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番位三:賢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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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多藤四郎的錢包被撐得滿滿的,他緊緊地捂住了那些靠着自己辛勤勞動賺來的小錢錢。
除了主人,誰都別想從他這裏拿走一分錢。
由於帶着客人,真奧貞夫推着自行車像導遊一樣熱情地向吉爾伽美什他們介紹笹冢的風俗景物,“我們離車站不遠,要是坐地鐵的話又快又方面,不過你們應該沒有身份證。”
“真奧先生每天也是坐地鐵上下班嗎?”螢丸看着那飛速移動的長條形鐵箱子,好奇地問道。
還穿着快餐店制服的黑髮少年輕咳了幾下,“地鐵太貴了,我每天都是騎我的無頭騎士號出行。”
“你的無頭騎士號,不會就是這輛自行車吧……”博多藤四郎的眼下滿是黑線,同時對即將到達的魔王城產生不好的預感。
事實證明他的預感很正確。
真奧貞夫家距離工作的地點不遠,所以就算是步行也要不了多長時間,雖然他們走得不快,半個小時后也到了。
“鐺鐺鐺~這就是我的魔王城,也是我征服世界的起點。”真奧貞夫指着眼前的房子,語氣中充滿了驕傲,“歡迎來到魔王城做客。”
不光是吉爾伽美什,就連他身後的三個付喪神都完全沒有進去的意思。
他們的眼前——是一棟僅有二層樓高的年久失修的廉租房,木質扶手因為常年日晒雨淋已經隱隱有風化的跡象,樓梯上坑坑窪窪,感覺重一點踩上去都會踩斷摔下去。
如果有人往門上面貼一張“即將拆遷”的封條都絕對不會有人覺得奇怪。
螢丸的眼睛裏寫滿了失望,他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問:“這棟房子就是你的魔王城?”
“當然不是。”年輕的大魔王立即否定,“我的魔王城是在二樓的第一個房間,隔壁還有鄰居,一樓住的是房東太太。”
這時二樓的小窗被打開,英俊儒雅的白髮青年把洗乾淨的衣服晾在拉好的繩子上,低頭看見站在樓下的真奧貞夫,興奮地對着他揮手高呼:“魔王大人,您回來啦!今天下班怎麼這麼早?”
真奧貞夫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上樓梯,打開門沖陽台上的青年喊道:“蘆屋,我邀請了客人來家裏做客,麻煩你準備食物了。”
魔界大軍師像被委以重任一般激動地宣誓:“照顧魔王大人的飲食起居是我艾爾西爾的責任,請放心,一定會讓您和您的客人滿意的。”
如果他不是正拿着洗乾淨的內褲,穿着居家圍裙,站在破舊的廉租房的小窗戶前,一定更有感染力。
“主人……如果您不想去我們就不去了。”山姥切國廣努力地給自己的審神者找台階下。
博多藤四郎和螢丸也在一旁點頭。
他們本能地認為,他們尊貴、至高無上的審神者大人應該待在金碧輝煌的宮殿或雅緻典麗的小閣中,而不是年久失修的廉租房裏。
吉爾伽美什卻抬腳邁上了樓梯,“本王也很好奇,是什麼力量促使身為魔王的他生活得如此窮酸看起來卻依舊愉快。”
看到自己的主人都進去了,身為刀劍的付喪神們自然不可能再嫌棄什麼,也紛紛跟隨着吉爾伽美什魚貫而入。
六帖榻榻米大小的小房子裏突然容納了七個人,顯得十分擁擠,說誇張一點就是走路都需要踮着腳。
牆壁看起來很薄,只要大聲一點說話隔壁屋子裏的人都能聽到。
真奧貞夫與吉爾伽美什在一個小桌子前對坐,三個付喪神連同魔界軍師一起端端正正地跪坐在後面,表情嚴肅認真,他們都因為不願給自己的主人丟臉而暗暗較勁。
“這是蘆屋四郎,玩電腦的那個傢伙漆原半藏,都是我的夥伴。他們在魔界一個是軍師一個是大元帥。”真奧貞夫指着如臨大敵一般的蘆屋四郎和在一旁懶洋洋地敲打鍵盤的紫發少年簡單地介紹。
“魔王大人,這樣泄露身份真的沒關係嗎?”蘆屋四郎向前探了探身子,警戒地看着吉爾伽美什他們。
“沒關係,他們已經知道得差不多了,今天沙利葉去我工作的地方鬧事,多虧了這位才能獲救。”真奧貞夫指着吉爾伽美什解釋道。
“什麼?沙利葉來了。都是因為屬下辦事不利,在您遇到危險時竟然沒有及時趕到,還得靠別人救您,我不配做您的軍師……”白髮青年捶胸頓足地流下兩道寬麵條淚,他雙臂抱着真奧貞夫的腰不忘詢問:“您沒有受傷吧?”
“安啦安啦!沒事的。”魔王拍了拍不停抽泣的軍師。
魔王城、惡魔、墮天使……和想像中完全不同呢。
其實早在看到作為最高將領的魔王時就應該猜出來他們的畫風的。
無語地看着抱着魔王痛哭的大軍師,眾付喪神卻理解了吉爾伽美什所說的愉悅,如果能毫無顧忌地抱着主人,趴在他膝蓋上撒嬌的話,一定很幸福吧?
終於哭夠了的蘆屋四郎頂着通紅的眼睛去為客人準備食物。
為了表達對客人的隆重招待他還忍着肉痛訂了一份披薩。
很快,一桌食物就被拼湊出來,披薩、涼拌黃瓜、鹽漬金槍魚、厚蛋燒中間還有一大盆的烏冬面,這是他們招待客人的最高晚宴。
“你們快點吃呀,別客氣。”蘆屋四郎把調好蘸料的碗碟分發給眾人,一邊熱情又心疼地念叨:“這份厚蛋燒里放了八個雞蛋,平常夠魔王大人吃一個星期的了。”
“對了,你們要喝酒嗎?上次超市大減價我還買了一瓶清酒。”真奧貞夫一拍手,“宴請賓客時就應該喝酒嘛!”他說完,從柜子裏拿出一瓶瓶身落滿灰塵的酒。
聽到“酒”這個字,山姥切國廣的身體下意識地抖了抖,昨天喝醉發生的事情至今仍然歷歷在目,那簡直是太羞恥了,他埋頭扒飯的同時決定除非主人下命令否則他今後絕對不會再喝酒了。
“本王不喝劣質酒。”吉爾伽美什打了個響指,一壺由金瓶盛裝的美酒出現在半空中,深紅色的半透明酒液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甘醇瀲灧的芳香散佈在整個房間裏。
“我真的可以喝嗎?看起來就好昂貴,把我的房子賣了也買不起。”真奧貞夫盯着那個金瓶,眼中的光芒能與博多藤四郎相媲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