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九十三)

色(九十三)

客觀地說,雙櫻把婚離得過於匆忙了,起碼這事算不上瓜熟蒂落。所以如此,也確如吳桐所猜測她聽說又冒出另一個女人,覺得吳桐已成“慣犯”,不可救藥。便毫不猶豫地離婚。這既是心性使然,也有賭氣的成分。如此心裏總有些忐忑,覺得和家裏人不好交待,也勢必招致全家人的反對,所以她把這事捂着蓋着,可紙終歸包不住火,離婚第二天家裏便知道了,一時像炸了鍋。是雙桃把消息帶回家的,她的消息來源是姐夫(準確說是前姐夫)吳桐。其實吳桐也不想,家醜外揚,只對一個人講了,就是小姨子(準確說是前小姨子)雙桃。雙桃在電話里把吳桐好一頓數落,后不等吳桐回腔,撂下電話便把事情向爹媽兜出,急切中連萌萌也未迴避。正這時雙櫻下班回家。進門見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着她,猜出個**,卻故作輕鬆,嘴裏嚷餓死了,往廚房裏去。“雙櫻你想幹什麼?”大家循聲看去,目光卻集中在萌萌身上。萌萌像一隻發怒的小公雞,瞪着她媽。雙櫻一時不知所措,問:“萌萌,你這是怎麼啦?”“我問你,”萌萌的口吻儼然像一個大人,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誰同意你和我爸離婚的?是姥爺姥姥,是小姨還是我?”雙櫻沒吐出音。“你回答呵。”雙桃支持萌萌。她想到今天家裏會有戰事,卻沒想到萌萌放了頭一槍。“叫我回答什麼呀?”雙櫻還硬撐着。“離婚。”雙桃點出。“對呀,是辦離婚了。”雙櫻無奈承認,“還沒來得及說。”“不是來得及不來得及說的問題!”雙櫻爸吼。雙櫻抬眼看看她爹,咽口唾沫。“說離就離,連個話也沒有,這是咋回事呵?”雙櫻媽問。雙櫻看看萌萌。“萌萌你去學習。”雙櫻爹說。“從今後我再也不學習了。”萌萌說。“不學習怎麼行呵,不學習長大了怎麼有前途?”雙櫻媽說。“我已經沒有前途了。”萌萌說。“萌萌你咋這樣說,我以後會管你的?”雙櫻安撫說。“你管我?你有這個能力?你能幫我進好大學?畢了業你能給我找一個好工作?”萌萌質問。“我會盡一切力量的。”雙櫻下保證。“只怕你心有餘而力不足。”萌萌說。所有人都為萌萌能說出這種話而驚異。雙櫻眼裏噙着淚花,嘴唇哆嗦着。見這種情勢,雙桃只得出面干預,對萌萌說:“萌萌不準這麼對你媽說話,大人的事,小孩別摻和。你去學習,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學習,學習好了什麼都有了,前途得靠自己爭取,不能光靠家長,不光榮。”連說帶哄把萌萌送到房間裏。“現在你說說吧,怎麼弄的亂七八糟?”雙櫻爹像審官似的盯着雙櫻問。這回雙櫻帶孩子回家住,他只知道是又鬧了矛盾,也沒太當回事,想還會和以前一樣彆扭一陣子就好,一點沒想到會真離婚。“櫻子你爹問你哩。”雙櫻媽催促。無奈雙櫻只得把離婚的理由道出。“有真憑實據嗎?”雙櫻爹問。“被公安……”雙櫻爹氣呼呼地打斷:“公安靠不住,樓上你楊大伯不也叫公安按上**罪名?可哪有的事呵。”雙桃接說:“捉賊拿贓抓姦拿雙,這種事得弄准了才成,我在南莞聽你說了就打電話問哥,他說是被冤枉。”雙櫻反駁:“能聽他說?男人發生這種事,不是從被窩拖出來沒有一個承認的。”雙桃說:“哥不是那號人。”雙櫻爹說:“我信,小吳不像是干那號事的人。”雙櫻說:“干那號事的人頭上貼着個帖?”雙櫻爹說:“不貼個帖,也能看個**不離十。小吳本分。”雙櫻說:“本分是裝出來的。”這時她想起周囡的老公“明廣”,更堅定地說:“男人沒個本分的。”雙櫻媽不願聽,說:“這啥話,你爹也是男的,他從來就沒這方面的事。”雙櫻說:“有沒有你知道呵。”“放屁!”雙櫻爹大吼一聲。雙櫻自知言語有失,不敢再吱聲。也是雙櫻走運,正這時電話響了。雙櫻媽說雙桃,“快去接,要是小吳叫他過來,當面問個清楚。”“叫他來幹啥!”雙櫻反對。“有什麼不可以?”雙桃邊表態邊接電話。卻不是吳桐,是尚朝人,雙桃不由皺起眉頭,說有什麼事快說,我正忙。尚朝人問晚上能不能一塊吃飯。雙桃冷冷說沒空。說畢扣死電話。不怪雙桃發火,只怪尚的電話來得不是時候,自從讓楊老闆窩囊了一下子,雙桃心裏的氣一直出不來,尚算是撞槍口上了。“誰的電話?”雙櫻媽問。雙桃不回答。“是不是尚?”雙櫻問。“是又怎麼樣?”雙桃沒好氣地說。“你和人家好好講話,咋這種態度?人家哪點配不上你?沒個數。”雙櫻說。“你才沒數!讓一個好好的老公飛了。你打着燈籠再找吧。看還能不能找到哥這樣的!”雙桃說。“你就是覺得他好。”雙櫻說。“好就是好。”雙桃說。“你覺得他好,就算我讓給你了,你和他一塊過吧。”雙櫻說氣話。雙桃愣怔了一下,沒放出聲。雙櫻媽數落雙櫻:“櫻子,有你這麼說話的嗎?你妹說你是為你好。咋不知道好事!”雙櫻爹瞪雙櫻一眼:“不像話。”雙桃淡淡一笑說:“那好,我聽你的,你不要,我要。”雙櫻媽沒聽清意思,問:“桃子,你說啥哩?”雙桃說:“我姐離,我結。”雙櫻媽問:“結?和誰?”雙桃說:“吳桐。”雙櫻媽沒對上號,問:“哪裏的梧桐?”雙桃說:“媽,看把你惶惶的,連吳桐是誰都不知道了?是姐夫,萌萌爸,你大女婿。”雙櫻媽終是明白過來,把頭搖了又搖,說:“桃子你胡說些什麼呀,這樣還不讓人笑掉大牙。”雙桃說:“媽,我想了,覺得這事還真可以。”雙櫻媽說:“可以個屁。”雙桃說:“你和爹都對哥很滿意,覺得他是家裏的頂樑柱,讓我姐給休了,我撿回來,這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呀。”雙櫻媽面帶惱色,說:“凈說些混賬話,不成,我說不成就是不成。”雙櫻爹看着老伴問:“你說說,怎麼不成?”雙櫻媽說:“這,這算個啥事呵,這不就像演戲似的。”雙櫻爹說:“滿世界像演戲的事多去了,就興別人演,就不興咱演?”雙櫻媽氣呼呼說:“老頭子你把話給我說明白。”雙櫻爹說:“說明白就說明白,我看只要桃子願意就成。”雙櫻媽氣急敗壞,拍着手說:“瘋了,個頂個都瘋了。”雙櫻爹說:“想想這事還真成。”雙櫻媽仍搖頭不止,說:“可櫻子說小吳有作風問題呵。”雙桃說:“我沒姐那麼純潔,哥有作風問題,我也有呵,半斤八兩。”雙櫻哼聲說:“可以呀,周村貨自有周村客。”雙櫻媽正要說話,只見萌萌背着書包從屋裏出來,上前握住雙桃的手,說:“小姨,咱們走。”“上哪兒?”雙桃問萌萌。“回家。”“回家?”“我聽見了,也想了,你當我的后媽最好,比誰都好,開家長會,老師和同學看不出我換了媽。”全家人驚愕不已,怎麼也想不到萌萌會說出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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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力與情慾的誘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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