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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著,他拿起圖紙,指着上面的馬蹬和馬鞍給晉王看:“可若是有了這兩樣東西,那麼騎兵的劣勢則會被大大的削弱掉,他們可以專心對付敵人,奔馳的速度也比以前快許多!”
“確實如此。”晉王點點頭讚許道。
張彥瑾看了晉王一眼,忽然退後一步,拱手道:“這馬鐙和馬鞍配上全軍,至少會為我們的大魏騎兵增加兩倍到三倍的戰力!”
晉王沉思起來,想了一會兒也有些動容,他說道:“你說得對,若是全軍的戰馬都有馬蹬和馬鞍,那我軍定然能一舉破敵!”
“王爺,此番朝廷北征,不正能用得上馬蹬和馬鞍嗎?”張彥瑾心思一動道。
晉王點點頭,此時張彥瑾的馬球賽鬧得全京城都知道,他根本沒法隱瞞,如今張彥瑾把這圖擺給他,也是因為他站了先機的緣故,這東西先上去,他就算不是首功,父皇定然也會記他一功,當下他看着張彥瑾道:“你可願意與我一同進宮,面見父皇,展示馬蹬和馬鞍的作用?”
晉王這番話着實是張彥瑾沒有料想到的,他以為自己的名聲不足以讓晉王帶他入宮,但是現在晉王既然願意,張彥瑾這自然是他求之不得的,便拱手道:“願意和王爺一同面見聖上,展示馬蹬和馬鞍的作用,為朝廷北征添磚加瓦!”
“如此甚好,事不宜遲,我們這就進宮面聖。”晉王起身笑着道。
目前朝廷中最大的事就是北征的事情,馬蹬和馬鞍的作用,足夠抵掉張彥瑾以前做的蠢事,而有這樣一件大功,朝廷其他勢力對伯父的攻擊也會因為聖上的態度而壓下去,那麼寧國公府的危機也就暫時過去了。
這就是張彥瑾最終的目的。
張彥瑾確實可以一做好,就讓伯父獻上去,但是絕對沒有如今大夥親眼見到那麼有衝擊力。
宮中宮牆巍峨,紅牆黛瓦,金龍狂舞,瑞鳳盤旋的浮雕隨處可見,亭台樓閣處處顯露着大齊王朝的氣派與富貴。
穿過層層樓台,張彥瑾才隨着晉王一起來到了太極殿外。
偌大的太極殿立於層層白玉台階之上,匯流澄鑒三個燙金大字在琉璃瓦折射出的光芒下愈發閃耀。
太極殿外的太監看到晉王和張彥瑾之後,便推門進去通報。
等到太監出來請晉王進去,而張彥瑾並沒有被召見。張彥瑾雖然有些失望,但知道這是正常的事,之前他的名聲的確不好,皇帝日理萬機,哪有功夫理會他。
晉王笑說道:“張二郎,本王就進去了,你好生在外等候。”
張彥瑾行了一禮,應了下來。
晉王跟着穿着紅衣的內監走了進去。
太極殿後殿是晉王常來的地方,這裏是皇帝的書房,當今盛元帝常常在這後殿處理政務。
一進後殿,入眼的就是一張巨大的紫螭紅木大案幾,再下面便是鋪着紅毯的三層台階,台階左下方立着一面寫滿了篆字的屏風,屏風上面則有雙龍戲珠的雕刻,再往遠處看去,便是一扇又一扇的書架了。
案幾後面坐着一臉威嚴,約莫四十的中年男子,這正是盛元帝。
盛元帝年輕時就常常征戰在外,雖然盛元帝的父皇貞寧帝是開國太-祖,但是真論起來,可以說,這大魏的半壁江山就是盛元帝打下來的。
只是功高震主,盛元帝反而沒有做成太子,盛元帝也是個梟雄,便在十年前發動了政變,終於成了皇帝。
晉王親近地給盛元帝行了一禮,坐在案幾后的盛元帝才放下手中的奏摺抬起頭來看着晉王,神色也透着親近,笑道:“你說有急事要對朕彙報,是什麼事啊?”
“兒臣心繫我大魏騎兵的戰力,故而一直在琢磨如何才能讓我大齊士兵立於不敗之地,經過尋尋覓覓,兒臣終於有了新的發現。”晉王連忙拱手道。
皇上淡淡瞅了一眼站在晉王,說道:“朕聽說你將張彥瑾帶進宮來了,莫非你想要說你新的發現就是張彥瑾?”
晉王點了點頭,他也知道最近張彥瑾的事鬧上朝廷,父皇對張彥瑾的觀感很不好,但是這馬球比賽鬧得很大,並不是輕易可以隱瞞的,他也無法做奪人功勞的事,所以,他還是很誠懇地說道:“父皇,張彥瑾雖然紈絝,可卻是有心報國。”
“那你倒是說說他怎麼個有心報國?”盛元帝淡淡地說道,他及其不喜歡那些勛貴家的紈絝們。
“兒臣懇請父皇和兒臣一起移駕馬場,兒臣可以做擔保,父皇見到張彥瑾的弄出來的東西,定然就會明白兒臣說話不假!”晉王懇切地說道。
盛元帝還是有些不相信。
晉王跪了下來,說道:“父皇,兒臣真的可以保證。”
盛元帝一向疼愛晉王,因為晉王不僅僅是他的嫡次子,也是因為他向來聰明,聰明的晉王也向來知道分寸。
所以,盛元帝見晉王如此懇切,剛好政務也忙完了,便起身道:“罷了,朕看了這麼久的摺子也乏了,就跟着你一起去馬場轉轉。”
晉王忙行了一個大禮:“多謝父皇。”
盛元帝走出來,看到靜靜站在外頭等候的張彥瑾,但他沒有任何搭理的意思,就帶着晉王走了,晉王落後幾步,然後朝着張彥瑾悄悄地招了招手。
張彥瑾也不多話,立刻跟上,看來原來的張彥瑾很不受皇上待見。
***
皇城馬場。
進入馬場之後,張彥瑾就看到他送來的馬鞍馬鐙,晉王示意一下,張彥瑾就率先下場,手腳利落的把馬鞍和馬蹬給晉王早就準備好的馬匹按上。
“父皇請看。”晉王點頭示意張彥瑾可以開始了。
張彥瑾對着皇帝一拱手之後,便翻身上馬。腳踩馬鐙,身子前傾,手抓韁繩疾馳了起來。
皇帝望着張彥瑾騎着馬矯健的身姿,一時間竟然難掩臉上的驚訝之色。這幾日他一直憂心於北征之事,此時看到張彥瑾如此矯健,他當即就想到了軍中的騎兵們。
“父皇,這便是兒臣的新發現!”晉王見皇帝臉上露出喜色,趁機進言道:“馬匹上的東西叫做馬鞍和馬蹬,是張彥瑾研製出來的,若是把這兩樣東西應用于軍中,那麼我軍士兵的實力便可以大增,到時候便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哦?”皇上一聽是張彥瑾研製出來的,臉上便多了一絲複雜神色。
晉王見皇上不相信,便再次進言道:“回稟父皇,兒臣今日觀看了張彥瑾和周齊暉賽馬,張彥瑾的隊伍便是因為用了馬蹬和馬鞍,這才贏了周齊暉的隊伍,甚至沒有讓周齊暉的隊伍有碰一下馬球的機會。”
“果真有這麼厲害?”皇上捋着鬍子,凝視着被套了馬鞍和馬蹬的高頭駿馬。
“兒臣斗膽。”晉王道:“若是父皇不信,大可叫騎兵們對陣比試,兒臣敢保證,有了馬鞍和馬蹬的騎兵隊伍定然比沒有馬鞍和馬蹬的騎兵們要強!”
皇上一挑眉頭,扭頭望着信誓旦旦的晉王道:“既然如此,朕便讓你一試!”
張彥瑾聞言,連忙讓晉王的隨從把他帶來的二十多副馬鞍和馬蹬帶來了。這是張彥瑾早就做好了準備,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盛元帝當年打下大魏江山,本身也是行伍之人,他在一看到張彥瑾時其實心裏有些明白這份利器的作用,只是,他還是需要進一步確定。
當下,他對一旁的總管太監道:“去讓黑羽軍統領帶幾名精銳,再找幾位普通侍衛還有統領過來試馬。”
晉王怔住,竟是讓黑羽軍的精銳來戰?
皇帝對着晉王微微一笑,“朕用黑羽軍和普通侍衛比試,黑羽軍用平日裏常用的戰馬,侍衛用裝了馬蹬和馬鞍的戰馬。”看着張彥瑾,長眸微微眯起,“若是他能用這法子戰勝周家二郎,朕這般安排,普通侍衛應該能撐住黑羽軍幾分攻擊才是。”
晉王想到今天上午張彥瑾和周齊暉他們比試時的英姿,想到馬蹬和馬鞍的神乎其神,深吸一口氣,朗聲道:“不會負父皇所期。”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馬鞍和馬蹬就安裝完畢,黑羽軍和普通侍衛也有序而立。
張彥瑾瞧着晉王有些緊張,他心中是不緊張的,若不是在御前,只怕要哼一曲小調,咬着一根草葉看着眼前的比試。
“上馬,戰鬥開始!”隨着總管太監的一聲令下,普通侍衛們按照張彥瑾所說手牽韁繩,腳踩馬蹬快速上馬,黑羽軍的精銳們則按照原辦法手扯韁繩單純利用腰力上馬,相比之下,普通侍衛們居然比平日裏訓練有素的黑羽軍還要快。
由此,普通侍衛們在擂擂鼓聲當中,竟然先一步發動了攻擊。有了馬蹬和馬鞍穩固身體,他們的速度堪稱風馳電掣,幾下就衝到了黑羽軍跟前,和黑羽軍們動起手來。
在這些普通侍衛們眼裏,黑羽軍是攻無不克,遙不可及的存在,可是現如今他們的速度居然還要比黑羽軍們快,不由得士氣大振。
短短一個回合交鋒下來,普通侍衛的統領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立馬改變策略,利用他們的速度比黑羽軍快這一優點,大膽兵分三路,分兩路從側面衝鋒陷陣,意圖衝散黑羽軍。
“這個王直好大的膽子,在黑羽軍面前居然敢分散行動!”皇上看見普通的士兵在王直統領下,有序散開成三列,發動衝擊,讚歎一般開了口。
晉王在看到第一回合的交鋒之後,心便放了下來。
張仲謙嘆了一口氣,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已經盤算好了,你既然能將那李容娘強搶來,證明你也是喜歡那李容娘的,既然如此,為了你也為了縮小這件事情的影響,給朝中一個交代,我想讓趙國公收了李榮娘為義女,讓她現在的身份和你門當戶對,然後你就娶了她罷。”
這次彥瑾惹得事,讓他陷入了難處。之前還只是因為讓他失去北征主將的位置,現在,那御史周肅一戰成名,御史台已經盯着他不放,這建國近二十年,如今皇上也是當初他效忠的二殿下,他位高權重,深受皇寵,這猛然成了高門大族的,哪裏有會什麼事都沒犯過。
可似乎就是彥瑾這事打開了場子,御史除了彈劾他治家不嚴,縱子行兇,還風聞奏事抓到張家一些錯處,甚至暗處有一股力量想將他拉下馬來。
最讓張仲謙難做的是,一直對他信任有加的皇上,也不像以前一樣睜隻眼閉隻眼,這導致他在朝中局勢越來越不妙。這次打過彥瑾后,皇上還真的生氣了,對他說一個紈絝既然喜歡民女,就讓彥瑾娶了這個民女作罷,這樣的紈絝如何能配其他名門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