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 53 章
病房氣氛一度沉默。
蘇芽雙手環肩，大馬金刀坐在一邊的椅子上,面色沉沉很是嚴肅。
實際上……她只是在有點神遊太空在發獃。
最後趕到的殷瓷有點唯恐天下不亂的坐在另一張椅子上,雙腿|交疊微微斜坐,身姿優雅充滿風情，就是眼神兒裏帶了太多的“看好戲”成分。讓大兔子爸爸見了想打人。
蘇芽嘆了口氣，可憐兮兮的瞅着自家爸爸,“還好就捐贈了這麼一次，不然……”一想到以後自己還有好多小哥哥,她就想打人。
“是呀。”顧媽媽在一邊笑着打圓場,“我那時候問過了，同一人的捐贈最多只能使用五次,所以妹妹你不用太擔……心？”說到最後一個字時,顧媽媽看見蘇芽逐漸僵硬，重新放空的小臉兒變得不確定。
求助一般的朝蘇爸爸看去。
哦,大兔子爸爸也正僵硬放空着呢？
顧媽媽換個方向,看向坐在一邊“美滋滋看戲中”的殷瓷。
殷瓷接受到顧素卿的求救信號后，才微收斂了點兒臉上的笑意,輕咳一聲,引起大家的注意后慢慢開口,“讓當事人聯繫這家公司查詢一下就知道‘使用’情況了，另外再以本人的身份飛一趟倫敦，停止後面的使用權就行。”
頓了頓后又說,“不過得看合同確定是無償捐贈還是有償,如果是□□的話,需要繳納違約金。”
大兔子爸爸在一邊聽殷瓷科普，耳朵尖兒都紅了。他快速看了一眼“已經聽懂連連點頭中”的蘇芽后，有點兒氣急敗壞的說，“無償！”
殷瓷看蘇爸爸炸毛了，漂亮的狐狸眼微移向一邊的蘇芽。抿着笑輕鬆的聳聳肩，繼續美滋滋在旁邊不說話看戲了。
殷白站在角落，暗嘆一口氣后微捏一下鼻樑。為自己母親現在太過明目張胆的“看戲”狀態表示嘆氣。
像他多好，站在一邊都不說話，假裝自己不存在的。
躺在病床上還在犯暈，很想說話但暫時說不了的顧筱歌，更想找個人扶他起來。
……扶我起來。
顧筱歌：……<(￣﹌￣)>
“那等放暑假后，看看有沒有時間，我陪爸爸一起去吧。”蘇芽點點頭后說，然後看向在一邊老實、乖乖的大兔子爸爸，又嘆口氣后語重心長，“……雖然意外得太嚴重了，但還好就這麼一次，……就原諒你吧。”
剛說完，就看見蘇爸爸臉上的笑臉，……有點僵硬？
……嗯？？？？
蘇芽眉頭一皺，覺得事情有哪裏不對。
“爸爸？”
蘇爸爸乾笑着往外撤，“我突然想起還有個急救病人，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那我就先回去工作了。小殷。”
“……”等等！爸爸你給我回來！
蘇芽瞪着殷白跟在“溜了溜了”的蘇爸爸后，笑着關上的房門半響，這才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慢慢扭頭看向躺在病床上很想說話的顧筱歌。
嘆氣。伸手戳他臉頰。
“以後就請多多關照了啊，筱筱哥哥？”曾經開玩笑說養成，沒想到還真養成了啊……
蘇芽翹着二郎腿，單手托頰，微微偏頭戳着不能動的顧筱歌臉頰。無所事事。
“哎？你怎麼沒繼承到爸爸的酒窩啊。有酒窩多好看啊。”發現新大陸一般的說。
“我也覺得。”顧媽媽湊過來美滋滋的抱住真妹妹，開心的蹭蹭她的發頂，一想到自己以後三餐有着落了就開心。
“妹妹，晚上我們吃什麼？”
“吃筱筱哥哥不能吃的大餐怎麼樣？”完全沒有良心的親妹拍手。
“好主意呀~”早就在妹妹面前丟掉良心的親媽附和。
“……”快扶勞資起來！
顧筱歌：……<(￣﹌￣)>
同樣沒有良心的首席設計師，在一邊笑得渾身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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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筱歌為了救外校小姑娘，被人拍磚的事，周二一上課就在初二四班傳開了。就連跌倒受了點兒小傷的蘇芽都得到了來自同學們的熱情關心。
班上班幹部們還決定抽時間組織大家去醫院看望顧筱歌，好在蘇芽解釋了幾遍需要靜養，沒什麼大礙后才作罷。
等終於按下躁動的小夥伴兒們后，才有空朝訕笑中的杜小胖丟個白眼。
哼~大嘴巴。
“哎！對了蘇芽，我估計你過不了多久就要重新和陳暉一起坐了。”杜小胖在蘇芽“超凶”的瞪視中抓抓後腦勺，像是岔開這尷尬的話題，又像是突然想起一般開口。
“嗯？”蘇芽聽了有些愣，“怎麼？”
“那個白婭，又要轉校了。”杜小胖神秘兮兮的小聲說，臉上還露出一股子嫌棄，“聽說算上這次，已經是她第三次轉校了。”皺皺鼻子後補充，“我算是知道她為什麼老轉校的原因了——人品差唄。”
“這都要期末考試了還轉校啊？”蘇芽納悶，“學校會收？”
“又不是初三中考。”陳暉在旁邊補充。
也是。蘇芽點點頭。臨了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重新看向杜小胖，“不會是你把我之前跟你說的事，說給別人聽了吧？”
蘇芽說的是文藝節時，在洗手間跟白婭的談話。
“哪兒是我說的呀，是從姐妹校傳過來的。”杜小胖沖文藝委員和張菲菲她們努努嘴后又小聲說，“那邊已經氣瘋了，都想教訓白婭呢，可惜人家要轉學了，估計連學校都不會來了。”
“也好。”蘇芽聽了點點頭，“免得以後還弄些么蛾子出來噁心人。”
杜小胖和陳暉聽了，想想也確實是這麼一回事，隨即點點頭。
又聊了一會兒后隨着上課鈴打響，大家各自散去坐回座位等着老師進教室。
蘇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看旁邊的空位，竟難得的覺得少個人有點兒小寂寞。單手托頰看着空位一會兒后，彎腰探頭，從顧筱歌的桌兜角落裏翻找出很久沒見他用過的粉筆，笑嘻嘻的在他桌面正中間劃下一條絕對不公平的三八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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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婭，東西都收拾好了嗎？”白母將東西收拾好，站起身揉一揉微微酸澀的后腰后，幾步走至白婭房門，敲了敲問。
在白婭叫了聲“進”后推開門，一眼就看見她正躺在床上，帶着耳麥，手上舉着從S市回來后，舒叔叔買給她的智能手機正玩兒遊戲。衣櫃打開，攤放在地上的行李箱裏，就只隨意的扔了幾件衣服進去。
白母留意到都是老舒帶她倆去魔都玩兒時，買的幾件上千元的衣服，以前的一件都沒有。心裏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這怎麼就收拾了這麼點兒啊。”穩了穩情緒后，白母上前，擦了擦手後站在白婭的衣櫃前準備幫她收拾，“小婭你說你那些要的，我都給你收拾出來裝好。”
“都扔了吧。”白婭盯着手機屏幕漫不經心的說，“等到了魔都后再買新的就行了。”
白母手上一頓，回頭看看一臉無所謂的白婭，又看看衣櫃裏幾百塊一件的衣服，甚至有些也就穿了兩三次，唇瓣忍不住抿了抿后，坐在床沿難得的想和白婭說兩句母女之間的小話。
“小婭，有些事我想跟你說一下。”
“嗯？”白婭看着屏幕，隨意的應和一聲。
“雖然你舒叔叔之前就提過了，但我卻一直有點兒猶豫，還是得問問你的想法。”白母微微低頭，伸手將耳旁的碎發挽至耳後，“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你……是想改個姓跟着舒叔叔姓，還是繼續跟着我啊？”
白婭這才回頭看向白母，眼睛有點兒明亮，“改姓這事是你提的還是舒叔叔提的？”
“他提的，不然我也不會問你了。”白母連忙說，生怕白婭不高興，“這不是去魔都嘛，老舒的意思是把我兩的戶口就一起遷過去，剛好要是你想改姓就能……”
白母的話還沒說完，白婭已經從床上爬起來連連點頭了，臉上還帶着驚喜，“改啊，為什麼不改？這是好事啊媽媽。以後，我們就是魔都人了。”
白母見白婭這麼高興，心中莫名的有點兒失落。但當白婭看過來時也就跟着點頭附和，“那……這衣服我再幫你收拾幾件出來？”
“不用了。”白婭笑着重新倒回床上，又拿起手機專註在屏幕上，上面正播放着大型歌手選秀節目“民國少女”的預告片，向整個華夏進行選秀，實現普通少女們的明星路。
可惜選秀女生年級最小也要十六周歲，她差了些，估計是趕不上了。
但這也給了白婭新的希望，就算今年不行，明年卻可以啊？
到時候就能……
“真的不收拾啦？”白母還站在衣櫃前，很可惜的看着裏面的衣服，“這些你就只穿過一兩次呢。”
白母打斷了白婭的幻想，讓她有點兒不高興，再出口的語氣也變得不耐煩，“到時候到了魔都叫爸爸買新的就是了。”
白母伸向衣架的手一頓，默默回頭又看了白婭一眼后強笑點頭，“是啊，到時候……讓你，爸爸買好了。”
低聲說了句“我出去做飯了，你玩兒吧”快速出了白婭的房間。
剛關上房門眼淚就禁不住掉了下來。
——雖然白母其實也有點兒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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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婭莫名其妙的看了已經關上的房門一眼，繼續將注意力集中在手機視頻上，很是不屑正在評委面前唱歌的女生。
唱得太爛了吧。
又看了一會兒后，白婭臉上的輕鬆表情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慢慢凝固。猛的翻身坐起，將耳麥從耳朵上拉下，眉頭微皺。
等等。如果改名的話……
舒婭？蘇芽？
白婭無意識扣着床單，腦子裏一片混亂。
她的名字……為什麼會和蘇芽同音？！
是巧合？還是……？
白婭理不出頭緒，煩躁的抓亂頭髮。
難道是因為她改變了原書軌跡，蝴蝶出來的無關緊要的人嗎？
白婭咬着手指甲，試圖弄清中間有沒有聯繫。
忠武教學樓。
蘇芽單手托頰，正昏昏欲睡的打了個秀氣的呵欠。
怎麼還不下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