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不許別人欺辱她
薛知遙看着陸宴北,整個人呈現獃滯的狀態,她從沒想過,自從薛凱濤將柳氏企業改姓薛后,誰還能以這麼囂張的態度和他說話。
不過,陸宴北是聰明人,打一棒子給個甜棗,這個道理他是深諳於胸的。
只見陸宴北壓下心中不知名的怒氣,不再多言,抬手向上,修長的手指微微勾了勾。那一直默默跟在他身側的中年人便上前,將一份文書恭謹地遞給了陸宴北。
陸宴北隨意晃了下文書,便單手遞到薛凱濤面前,示意他接着。
薛凱濤還噎着氣,原本有些不情願,但餘光瞥到文書上的項目名稱后,立刻忙不迭地雙手一捧,急急就接過來翻開掃視,臉上笑得肥肉直顫。
“陸少,這不是陸家在城郊的開發項目么,你把這文書給我,是什麼意思?”薛凱濤緊緊地握着文書,頗為討好地望向陸宴北。
這個開發項目,正是薛氏近期在努力爭取的大單子,如果做成了這筆生意,薛氏一年的開銷都不用愁了!
可看着薛凱濤明知故問的巴結嘴臉,薛知遙越發心煩不已,恨不得立時消失在陸宴北面前才好。
“自然是我向知遙提親的彩禮之一。”陸宴北淡然陳述,“後面還附有幾棟房產和一批古董,望薛伯父笑納。”
薛凱濤一聽大喜過望,頓時什麼都忘記了,直點着頭咧嘴應着:“笑納!我當然笑納!我女兒能伺候陸少,當真是我薛家燒了高香!”
伺候?薛知遙差點氣出內傷,她在這所謂的父親眼中,到底是什麼東西?
陸宴北的眼中也閃過淡淡的厭惡,說:“能娶到知遙是我的幸運,我會好好待她,也絕不允許別人欺辱了她。”
薛凱濤笑臉一僵,下意識看了眼薛知遙高腫的臉頰,面上就有些發虛。
陸宴北言已至此,便象徵性地問了一句:“薛伯父,我想帶知遙去陸家小住,你不會介意吧?”
薛知遙吃驚地抬頭,一個“不去”還含在嘴裏,薛凱濤就已經急急應道:“當然不會,隨便帶隨便帶!”
微微頷首,陸宴北便要擁着薛知遙往外走。
可薛知遙跪了一夜,長裙下的膝蓋早就青腫,剛走一步便腳下發軟,幾乎跌倒。
陸宴北察覺異樣,手臂用力扶住薛知遙,英挺的眉頭緊緊攏起。
“我沒事。”薛知遙咬牙忍痛,低聲說道,強撐着就要再往前邁步。
然而下一刻,薛知遙只覺自己身上一輕,整個人竟是被陸宴北打橫抱了起來!
這可是在薛家!
反應過來之後,薛知遙立刻像是受驚的魚兒,手忙腳亂掙扎着要下地,壓低了聲音吼他:“陸宴北,你幹嘛呀!”
不用說薛家的傭人們抽氣聲聲,就是薛凱濤都目瞪口呆了。
陸宴北坦然直視前方,雙臂稍稍收緊,將薛知遙抱穩在懷,霸道地命令:“笨女人,不準動。”
身為上位者,陸宴北早就練就了一身凜冽的氣勢,這不大不小的一聲下來,薛知遙下意識就乖順了,哪裏還敢再亂動。
她只覺得雙頰發燒,周圍一干人吃驚的目光彷彿有了實質的壓力,逼得她乾脆破罐子破摔,把小腦袋埋進陸宴北結實的胸膛,渾身僵硬地被他抱出了薛家。
而在他們剛剛走出薛家大門,陳蘭就帶着精心打扮的薛子纖,兩人腳步匆匆地往樓下趕來。
“陸少呢?”陳蘭環視了一圈,卻發現客廳只剩薛凱濤和一干傭人,不由出聲詢問。
“帶着薛知遙走了。”薛凱濤回過神,不甚在意地回了一句,就喜滋滋地捧着文書要往書房去。
薛子纖立刻急了,精緻的妝面都快掩飾不住她的黑臉,大聲喊道:“爸爸,你怎麼能讓陸少走了,還帶着薛知遙那個賤人!你們答應了讓我嫁給陸少的!”
陳蘭也是火冒三丈,急急就追上去,想拉住薛凱濤說個明白。
可此時薛凱濤一門心思都在項目文書上,眼裏只看到無數的錢財,哪裏還管這些兒女私情,反而覺得自己的耳朵被薛子纖吵得“嗡嗡”響,見陳蘭還要來糾纏,乾脆就一把推過去,直把她推得一個趔趄。
“釣不到人是你自己沒本事,別煩我!”薛凱濤狠狠瞪了母女倆一眼,轉身進了書房把門重重關上。
薛子纖又氣又委屈,終於忍不住“哇”地哭起來,淚奔着就跑回了樓上。
“纖纖!”陳蘭叫了一聲,只聽見薛子纖關房門的聲音,心裏一時氣苦,更是恨毒了薛知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