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番外三
請勿跳訂一半以上章節,跳訂過多最新章將會在短期內無法查看喔。余源隱約記得那個學長確實有提起過這個東西。
軍校聯賽是富盟各大軍校最為看重的比賽,三年一屆,分為單人雙人以及四人這三種形式,以各校隊伍的綜合表現論英雄。三大軍校是固定會派數個隊伍參加的,參賽的還會有當紅的技術主播等令人仰望的存在。不過為了公平性,賽前所有隊伍會被預估,在適當的範圍內匹配對手。
余源雖然只是東林的補訓生,但當時入學前教官們便明確表示過他們希望余源能夠加入,所以聯賽一開,自然是要參加。
秦知遠抱着自己的小心思想挨着余源坐下,但這一張桌子坐兩個人,桌身還窄,這種有點愚蠢的想法終於被他擯棄:“再過段時間聯賽就要開始預熱了。我忘了跟你說,我去問過,咱們兩個可能和高年段湊一組。”
“我就是高年段。”
“重點是,我們可能一組。”秦知遠糾正他。
余源輕輕撩了他一眼。
剛下播,又對著錄屏做了一會兒筆記,他眉眼裏都藏着倦意,似笑非笑地一個眼神就顯得格外的縱容無奈。秦知遠對上那雙琥珀色幾乎想臉紅,連忙拾起餐具裝模作樣。
“這邊的比賽還沒結束,不用想太多。”余源算了算距離決賽的時間,“最近我們都得按時休息,保持狀態。”
積分賽一日一日接近尾聲。
余源原本的打法貼合直播需要,大開大闔,囂張肆意,極具觀賞性。他不會低看任何一場比賽任意一名對手,何況還有兩個神仙擋路,這幾日磨刀加練,風格漸漸沉澱回來,看心情才秀上一把。
於是每一秀,彈幕都比往常要熱烈的多。
“東邊山上三隊混戰。”余源一把SKS開倍鏡藏匿,一個彈孔落在他身後的車側,“遠點一個狙。你開車拉槍線。”
兩人雙排那麼久,又因為一點不可言的個人原因,早已磨合出默契。這頭余源話音未落,原本伏在車后警戒圈外的秦知遠就拉開車門上了駕駛座:“得令。”
他一腳油門,為了把槍線拉出效果拉出風采,故意打開車載音樂,電音鮮明的節拍伴隨着車尾氣一路沿着山坡滾了下去。
前奏中,余源伏地爬向一旁視野更加開闊的巨石后,換彈開鏡。
車輛從右方突圍,一頭撞上山石,秦知遠早已弓身躍出車廂在樹林中借樹榦隱蔽。電音波瀾漸起,余源舔舔嘴唇,在爬向高/潮的電子音中伴着重鼓點穩穩三槍,鏡中噴濺的數據碎片彷彿爆裂的音符。
“擊倒一個。”
余源換彈,再度開鏡。他的槍頭穩穩追隨奔跑的人影,卻不急着開槍,直至下一段三連音爆起——噠。噠。噠。
“兩個。”
眼也不眨,他維持着卧姿換彈,高跟往泥地上踏出一條鋒銳的溝壑,彷彿音樂里綿延拉長的樂段。
“什麼遊戲?節奏大師?”
“我賭一個平底鍋這主播打過碟。”
“芋圓你是DJ嗎哈哈哈哈哈哈哈!”
“樂感不錯,跟我學寫歌吧。”
關鍵時刻,余源也顧不上彈幕中飄過了什麼,他換槍,將高倍鏡挪給了步/槍,迎着車載音樂中狂風暴雨般的琶音,對準樹榦後站得極近的一隊傾瀉子彈。遠處的秦知遠跟上他的節奏摸走,半遠程的距離狙死遠點架着的狙擊手,反身時余源已經就着節拍換槍,連狙幾槍——
電音戛然收尾。
“全滅。”余源神色淡淡,隨手收槍。
“66666666!”
無數禮物廣播飛過全站,主播們看見稍感嫉妒,觀眾們瞧見連連搖頭:這群人又瘋了。
令人發瘋的源頭甩了甩頭頂兩個丸子辮,逆光提槍向著山坡下行去。清風貫穿山林,吹動裙擺,高細的鞋跟踏入草坪,將乾脆的枯葉踩斷,余源一步一步穿過歷歷的樹蔭,穩步朝光明裡走去。
……
…………
五天積分賽眨眼而過。
周末的補訓余源比往常還要勤奮很多,教官果然提起了聯賽,余源卻要求在新兵競技場決賽后再細談。
賽前那晚,李南給他打了一通電話。
“那個叫淺水的id我去查過了,異常數據和視頻記錄正在處理,賽前可能沒法完成。”她的嗓音帶着點香煙氣息,沙啞卻溫和。
余源把面前的錄屏暫停,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聞言不甚在意:“沒事,等我把他打倒再放,效果更好。”
電話那頭靜了好一會兒。
余源知道李南在擔心。這個經紀人不僅在工作上盡職盡責,他幾乎不用擔心帶節奏的,抹黑的,粉絲群抱團的,李南自然會給他處理好——而在生活上,她也更像一個擔憂自家小屁孩的母親。
“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我們相信你。”李南嘆了一口氣,“別看了,去睡吧。”
“好的,”余源轉過頭,看見剛剛洗浴過的秦知遠包着浴巾靠在卧室門口無聲地給他比着手勢。他嘴角動了動,極輕地笑了一下,“晚安南姐。”
那手勢在說——
快過來。
睡覺。
明天干他丫的。
余源用事實證明了,穿高跟鞋崴到腳,只是個低概率的偶然事件。
直播間內瀰漫著密密的雨聲,漆黑的天穹之下,身着紅黑短裙的身影伏在屋頂,雨水匯作的小流自他身邊淌過,自屋檐落下。
忽然,他縱身一躍,手中的M16紅龍噴吐,撕裂雨幕自上而下地劃出一條明亮的火線。十二厘米高的鞋跟幾乎釘進水泥地面,他起身幾步,追着踉蹌的玩家揮霍最後一顆子彈。
18殺!
余源輕輕撩開額前的碎發,一面警惕地蹲身舔包,一面側首隔着隊伍頻道閑談。也只有在這時,他那張藏在晦暗中的艷麗面孔才浮現些許的柔和來。
“你殺了幾個?”
“13。”秦知遠的嗓音仍帶着血氣,“還不錯吧?”
“不錯,這就比我少了五個……”余源忽然直身,開鏡往錯綜的建築群遠端快速一狙,淡淡道:“不好意思,現在是六個了。”
第三把開局,余源想了點新鮮玩法——同隊競技。
兩人跳在地圖的兩頭,各自裝逼,比比看誰收的人頭更多一些。高端局誰敢這麼玩,被人一夾擊,差不多就可以化形盒子精了。這種新奇的裝逼模式,頓時引流了一大部分來自官方直播間的吃瓜群眾,余源是個容易受激勵的人,眼看直播間的人氣終於衝破了這段時間的滯懈,他忍不住拿了無數人頭來歡慶。
前兩場秦知遠在第二個圈就因剛槍而撲街了,這把穩打穩紮,終於拼到了決賽圈。
“這裏碰頭怎麼樣?”
余源把嘴邊那句“等我開車接你”給咽了下去,看了看那人標的藍點:“沒問題。”
人頭拿得多還不夠,他已經吃兩盤雞屁股了,該吃雞了。
新兵競技場的計分很明確,一個人頭5分,吃雞100分,雞屁股50分,第三就只有30分了。前50名10分,50名后5分。
名次很大程度上拉開了玩家之間的差距,也只有餘源兩人才有辦法用人頭瘋狂追分——大多數玩家穩妥起見,都實行苟的政策,往屋子裏一躺厚草叢一趴,人不見我我不開槍,有時撞進同一個草叢大家都慌了,各自瘋狂逃竄。甚至出現了決賽圈七十人的慘烈戰況。
唯有餘源的兩人隊所在的賽局依舊血雨腥風飄搖——他們兩人凶起來能打倒半數抱頭鼠竄的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