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3章 榮國公府內

賞月變成了一紙空談，肖健狼狽的到了榮國公府，無暇小姑娘的一串眼淚，就惹出了榮國公府的軒然大波。

梅殷膝下兩個兒子，卻是沒有女兒，寧國公主只覺遺憾，張無暇的到來，漂亮的小姑娘讓夫婦二人眼前一亮，最後軟硬兼施之下，收為養女。

可能是從小沒有了爹娘，爺爺又不經常見自己，張無暇在兩個郎中的照顧中成長，感到很孤獨，甚至缺少相應的事故人情。

可自從來到京師，被收為養女之後，她的生活就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短時間內，在梅殷夫婦眼裏的地位，迅速的超過了自己親生的兩個兒子。

要不是梅殷阻攔，寧國公主甚至還起了給肖健一些補償，讓張無暇嫁給自己兒子的念頭，當然梅殷不會答應，皇家也丟不起這個顏面。

看到肖健一身狼藉的被五城兵馬司的人送回榮國公府，當時張無暇的臉上就不好看了。

上去查看了一下，確認沒有受傷之後，索性一轉身留下一串淚珠兒，回房傷悲去了。

弄得肖健稍微懵逼了一下，我又沒有受傷，你怎麼看起來比當事人還要難過，寧國公主過來瞪了他一眼，忙着回後院哄女兒去了。

梅殷只好帶着肖健來到書房，一場家宴就這麼不歡而散，最高興的反而是梅殷的兩個兒子，梅順昌、梅景福兩兄弟，沒有了父母在一邊的拘束，倒是在花園裏喝了一個痛快。

“沒有繼續下來追殺？”

聽見梅殷問，肖健點點頭，卻沒有出聲，打開隨身帶來的包裹，在一串叮叮咣咣的聲音中打開，露出一兜子的玻璃碎渣。

拿起小刀，從中挑出了一個相對還算完整的玻璃杯，謙聲說道：“本來是帶給您的禮物，可現在看來，只有這個還算完整。”

梅殷見肖健沒有回答自己的話，反而顧左右而言它，覺得有些不對經，繼續想要把話帶入正題，道：“那就不會是京師內的人做的，最大的可能就是燕王，你有什麼想法，說說看。”

肖健用書案上的毛巾，仔細的擦拭去站在玻璃杯子上的碎渣，稍後，一個嶄新的玻璃杯就出現在兩人面前，接著說道：“這是小子琢磨出來的，用燒琉璃的辦法，可以得到這樣透明的器皿，我們稱之為玻璃。”

這是為數不多的成品玻璃杯，雖然原料不算是多純凈，但卻也得到了一些淺綠色的杯子，特別是在夜晚的燈光下，和肖健在另一個時空的玻璃杯，基本上沒有什麼差別。

可惜了，都是錢啊！心裏默默的想着。

不過，泛着翡翠色澤的玻璃杯，吸引住了梅殷的注意力，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杯子，入神的透過杯身看着自己的五指，杯子在搖曳的燈光下，散發著陣陣魅惑的幽光。

除了水晶，梅殷還沒有見過如此晶瑩剔透的東西。

半晌回過神來，問道：“你自己燒制的？”

“是啊，成品很少，這次給您預備了八個，但只剩下這一隻了。”

梅殷的眼光慢慢的挪到那一包的玻璃渣上，從中間撿了塊大點的碎片，透光看去，果然和自己手裏的杯子成色一樣。

臉開始發青起來，手也開始抖了起來，連忙把杯子放在書案上。

肖健心裏頓時覺得舒爽起來，被刺殺的后怕也無影無蹤，能唬住堂堂的駙馬都尉榮國公，從旁邊也證明了玻璃杯的吸引力。

作為大明最尊貴的皇族一員，梅殷當了二十多年的駙馬都尉，什麼奇珍異寶沒有見過，如果梅殷都覺得珍貴的話，那麼肖健對於玻璃製品未來的銷路和利潤，已經有了十足的信心。

梅殷想要站起來，有強自按捺住，嘴唇發著抖，說道：“竟然碎了七個，真的是該死，你放心，我明天就吩咐下去，偵知處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沒有想到，在梅殷眼裏，自己的安全問題，竟然還沒有這些玻璃杯子值得重視，肖健頓時無語了。

梅殷轉神一想，卻是精神振奮的問道：“剛才我好想聽你說過，這杯子是你自己燒制的？”

你才知道啊，肖健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不過還是點點頭，梅殷緊接着又問道：“就在梅園那邊？”

肖健繼續點頭，他已經無話可說了，自己遇刺的事情，到了現在，已經被直接無視了。但是梅殷卻是激動萬分，“嚯”的一聲猛地站起來，責怪道：“為什麼不早說，老夫再往梅園那邊派五十人的護衛過去。”

對於這一點，肖健倒是沒有反對，他本來就繞不過梅殷，而且到了銷售的階段，還要仰仗榮國公的權勢為自己保駕護航呢！

而且，經過這次的刺殺時間，肖健心裏有些想法，的確是需要騰出點人手來做點別的了。

十三太保作為自己親自培訓的班底，做護院真的有些可惜了。

肖健邊這樣想着，邊和梅殷交流着關於玻璃的一些細節問題，兩個人總算是除了一些虛無縹緲的關係，有了實質性的利益關係。

兩人一直談到深夜，因為明天還要上國子監就學，才各自回去休息。

第二天清晨，當肖健在梅殷派出的八個家將的護衛下，準備去國子監上學時，煙嘴已經滿頭露水的等在門外。

肖健眼睛一亮，讓家將們跟在身後，自己和煙嘴張廣斌一起在前面走着，不時的點點頭。

對方是誰，暫時還不清楚，但是暫時落腳的地方，卻是搞明白了，煙嘴辦事很機靈，這也是肖健選他做書童的原因之一。

查清楚對方的落腳之處宰秦淮河畔的一艘畫舫內后，煙嘴在畫舫上做了記號，然後連夜趕回梅園，找了熊、虎、鷹、豹四人過去繼續監視，自己回來報訊，對於這樣不驚動敵人，深挖其根源的舉動，肖健很滿意。

最後吩咐，熊、虎、鷹、豹四個人，直屬煙嘴負責，近期內什麼都不要干，就盯死這群人，甚至連每頓飯吃什麼都要知道，但是不要動手，等待信號。

最後做出決定，等榮國公家的護衛一旦到達梅園，除了王老實和沈衡等人，十三太保的另外八個人，全部都到京師裏面來。

做什麼，管你做跑堂的活計，還是出苦力的挑夫，更不管你是不是在街上做小混混，唯一的目的，就是盡量掌控所在地的消息渠道來源，爭取不再做聾子或者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