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1章 達成了一個小目標
肯定不是威尼斯商人,但肯定是西歐人。
在肖健眼裏,所有的歐洲人基本上都是長得一個模樣,不過問題不在這裏,而是突然想到,難道現在歐洲的航海技術,已經達到了很先進的水平,可以跑到大明了嗎?
再想想剛才被拍賣的崑崙奴,肖健馬上度娘了一下,距離麥哲倫環球航行,至少還要一百多年,但是沒有想到,現在就有歐洲人到了大明。
看來他們肯定見過玻璃,而且是與自己質量差不多的玻璃製品。
至於鏡子能引起他們的衝動,難道威尼斯已經製造出類似的鏡子了?這不科學啊。
最終自己的鏡子以三十七萬貫寶鈔成功的佔據了這次拍賣的榜首位置,比之剛才的鑲金獸首瑪瑙杯還要多出四萬貫,肖健長舒了一口氣,終於手頭算是寬裕了。
正準備走回房間內,卻見朱允熞喜滋滋的走出來,心裏一動,難道鏡子被這二貨購買了?
連忙去問,果然就是,還是皇家有錢啊,隨便三四十萬貫錢就花出去了,肖健極度懷疑,這廝是不是自己印製的寶鈔,才花起來一點也不心痛。
強忍着告訴朱允熞的衝動,告訴朱允熞這塊鏡子的成本,不會超過一貫錢,而且是寶鈔,但是還是沒有說出來,自己以後還要賺錢呢。
而且,成功率太低了。
很滿意這次的拍賣結果,肖健拍拍手,帶着劉超就準備回去,卻見煙嘴張廣斌慢條斯理的走了進來,看見自己在二樓,居然還打了一個招呼,但是看見肖健旁邊的錦衣青年時,卻是臉色大變。
幾乎是擠開人群,直接上了二樓,站在家主旁邊,緊張的盯着錦衣青年,使勁的看了幾眼。
拉拉肖健的袖子,示意跟着自己出去,一臉莫名其妙的肖健只好隨之而行。
“什麼,是徐增壽?”
肖健自己也出了一身冷汗,就是這廝和想要殺掉自己的那群黑衣人有聯繫,自己和他單獨在一起這麼久,幸虧不認識自己啊。
回國子監,馬上走。
現在自己的自保能力還嚴重不足,只能託庇於國子監的威名,以自己現在秀才的功名,一個中山王府的子弟,想要搞死自己,都不用找接口的。
回道國子監內,桌球錦標賽,正在有序的進行中,果然不出所料的,開了暗盤操作,大家開始賭起了輸贏,這樣一來,國子監不許賭博的禁令,就形同虛設了。
看着常強得意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又將有一筆不菲的收入要進入囊中。
剛才的拍賣一共賣出了六十七萬貫,扣除各種手續費,估計還會有六十五萬貫進入口袋,如果這次暗盤操作桌球錦標賽成功的話,自己馬上也要步入百萬富翁的行列了。
雖然比之大明的那些富豪們還有很大的差距,至少,我們已經達成了一點小目標了。
得意的肖健,哼着小曲,去休息了。
但是此時的半山園,卻也是祥和一片,方孝孺邀請了黃子澄、齊泰和練子寧幾人,來到半山園敘事。
半山園,是在離南京城七里左右,到鐘山也是七里左右的山裏修建的幾間草堂而已。因許多文人學士緬懷宋朝江寧府的大詩人王安石,紛紛前來尋蹤懷古。
一塊《王荊公半山園故居》的匾額,然後就跟着有不少人附會、傳聞、吟詩、作文,使得這個寂寞多年的半山園便成了京師的一個名勝古迹。
方孝孺他們選了這個地方聚晤,一來圖個清靜無市囂之擾,同時他們都十分仰慕這位拗相公的文才氣節,有意憑弔他在鐘山的偃影之地,天下着小雨,鐘山半隱半顯在濕濛濛的霧氣中,崗巒上草綠花紅,時鳥啁啾,幾橫坐牛背的牧童戴着斗笠披着蓑衣吹着笛子浴看蒼茫的煙雨。
“果然是清逸靈秀之地,不怪王荊公選了這個地方隱居。”
黃子澄感慨地說:“好像這裏還是謝公墩故址吧。”
“正是謝公舊宅,”齊泰道:“王荊公有詩為證,‘我名公字偶相同,我屋公墩在眼中。公去我來墩屬我,不應墩姓尚隨公。’可見王安石半山園必是謝公墩故址無疑。”
一向自傲的黃子澄矜持地笑道:“其實京師有兩處謝公墩,幾位大人可知否?”
對於京師並不熟悉的方孝孺聞聽后詫異道:“噢?還有此說?楊兄請述其詳。”
黃子澄抿了一口熱茶,口若懸河地說起來:“謝靈運曾撰征賦曰,視治城而北屬,懷文獻之悠揚,李太白有登金陵冶城西北謝安墩詩,序雲,此墩即晉太傅謝安與右軍王羲之同登,超然有高世之志,於時營園其上,故作是詩,所謂冶城訪古迹,猶有謝安墩云云,那個謝公墩卻不是拗相公詩中所言謝安舊居,我們今天登臨的這個謝公墩才是王荊公當年的半山園舊居呢。”
齊泰輕撫鬍鬚,眯着雙眼,聽了黃子澄之言,不以為然,但是卻笑而不語。方孝孺見其矜持微笑,便問:“齊大人不以為然么?”
齊泰笑道:“黃大人此說,山人未曾聽過,還請指教。”
黃子澄並不客套,說:“城東原也有座半山寺,舊名康樂公,因謝玄曾受封康樂公之故,至其考謝靈運仍然襲封,今以坊及謝公墩觀之,兼及王荊公詩中所述方位,顯然指的是這裏。而冶城北郊的那個謝公墩才真正是謝玄舊居,與此相距甚遠,王荊公在詩中誤把謝玄當作謝安了。”
“黃大人果然強聞博學,稽考入微,”方孝孺贊道:“王介甫罷相隱居於此,雖然弄錯了謝公墩的方位,卻留下許多膾炙人口的千古絕唱,如:澗水無聲繞竹流,竹西花草弄春柔。茅檐相對坐終日,一鳥不鳴山更幽。”
相互誇讚了一會,方孝孺皺着眉頭,總要進入正題的,但是如何啟齒,真的是有些為難,才想起,自己原來被那少年算計了。
開始想着憑藉一腔的熱血,以自己的威望,應該是很好做出的,但是事情臨頭,卻知道真的不好辦。
眾人當然也知道方孝孺不會請他們過來閑聊,看到對方露出為難之色,於是都沒有作聲,一起等待着方孝孺宣佈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