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Kisses

65.Kisses

你要不要哄哄我呀

羽毛球被擊飛瞬間發出的聲音在B2區稍顯空曠的球場上此起彼伏,是力道與速度的交融。

男人左手握拍,精瘦的胳膊橫在胸前處,兩腳間的距離約等於肩寬,右腳稍比左腳靠前寸許,兩腳的腳跟微提,方便隨時上網。

很標范的姿勢。

冬青一個外行都看得出來。

“兒啊?”坐在冬青身旁的蘇安解開束縛着栗色長捲髮的皮筋。

冬青和被冬青抱在懷裏的酥寶不約而同地看向正在重新紮頭髮的蘇安。

蘇安被自家兒子和好友的表情逗樂,雙手束着頭髮,彎腰在酥寶臉頰上印了個紅色的唇印,“乖啊,寶寶,不是喊你的。”

酥寶覆在冬青手背上放鬆着的小手握緊,眨巴了下濕漉漉的眼睛,傲嬌的扭過了頭。

冬青:“……”

她這個小媽媽心好痛,蘇大美人勾勾小手印個小吻,酥寶寶立馬乖順的不行。

蘇安偏過頭,理着稍顯凌亂的捲髮,問:“那個妖孽?”

冬青回過頭看了一眼場上正在揮拍的男人,輕聲:“嗯。”

“看上了?”蘇安開始變得八卦。

“我看上酥寶了。”冬青沒好氣的回。

“太老了你。”

“……”

這友情比塑料花還脆弱,經不起半點磕碰。

“我去買幾瓶水,你帶酥寶在這裏。”

“去吧去吧。”冬青抱着酥寶坐在場邊的供別人休息的長椅上看着場內一來一往互不相讓的兩人。

“我靠,溫言你別是在公報私仇。”陸瑜看着被吊得極高的羽毛球,反應極快地移到後半場,雙腿微彎曲彈跳起來接住了來勢洶洶的球,一瞬間的衝擊力讓陸瑜忍不住飈了句臟。

輕飄飄的羽毛球也能讓溫言打出網球的氣勢,還好這他娘的是羽毛球不是網球,不然以剛才那球的力道震得他球拍都能飛出去。

溫言仰頭看着以同樣速度飛過來的球,轉而移到後半場,單腳起跳殺球,直接把球扣了回去。

陸瑜看着直直下落的在球,放棄了抵抗,打算等球落地去撿球。

把球撿了回來,顛了顛球拍,陸瑜做了個深呼吸,在球拍觸到球時,拍面從右向左斜切擊球。力度和角度正好,帶着幸運的成分,羽毛球擦網而過。

溫言調整了下拍子的角度,拍面觸到球的瞬間,手握緊球拍瞬間發力,網前球被回擊了回去,球再次向後半場飛去。

陸瑜被迫再次移到後半場。

視野開闊地球場中,頭頂是明晃晃地明燈,耳邊運動鞋摩擦地板發出的“吱吱”聲不停,夾雜着羽毛球破空的聲音。

一場結束。

陸瑜仰頭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他每天坐着敲鍵盤碼代碼,好久沒這麼激烈的運動過了,今天被溫言搞得來來回回跑前後半場,消耗了不少體力。

反觀被他約出來打球的溫言,雖然同樣也在喘.息,但是比狼狽不堪的他好太多了。

“休息一會。”陸瑜說著就拿着球拍向場外的休息區走去,“你是不是在公報私仇?”

把球拍換到右手,溫言帶着黑色護腕的左手腕低着下巴,拭去下巴那兒的汗,喘息着說:“下次去打網球吧。”

“理由呢?”

“聖耀捨棄遊戲市場,聖耀遊戲享年十三歲零八個月,沒有遺言。你的這個靈性分析讓我聽了比較想打人。”

“……”陸瑜聽明白了,合著這個人就是在報復自己剛才那句老天聽了都想打人。

為了避免自己下一場再次被單方面扣殺,下了場的陸瑜分外熱情地對着場邊正在休息的冬青和蘇安發出了邀請,充分發揮了自己自來熟的能力,“嗨美女,我們正好四個人,等會要不要試試玩一局雙打?”

蘇安提了點興緻,“雙打嗎?可以啊。”

冬青想了想沒什麼不妥,也同意了。剛才看他們兩個打球的時候,她就手癢了。

“我叫陸瑜,旁邊那位扣球絲毫不講道理的……”

“溫言。”溫言直截了當地說了自己的名字。

“蘇安,平平安安的安。”

“冬青,長青不敗的青。”

說話的間隙,酥寶從冬青腿上爬了下來,跑到蘇安身邊,蘇安把酥寶抱到椅子上,喂酥寶喝了幾口水。

“你侄子嗎?”陸瑜問了一句。小孩子看上去絕對不超過五歲,而蘇安和冬青太過年輕,怎麼看也不像孩子的媽媽。

“不是。”蘇安擰緊瓶蓋后不緊不慢地說:“我兒子,不像嗎?”

溫言對着陸瑜挑了個笑,“很像。”

“噗咳咳……”陸瑜一口水噴了大半,因為反應快及時閉嘴憋住了,水還是從鼻孔中噴了出來。

“叔叔,你沒事吧?”酥寶靠在蘇安懷裏,仰頭看着陸瑜,敵意明顯。

“沒事沒事。”陸瑜背過身子,擦拭着噴出來的水,擦完抬頭就看見又抽了一張面巾紙遞給自己的溫言比了個口型。

溫言:“別想了。”

“你們好了嗎?”蘇安安頓好酥寶問道。

陸瑜扔掉廢紙,“OK了。”

溫言點了下頭,冬青也點了點頭。

“男女混雙,我和你一組吧。”蘇安選擇了和陸瑜一組,作為冬青的“好爸爸”,努力為不開竅的“兒子”送着助攻。

陸瑜蘇安作為發球方,溫言冬青作為接發球方,兩方分別站好了位置。

“別緊張。”溫言向後退了小半步,屈指輕敲了下羽毛球拍的網面。

網面緊繃,看得出磅數很高,冬青盯着那支看着就像是天價的羽毛球拍,鼻子輕輕地哼了一聲,“嗯。”

那邊,陸瑜把球拋給蘇安,說:“你來發球吧。”

蘇安接了球,發了個中規中矩的高遠球,軌道偏向溫言。冬青下意識就想向溫言那邊跑去,剛提腳又放了下來。

溫言先她一步,把球打了回去。

於此同時,她聽見一聲笑,夾雜着輕微的喘.息,“這是雙打。”

冬青身體僵了一下,溫言輕微喘.息的聲音就在她的身後不遠處。

因為有女性在,溫言和陸瑜放慢了節奏和力道。陸瑜不用再全場跑,不用再感受溫言不講半點道理的扣殺球,狀態十分輕鬆。

節奏舒緩放鬆,雙方一來一往。

漸漸地,節奏舒緩到冬青忘記了還在她大後方的溫言,忘記了這是雙打。球在哪,她的視線就在哪,看着球的方向軌道,冬青開始了1V2。

陸瑜看着已經停止跑動放下拍子,站在後面雙手抱臂圍觀冬青1V2的溫言,想笑又不敢笑,最後憋笑實在憋得辛苦,憋不住了他才轉過了頭。他還是第一次見被人忽視還忽視了徹底的溫言溫總監。

蘇安:“……”

她創造的機會,她送的助攻不是讓冬某人來1V2的!

看着飛過來的羽毛球,蘇安側過身子,拍面對着溫言,用了力道,直接把球對着溫言直直地抽了過去。

冬青右手握着拍柄,水平拿着球拍,回頭一邊看着羽毛球一邊向後跑去,渾然遺忘了還在球場上的溫言。

“讓一下!”冬青估算好球的軌道,回頭就發現她可以站着擊球的地方還站了個人。

想停停不下來。

冬青:“……”

因為慣性,減了速的冬青還是直接撞進了溫言的懷裏。臉貼着溫言的胸口,鼻子杵在溫言胸的上方,冬青疼的眼睛裏泛了一層水霧。

讓她更不安的是,男性荷爾蒙的氣息包圍着她。蓬勃的,向上的氣息,帶着成熟男人特有的熱度。

溫言右手虛攬在冬青細瘦柔軟的腰上,以防她摔倒,左手握拍,把飛過來的羽毛球打了回去。

陸瑜:“……”

這人就該單身一百年,人都在懷裏了還想着把球打回來。

放開冬青,溫言禮貌地問了一句,“還疼?”

克制而又守禮。

距離被拉開,縈繞在他鼻尖的西柚味隨之也淡了不少,少女的氣息戛然離去。

冬青捂着被撞疼的鼻子,搖頭。

撿起地上的球拍遞給了冬青,溫言輕.喘着說:“這是雙打,下次記得後面還有我。如果還有下次的話。”

酥寶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過來,因為太小隻能仰頭看着冬青,喊:“小媽媽?”

冬青看着小臉皺成一團的酥寶,為了不讓酥寶擔心,乾脆放心手彎腰抱起酥寶,“酥寶,小媽媽沒事,小媽媽比較想吃西柚的味咀嚼片。”

“喏。”蘇安把剛才被酥寶攥丟了的咀嚼片遞給酥寶。酥寶很聰明,一下子就懂了大美人媽媽的意思,撕開袋子就拈了一粒到冬青嘴邊,學着冬青平時哄他吃飯的口氣安慰着:“小媽媽,我喂你啊。”

“沒事吧?”陸瑜也跑了過來。

“沒事沒事。”冬青擺擺手,咬住酥寶遞過來的西柚味咀嚼片。

陸瑜看着這一幕,平白生出了一股羨慕,手肘抵了抵溫言的腰,“別看了。走吧,我等會要去拿份資料。”

“嗯。”

疼痛來的快,去的也快,沒多久冬青就不疼了,抱着酥寶跟在蘇安身後,看着蘇安收拾東西。“你手上的案子怎麼樣了?”

蘇安放球拍的手一頓,哦一聲,語氣不善地說:“那個眼長天上去的嗎?”

“嗯。”

“比起我的案子,我更希望你冬某人好好想想你自己吧,可把你給能耐壞了,我給你創造的條件,是讓你去一打二的嗎?”

“酥寶,蘇大美人她嫌棄我。”冬青抱着酥寶,假裝傷心。

酥寶還惦記着自己的小媽媽剛才被撞到了鼻子,在冬青懷裏伸出小手揉了揉冬青的鼻子,安撫着:“酥寶不嫌棄小媽媽的。”

冬青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見酥寶奶聲奶氣地又說:“小媽媽都沒有男朋友,疼了只有酥寶和安安,怎麼能嫌棄呢。”

冬青:“……”

“有點兒癢。”

“等等,我幫你把碎發拈掉。”

“嗯。”晏辭在冬青面前低着頭,任由冬青拈去他脖頸間的碎發。姐姐有點兒像媽媽,和他媽媽一樣溫柔細心。

溫言雙臂環胸,靠在大廳的柱子邊,看着比晏辭高不了多少的小冬青。冬青偏着頭,手指滑落下來的長發別到耳後,“你想吃什麼?”

“姐姐你要請我吃飯嗎?”晏辭笑。

“認了個弟弟,吃飯慶祝一下。”冬青笑了一下,把晏辭的衛衣帽子理好,拍了拍,“好啦。”

“烤魚怎麼樣?上次和我哥去過一次,而且離這裏很近。”晏辭喊溫言:“辛苦司機哥哥了。”

溫言看了晏辭一眼,說:“步行。”

“為什麼?”

“市中心。”

“哦。”

因為市中心商業街人太多,開車反倒不如步行的快。

離“木魚記”不過百來米的時候,路過一家進口零食店,店門口擺放了幾台遊戲裏,旁邊立了一個LED燈牌,LED燈牌上寫着:一塊大挑戰,全勝送一米五大史迪仔。

一米五?

冬青的視線順着幾台遊戲裏望過去,眼睛亮了一下,眉眼彎彎。冬青在學生面前做事一板一眼有條有理,其實私底下特別會撒嬌哄人,對一切甜食和毛茸茸的東西沒有絲毫抵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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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吃的哄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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