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第099次不正經

99.第099次不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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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琅怔了怔,一瞬間突然想起他之前在八卦小報上看到過的一篇文章,上面具體是什麼內容他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文章末尾有一行加粗的字,對秦景深的顏值和氣質做出了九字總結。

——清貴優雅,而筋骨暗藏。

可以說是很靠譜很貼切了。

還好溫琅多少也算是只正經妖怪,短暫的愣神后很快想起正事,抬爪把邊上的狗爪子飯盆往前推了推,歪頭輕輕叫了一聲。

聲音軟乎乎,眼睛濕漉漉。

就差撲到面前人的懷裏蹭一蹭。

溫琅雖然看不到自己現在的模樣,但估計着應該也差不到哪裏去,畢竟蛋黃橘寶兒每次這麼看他的時候,他都承受不住。

誰能忍心拒絕這麼可愛的一隻毛糰子呢?

不存在的。

這麼想着,溫琅抖了抖耳朵,期待的朝秦景深看了過去,再一次與他四目相對。

一秒,兩秒,三秒。

面前的男人終於動了。

他慢慢蹲了下來,伸手在溫琅耳朵上摸了摸,掌心溫熱,聲音卻是與之截然不同的平淡:“團團?”

團團是那幾天裏秦景深對溫琅的稱呼。

溫琅沒想到秦景深居然還能認出他來,畢竟那時候他看起來就是只狼狽的流浪狗,弱小可憐又無助,和現在的模樣相比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不過這一點都不重要。

溫琅猶豫了一下,抬頭輕輕蹭了蹭秦景深的手心,尾巴晃來晃去。

落在秦景深眼裏,像是撒嬌,也像是討好。

秦景深當然沒有忘記溫琅。

他記得面前這隻棕色的毛糰子是在三個月前突然出現在他家門口的,奄奄一息趴在那裏,連動動爪子的力氣都沒有。被他帶回來后也不鬧騰,看上去又乖又討人喜歡。

不過只待了三天,就悄悄走了。

秦景深以為是它是自由慣了,離開是很正常的事,沒想到時隔三月,毛絨小糰子居然又回來了。

還帶着一個盆。

就像是因為任性而離家出走的小動物,在漂泊后終於知道了家的好,於是帶着唯一的財產眼巴巴撒嬌賣萌,想要重新回到這個家裏來。

秦景深看着,眼裏慢慢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柔和。

然後迅速被溫琅捕捉到了。

有戲。

意識到這一點,溫琅的尾巴頓時搖得更歡,伸爪碰了碰秦景深的手,見後者沒有拒絕後歡歡喜喜往前一撲,直接就蹭到了秦景深的懷裏。

棕色的軟毛不可避免沾到了男人的袖口,秦景深也不介意,順勢摸了摸他的頭,然後垂手把溫琅抱了起來。

就和三個月前一模一樣。

溫琅急忙伸爪抱住他的胳膊,一是怕摔,二是為了防止秦景深突然反悔。

上古血脈的妖獸,該有心機的時候就是如此有心機。

還好秦先生並沒有反悔的意思,抱着他進了玄關,回手關門。溫琅鬆了口氣,剛要蹭蹭秦景深,就看見他關門的動作突然停住了。

溫琅:???!!!

你想做什麼?

這個時候反悔我真的會咬你的哦!

不是嚇唬人的我告訴你!

溫琅忍不住睜圓了眼睛,直勾勾朝着秦景深看了過去。後者沒注意他的眼神,伸手將已經關了一半的門重新打開,然後在溫琅眼睛睜得越發圓溜的同時往外邁出一步,慢慢彎下腰。

——把他帶來的狗爪爪飯盆拿了起來。

溫琅:“……”

面前的門終於徹底合上了。

溫琅眨了眨眼睛,慢慢的,慢慢的,在秦景深懷裏團了起來。

***

因為身上粘了毛,在家裏穿着西裝也不舒服,回去後秦景深先去了二樓卧室換衣服。

溫琅抖了抖耳朵,不緊不慢繞着屋子轉了一圈,連角落裏都沒放過。

畢竟巡查自己的領域,是所有妖獸的本能。

秦景深家裏的裝修簡約而精緻,樓上樓下裝飾用的小東西都恰到好處,陽台上養了幾盆綠植,看上去和三個月前幾乎沒什麼變化。

唯一的變化大概就是沙發前多了一塊米白色的地毯,毛絨絨軟乎乎,看着就覺得特別舒服。

溫琅走過去,伸爪試探的在上面按了一下,對爪下又暖又軟的毛絨絨觸感很滿意,乾脆趴了上去,然後就不想動了。

他是真覺得累。

從一周前收到妖怪局的公告開始,溫琅就沒能好好休息過,四處找人上下打點,想看看是不是能有什麼迴轉的餘地——甚至直到進去妖怪局之前,他也還抱有那麼一點點的期望。

至於結果如何,已經很明顯了。

生氣,不開心,想咬人。

不過總算是不用繼續折騰了。

溫琅趴在軟綿綿的地毯上,想了想秦景深的臉和廚藝,覺得這樣的生活其實也挺好,能接受。

這麼想着,溫琅晃了一下尾巴,慵懶的翻了個身。

而幾乎在他翻過去的同時,有腳步聲從樓梯口響了起來。

溫琅偏頭看過去,頓時愣住了。

他看見了秦景深。

後者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下來的,穿着一身深藍色的家居服站在那裏,可能是因為換衣服的緣故,他的頭髮比之前稍微亂了一些,低眉垂眼的一瞬間,整個人都柔軟了起來。

其實像這樣的人,無論在什麼時候,穿什麼樣的衣服,都是好看的。

但溫琅更喜歡這樣感覺的他。

溫琅睜着圓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秦景深,沒有出聲。

秦景深下了樓梯,目光慢慢環視一圈,落在了溫琅身上。

棕色的毛糰子仰躺在米白色的地毯上,姿勢看起來有點奇怪,但毛絨絨的也非常可愛。

秦景深走過去,溫琅乖巧蹲坐,濕漉漉的眼睛無辜看着他。

秦景深摸了摸他的頭:“餓了么?”

他記得這隻毛糰子是很能吃的,明明看起來小小的一隻,飯量卻不小。

溫琅眼睛一亮,抬頭蹭了蹭秦景深的手心,軟乎乎叫了一聲,接着亦步亦趨跟着他進了廚房。

廚房不小,牆上掛着圍裙,還是之前溫琅見過的那一件米白色的,上面印着一隻柴犬,看着和蛋黃挺像。

秦景深穿上柴犬圍裙,從冰箱拿了食材開始處理,溫琅蹲坐在邊上,目光從圍裙上面的柴犬頭像慢慢移到秦景深的臉上。

他垂眼切菜,睫毛很長,也認真。

賊好看。

這樣的人,二十七歲,四捨五入就奔三了,居然到現在也還是單身一人。

溫琅感嘆了一句,轉頭一想自己一百七十九歲,四捨五入快二百,還不是照樣沒對象,也就無所謂了。

周圍很靜,只能聽得見切菜和水流的聲音。

溫琅坐在那裏看了一會兒,慢慢覺得有點困,走到角落裏團起來,沒多久就睡著了。

他是被人揉耳朵揉醒的。

溫琅迷迷糊糊睜開眼睛,首先聞到了飯菜的香氣。

不用看,他都知道秦景深做了什麼。

溫琅迅速坐起來,見他醒了,秦景深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轉身把狗爪爪飯盆用開水燙了一下,朝餐桌走了過去。

他做的菜已經裝盤擺在桌上了。

溫琅抖着耳朵跟過去,眼巴巴看着秦景深,被他看着的人沒讓他失望,往飯盆里添了東西,放了下去。

毛絨絨的棕色小糰子瞬間搖着尾巴蹭了過去。

見他吃得開心,秦景深眼神緩了下來。他倒是沒考慮過溫琅能不能吃這些,以前家裏的長輩也養過一隻狗,白色的大型犬,吃的也是這樣的東西。

秦景深又看了一眼,這才拿起了筷子。

半小時后,桌上的菜只剩了個底。

溫琅心滿意足抖了抖耳朵,親昵的蹭了蹭秦景深的腿。

秦景深收拾了碗筷到廚房洗碗,溫琅就和剛才一樣,蹲坐在邊上搖着尾巴看他,反正秦景深長得好看,怎麼看也不會覺得膩。

不久,廚房被收拾好,秦景深關了燈,拿了個乾淨的碗到飲水機那裏接了點純凈水給溫琅放好,上樓去了書房。

溫琅閑着無聊,跟着上了樓。他之前在這裏待了三天,趁秦景深不在的時候哪裏都去看了看,但就是卧室和書房沒進去過。

大老闆的書房,溫琅有點好奇。

可能是因為家裏只有一個人,秦景深書房的不關,溫琅沒有進去,蹲坐在門口靜靜看着。秦景深稍微有點近視,工作的時候都會戴上眼鏡,溫琅之前見過一次,金絲邊眼鏡,優雅又好看。

秦景深剛戴上眼鏡,就看見了門邊蹲坐着的溫琅。

溫琅晃了晃尾巴。

接着就看見秦景深突然把剛剛戴上的眼鏡摘了下來,起身朝他走了過來。

溫琅:?

溫琅有點疑惑,因為他覺得秦景深應該不是那種喜歡在工作的時候擼狗的人,不過還是乖乖坐着沒動。

秦景深在他面前停下,彎腰把溫琅抱了起來,輕輕摸了摸他的耳朵,溫琅愜意的眯了眯眼睛,然後聽見秦景深略微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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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先生總是很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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