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5章 咽下這口氣
“因...因為...”
服務員支吾的樣子更加令慕子念生疑。
“因為什麼?你說呀!”子念耐着性子問。
服務員見慕子念的臉色沉下,只得把這裏的情況告訴她。
“因為整個這一層樓都是老闆私人的,沒有客人。”
“但是...這套房裏偶爾會有一位客人來住,只是每次來我們都沒有看見人。”
“大概是老闆的朋友,老闆交代過,誰都不準輕易靠近這裏。”
“我們每次都是等這裏沒有人了,才進來做清潔...”
服務員雙手絞着自己的衣角,膽怯地邊說邊拿眼偷看她。
“好吧,我也不難為你了,你走吧。”慕子念無奈地揮了揮手。
她知道從服務員口中根本問不到任何答案。
別說她不知道這房裏出的是誰,就算她知道她也絕對不會說出來。
她早就聽莉姐介紹過。
在這座酒店裏上班的員工,福利比任何一家酒店的員工要好很多。
沒有任何一個人拿着老闆豐厚的薪水,會冒着被炒魷魚的風險出賣老闆。
除非別人以更大的利益交換,可能才會有極少數違心的人動心。
如同這個服務員剛才所說的,這是老闆的私人樓層。
那位老闆就像個神秘人物一般,幾乎都不來酒店。
就算是偶爾來過,也沒有人遇見。
恐怕即使遇見,除了酒店高層管理人員,小員工應該都不認識老闆。
她總不能跑去找打聽這裏的老闆住在哪兒吧?
更不能去找那位老闆問住在這裏的人是誰,那傢伙在這裏把自己怎麼怎麼地了吧?
況且,以她現在的身份和處境,她就是有那個膽兒,她也沒有那個勇氣去曝光自己。
這種事兒擺明着自己吃虧,報警都對自己無益。
老闆的朋友,那絕對不是一般的人物。
如今的慕家只剩她一個人還能做點兒事,胳膊擰不過大腿,警察也不會管她這種事兒。
報什麼警?報強|奸嗎?有什麼證據?
就算拿着證據去,人家都會認定為,夜總會小姐和客人之間的情|色|交易。
因價格沒有談攏的問題,怒而報警。
到時候被警察以“賣|淫|嫖|娼罪”再把自己關進去,名聲如何不說。
關鍵是誰幫爸爸去奔走?誰幫爸爸搜集證據?
所以,自己的事兒就算了,只能先咽下這口氣兒。
等將來把爸爸救出來之後,她慕子念一定會來弄清楚這倆夜的男人是誰。
服務員見她放自己走,連忙向她道謝。
“哦對了,慕小姐,客人交代,您一會兒要是走,請出門右轉,最裏邊兒有這層樓的專用電梯,密碼是8888。”
服務員走到門口,又返回來低聲對她說。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個?”她有些納悶兒。
這樓上又不是不能坐客梯下去,昨天上午自己也是坐客梯下去的。
“是...是因為您坐專用電梯下去不用走酒店大堂,您可以從後門兒走...”
服務員差點兒說漏嘴,說是老闆交代的,好在立即被她掩蓋過去了。
慕子念因為心煩意亂,又相信了服務員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所以,她此刻並沒有注意到服務話中的異常。
“慕小姐還有什麼事兒需要我做嗎?”服務員見她發獃,有些不忍心地問。
墓子念沒有回答,搖了搖手,無力地走向茶几旁。
服務員見她這樣,也不好再說什麼,帶着同情的目光出去了。
慕子念懷着矛盾的心情,咬着牙收起那兩沓錢。
自從爸爸出事之後,讓她明白了一件事兒。
那就是,很多時候窮人講究不了尊嚴,有那麼一句通俗得不能再通俗的話,看似很拜金,但卻是事實。
有錢不是萬能的,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
說得很現實,但慕子念認為說得還不夠露骨透徹。
她慕家輝煌的時候,她也認定有錢不是萬能的,覺得只好有吃有住有穿,錢不用太多也沒有關係。
但是,經歷過家庭變故之後,她深深地明白了一個真理。\0
在這個世界上,有錢還真的是萬能!
如果她有錢,她能請全國最最好的律師團隊為父親辯護、為父親收集證據等等。
如果她有錢,她就不用像只過街老鼠似的東躲西藏以逃避凌英傑那個惡魔。
她也可以雇傭一批保鏢,也可以叫人替自己去報復那對狗男女。
如果有錢,她不需要白天夜晚這麼兼職,她可以和律師們一同去為爸爸的事兒調查取證。
可是,她沒有錢,她連吃住的錢都必須靠打這兩份短工來掙。
尊嚴,這種時候她如何去講究尊嚴?
尤其是在自己清白已丟的情況下,尊嚴和爸爸的自由比起來,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她把長發甩在肩膀後面,背起小包昂着頭走出客房。
她真的按照服務員說的,坐了專用電梯下樓,她也不想在酒店裏遇到曾經的熟人。
丁永強一大早離開酒店之後,並沒有回部隊。
他離假期結束還早,昨晚本來是想趕回去慶祝一位新兵生日。
結果在半路無意中救了慕子念給耽誤了。
不知道為什麼,他內心特別慶幸昨晚自己走了那條偏僻的路。
假如他叫舒政走高速公路,那麼,慕子念昨夜的下場不堪設想。
今早醒來時,他看着懷中蜷縮得像只小貓似的女孩。
他的嘴角無意識地揚起一抹欣慰的笑容。
他這是在慶幸自己及時趕到,使這隻小貓沒有受到更多的傷害。
要不是因為自己是個軍人,當時活埋那三個人渣的心都有。
但是他剋制住了,他是軍人,也是丁家的繼承人。
他的一言一行既代表一名優秀的軍人,也代表他們整個丁家。
所以,他才沒有讓舒政把那幾個人繼續折磨下去。
他自己也不明白,多少名媛找着各種接口接近自己的母親想嫁給他,他沒有一個能看得上。
昨夜卻對這個絲毫不了解、連名字都有可能是假名兒的女孩有了莫名的衝動。
前天夜裏的衝動完全是屬於原始的行為。
昨夜的心情完全不一樣,他甚至以為自己是不是瘋了,會對一個陪酒小姐衝動。
這會兒,他坐在超大的辦公室里,眼睛盯着桌上的手機。
手機剛震動第一下,他就立即拿起接聽。
“怎麼樣你們兩個?我讓你們查的事兒有眉目了嗎?”他迫不及待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