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派人圍長公主府砌一丈的高牆!派御林軍日夜看守,不許任何人進出!”
姜嵐的聖言,如同晴天霹靂,徹底震驚了所有人!
因為,這句話背後的意思,很意味深長。
讓長公主回去閉門思過,這倒是不出大家意料。本來長公主每次被柳川吊打之後,都會被女帝訓斥一頓,狗血淋頭,然後命令回去閉門思過,或者閉門讀書。但長公主每次都會跟灰太狼一樣,回去不久,就故態復萌,“我會回來的”。
但這一次,不一樣了!
姜嵐直接命令宗人府,給長公主砌一丈高牆?派御林軍日夜看守,不許任何人進出?
這不是圈禁么?
所謂圈禁,就是犯下彌天大罪的皇家宗室,除了死刑之外,最重的一種刑罰。就是將你家全家圈起來,不許你進出,等於失去了自由。
這種刑罰,只有謀大逆以上的罪過,才會使用。
對於長公主來說,使用這種刑罰,無異於昭告天下,這是要廢長公主的節奏了!
廢長公主!
長公主當場石化。
她怎麼也沒想到,這次事情這麼嚴重。
她深深後悔,尼瑪之前吳金源欺君騙你,可不是我指示的啊。這是你和他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啊。
但姜嵐可不講道理。
她今日被如此耍弄,脾氣已經徹底爆發了。
之前長公主各種坑爹,集聚的怨氣,終於衝破了姜嵐的理智。
按說,姜嵐就算對長公主有再多不滿,也會忍下來,畢竟是自己的親阿爸。
但誰讓長公主這麼不爭氣,又撞到了姜嵐的槍口上,還讓姜嵐出了這麼大洋相?
姜嵐剛才對柳川有多愧疚,如今對長公主就多惱火。
於是,這位九五之尊一衝動,乾脆圈禁長公主!
一聽到這話,滿朝文武,也各個呆若木雞。
突然,錢多福一頭撞向了柱子,大叫道:“女帝!是何言也?臣寧死不願聽此亂命!”
這錢多福也是剛烈之人,山東大漢,真性情,一頭就撞在了姜嵐面前的柱子上,頭破血流,昏死在地。
長公主也是會抓機會演戲的影帝,撲到錢多福的身上,嚎啕大哭起來:“你何必為我這個即將被廢的長公主,如此?本宮今日不敢領命,也隨你去了吧!大夏的列祖列宗啊,求你們睜開眼看看吧,我姜家子孫被害的何等地步?”
她慘笑着,也要撞牆而死(裝得)。
這下,就連隨後的一群官員,都看不下去了。
拜託,演戲走點心啊。
不過,他們要接着演。
即使是與長公主嫌隙很深的官員,都不得不出列,向皇帝表達反對意見。
“女帝,還請慎言!想必就是柳首輔在此,也會跟臣一樣,勸女帝這些話。”
長公主突然大吼一聲,猛然站起來,喝道:“楊博!本宮不用你假惺惺,兔死狐悲!你分明與柳川是一丘之貉,都是賊亂黨!本宮今日不要任何人憐憫,哪怕是撞死在這殿上,也好過受奸賊的窩囊氣!”
她這次倒是出其不意,剛烈了一把,狠狠裝逼,要撞向柱子,嚇得眾人一擁而上,急忙上去又摟又抱,各種大哭大叫。
“長公主,您不能輕生啊!”
“好死不如賴活着!”
“長公主,您可要保重啊!”
這些都是老頭、讀書人,論破罐破摔的無恥,還真干不過長公主。
長公主哭得如同200斤的胖子,任性地如同5歲娃娃,又哭又鬧,坐在地上滿地打滾:
“別攔着本宮!自古國有諍臣,不忘其國!家有諍子,不敗其家!今日為了大夏朝,姜家的千秋萬代,本宮寧願要以死相諫!本宮要血濺三步!”
姜嵐青筋暴起,冷笑一聲,怒吼起來:“都給朕閃開!朕要親眼看着大夏的長公主,怎麼以死相諫!怎麼去做諍臣、諍子!都閃開!不許攔着她!”
姜嵐眯縫着眼睛,靜靜看着長公主裝逼,一副請開始你的表演。
眾多朝臣,在姜嵐暴怒的目光之下,很沒節操一鬨而散,跑得乾乾淨淨,只剩下一個長公主。
一個個整理衣裳,勾肩搭背,然後強勢圍觀。
準備看長公主表演。
司禮監掌印宮女又狠狠翻了白眼,這群讀書人節操早掉光了。
長公主沒了人阻攔,反而不知所措,這個尷尬啊。
“撞啊!你倒是給朕撞柱子啊!”姜嵐鄙夷冷笑:“撞啊!繼續撞啊!”
長公主渾身哆嗦,她真想去撞柱子,死給你看哦。
但她沒有這個勇氣……
好疼啊剛剛撞那次……
長公主立即化身潑婦怨婦,一哭二鬧三上吊不成,就跪在地上,哭得像個200斤的孩子。
姜嵐猛然站起來,怒喝道:“朕給你個機會!圈禁你一年!要是你能改過自新,朕就復你長公主之位。要是怙惡不悛,還繼續作惡,那就別怪朕不念皇親之情!”
長公主跪在地上,渾身骨頭彷彿都被抽光了……
司禮監掌印宮女抿嘴一笑。
這等於是柳川+司禮監掌印宮女的一次大勝利!
司禮監掌印宮女一想到,長公主這個生死大敵,從此之後就要高牆圈禁,就一陣暢快無比啊。
……
此時遠在紅山的柳川,一陣噴嚏不斷。
“一定又有人再背後議論我帥,哎,真尼瑪苦逼,早知道不長那麼帥了?”柳川嘀咕道。
此時,在他對面,是一臉憂心忡忡、陰雲密佈的幕僚和朋友們。
許興運、鄭邸、黑虎王、阿滿……
此時,柳川在朝中,被吳金源攻訐成奸臣,而在姜嵐面前失寵的消息,已經傳遍了全國,甚至傳到了紅山。
“唉,剛剛收到消息,說女帝聽信了吳金源的讒言,讓孫德全官復原職了!”
許興運氣憤不已,拍着桌子大罵:“那吳金源正是孫德全當年推薦給女帝的,我敢斷言!這是長公主黨的一次陰謀!孫德全起複,就是一個最壞的消息!”
“什麼?”鄭邸也很懂朝局政治,臉色無比凝重:“孫德全起複?那就是重回禮部尚書之位?柳首輔您之前苦心經營,這下看來是落空了啊?”
“禮部,重新回到長公主黨之手,還不是最糟糕的。”許興運憤憤不平道:“最糟糕的是吳金源對女帝的影響力,可見一斑。女帝簡直對這個死道士是言聽計從!寵信無比!而吳金源對我們可是視若眼中釘,肉中刺,絕不會憐憫我們分毫的。他下一步必然趕盡殺絕,目標就是你啊柳川!”
說到這,阿滿都忍不住起身,到了窗口去看看,生怕朝廷派來抓捕柳川的御林軍,一言不合就衝進來。
柳川翻了個白眼:“……”
相比這些人的愁容不展,柳川倒是風輕雲淡,一臉不以為然:“你們發愁什麼呢?本首輔不會有事的。有時間有精力,不如好好想想,該怎麼收拾內鬼劉虎山,早點干翻偽帝胡均!”
眾人一陣無語。
話說柳首輔,眼看吳金源已經迷惑了皇帝,在京城呼風喚雨,長公主黨得勢孫德全都官復原職了,您老人家還在這裏這麼淡定,考慮如何平叛?
這也太為國為民了吧?
“廢話少說!”柳川冷靜道:“現在是我們進兵的大好機會!”
“什麼?”
眾人異口同聲,一臉驚奇道:“怎麼可能?”
柳川風輕雲淡,微微一笑道:“如今大夏報紙無比發達,本首輔被吳金源裝神弄鬼,攻訐成大奸臣,長公主黨全面壓制我柳川一事,估計在整個大夏都傳遍了吧?你們說,胡均和劉虎山,此時會怎麼想?”
“他們當然會得意忘形!”鄭邸不愧是軍事大家,一下子就明白了柳川的意思,兩眼發光道:“他們認定此時柳首輔失去女帝信任,必然急於回到京城,忙於朝廷鬥爭,或者至少也會無心理會平叛之事。他們此時必然放鬆警惕!”
“對!”一旁的許興運,也充滿了敬佩地看了柳川一眼:“兵法有雲,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敵人都以為我們此時自顧不暇,不可能出兵,而我們恰好就要在此時打他們一個猝不及防!-”
“打誰呢?”阿滿興奮地跳起來:“劉虎山還是胡均?”
小阿滿,對這兩個壞蛋都非常討厭。
劉虎山是欺壓藏民、殘害無辜的大惡棍,而胡均的紅藏同樣是欺壓屠殺黑藏的壞蛋。
鄭邸猶豫了一下,為難道:“從軍事角度,攘外必先安內,應該優先處置屯兵紅山城下的劉虎山軍。不過劉虎山雖然可惡,但他名義上是女帝任命的紅山總督,我們又沒有什麼實際證據,證明他謀反或者十惡不赦。以此時女帝對長公主黨的庇護,我只怕我們攻擊劉虎山軍,會讓柳首輔您政治上授人以柄,更加被動啊。”
柳川笑笑:“你鄭邸到底是將士,還是政客?本首輔讓你負責軍事,就不要前怕狼后怕虎,那麼婆婆媽媽!”
柳川一句話,說的鄭邸面紅耳赤……
一旁的黑虎王,聽柳川如此果決,也開口豪爽一笑:“柳首輔這個性子,真是我藏家男兒最喜歡的!敢愛敢恨,敢於出手!不想劉雲勝那個讀書人,前怕狼后怕虎的,最後害的自己全家丟了性命。”
柳川淡淡道:“總之,本首輔自有安排。你們無需顧慮,只管狠狠揍劉虎山。最好能一波要了這王八蛋狗命!”
鄭邸,黑虎王、阿滿、許興運都看劉虎山很不順眼,聽柳川說可以放手大幹,毫無顧忌,要收割劉虎山狗命,一個個兩眼放光。
於是,這些人無所顧忌,議論紛紛。
“要不,我們潛入劉虎山陣中,給他放毒?”黑虎王笑意盈盈:“我藏家有七種毒藥,保證可以一夜將幾萬人送上天。”
這黑藏首領說得是這種葬送幾萬人的計劃,讓人背後涼颼颼。
柳川搖搖頭。
“柳首輔,您說吧,怎麼收拾劉虎山?”
鄭邸對柳川道。
柳川淡淡道:“劉虎山軍三萬人,都是我大夏的子民。他們參軍又不是為了謀反,而是朝廷的詔令。我們何必要自相殘殺?只要用計策宰了劉虎山和孫勝,兵不血刃收編這三萬人,豈不更好?”
眾人被柳川傻愣的計劃,弄得一陣愕然。
“什麼?”
鄭邸皺眉:“柳首輔,劉虎山這混蛋要是那麼容易被殺,也不至於禍害這麼大了。”
“怎麼宰了劉虎山?”
“計劃?”
柳川淡淡一笑:“計劃很簡單。就是今夜,本首輔親自去找劉虎山一趟,在他的軍營中,將他當場拿下,然後接收他的軍隊。”
鄭邸:“……”
黑虎王:“……”
許興運:“……汗!”
只有一個年少無知、天真爛漫的阿滿,充滿了對柳川的崇拜,摟着柳川又蹦又跳。
“好啊!好哈!阿滿最喜歡這種了!大壞蛋想不到你不光喜歡猥瑣戰術,還能搞單刀赴會?”
阿滿都知道單刀赴會。
終於,許興運反應了過來,拍着桌子大罵道:“你是不是有病?你想死也不是這樣吧?那劉虎山軍中30000人,可不是吃素的!你這不是單刀赴會,你這是有勇無謀!”
柳川只問了他一句:“除此之外,你還有什麼辦法,能兵不血刃,收編劉虎山軍?”
許興運想了一會,很乾脆道:“沒有!”
柳川又問了他一句:“那如果你是劉虎山,此時你相信我柳川會孤身一人,進入你軍營中,只為了幹掉你么?”
許興運又想了一會,搖搖頭道:“不信!”
“對了!”柳川笑眯眯道:“連你都不信,我柳川會在如此惡劣的形勢中,孤身一人,進入你軍營中,只為了幹掉你。那劉虎山更加不信,自然也不會防備。本首輔要進去對他下手,豈不易如反掌?”
“但你殺了他之後呢?”許興運依舊難以置信:“他軍中可都是權貴勢力和他十幾年的死忠分子,朝廷招降都不來的。你就算宰了劉虎山,又如何逃出來?”
柳川淡淡拿出了姜嵐給的天子劍,還有五省總督的印璽,微笑道:“本首輔乃是代天行事的五省總督,節制五省所有兵馬,擁有先斬後奏之權!何須逃走?只要坐在酒席上,談笑風生,將這印璽和寶劍亮出來,那些兵將誰敢不跪拜?”
卧槽!
好像說的也對啊!
許興運艱難地撐住桌子,苦笑道:“柳川,你奸詐地簡直像一頭萬年老狐狸!”
柳川淡淡一模胸口道,羞澀:“本首輔,不忘初心,其實還只是個孩子啊。”
不要臉!
許興運終於被柳川的不要,成功擊倒,吐血撲街,不省人事。
計劃,就這麼定下來了。
當天傍晚,柳川就孤身一人,溜溜達達,直奔紅山城外的劉虎山軍營地。
此時,劉虎山軍中火把點燃,陣型嚴謹,盔明甲亮,戰馬也多,看得出這個軍閥雖然殘暴、黑心,但是治軍上還是有一套的。不然也不能在紅山這鬼地方,一呆就是十幾年。
在他手中,有三萬裝備精良的軍隊,這是一股可怕的戰力。
假以時日,這支對柳川懷有敵意,效忠於長公主的軍隊,將對紅山城造成更大的威脅。
柳川一邊看着劉虎山軍的佈置,一邊走到了營地轅門前。
“幹什麼的?”營地轅門前,有一個百戶,帶着數百名士兵防守,看到了一個男人慢悠悠而來,立即上前盤問,武器如林,指向柳川。
柳川瞥了一眼那百戶,淡淡道:“我是來見劉虎山的……”
“劉虎山?總督?”那百戶不認識柳川,一臉狐疑,上下打量柳川半天,突然和士兵們齊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
“太好笑了!”
“就憑你,也想見我們總督大人?”
“你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阿貓阿狗,也敢來?”
柳川也不生氣,笑眯眯扔出一個令牌道:“把這個送到劉虎山手中,他要是不開中門,跪着迎接我,我就馬上……”
“你馬上怎麼樣?”百戶一陣緊張。
“我馬上就走!”柳川義正辭嚴。
“噗通!”
眾人倒了一片。
雖然不知道這人身份,但聽起來很牛逼的。那百戶也半信半疑,帶着令牌去了營地。
過了沒一會,那百戶捂着被打腫的臉,點頭哈腰,跟在一臉陰沉的劉虎山身後,委屈無比大叫:“你們這群狗囊的!打開中門!迎接貴客!”
這一幕,讓所有嘲諷過柳川的兵士,都目瞪口呆。
他們從來沒見過大帥,如此隆重,親自迎接一個人!
他們敬畏地看向那孤身一人、一身長衫、飄然如同一個秀才的柳川。
劉虎山同樣在心中狐疑,大罵媽賣批的。
剛才,他正在中軍營帳中,與孫德全、孫勝飲酒作樂。
孫德全官復原職的消息,已經先一步傳出了京城,在長公主黨快速的情報系統努力之下,傳到了紅山。
理所當然,這個天大的好消息,讓紅山長公主黨為之精神大振。
孫德全更是喜笑顏開。
劉虎山也陞官到紅山總督,興奮不已,於是巴結孫德全,讓軍師孫勝請他老子到軍營中,暢飲一番,共議大事。
在酒席上,孫德全坐了上首,劉虎山坐在他左側,孫勝陪坐。
三人一頓馬屁亂飛,拍得暈暈乎乎。
劉虎山端起杯子,得志張狂大笑道:“恭喜孫尚書!這次不僅官復原職,女帝還加封長公主少保一職,權傾天下,可敵柳川啊!哈哈!”
孫德全淡淡一笑,一副寵辱不驚的裝逼感:“此事,乃是長公主的佈置巧妙,通過本人留下的吳金源,讓女帝厭倦了奸賊柳川!哼!本人引薦了吳金源,也算是略有功勞吧。”
劉虎山一臉諂媚,馬屁如潮:“天下誰不知道,吳神仙乃是孫尚書的同鄉?這次長公主能離間奸賊柳川,讓奸賊柳川在女帝面前恩寵大減,正是得益於吳神仙的扶乩。哈哈,那扶乩中,說柳川那是大夏大奸臣,而長公主和孫尚書,才是大夏賢臣。就這麼一句,奸賊柳川的命運就此註定了!”
一旁的孫勝,也嘿嘿得意笑道:“是啊。爹!奸賊柳川氣數已盡,這次他可是難逃一劫了!”
他一想到自己功名、錦繡前程都被柳川盡毀,就恨意滿滿,恨不得將柳川親手殺死,話語中也說不出的怨毒。
劉虎山更是狂笑道:“是啊!多虧了長公主的精心佈置,女帝任命我為紅山總督,恢復孫尚書的官職,這些佈置,都是針對柳川的。看得出來,帝心已經厭倦了柳川的功高震主,遲早要對柳川下手。我看柳川是秋後螞蚱,兔子尾巴,長久不了啦。哈哈哈!”
但出人意料,孫德全卻搖搖頭,一臉不以為然,神色凝重道:“你們莫要將柳川想像的太簡單了。要是柳川真的如此根基淺薄,容易對付,你們以為長公主和我,會讓柳川活到現在嗎?事實上,長公主和我無時不刻就想對付奸賊柳川,為國除害,但每次鬥爭結果,都是結局慘淡,鎩羽而歸。奸賊柳川一次次做大,我長公主黨卻一次次損失清流直臣,甚至被柳川貶官、害死。奸賊柳川之狡詐,勢力之強大,絕不容輕視!所謂虎死不倒架,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爾等萬萬不可小看。”
劉虎山和孫勝急忙起身,一起稱是,但心中卻不以為然。
在他們看來,此時柳川已經喪失了姜嵐的信任,可謂氣數已盡,還能有什麼翻盤的機會?
三人繼續坐下暢飲。
孫德全語重心長道:“本尚書不日即將啟程,返回京城,紅山之事我不能再管。爾等要留在這裏,繼續監視掣肘奸賊柳川。記住,只要奸賊柳川敢於出城,爾等無論如何,都不能跟隨他去,反而要虎視眈眈,準備進攻紅山城。爾等只管放心大膽,這紅山天高女帝遠,到底發生了什麼,誰都不知道。此時柳川失去了女帝的信任,只要長公主給你們做主。發生什麼事,爾等都只管放心大膽去做!”
劉虎山和孫勝,興奮地對視一眼。
這話說的再露骨不過了。
紅山天高女帝遠,柳川又失去了姜嵐的信任,此時他們這些長公主黨,就可以在紅山稱王稱霸,說一不二了。
柳川雖然擁有五省總督的名分,但沒了女帝,他只是一個沒牙的老虎,再也沒法狐假虎威。
“請長公主放心!請孫尚書放心!”劉虎山急忙站起來,冷笑道:“有本人鎮守紅山,那奸賊柳川絕對做不成什麼事!如果他敢平叛,我就馬上攻打紅山城!有長公主和尚書罩着,有什麼罪名,都能扣到奸賊柳川腦袋上。呵呵,我還怕什麼?”
孫勝也奸笑道:“爹爹!這可太好了。我父子可是沒少吃柳川的大虧。如今風水輪流轉,今年到我家。也該輪到柳川吃啞巴虧了。”
孫德全看兩人如此趾高氣昂,心中有些不安。他可是老奸巨猾之輩,平常喜歡穩紮穩打,算準后出手,他坐鎮劉虎山軍,也總是讓劉虎山囤積兵馬,深溝高壘,對柳川陰奉陽違,讓柳川老虎拉龜,無從下手。但長公主給他的消息,此時女帝正在寵信長公主黨,去京城上任刻不容緩,生怕奸賊柳川一黨與李春芳勾結夜長夢多,他孫德全也沒法在紅山再坐鎮下去了。
“總之,你們好自為之,千萬不能小看柳川。”孫德全諄諄善誘道,然後就起身連夜離開了紅山,直奔京城,上任而去。
軍帳中,只留下了劉虎山和孫勝。
兩個人狼狽為奸,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老東西總算走了!”孫勝長出一口氣,對他爹背影呸了一聲:“絮絮叨叨,婆婆媽媽!有他在,什麼都不能幹!”
劉虎山奸笑道:“好你個龜兒子,老子剛走就想歪主意?說吧,你想幹什麼壞事?”
孫勝嘿嘿奸笑道:“劉大帥你是享盡了人間艷福。我在這紅山憋屈龜孫子這麼久,如今咱們可是這紅山一畝三分地的霸王了!柳川眼看就要倒台,代表長公主鎮着我們的我爹也走了,如今咱們還不好好享受一番?先叫幾個藏女,給我跳跳舞,助助興?”
劉虎山意興闌珊,冷哼一聲道:“藏女漂亮的也有,但都是黑藏。紅藏和夷藏各個都黑,又矮,估計不入你孫大紈絝的法眼!”
“那就去搶啊!”孫勝笑得無比猥瑣:“我可知道,王大帥你對藏人,可從不客氣。光是搶奪黑藏奴隸,就滅了上百個藏寨,殺了數萬人!”
劉虎山冷笑一聲,臉上冷酷之色一閃而過:“我大夏統治此地,藏人不過是牛羊奴隸,只配給我們挖礦洩慾!哼!不過黑藏,可是首領黑虎王統治。他可從不服從我的命令,原來跟劉雲勝關係走得近。等柳川倒了台,我必然親提大軍,將她還有那個隱藏在白藏的巫后,一起抓出來!”
“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