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決心
此為防盜章,購買不足60%的48小時后可見。明明身上有葯,可是自己受了傷就是不管,好多次,還得是阿棄看見了,才會幫他處理好。
蕭青山卻是絲毫沒有在意他手上的傷,低頭看向阿棄,略微一頓,便頓下了身來。
目光停怔在阿棄的身上。
比先前似乎是胖了一些,面色也要更紅潤了。
蕭青山仔細的打量着。
看着他這模樣,這些日子過的應當是好的,也定然不會像之前跟着他那樣,受那麼多的苦。
只要阿棄歡心喜悅,他也能放下心裏的一塊大石頭。
“不用擔心,爹沒事,只要我還喘着有一口氣在,就死不了。”
蕭青山摸了摸阿棄的頭,冷毅的語氣中,帶了些許的柔意,唇角微微彎起,像是勉強帶出來的笑意。
阿棄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阿棄。”蕭青山喚了一句,便冷了聲音,道:“你忘記爹和你說過什麼了嗎?”
愛哭是小孩子的天性。
只是蕭青山不喜歡阿棄哭。
最重要的原因,許是因着,他一哭起來,那樣子便像極了阿瓷,含水的眸子,柔的不剩一點兒的堅硬,他便是只看着,心裏也一陣一陣的抽疼。
阿棄吸了吸鼻子,點頭,便硬是把在眼眶裏打着轉兒的淚水給憋了回去。
爹爹讓他不哭,他便不哭,阿棄是男子漢大丈夫,以後,還要好好照顧爹爹的。
“再給爹一點兒時間。”蕭青山粗礪的指腹觸在阿棄的臉頰上,滑滑嫩嫩的像是軟白的豆腐,他輕觸着,不敢多用半分的力氣。
“再過一些時間,爹爹就會好好的陪着你,還有娘親,所以現在,你要乖乖的好不好?”
他知道,現下這樣的情況,阿棄一個孩子,一定是會擔心害怕的。
阿棄點了點頭。
他相信爹說的。
......
往年的西山圍獵,都是在深秋時節。
但是今年因為虎嘯軍的整頓之事先行提上日程,又顧着兵器的鍛造,各方面離不開身,這事關重大,便是耽擱了一兩個月,直到這入了冬,皇上那邊,才是準備起了圍獵之事。
隨身陪同的,自然就是寧淮大將軍了。
其餘的,便是些世家子弟。
大祁本就民風開放,加之如今皇室,為當年起義之軍,從那鄉野之地,一路攻入皇城,靠的,便是一身英勇無畏和奮戰本事。
所是如今大祁,不僅重騎射本領,也重沙場之戰,世家子弟,無論男女,只要武藝上乘,拔的頭籌,那便是最為讓人欣賞的。
西山在皇城之外,離城郊倒不算遠,但由於山行地勢的緣故,頗為難行,一大隊的人馬,用了將近一天,才抵達目的地。
天色漸暗。
各人的營帳之所,早便安排好了,自然便是,先休息一晚,再論其它。
在馬車上,寧瓷是陪着寧虞一路坐了過來,兩姐妹說了許久的話,此番親近着,倒是讓楚睿坐在一邊受冷落了去。
抵達西山之後,寧虞還想着讓阿瓷同她住在一處的,只不過寧瓷瞧着楚睿的臉色,顯然已不如之前那般明朗了,便是輕笑着拒絕道:“我還是去我自個兒那兒吧,不然光姐夫這眼神,都快要剮了我了。”
寧瓷打趣的看了楚睿一眼。
楚睿卻是突然聽到這話,臉色頗為不自然,一下被戳破了心思,那皺着的眉頭不知道是該繼續皺着還是舒展開來,只能是抿了抿唇,略微垂眼。
“可是――”寧虞擔心的,還另有其它。
“姐姐和姐夫都在呢,誰敢把我怎麼樣。”
寧瓷曉得寧虞在擔心什麼,面帶笑意輕鬆,倒是不那麼在意的模樣,道:“而且大哥的營帳就在我旁邊,有大哥在,定然不會出事的。”
這麼說來,卻倒也是。
於是寧虞也不再多說了。
寧淮就在外頭等着寧瓷,見她出來,忙是上前來,問道:“身子可有不適?”
這路途遙遠,又頗為陡峭,坐在馬車上,是難免的搖搖晃晃,寧淮擔心寧瓷體弱,會受不住這般的顛簸。
“車上太悶了,悶的頭有點暈,但是下車來透了會兒氣,現在已經好多了。”
寧瓷如實回答。
她往周圍看了看,應當是沒看到想找的人,便問道:“阿棄呢?”
他是和寧淮一同騎馬來的。
“他剛剛睡著了,我便把他送回我的營帳了,現下,正睡着呢。”
寧瓷點點頭。
她接着又想起,來的路上,似乎在大哥身邊,看到了蕭青山。
只是她還來不及問――
“阿瓷。”舒姒笑着喚了一聲,便是上前來,站定之後俯身,朝着寧淮行禮。
“舒姒見過大將軍。”她的聲音倒頗是輕快。
寧淮淡然的點了點頭。
“前頭有晚宴呢,阿瓷你要不要和我一同過去,大家現下可都在。”舒姒挨的寧瓷又近了一些,眉眼彎彎,笑意滿溢。
寧瓷回頭看了寧淮一眼,眼神一頓,便是詢問的意思。
“你先去,我還有些事要安排,待會兒便過來。”
“那好。”
寧瓷點了點頭。
“那我們走吧。”舒姒說著,一把便挽住了寧瓷的手,寧瓷倒是沒什麼反應,也沒再說話,跟着舒姒,往前頭去了。
......
這晚宴上的,都是以往世家圈子裏的那些人,左右說起來也就那麼些個,是互相認識的。
大家難得這麼出來一趟的聚在一處,這次有機會,自然要在一起,好好的說說話才是。
而寧瓷同舒姒到的時候,只瞧見大家圍着火堆,三三兩兩的在一處,碰杯聲,暢笑聲,一時混着傳來,倒真是熱鬧的不得了。
安復臨坐在角落一處,看見寧瓷進來,原本淡然的眸子瞬間就亮了亮,便是緊盯着她那個方向,再也移不開目光。
“瓷姐姐,過來這邊。”一旁的嘉毓看見寧瓷,高興的直跳了起來,朝着寧瓷招手,高聲道:“快,快過來。”
嘉毓今年十六歲,是當今大祁最小的一位公主,因着寧瓷以前經常進宮陪寧虞,兩人性情相投,能說上些話,關係算是不錯的。
嘉毓是孩子心性,又身為公主,難免有些驕縱,但所幸講理知理,倒從來不會亂來。
她起身便拉了寧瓷過來,讓她在她身邊坐下,張口開了話匣子,便停不下來了。
“瓷姐姐,皇兄同我說你會來,我還不信,竟是真的,這可實在是太好了。”嘉毓喜悅之色,即是溢於言表,緊緊的挨着寧瓷,笑着便是如此說道。
“瓷姐姐,我跟你說,你一進來呀,安少傅的眼睛就跟粘在你身上似的,一點兒都不帶離開。”
嘉毓目光狡黠,飛快朝安復臨那邊瞄了一眼,回頭對寧瓷道:“其實安少傅還是很好的,瓷姐姐你真的要好好考慮考慮。”
他想起今日見到的寧小姐。
寧家寧瓷,那可是皇城出了名的貴女,相貌出眾,地位尊貴,當年及笈之禮,連皇上都親自前來,送了賀禮,說是定為她尋上一門好夫婿,只要是她想要的,都給。
後來千挑萬選,百般斟酌之下,才是選中了文德侯的兒子――宮學少傅安復臨。
之後的事,他知道一些,卻也不是太過明了,只曉得寧小姐失蹤了有一年的時間,那一年裏,大將軍心急如焚,四處尋找。
後來是寧小姐自己逃了回來。
自那之後,皇城之中便是少不了的有些風言風語,說她在外受了屈辱,已是貞潔不在,更有難聽些的,說寧小姐曾被逼為娼,那一年裏,是讓萬人騎過的。
但是有大將軍和衛國公震着,流言蜚語也沒傳得太廣,而且隨着時日漸漸的流逝過去,倒也不會有什麼人再談論起了。
許祿他自己在心裏仔細想想,這樁事,真說不在意那是假的,但是若讓他娶,他也願意。
畢竟以前他也是仰慕過寧小姐的,寧小姐有貌有才,出身尊貴,若能娶她為妻,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他自然歡欣。
而且看大將軍,他是有要將寧瓷許配給他的意思的。
卻就在這時候,一陣風吹過,帳門被吹起,風隨着那帘子就灌了進來,猛然吹滅了營帳里的燭火。
許祿微皺了眉,身子一動想起來,突然眼前一黑,便是被一個黑布袋子嚴嚴實實的罩住了頭。
他抬手想去摘了布袋,可是當時就有一隻手將他的手腕死死鉗住,那力氣極大,在他手裏,竟是半點都反抗不得。
一隻手掌就把他兩隻手腕都握住,接着是一腳踢在他的肚子上,狠痛之意方是傳來,兩手又被壓着狠狠一折,劇痛入骨,似是手臂上下被硬生生斷開了。
許祿他好歹也是個將軍,手下管着軍隊將士,那武功也是不差的,可是現下在這人的手下,如弱小孩童,完全沒有抵抗之力。
大概是這一輩子都沒有這麼狼狽過。
被人按在地上,拳打腳踢,招招狠命,渾身上下跟被車碾過了似的,痛得沒了知覺,就連人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他都不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