋:“硯兒,幫我把纏香絲挖出來。”

謝硯怔了怔,方才回過味兒來,面上神色稍緩,如今的他經驗尚淺,一時誤會也屬正常。

“麻藥……”

“來不及了,儘快處理罷。”謝爻當然怕疼,但比起疼,纏香絲在肉里瘋長更讓人噁心。

“嗯,九叔忍耐一下。”謝硯咬了咬牙,以靈力化成的刀劃破早已血跡斑斑的皮肉,稍稍止住的血再度浸流不止。

謝爻緊閉了眼,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面色慘白冷汗涔涔,卻依舊不願發出呻吟,直將疼往肚子裏吞。

謝硯也輕鬆不到哪裏去,他眼眶微紅着,竭力止住手指的顫抖,極細緻的將纏香絲從血肉里一點點剜出來,血從手指淌到肘腕,一滴滴落在地上,脫離肉體的絲線迅速敗落化作灰燼。

就在謝爻覺得自己血都要流幹了,呼吸漸漸微弱時,疼痛止住了,取而代之的是溫暖的靈流淌過,柔軟的包裹着皮開肉綻的傷處。

天將明時,雨勢收了,天卻陰沉着,江闊雲低,似永遠也無法亮透。

看九叔的靈脈漸漸平穩,眸子也有了些光,謝硯懸着的一顆心才稍稍放了下來,身上的雨水早已干透,如今額角背後浸濕的,是汗。

淡藍的晨光從窗外漏了進來,謝硯這才看清艙內的情形,血跡斑斑,幾乎沒有落腳之地,剛平息的情緒又翻湧不休,俊美的臉沉冷得駭人。

“硯兒,我有些冷,衾被……”此刻他身上已披着謝硯烘乾的外袍,卻仍舊冷得發抖。

謝硯瞧了眼榻上血跡斑斑的衾被,將九叔小心翼翼地攬入懷中:“侄兒在。”

謝爻此時神志不清,被包裹在融融的暖意中,舒服地朝對方肩窩蹭了蹭。

“抱歉,是我來晚了。”腦海中閃過方才血淋淋的畫面,謝硯下意識地握緊拳頭,骨節泛白,似有人拿銼刀一下下剜他的心口。

謝爻氣若遊絲地勾了勾唇角,將笑未笑:“放心,我死不了。”

這可是大實話。

謝硯不置可否,將唇貼在他耳朵上,輕輕的蹭了蹭。

“硯兒,流火劍,沒拿到罷?”謝爻看到謝硯那一刻便明白,自己又將劇情攪得一團糟,此刻謝硯應該還在塔中接受靈試,任何理由都不能提前離塔,出現於此,已然犯規。

犯規等於放棄靈試,終生禁止入塔。

“侄兒無用,讓九叔失望了。”劍有靈性,能感知得到主人有危險,當時他在無樂塔內,白水劍震顫得厲害,便知九叔有性命之憂,不顧沈昱驍和謝音的勸阻,提前退出靈試,循着靈息趕到此地,接着,眼前便是那副慘不忍睹的血腥場面。

錯過此次良機,不曉得還有什麼機會進入無樂塔,謝爻嘆了口氣:“不賴你,怪我一時不查,被夜行子盯上了。”

“其實你可以不管我的……”謝爻一時灰心喪氣,將不合時宜的話脫口而出,說完才覺得有些傷人。

謝硯身子一顫,聲音低啞似壓抑着怒火:“若人有什麼三長兩短,要那劍有何用。”

另一句話他終究沒敢說出口,若九叔出事了,侄兒怎麼辦。

空氣一瞬間凝固了,半晌,謝爻柔聲道:“是九叔胡言亂語,說錯話,對不起。”

謝硯垂下頭,下巴枕在九叔肩上,搖了搖腦袋。

“讓你擔心了——”說話間喉嚨一陣癢,竟咳出一大口黑血來,灑落在謝硯的袖襟上,謝爻怔愣了片刻,發現身後的謝硯微微顫抖,才抬起手抹了抹唇角:“吐出來,倒舒服多了。”

謝硯收緊手臂,埋頭在九叔的衣襟處蹭了蹭,不經意地抹掉眼角的水漬:“以後我定不離九叔半步。”

謝爻嗤的笑了出來,牽扯傷口一陣疼,眉頭微蹙:“這像什麼話。”

氣氛緩和下來,他鬆了口氣,覺着眼皮越來越重,身體又被摟得暖和了過來,心中安寧,便睡了過去。

流火劍的事,總會有辦法的——

再次醒來時已入了夜,艙內燃了燈,昏黃的光線勾勒出熟悉的側影,謝爻掃了眼船艙,血漬被收拾得乾乾淨淨,自己身上也換上了潔凈完好的衣物。

就着謝硯的手喝了半盞茶,謝爻突然想起昨夜寄宿的母女,急於詢問不慎被茶水嗆到,謝硯拍着他的後背道:“九叔放心,那母女已安然離開,我給了她們些銀子。”

當時他看到一對穿着九叔衣服的女子從船內艙走出來,心中震驚,待母女與他解釋后才稍稍釋懷。

謝爻點頭,放下心來,卻見謝硯望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隱忍神情,忙問因由。

謝硯遲疑片刻,狹眸深垂,從齒關擠出沉冷的聲音:“對九叔行凌*辱之事的人,侄兒定將其挫骨揚灰。”

一字一句,凜冽如刀,讓人不寒而慄。

謝爻不解地歪了歪腦袋:“凌*辱之事?”

“夜行子。”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吐出這三個字,這張清冷淡漠的臉何曾出現過如此濃烈的情緒,瞧得謝爻有些恍惚。

怔愣了片刻,他瞧見自己手腕腳腕殘留着纏香絲暗紅的勒痕,終於回過味兒來……夜行子素以采陽精臭名昭著,加上先前被誤會為自盡未遂……實在有點兒像被糟蹋的姑娘,頓時覺得滑稽,失笑道:“你呀……想什麼呢……我並沒有被他凌*辱,倒是夜行子被我重傷了呢~”

謝硯聞言驀然抬起臉,雙眸都亮了:“當真?”

謝爻抬手拍了拍他腦門:“混小子,你九叔我像是被霸王硬上弓之輩么?”

興許是他用詞太過直白,謝硯微微紅了臉,有些不自在:“侄兒還以為……”

“混賬,瞎想什麼。”謝爻真覺得又氣又好笑,氣他在侄兒的印象里這麼羸弱,笑對方對自己也算得上有情有義十分夠意思了。

……

以鬼血做藥引,又日夜以靈氣相渡,謝爻躺了兩日便恢復了大半。

剛開始謝硯還只是割破手指朝湯藥里滴幾滴血,後來越發放肆,將割破的手舉到九叔唇邊,用一種期待又歡喜的眼神盯着他……盯着他……

謝爻怔了怔,看着殷紅的血汩汩往外冒,不知所措。

“新鮮的,療傷效果會更好。”謝硯平靜無波的說出這句話,便將染血的手指塗到九叔唇上。

“……”謝爻被他逼得開了口,試探性地含住修長的手指,謝硯的血毫無腥氣,甚至是甜的,初入口有種草木的清香,回味卻近似於鮮乳的馥郁。

平心而論,挺好喝。

謝硯也很安分,手指探入九叔口中就不敢妄動了,任對方很克制的吸允,移開眼,濃長的睫毛簌簌垂下,黛藍的眸子落在深深淺淺的陰影里。

鬼血下肚不到一個時辰,猙獰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出新肉,兩個時辰便癒合得差不多了。

謝爻總算明白沈昱驍為何要將謝硯拴在身側不肯撒手,賞心悅目的臉,逆天開掛的武力值,滋味甜美可療傷解毒的血,看似淡漠清冷實則有情有義的性子,沉穩牢靠知恩圖報的性格……堪稱完美。

每次食用完鬼血,謝爻就替對方仔仔細細的包紮傷口,覺得溫暖的同時心中很是愧疚,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會和沈昱驍一樣,以謝硯的血作為療傷的葯。

鬼血養人,卻不能常喝,謝爻害怕自己上癮,而謝硯巴不得他上癮。

船順水而行,謝爻傷愈的同時,也抵達了長樂城。名不見經傳的洛以歡鋒芒初露,獲得靈試第一的事兒,早已傳得沸沸揚揚,甚至被編成了話本故事。

比起初露鋒芒的新秀,眾人更關心的,其實是靈試第一者能娶到宋家大小姐這消息。就在眾人紛紛羨慕洛公子一朝奪冠,從此便能坐擁長樂海時,他,應該說是她,消失了。

於是,傳奇又添了一層傳奇的色彩,無人猜得透洛以歡的身份。

“預料之中的事兒。”謝爻在街市買了把鮫骨扇,裝模作樣地往掌心一敲,煞有介事道。

“為何。”午後濕熱,眾人都一頭一臉的汗,唯獨謝硯依舊清冷乾淨,抹額隨微風而動,抖落草木的沉香,是種讓人賞心悅目的清涼。

“宋家怎容一女子做他們乘龍快婿?”嘴上雖那樣說,謝爻認為洛以歡消失的真正原因,是因為她本身就是個bug,這種碾壓主角光環的存在,怎麼可能長久?再說,宋大小姐是要嫁給掛嗶沈昱驍的。

頓了頓,唇角揚起:“說不定,會讓名列第二的沈小公子頂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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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忘了他是受[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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