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M牛牛
外面，直升機上巡視的警察用對講機說道：“警長，寫字樓天台的門是打開着的，要不要進入這棟樓搜查一下？”
警長罵了一句，他說道：“商場是開放的，查起來還容易一些，那棟寫字樓那麼大，我們想搜查就不容易了。”
直升機上的警察思考一下，分析道：“不見得，如果那人真的在這裏，他剛下去，我們只搜查寫字樓最頂層的五樓就行。”
這時候警長旁邊的年輕警察開口：“警長，我覺得那人跑的太快了，只搜查最頂端的五層未必能找到他。”
警長唬道：“我們現在只是防備他在那裏，他又不見得真在那裏，難道他還真的是飛過去的？”
到現在，警長依然不願意相信林晚榮真的能飛躍兩棟樓之間。那十米距離橫跨生死，只有瘋子才敢跳過去。
“當我沒說！”年輕警察也有點火氣。
警長最後還是妥協道：“我派兩個人過去看看，不過可能性不大。”
他瞪了一眼年輕警察：“你不是相信他能跳的過去么？那就你和查理去好了……”
另一邊，瑪迪琳和同伴已經返回房間，燈光雪亮，六目相對，面面相覷。
“你是誰？”M牛牛見林晚榮穿的很正式，不像是小偷小摸之輩。
瑪迪琳就是M牛牛，她租了一間寫字樓辦公室作為排練室，裏面擺滿了各種樂器、音響，以及拍攝工具。
林晚榮的這身打扮，在這棟樓里太正常了。哪個白領不這麼穿？
“哦，我走錯房間了。”林晚榮為自己的機智點贊。“工作一天，腦袋都迷糊了，去衛生間洗了一把臉，沒想到就走錯房間了。”
M牛牛搖搖頭：“你不光是走錯房間了，你還走錯樓層了！”
原來這一層，除了他們音樂工作室，旁邊的是舞蹈工作室，再旁邊是美容室……
林晚榮撓撓頭，水跡未乾的黑髮還往下滴水。
M牛牛突然開口：“我好像在哪見過你！”
因為紐約的種族複雜性，在這裏白種人對亞裔人臉孔識別度還是較高的，換成是亞裔人種少的地區，可能就算相同的裝扮，第二次都認不出來。而且，林晚榮的鼻樑很高，雙眼皮，五官很立體。
這些日子來回奔波，雖然壯了，但雙頰卻瘦削下去。
“你認錯人了吧，我對你可是一點印象都沒有！”林晚榮急忙否認。
M牛牛的同伴看着有點娘炮，同樣帶着黑框眼鏡，不過他那是真的近視鏡。這人有點含肩，瘦弱，偏偏帶點絡腮鬍。他軟綿綿的開口：“那麼，既然走錯房間了，你……”
林晚榮急忙點頭：“哦，對，我這就走，其實我也要回家了。”
在兩人狐疑的目光中，林晚榮走了出去。
“電梯在這邊，你去哪？”看林晚榮走錯方向，M牛牛看似好意的提醒。
實際上，她心中已然起疑。
“看我暈頭轉向的，走，咱們一起走！”林晚榮咬牙說道。
三人無話，走到電梯，直接按到一層。
林晚榮心想：原來這妞平時就在這工作啊，如果自己沒這麼多事，一定找她合影。
電梯一層層的下落，到了一樓，電梯門打開，外面站着兩個警察。警察看到裏面站着的三個人愣了一下，但也沒在意。
林晚榮膽戰心驚的出了電梯，正要和M牛牛他們一起離開，就聽後面那個年輕警察叫道：“你們三個等下。”
林晚榮心下一咯噔，難道被發現了？不可能啊！
一樓大廳有立柱，立柱塗著金色的反光漆，從反光他看到年輕警察朝這邊走來，手扶在腰間的槍套上。這其實是年輕警察的一個習慣。年輕人么，認為這個動作很帥。
但林晚榮不知道啊，他以為年輕警察想要緝拿他。
心中有鬼，加上沒遇到過這樣的場面，M牛牛和她的同伴都已經轉身，只有林晚榮緊繃身體，立在原地。這樣，他就顯得很突兀。
年輕警察眯起了眼睛，槍套扣子都打開了。
藉著反光看準年輕警察的手腕，林晚榮擰身，后踢，年輕警察的手被踢掉，林晚榮回身再一個正蹬，年輕警察倒飛回電梯，將另外一個警察撞到。
林晚榮有生物鞋，這一腳的力道十足。
電梯合上，開始向上升。
M牛牛和她的同伴傻眼，不約而同往後退了一步，遠離這個危險人物。這到底什麼人，連警察都敢打！
林晚榮有劫持M牛牛和她同伴當人質的心，但轉念一想，帶着兩個累贅，還不如自己跑路來的容易，遂罷了念頭。
放鬆下來，他對M牛牛笑了笑：“我們之前確實見過，而且我告訴你，我還是你的粉絲來着。有事先走，再見。”
看到林晚榮身影出了玻璃大門，M牛牛的同伴小心翼翼的說：“我剛才看到，他的腰上別著手槍！”
“……”
出了門，林晚榮朝南跑去。面對國家機器，他有種插翅難逃的緊迫感，有些刺激過頭了。
紅藍警報燈到處閃爍，彷彿他走到哪裏都有警察堵着。
轉了幾次向，他看到一家還沒關閉的服裝店，徑直走了進去。現在他甚至都顧不上攝像頭了，攝像頭不是萬能的，只是會留下痕迹，不可能因為攝像頭就馬上找到他。
進去后，店員殷勤的上前詢問：“先生，需要什麼請對我說。”
他挑了一件飛行服，挑了一件夾克，挑了一件休閑裝。下面牛仔褲，休閑褲，小腳褲，凈版和帶花樣的t恤也買了三件。
這些一共花費六百多美刀，然而出了門后，他先將一件帶花色的T恤丟到垃圾桶，又路過兩個垃圾桶，將一件外套也丟掉。
毫無規律的把剛買的衣服丟了六件，只留下一套，換在身上。
他又找了沒打烊的理髮沙龍，讓理髮師給他將頭髮染成棕色，並燙出一次性的紋理，這才離開。
街頭的流浪漢穿着連帽衫，蜷曲在長椅上打盹兒。林晚榮也找了一個地兒，和衣躺下，背包做枕頭。這一晚上可把他累壞，閉上眼睛沒多久就睡著了。
他不知道，在他睡着的時候，那些警察可有的忙了，一個通宵都沒睡覺，忙活了一夜一肚子火氣的警長申請了通緝令，將林晚榮的頭像傳到公路酒店和各大小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