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9章:農家樂
“沒有,”朱先生回答,“我倆平時經常這麼研究,但真沒有。小慧這孩子就是性格比較穩重,說話辦事都很正常。但我們不太敢提她之前做過的那兩次事,怕刺激到她。”我說這倒也是,不好張這個口,就說我手裏有種叫靈蠟的東西,它能檢測出陰氣和邪氣,只要有,就說明這人中了邪,要麼撞過鬼,要麼有陰靈附體,要麼被下了降頭。但中國人被下降頭的很少,我每年也就能遇到十幾二十次而已。
朱先生說:“這還少嗎?那等於每個月都有一兩次啊!”我笑着說別忘了中國有十幾億人口呢,每月才一兩次。
“但就算有也不見得都能找到你。”朱先生說。
我說:“那倒也是,反正這幾年倒是一年比一年多,因為中國人對東南亞邪術的了解也是越來越多。”商量之後,朱先生同意給我報銷路費,讓我帶着靈蠟過去做個測試。
他嘆着氣:“現在我過得很拮据,你的來迴路費就要好幾千,對我來說,可能兩個月都得勒緊褲腰帶,也希望你能體諒。到了之後最好能徹底查清原因,不然我就慘了。”我保證這靈蠟很靈驗,這是最後也最簡單的方法,如果有陰氣,就直接證明他女兒小慧撞過邪,要是沒有,那隻能歸結為性格問題。
跟高雄說了我的情況,他說:“去吧去吧,剛掏出五萬塊錢,你小子肯定肉疼得很,趕緊賺回來。阿贊番已經變成廢物,鬼王也回到西馬,我們暫時沒什麼可怕的,也沒你什麼事。我這幾天正在找人,要找個亡命徒,去泰北找阿贊番,把他的腦袋切下來帶回,送給阿贊布丹當域耶修鍊,以後就誰也不怕了!”
“真要這麼干?”我們都連忙問。
高雄哼了聲:“難道梁音就白白死了?殺人賠命、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他逃不掉的!”看到高雄這麼堅定,我們也不再勸,阿贊番那傢伙本身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害死梁姐不說,對我們也下過毒手,要不是我們運氣好,現在死的就不光是梁姐,而是好幾個人。
向高雄再借了靈蠟,我從曼谷飛回廣州,為了給朱先生省錢,我乘火車從廣州來到山東,而且還不是動車,只是t字次的,再轉車荷澤。朱先生在車站把我接回家,他家離車站還挺遠,是個很舊的小區,屋裏擺設很陳舊簡陋,只有一間卧室,客廳有張床,看來是朱先生睡的,讓女兒和妻子住卧室,因為總不能讓十幾歲的女兒睡客廳,那多不好。
今天是周末,我問是不是都在家。朱先生搖搖頭:“都不在,我老婆在上班,女兒去同學家玩了。”我問你老婆周日都不休息嗎,朱先生苦笑,說生活緊張,他們夫妻倆都打兩份工,平時上一份班,周末去做兼職,今天是為了接我,要不然他也得出去到停車場幫忙。我心想真是不容易,好好的家庭搞成這樣。
坐在客廳的床邊,朱先生對我說他女兒平時都很正常,什麼也看不出來,不知道我要怎麼問她,最好講點兒方法,別把她給激怒了。
“她平時很容易發火嗎?”我問。
朱先生說:“很少,她脾氣沒那麼大,這麼說吧,最近這四五年,除了那兩次暴力事件,小慧跟我和我老婆都沒怎麼紅過臉。”我又讓他仔細回憶,小慧除了那兩次事之外,平時就沒有任何異常嗎。朱先生開始要,我提示他從各個方面入手,比如行為、習慣和語言等等,尤其是小慧第一次踩嬰兒的那陣子,有沒有忽然的變化。
“小慧開始變得成熟,大概是在發生那次事件的半年前,”朱先生邊回憶邊說,“但這種事你也知道,就像人的身高,並不是一夜之間發生的變化,而是慢慢的,所以我沒法說到底是哪天開始。人成熟也不可能昨天還沒有,今天就有了,是不是?”
我點頭:“那對,但你好好想想,有沒有通過什麼事,你女兒之後就慢慢變成熟了,或者說過什麼話,或者聽別說對她說過什麼?”朱先生撓着腦袋,又站起來在客廳的床邊開始來回走動。這屋是老破舊的那種樓房,格局不大,客廳也很小,朱先生走來走去的沒完,晃得我眼睛發花。
剛要說話,朱先生停住,說記得在他兒子還沒出世的頭半年左右,一家三口去了趟農村,那是他老婆以前的老家,嫁出去后就是小舅子在住。後來岳父岳母陸續去世,他小舅子將院落賣掉,搬到縣城去住了。但農村的親戚還在,人頭也比較熟。村裏有幾戶人家院子較大,就改造成農家樂,接待從城裏來的遊客居住。朱先生一家那時的生活水平還算是小康以上,去村裡也是住在農家樂,要好好玩幾天。時值夏日,在村子裏吃的都是走地雞、谷飼鴨、農家種的無農藥蔬菜,很快樂。而小慧這時只有十歲左右,像大多數小女孩那樣任性、撒嬌、發脾氣甚至哭鬧。就這一個女兒,自然也比較嬌慣。住到第三天晚上,因為次日就要回市區了,小慧晚飯非要吃炒鴨子。
農家樂的老闆跟朱妻從小就熟,畢竟是一個村長大的。但碰巧他自己家的已經賣光,只好在村裡找。連尋好幾家,村民都表示暫時沒有適合殺的,還都太小,按斤賣不划算,除非論個稱,按成年鴨子出售。農家樂的老闆自然不願意,客人又不傻,花成年鴨的錢買未成年的鴨。就回來對朱先生一家人說了情況,就說鄰居的鴨子都沒長成,只能按成年鴨子賣,你們要是同意就買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