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敗家子28

46.敗家子28

此為防盜章,訂閱沒有達到30%的小天使不要急,等24小時候可那天李夫子講完課後問道:“你們中間可有人擅長算學的?”

因為他還沒有開始講《九章算術》,所以他也是碰運氣問一問,萬一真有人擅長呢,但其實也沒抱多大希望。

卻沒想到底下真有一個學生緩緩站起了身。

他就詫異道:“葉長青,你可真是擅長?”

葉長青站起來的那一刻還發現坐在他旁邊,平時學習最好也最是孤傲的王允禮側目看了他一眼。

但是他沒有多想只是專心的回答夫子的話道:“是”

“那你隨我出來一下。”

於是平時沒有什麼存在感,坐在教室最角落的旁聽生葉長青,在幾十道探究的目光下跟隨夫子走了出去。

出來后當然是被考校了一番算學的,但這對於在現代學了那麼多年算學的葉長青來說,簡直就是小兒科了,自然是回答的又快又准了。

獲得夫子一番連連讚歎后,葉長青就被推薦給了縣太爺,幫忙跟着書吏去核對戰後全縣的人口數量和土地數目,相比那些書吏一個個打着算盤核算,葉長青的公式算法,自然是更快更准了。

所以,因為葉長青的加入,縣衙的統計工作獲得了更快的效率,超期完成,縣太爺百忙之中還賞了一套筆墨紙硯給他。

葉長青緊緊抱着筆墨紙硯回了家,葉李氏看見他抱着這麼名貴的筆墨紙硯,嚇了一跳,聲音還有點顫抖的問道:“你,你,你從哪裏來的?不會是偷的吧?”

說著,揚起手掌就要落在葉長青的臉上。

看着葉李氏的樣子,葉長青的心裏莫名就有一種說不出的委屈,這一年來的堅持不懈不被人理解的心酸。

他紅着眼睛,忍住打圈的淚水,抬頭看着葉李氏。

葉李氏的手掌最終沒有落下來。

第二天,葉長青正準備起來上學的時候,就發現自己的床頭多了個書包。

睡在旁邊的葉杏就告訴他:“這是娘,昨兒連夜給你做的。”

葉長青本來不打算用的,但又怕這麼好的筆墨紙硯在自己的破竹簍里,磨壞了,還是沒有骨氣的用上了。

又過了兩天,葉長青還在睡夢中時就被葉李氏喊了起來,葉長青就揉揉眼睛不解的看着葉李氏,這還沒到上學的時間呢,他還想多睡會兒。

“再不起來可不要再說我不給你拜師了。”

聽說要去拜師,葉長青就立馬從床上彈了起來。

葉長青和葉李氏就在月夜星空中出了門,葉李氏背着竹簍,葉長青背着書包。

葉長青不禁想起現代的時候,媽媽每天送他上學的情景。

他微微側目看着葉李氏想道:“如果她也每天送我上學,我會不會對她態度好點?”

只是葉李氏接觸到他的目光,瞬間就打亂了這良好的氛圍,板著臉訓斥道:“背上的拜師禮,可都是全村人湊起來的,我可是在他們面前誇了海口,你是受過縣太爺表揚的,你可別到時候給我丟臉了。”

葉長青還是“嗯”了一聲,默默走在她背後,原來她都知道了?她怎麼知道的?去縣學問的夫子嗎?

這個答案一會兒就得到了分曉,因為葉李氏一到了夫子家,夫子就認出了她,葉長青就站在旁邊,十分乖巧的見禮。

葉李氏就拿出了肉乾、大米、芹菜、魚乾等給夫子身邊的小童接過,李夫子就訓斥了幾句葉長青,退了一部分肉乾、大米作回禮后,拜師禮就完成了。

從這之後葉長青就正式成為了縣學的學生,有了屬於自己的書本,書包,筆墨紙硯,還有全村人的希望。

葉富還用一塊木板把他和葉杏,葉桃的房間隔開了,還親手給他做了張書桌,看着整整齊齊擺放在桌子上的墨錠,紙硯,他深深覺得讀書對一個窮人家來說真的是代價太大了。

要知道就桌子上的這幾張紙就已經可以換五斤大米,一斤豬肉了,可以夠一個彪形大漢吃一個月了,他這讀書的費用,可都是從別人肚子裏省下來的。

為了讓他有一個好的學習環境,葉家人現在是什麼重活都不讓他幹了,就連村裡人也是,他要是放學看到有嬸嬸挑着擔子,他就準備過來幫忙。

還沒有上手,就會被她們中氣十足的喝退道:“去去,快走開,這哪是讀書人該做的事,”

翻開面前的《論語》和《孟子》,葉長青覺得學習的壓力太大。

李夫子的教學很快,短短一年就結束了蒙學的教程,要知道蒙學可是包括三字經,千字文,百家姓,弟子規,孝經,幼學瓊林。對於一個從沒接受書本的人來說,短短一年學會這些還是很有難度的,不但要背熟,而且還要會寫,會認。葉長青因為有個現代人的芯子認字快,也是才堪堪接受。

李夫子教完這些就開始講四書五經了,因為算算時間,他們只有四年了,四年要教完這九本書十幾萬字,都不是個容易的事。

更何況還有一個九章算術。

有幾個跟不上李夫子進度的學生,就默默退了學。

為了趕上進度,葉長青都是跑步上下學的過程中大聲背誦,有時候他背的忘我,偶爾還嚇到幾個路過的人。

對於葉長青來說,最難的不是背誦,其實背誦只要花時間,總能記住的,最難的是做了三十年的現代人,形成的固定思維模式,導致他覺得古文內容太過晦澀難懂,要花更多的時間去反覆培養語感,才能明白其中的深意。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他都要慢慢的去琢磨,理解這些句子的含義,尤其是那些釋義部分。

他還要練字,因為他才開始真正的用筆墨寫字,和以前沾水寫完全不一樣的,而且聽李夫子講,寫字很重要,字寫得好,考官的印象分就增多,考試通過的幾率會加大。

更何況他還要把字寫好了幫人抄書賺錢,賺取自己的筆墨錢。

一年又一年,夫子講完四書講五經,葉長青雖然每日刻苦學習,但是成績總比他旁邊上課打瞌睡的王允禮差那麼一點點,看着他抬着高傲的頭顱從他身邊走過,葉長青就覺得心裏有點不是滋味。

這大概就是天才與勤奮的差別吧,有時候付出百分之九十九的勤奮還不如別人百分之一的天分。

沐休日下了一場大雪,已經十二歲的葉長青坐在書桌前抄寫周易,如果不是周易和作詩這兩項,他應該不比那個王允禮差,就是這兩項拖了後腿。

就連李夫子都說:“你這周易還能救,只是這作出來的詩怎麼就沒有一點靈氣,小小年紀怎麼沒有一點想像力,匠氣十足。”

葉長青就開始惡補周易了,他特地讓書店老闆多給幾本周易他抄,這四年來,他和書店老闆合作愉快,這點小事書店老闆還是很爽快的答應了。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再加上李夫子的特意指導,他的周易也算是學通了,用李夫子的話說就是有點能應付秀才考試了。

但是作詩卻怎麼也不行,他鋪紙半個小時了,卻遲遲不能動筆,他乾脆站了起來,出了門,看着飄落的鵝毛大雪,看了半天才想到一句古人的詩:“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看着停下劈材動作的葉李氏觀察了他半天,他就打算厚臉皮的用句古詩來撐場面,免得讓她小瞧了,可萬萬沒想到漲紅了臉硬是說不出聲來。

這破系統,原來還不能盜用前朝古詩,這讓原本保留一絲僥倖的葉長青瞬間灰了心。

立刻就回到屋子裏和作詩死磕去了,沒辦法,這情況是不可能在考場盜用古詩了,他得靠自己了。

所以過後幾天,葉家人就發現,葉長青像個瘋子似的,看見一個凳子作詩一首,吃飯作詩一首,看到葉富作詩一首,看到葉杏作詩一首,看到葉桃作詩一首,就連看到王嬸都要作詩一首。

除了看到葉李氏沒有作詩,葉長青已經到了忘我的境界了,也看不見別人奇怪的目光。

好在在他這樣的猛攻下,詩作也算勉強能過關了。

這樣下來,就馬上到了縣試的時間了,李夫子教了這麼多學生,但是可以下場的卻只有五個學生,包括王允禮和葉長青在內,還有三個學生的成績也不錯。

這日,葉長青手上還有最後一本書,快到期限了,還沒抄完,他見李夫子走了,就連忙拿出來偷偷抄起來。

卻沒發現身邊突然出現了個影子,他抬起頭,就看見王允禮敲了下他的桌子道:“你出來下。”

葉長青的心臟就莫名的跳了下,這小子不會是想打小報告吧,但還是膽戰心驚的跟着他出去了。

沒想到,王允禮卻說:“你算學很好,能不能教下我。”

葉長青就轉了下眼珠子,教他不是在增加自己的競爭對手的實力嗎,每年中秀才的人數都是定額的。

他還沒想好,王允禮又繼續道:“放心,不會讓你白教,我會給銀子的,你可知道考試是要稟生作保的,那保費一兩銀子,你可是有了。”

葉長青覺得他連求人的語氣都有一種毗鄰天下的高高在上感。

很可惜,談到錢,葉長青就變成了徹徹底底的軟蛋。

成交了!

“你下去吧,不用守在我這,去看好夫人,千萬別讓她尋了短見。”

小花退下去后,葉長青剛躺了下來,還沒閉上眼睛就看見一個庸俗妖嬈的女子帶着一個健壯的漢子出現在他面前。

看着那女子嬌柔的身段,葉長青情不自禁的就想起三天前,他被一個老稟生趕出家門時,那女子嬌笑的撲倒在他的懷裏,輕聲細語的嬌嗔道:“葉郎,我可以幫你。”

“葉郎許久不見?你可一向還好?”那女子見葉長青呆愣的模樣,故意放柔了聲調撩撥道。

葉長青聽到“葉郎”這兩個字,“哇”的一聲,剛才吃的一點米湯混合著這幾天吃的中草藥一下子就全都吐了出來,就算上輩子和草兒做了一輩子夫妻,她也沒有這樣肉麻的叫過他,這個稱呼尤其還配着那女子身上劣質的香粉味,他只想作嘔。

想起草兒,不知道她在地底如何了?下一世可投了個好人家?

空氣中瀰漫著難聞的酸水和嘔吐物的味道,那女子躲避不及,玫紅色的綾羅輕紗衣裙上就被濺幾滴。

她嫌棄的瞥了一眼,尖尖的小臉立刻皺成一個苦瓜,也不像剛才嬌嬌柔柔的樣子,明顯換了一副嘴臉,看起來格外尖酸刻薄,唾了一口道:“你給句痛快話吧,什麼時候搬走?這個宅子你已經輸給了我們。”

葉長青看着這個原本最喜歡嬌聲嬌氣纏着他的小白花似的女子,只三年不見如今已變臉成這一母夜叉的樣子,在他面前叫囂張狂,還有點適應不過來。

這女子命喚許三娘,是西市藥材鋪子朱大官人的遺孀,當年葉長青還是個毛沒長齊的少年,只是匆匆從她門前路過,就被挑簾擦香汗的她迷得三魂丟了七魄,硬是不顧祖宗禮法,找上門把人搶了回來。

許三娘寂寞許久,情場老手,花樣百出自是把情竇初開的葉長青勾得連親爹都不認識,這些年來縱情聲色在她身上也花了不少錢。可這許三娘仍然欲求不滿居然給他帶起綠帽子,私下裏還勾搭上了隔壁開當鋪的老闆西大官人,兩人一起合計做了籠子給他鑽,引他迷上賭博輸光了錢財。

本來這三年來閉府不出,他都忘了這許三娘,只是三日前他在老稟生家門前被趕了出來,她就在這個時候突然又出現在他的面前,說可以幫他報考縣試,互結聯保文書都可以搞定,他跟着她去了一趟縣衙禮堂,這許三娘就讓他先在一份文書上籤了字,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陽光了,一心記掛着要去考縣試來完成他爹的心愿,那白得發亮的紙張上寫得什麼都沒看清,以為是報名表就稀里糊塗的簽了字。

可是他哪裏知道兩日後,那個許三娘塞了一個包袱給他后,就說他已經把祖宅賣給了她,他拿着他簽字的文書看了又看,都不明白他為何會簽了這個文書,他不服,許三娘這是詐騙,而且文書上也沒有他的簽章也做不得數的,他還來不及說要去告官,許三娘又拿出了知縣判決的文書下來。

縣太爺都認同了那判決文書,葉長青一陣絕望,就想快點跑回自己的宅子裏,賴在裏面不出來,那是他家的宅子,他不要給任何人。

看着許三娘那志在必得嬌笑的模樣,又看着他身邊合夥欺騙他高大精壯的西大官人,葉長青完全控制不住這身體的怒意。

“你們做夢,我就是死了也不會給你的,這個祖宅是葉家的,葉家的……我要和你們同歸於盡……...”葉長青作勢就要撲過來。

“砰!”的一聲,是許三娘死命的一拍桌子,震得上面的茶碗一陣噼里啪啦的響動。

“沒用的東西就只會大呼小叫的,我還不了解你嘛,貪生怕死,別人都死光了你也捨不得死,少給我廢話,老娘給你的期限已經到了,趕快都給我搬出去。”

葉長青被那巨大的聲響深深怔住了,屬於自己的理智被振醒了,有點不敢相信剛才那個瘋了似的大叫的人是他,他盡量調整呼吸來平息住屬於原身的憤怒,冷靜下來后,細細思索這件事的始末后道:

“雖說縣太爺判了這宅子是你的,但是我不服,這幾年我雖荒廢了學業,但是我們葉家仍然是書香門第,我爹他可是正經的舉人出身,他曾經的那些同窗還有很多在衙門裏當職,你們這樣逼我,我就是舍了這條命也要去知府大人那裏告一告,再不行我還可以上京去擊雲鼓,我就不信這個世界不能還我公道。”

那兩人看葉長青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不再瘋癲而是抓住了事情的弱點來抨擊他們,都愣住了,難道這個一無是處的敗家子終於大徹大悟,洗心革面重頭做人了,只是就算這重新做人,這腦子難道也能一下子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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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舉人生(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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