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十六)

色(十六)

“嫂子慢下。”車停下小汪快速下來開車門並關照着“嫂子”。小汪見過真正的嫂子,今天近在咫尺卻沒發現嫂子已易人。“謝謝你小汪。”雙桃說。這聲謝是必須的禮貌,如同小汪說的那句“嫂子慢下”的必不可少一樣。可以說雙桃從下車那一刻便進入了角色,往酒店走時她款款挽起“老公”的胳膊,顯得親密而得體。吳桐滿意地想:這狐眉在哪兒都是拾得起放得下的,只可惜是“小姐身子丫環命”。不知怎麼,在與雙桃前所未有的貼近廝磨中他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是什麼感覺呢?他分辨不清,但絕不是和雙櫻在一起的感覺,作為被女人們斥為“不是東西”的男人族中的一員,吳桐算是好的了,可也有心猿意馬的時候,每當老婆與姨子同時出現在面前的時候,他就胡思亂想:兩個長得一樣,在床上會不會是一樣的感覺呢?自然這不潔之念也是一閃而過的。這家酒店有一個讓一般人費解的名字:食為天會所。別說雙桃,就是吳桐也只隨王梅來過一回。這裏是持會員卡才有資格進的,會員卡的價格高得驚人,正因如此,這裏提供的服務也是一流的,如同門前廣告的大言不慚:帝皇規格、貴族待遇——來了不想走。泰達一般宴請在自家的酒樓,接待貴賓大都到這個會所來。圈裏人都知道,這裏不單是個吃飯的地方,聲色犬馬,可以滿足客人各種消費欲求。在大門口吳桐說句“泰達預定”,披掛若大洋馬的服務生便恭迎前引,來到大廳雙桃說要去衛生間,吳桐便自己到休息區沙發上坐等。他看看錶,離正式會晤還有十多分鐘時間,何總現在到不了,客人也是,他的心緩下來了,有空想一些事情。他從程巧那裏知道,今晚的客人是一家澳大利亞公司的總裁和夫人,他們來本市是評估投資一家大型超市項目,投資額甚巨,泰達欲承建這個工程,或以合資方式參與。不管何種形式的合作,都有大利可圖。今晚是雙方初次接觸,因此愈發重要。對自己而言,初次亮相必須有上好表現,不能有什麼疏失,一旦給何總留下不好印象,將影響深遠。這麼想,心裏便忐忑不安。雙桃向他走來,他發現於匆促中她又補了一下妝,新妝與會所暖調子環境更為協調。他沒說什麼,只給了雙桃一抹欣賞的眼光。他本想利用剩餘的時間講講注意事項,后又覺不必,如同她剛才的化妝,他覺得如同變色龍樣的小姨子能自如應付外界環境。他和雙桃在大廳前位迎接了何總,他把“老婆”介紹給何總,還有隨同何總進來的總秘程巧、集團地產公司宮總和投資公司陳總。腳前腳后,澳方一行四人也從旋轉門進到大廳,與約定時間幾乎分秒不差。餐室是一個典雅的大套間,主客在會客廳落座后,便互相介紹各自的人。澳方總裁赫本·喬是一位面相和善的白髮老人,面色紅潤,眼光矍爍,用從前描繪毛的那句“神采奕奕”來形容毫不為過。夫人略顯年輕,棕色頭髮,眼睛深藍,讓人覺得更接近歐美人種。總裁臨時助理馬尼,像大多數外國中年男人那樣難於判斷其真實年齡,四十?五十?都沾邊兒,他是該公司在本市另一個合資項目的業務代表,總裁來了自然要跟隨照應,所以翻譯把他說成是臨時助理。再就是把澳方人員介紹給主人的澳方翻譯——中國人康知識。與鬆鬆垮垮不修邊幅的馬尼恰成對照,康知識西裝革履、油頭粉面,給人一種生硬的模型感。擔任中方翻譯的是何總秘書程巧,她用流暢的英語一一介紹,當介紹到雙桃時和藹的赫本·喬稱讚了一句,說她具有中西合璧的美。吳桐想這外國老頭倒很有眼光,雙櫻曾對他講過,她姐倆從小就被人叫着洋娃娃。當程巧把話翻譯過來,雙桃回說謝謝,又說在高貴的總裁夫人面前,這樣的美譽是不敢領受的。程巧把話翻譯過去,逗得總裁和夫人樂不可支,吳桐發現何總也露出滿意的神色。他不由得想:這個雙桃還真像有句話所說:給點陽光就燦爛。隨後雙方便隨意交談起來,氣氛很融洽,有一種朋友間的親和,誰都知道這是難能可貴的,當然不能說這種氣氛是雙桃創造出來的,但起碼有關連,赫本·喬夫人更多的是與雙桃對話,雙桃應答得都很得體,沒有露怯的地方。這當間她發現臨時助理馬尼的眼光一直在自己身上轉悠,似乎黏在上面。外國人就是外國人,心裏的東西不藏不掖,在人家“丈夫”的眼皮子底下肆無忌憚地“掠美”。翻譯康知識見狀用中國話加以嘲弄,說這個馬尼大叔一直想在中國找個老婆,我再三警告他不許第三者插足,看來他是把我的話當成了耳旁風。在座的中國人都笑了。馬尼大概意識到這笑與他有關,對康說了句話,康笑着翻譯說:他問我是不是在貶低他,我說是表揚。說得大家又笑了。在笑聲中何總站起身,請客人到隔壁餐廳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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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力與情慾的誘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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