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第一百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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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情怎麼能讓你做?”江淮岳微微轉頭,避開她的筷子。
厲色掃過邊上的丫鬟道:“表小姐怎麼能做這些粗活?要你們何用?”
丫鬟就要跪下請罪,趙如萱忙道:“表哥,不關她們的事,是我...”
趙如萱神色嬌羞道:“是我想親手做些點心給表哥。”
江淮岳神情緩和下來,嘆道:“表妹,你以後莫要再做這些事了,丫鬟那麼多,讓她們做就是,要是被姑母知道,肯定不會放過我。”
“娘才不會...”趙如萱急道,神情嬌俏可人。
見江淮岳疑惑的看過來,她強笑道:“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做個點心算什麼。娘不會因為這個生氣的。”
聽到這裏,周沫兒退後幾步,初秋初冬也退後。
“你們說,表小姐會不會是未來的世子夫人?”初秋低聲好奇的問道。
初冬神情冷淡道:“不可能,夫人不喜歡錶小姐。”
“怎麼不可能?夫人不喜歡,世子喜歡啊。”初秋不服氣。
聽着兩人的對話,周沫兒又退兩步。她可不敢說自己的看法。
江淮岳這四個丫鬟裏面,要說對他沒想法的只有初秋。
現在還要加上周沫兒也就是初夏。
這一個月觀察下來,周沫兒覺得,初春最直白,幾乎清暉堂的丫鬟都知道她的想法,就像她不喜歡周沫兒,在世子的書房門口就能對她冷嘲熱諷。
當然,不喜歡周沫兒的原因大概是以前的初夏跟她一般,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
至於平時沉默寡言看起來很的初冬,其實心思最深。
至於裏面的表小姐趙如萱,對江淮岳自然是有心思的。
說起這位表小姐,就要說說她的母親,鎮國公的嫡親妹妹。
當年老鎮國公生下嫡長子,就是現任國公江蜀,一年後又生下一個庶子,現在的二老爺江陰,中間陸陸續續出生的孩子,不論嫡庶,都早早夭折。老國公請立江蜀為世子后,也放棄了再有子嗣的念頭。
就在這時,那時的鎮國公夫人,也就是現在住榮壽堂的老夫人年近三十歲發現有了身孕。老國公狂喜……
於是,十月懷胎后,老夫人生下了唯一的嫡小姐江語蓉,她一生下來,就得到了老國公老夫人還有世子哥哥的寵愛。
可想而知,這樣情形下長大的姑娘,自然是跋扈的,不過老國公不覺得,大不了低嫁就是,他堂堂鎮國公府的嫡女,只要不是嫁到皇家,嫁到哪家也不敢怠慢的。
果不其然,江語蓉到了豆蔻年華,京城內外求親的青年才俊比比皆是。老夫人挑花了眼,只覺得都配不上自己的寶貝閨女,反正女兒還早,大家閨秀十六歲定親也不少見,於是,江語蓉的婚事就被拖了下來。
這一拖,就拖到了十六歲,老夫人有點急了,忙着各家打聽尚未婚配的才俊。
剛好那年是三年一次的科舉,江語蓉好奇,上街去看新科狀元打馬遊街。這一去就把一顆芳心落到了當年的狀元趙昱身上。
回來就稟告了老夫人,非君不嫁。老夫人先是震驚自己精心教養的閨女會心儀別的男人,后又想起江語蓉已經十六歲,跟她一般大成親早的早已做了母親。
於是派人去打聽那新科狀元的家世,等老夫人打聽清楚后很是失望,那不過是一個寒門子弟,家裏只有一個寡母和一個妹妹。
這樣的人怎麼配娶國公府的姑娘?老國公知道后也滿心不願。說句不好聽的,他鎮國公府的嫡女,就是宮裏的皇妃也做得,如今讓他把閨女嫁給寒門,還是個連幫襯的親戚都沒有的狀元。
趙昱唯一拿得出手就是他是新科狀元,但是對國公府來說。狀元有什麼稀奇?盛國三年就有一個,遇上恩科就更多,說不定一年一個也有可能。當然,趙昱最拿得出手還是他的長相,瀟洒風流。
可惜這也是鎮國公不喜歡的,嫁女兒還是要嫁個老實忠厚的,風流倜儻的除了好看,剩下的就是風流了。更不要說趙昱沒定親,京城裏面的新科進士其實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如果不想被榜下捉婿,那一般科舉前就會定親。這也是為自己找條後路,要不然一個毫無根基的新科進士,被帶有品級的官員看中,是拒絕還是不拒絕?
所以,看到趙昱二十多歲沒定親,就證明他是有做東床快婿的想法的。老國公更不滿意……
無奈江語蓉從小到大就沒有得不到的東西,見爹娘反對,她更加不管不顧非要嫁他。
於是,愛女如命的老國公夫妻還是沒能拗過女兒,準備了嫁妝風風光光的嫁了女兒。
趙昱自然求之不得。
日子過得怎麼樣?周沫兒她們這些丫鬟是不知道的,只聽說那趙昱有個青梅竹馬的表妹,兩人感情甚是曖昧。
沒多久,江語蓉家裏就多了位貴妾。國公府自然不肯江語蓉受委屈,無奈再強勢也不能不準女婿納妾。只好在趙昱即將赴任的官職上面做了手腳,原本板上釘釘的京官沒有不說,給他調到了偏僻的小縣城做縣令。準備以此來讓趙昱服軟。
當時的江語蓉已經有了身孕,不知趙昱是有恃無恐還是怎麼的?反正他無異議的赴任去了。江語蓉已經有了身孕,再說她從小到大的日子過得精細,自然不願意去那窮鄉僻壤。趙昱帶着老娘和貴妾就赴任去了。
他一走,江語蓉就回了娘家,看在老夫人的面上,沒有人敢有怨言。才有了江淮岳和趙如萱的青梅竹馬……
周沫兒從窗戶看着裏面你儂我儂的兩人,心裏嘆氣!,要不了多久……
她們這些丫鬟還有趙如萱都別想近江淮岳的身邊了。當然,她是無所謂的...
“啪”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音伴着一聲尖叫從屋子裏傳來。
周沫兒和那邊討論的熱烈的初秋和初冬對視一眼,趕緊進了屋子。
屋子裏裝飾精緻,簡單大方。
地上一堆瓷器和幾塊精緻的點心,邊上跪着初春,此時她沒有了面對周沫兒的冷嘲熱諷,滿臉惶恐磕頭道:“表小姐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您大人大量放過我吧...”
趙如萱卻沒有看她,眼眶微紅看向江淮岳:“表哥,不怪她,是盼兒不小心。只不過可惜了點心,我做了兩個時辰呢,還加了表哥最喜歡的桂花蜜……”
邊上還跪了一個眼熟的丫鬟,就是趙如萱的貼身丫鬟盼兒。
她這樣一說,江淮岳越發生氣,臉上神色冰冷,冷聲道:“滾出去。”
初春趕緊連滾帶爬的出門去了,盼兒卻被趙如萱叫起。周沫兒三人有眼色的輕輕把地上的東西一收,也退了出去。
路過垂花門時,初春跪在那裏瑟瑟發抖,頭髮上似有微霜,唇瓣發青,顯然是凍的。看見周沫兒路過,她轉開眼,輕輕的“哼”一聲。
看着她身上的薄襖,周沫兒心裏嘆氣,她們幾人都是這種薄襖,穿起來身段窈窕,但實在是不抗寒。好在她們幾人一般都跟着江淮岳伺候,不會被凍到。
東西拿出去遞給門口的小丫頭,周沫兒回身進了院門,剛要轉過照壁,就聽到一把溫柔的聲音,嬌笑道:“這做奴婢就要有奴婢的樣子,盯着主子算怎麼回事?雖然你們早晚都是世子的房裏人,你也太急了些,好歹...也要等到正房進了門,安排你們伺候才是,要是在正房前面進了房,到時候沒有名分……”
這聲音...這是趙如萱身邊的貼身丫鬟盼兒。
周沫兒輕輕退後兩步,就聽到她繼續道:“今天只是一個小小的警告,你再不知道收斂,哼,有你好果子吃……”
“盼兒,走了。”趙如萱的聲音還是那麼溫柔,輕輕叫到。彷彿剛才的一切她都沒看到,不知道般。
那天以後,初春看周沫兒更不順眼,以前她還雖人冷嘲熱諷,也避開了江淮岳,現在她有點不分場合的對周沫兒翻白眼。
見她離去,江成軒嘴角的弧度慢慢變大,最後低低笑出聲來。
“咳咳...咳...”
“主子,您就別出來了,養好身體要緊。”
侍書上前一步,手裏的披風披上江成軒的肩膀,擔憂道。
走了一段路,才趕上前面的一行人,張妙彤看着面前幸災樂禍的趙如萱,心裏惱怒。
“張小姐沒事吧?表哥他就是這樣,經常為了外人委屈我們自己人。”
“誰跟你是自己人?”張妙彤上下打量了趙如萱,蔑視的神情毫不掩飾。
“你...走着瞧。”
兩人又一次不歡而散。
準備回墨賢堂,張嬤嬤來了。
“表小姐,夫人去了榮壽堂,那邊的戲已經開始唱了,您要不要也去瞧瞧?”
“走吧!去姑姑那裏。”
於是,一行人又浩浩蕩蕩往榮壽堂去,這時已經是下午,越靠近榮壽堂,人群越來越多。張妙彤不時停下來和相熟的小姐夫人打招呼,或有人給她打招呼。
到榮壽堂時,裏面張燈結綵,一番熱鬧的景象,張妙彤進去后,直奔國公夫人。
國公夫人坐在戲台前面一排,邊上就是老夫人,老夫人一身暗紅色八寶如意紋錦衣,外罩同色的披風,笑呵呵的看着戲台。
戲台上麻姑拜壽。
“姑姑...”嬌嗔聲打斷了國公夫人和坐她邊上的一位夫人的寒暄。
張妙彤一副才發現自己失禮的模樣,臉上羞得通紅,上前福身。
“姑姑,我錯了。”
國公夫人卻沒有不滿,她滿意的看着面前福身行禮的張妙彤,笑着對邊上的夫人道:“這是我那調皮的外甥女,武安伯府的姑娘。”
“張家姑娘?”那夫人疑問道。
見國公夫人點頭,她上下打量了張妙彤一眼,笑道:“武安伯府的姑娘定然不會差的,看你就知道了。”
國公夫人又笑,顯然對這誇讚很是自得,對站在那裏羞澀的張妙彤道:“還不過來謝謝柳夫人。”
聞言,張妙彤微微一愣,不是什麼人都能得到她的謝字的。隨即臉上笑意綻開,又是一福身,聲音清脆道:“見過柳夫人。”
柳夫人就更滿意了。她餘光看了看張妙彤後面的丫鬟,謹慎規矩。掃過周沫兒時怔了怔,眼裏閃過震驚之色,馬上又收斂神情。
看向國公夫人,面色如常笑道:“好伶俐的丫頭,武安伯府真會調教。”
國公夫人看向她眼神示意的方向,那裏站着周沫兒和張妙彤的丫鬟抱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