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女記者揮刀濺賓館
2001年12月26日,業務總監在亞運村星巴克咖啡廳約見了徐小媚,對她進行了安撫,同時透露出要她做好主動辭職的準備。徐小媚一聽,傻眼了。自己辛辛苦苦來北京打拚了4年,為了穩固自己主編助理的位置才委身於周建新,沒想到現在周建新玩夠了,卻要辭退自己。徐小媚不甘心,也恨透了周建新,她覺得這一切都是周建新在玩弄權術、欺負自己。為了能夠留在報社繼續幹下去,徐小媚不厭其煩的給業務總監打電話,但是總監卻再也不接電話了。給周建新打電話,周建新也不接。就在周建新暗自慶幸終於可以甩掉了徐小媚的糾纏時,徐小媚卻在不知不覺中跟蹤他。一天晚上,周建新正在單位加班,徐小媚進門坐下了。“徐小媚,你來這裏幹嘛?”周建新問。徐小媚卻以一副非常幽怨的口吻說:“沒什麼,想你了,我來看看你,找你聊聊。”聽徐小媚突然這麼客氣,周建新臉色都變了:“你到底要幹什麼?”徐小媚依然很幽怨地說:“你要知道,我把情感和身體都給了你,你玩弄了我就想抽身甩了我,斬斷情緣就那麼容易嗎?大不了就攤牌,讓單位的所有人都知道咱倆的事情!也讓大家知道你到底是個什麼玩藝兒!現在我懷孕了,你說怎麼辦吧?”徐小媚越說聲音越高。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周建新終於忍耐不住了,他對徐小媚的威脅充滿了仇恨。可是他轉念一想,如果徐小媚真的懷孕了,那就不好收場了,現在無論如何也不能在單位跟徐小媚翻臉,徐小媚是那種說到做到的人,一旦鬧崩了,她可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的,如果真的把他們倆的私情泄露出去,或者告自己一個強姦罪,自己還有什麼臉面活在這個世上?畢竟,自己是堂堂的大報周刊主編………只有穩住她,然後想辦法。周建新換了個委婉的口氣說:“別在這裏鬧了,我答應你,咱們找個地方好好談談好嗎?”徐小媚知道,自己祭出“懷孕”的殺手鐧來,周建新果然害怕了。工作丟了,事業沒了。自己辛辛苦苦追求了4年,現在隨着自己被辭退全部化為泡影。徐小媚知道這樣嚇唬周建新還不夠,必須讓他好好吃一個大苦頭,長長記性。一不做二不休,還是自己先下手為強,她急匆匆跑到市場上去,花5塊錢買來一把30多公分長的殺豬刀。武保衛見徐小媚拿了一把殺豬刀回家,好奇地問:“你拿這麼大一把殺豬刀幹什麼?”徐小媚沒好氣地說:“我防身用,誰要欺負我,我就拿這把刀捅死他。”武保衛說:“防身還用這麼大的刀子嗎?你不會幹別的去吧!”徐小媚見武保衛關切詢問,才把自己與周建新的事情和盤托出,她告訴武保衛,這把刀就是準備報復周建新的,是周建新玩弄了自己又把自己趕出報社。她要捅他一刀解恨。武保衛連忙勸說徐小媚:“你一個女孩子家干這事情哪行啊,這事情你別管了,我找幾個人狠狠揍他一頓給你出氣,你別著急!”怒火攻心的徐小媚哪聽得下武保衛的勸阻。武保衛怕她出事,就勸阻徐小媚不讓她出門。2天之後的2002年1月9日,徐小媚還是堅持要去找周建新,武保衛堅決阻攔。徐小媚見武保衛如此固執,略施小計說:“我不走了,你先去洗個澡吧,洗完澡后我們就休息。”武保衛乖乖地進了洗手間。等他洗完澡出來之後,發現徐小媚已經帶着刀走了。武保衛連忙打電話給徐小媚,徐小媚說:“我沒事,你放心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就回來。”說完,就掛斷了電話。徐小媚出門后給周建新打了個傳呼:“關於孩子的事情,請在10分鐘內跟我聯繫,否則,往你老家打電話。”周建新回電話推辭說自己不舒服,不想見。但徐小媚在電話上說:“我晚上一定要見你,有事情面談。”而周建新也想趁機查一下徐小媚是不是真的懷孕。周建新想,徐小媚這樣貪得無厭,不知道要糾纏自己到何時,自己再也不能優柔寡斷讓徐小媚牽着鼻子走了,他決定跟徐小媚作個了斷。晚上10點多,他帶着一盒檢測懷孕的試紙見到了徐小媚,他想親自檢測一下徐小媚是真的懷孕了還是在說謊。當周建新提出用試紙檢測時,徐小媚說我拿回家檢測吧。周建新不同意,兩個人打了一輛出租車,沿着長安街一直往西開,直到玉泉路的一家賓館。早已事先準備好徐小媚拿別人的證件開了一個房間,兩個人一進門,就為檢測懷孕的事情吵了起來,周建新摔門離開房間要走,卻被徐小媚死死地拉回了房間,並把“請勿打擾”的牌子掛在了門外把手上。進門后,周建新又一次提出分手,這一次徐小媚出奇地開通:“我理解你,你現在的位置不錯,我也不想影響你的前途,鬧出事情來對誰都不好。”一番話說到周建新的心坎里了。周建新以為,從此就可以高枕無憂了。最後兩個人約定:今後只做好朋友。徐小媚提出在分手之前要最後深深地愛一次,周建新答應了,也許是最後一次了,徐小媚極力逢迎着周建新。完事後,周建新睡著了,但徐小媚翻來覆去睡不着,一直在考慮自己跟周建新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一切。一邊想着,她的手不知不覺摸到了包裏帶着的殺豬刀。這時候,毫無覺察的周建新去洗手間去洗澡,而徐小媚早已經持刀站在了門外,周建新從浴室里剛一出來,她就猶如一頭兇狠的母獅,猛地撲了上去……徐小媚把尖刀刺向了周建新臉上、脖子和胸部,總共有60多刀。徐小媚一邊朝周建新身上亂刺,一邊哭喊着:“你為什麼這麼逼我,為什麼要傷害我……”最後徐小媚連力氣都沒有了才住手。然後徐小媚到洗手間洗了個澡,把周建新身上的身份證和儲蓄卡、手機等物品全部拿走,凌晨3點鐘出門打車離開了。10月11日,徐小媚找了個垃圾袋將血衣裝好,扔到了一個小區的垃圾筒里,然後到了武保衛位於朝陽區的住處。晚上6點,武保衛下班后見徐小媚緊張地在家裏坐着,連忙問她昨晚幹什麼去了。徐小媚騙武保衛說,我找了幾個人把周建新打了,狠狠出了一口氣。武保衛一聽,以為只是教訓了一下周建新,估計沒多大事情,也就沒再繼續問下去。2天後,徐小媚找人花錢為自己和武保衛各辦了一個假身份證。徐小媚用武保衛的照片辦理的身份證名字是“周建新”,然後徐小媚讓武保衛拿着身份證和周建新的儲蓄卡去銀行辦理了掛失手續,打算一周后把錢取出來。接着又讓武保衛以報社業務總監的名義給自己的傳呼機上留下一條信息,造出了已去日本的假像干擾警方視線:“小媚,昨夜一別,我的心情很悲傷。今天你就要去日本了,不知何時才能再相見。恕我不能去機場為你送行,望保重身體,經常聯繫。”徐小媚原以為自己的一切都安排得天衣無縫,只要一取到周建新儲蓄卡里的錢就逃之夭夭,但警方很快發現了其中的蛛絲馬跡。2002年1月10日下午4點,賓館服務員在推開314房門的時候,一名赤身**的男子正滿身血污地躺在地上,早就沒了氣兒。經確認,死者是《中國青年報》的周刊主編周建新。經賓館服務員辨認,徐小媚是與周建新來開房的女人。警方立即展開調查,最後也發現了徐小媚故意留在單位的傳呼機上的內容。從字面上看,徐小媚已經在1月10日,即案發翌日離開了北京。偵查員們經過馬不停蹄的工作,很快排除了徐小媚近期在北京空港出境的可能,最後偵查員把目標鎖定在武保衛的住處。2002年1月16日下午2點,對於徐小媚來說,是一個刻骨銘心的日子,她正坐在武保衛的家裏磕瓜子,這時候幾名警察打開了房門。徐小媚發現來人眼裏冷峻、威嚴的目光。她略微遲疑了一下,便平靜地把手伸了過去,一副冰涼的手銬鎖住了她本該美麗的人生。2003年12月18日,在走上刑場的那個瞬間,徐小媚又一次痛哭流涕了。她說,她想念家人和孩子。但對自己親手製造出的那起駭人聽聞的血案,她仍舊漠然:“我恨他,殺死了他,我決不後悔……”從牙縫中擠出來的這句話,她一連重複了許多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