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他在坐壁觀望
最驚喜的人是陸母，一見到樓下的陸皓陽，她立刻跑下樓梯，眼睛紅着到陸皓陽的面前，仔細查看。
“我的皓陽，你怎麼瘦了這麼多啊……”
陸皓陽擋了一下她撫摸自己的手，抬眼看看樓上，聲音十分沉靜：“媽，你讓劉嬸她們都下來吧，有什麼事情都由我來解決。”
陸母凝視了他半天，看着他不容置疑的臉，還是點了頭：“兒子，那個女人就是個禍害、賤種，你可別再被她給迷惑了……”
看着陸皓陽一步步踏上樓梯，蔣思夢怔然坐在地上，心中又苦又疼，一時也忘了該做什麼樣的表情。
“起來吧。”陸皓陽路過了她，卻沒有扶她一把的打算，而是進了房間裏，整個人都沉靜得讓人害怕。
蔣思夢心狠狠痛了兩秒，才抹抹眼角的淚，頗為狼狽地站起來。
她想先去梳洗打扮，天知道她現在是一副什麼樣子。最近她整個人憔悴，臉色很差，再加上她剛睡醒，說不定眼角還掛着眼屎……
“皓陽，你可不可以等一下？我收拾一下自己……馬上就好！”蔣思夢顫着聲音說。
陸皓陽的唇緊緊抿着，幾秒鐘后，蔣思夢看到他點了頭。
她立刻開心地跑去了浴室，還從衣櫃拿了一套比較顯氣色的衣服，等沐浴過後換上。
半個小時后，她終於衣衫整潔地從浴室走出來。看得出，她還化了淡妝，整個人相較之前的狀態好看了很多。
“皓陽……”蔣思夢的聲音發啞，她心頭不安地在床邊坐下，看着書桌前背影筆直的陸皓陽。
“我們離婚吧。如果你願意協議離婚最好，如果你不願意，也可以走常規的法律程序。”陸皓陽說話的時候微微偏過頭，側顏一如既往地英俊，令人着迷。
雖然早已有了一些心理準備，可蔣思夢還是酸了鼻子，聲音壓不住地顫，“皓陽，我知道我做錯了很多事，我也知道你生我的氣，可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對我……”
“我給過你很多次機會，可你一直都把我當成是傻子。”陸皓陽的聲音漠然得讓人心涼。
蔣思夢手指絞着衣服，連肩膀都開始微微顫動起來。
她知道陸皓陽所指的都是什麼，也知道自己這次多半逃不過去。
寒意從心頭迅速蔓延至全身，到最後，她的五臟六腑都像被冰凍了似的，只能獃獃地坐在那裏，維持着一口呼吸。
陸皓陽說，他曾給過她很多次機會？
蔣思夢想笑，可她全身都僵硬着，連牽動一下唇角都變得那麼地困難。
其實在這場婚姻里，最是冷漠無情的人恰是陸皓陽！如果……如果他能在她一開始犯錯的時候就給她敲個警鐘，提個醒，那她或許就不會一步錯、步步錯，最後落到這天這般可悲的下場。
他一直都在冷眼觀望着她的愚蠢。每一次看似高明的欺騙，每一次自以為天衣無縫地謀害，每一次情難自禁地出軌……
一直都是他在坐壁觀望，漠然而已。
等到有天他看膩了這些把戲，也沒有耐心再去容忍，他便要翻覆手掌，輕而易舉地，要她跌入那無底深淵。
“皓陽，我只想知道一件事。”蔣思夢突然深吸了一口氣，坐起身凝望着陸皓陽的側臉，“那些曝光我的新聞，究竟……是不是出自你的授意？”
“是。”陸皓陽輕描淡寫看了她一眼。
沒什麼好否認遮掩的，他對她，早就仁至義盡。
蔣思夢聽了，沒什麼表情，垂着腦袋坐在床邊，半晌才出聲：“我不同意離婚，你走法律程序吧！我現在除了這段婚姻什麼都不剩了，我不離，我不想離。”
陸皓陽皺了皺眉，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起身離開了房間，重新留下一室靜謐。
他走後，蔣思夢攥緊了拳，過了會兒，她拿過手機，開始給着什麼人打電話。
……
“皓陽，那女人怎麼說？不管怎樣，我只希望那個女人能快點滾出我們家！”陸母坐在客廳里，含着眼淚跟兒子訴苦，“你這段時間沒有回家，你爸爸也在外地始終沒有回來，你都不知道我受了她多少氣，她死活賴在這裏不走，還對我大嚷大叫，根本就是把自己當成這個家的女主人了！”
“媽，我已經向法院提交了離婚報告，還有她犯下的那些事，證據已經一應俱全，所有惡果都要她自己來嘗。”陸皓陽對陸母說。
“那她什麼時候滾出我們家？”陸母已經恨得咬牙切齒，“我也是想不到這賤女人真的做過那麼多噁心的事情……她害得我們家現在成了整個圈子裏的笑柄！我們陸家什麼時候丟過這樣的臉？還不知道你爸爸在外地氣成了什麼樣呢……”
“放心，她自己會走的。”陸皓陽的神情一瞬間晦暗起來。
陸母打量着他，張了張嘴，有些猶豫：“皓陽……其實那女人做的這些齷齪事，你知道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對不對？”
陸皓陽“嗯”了一聲。
陸母的表情變幻了半天，也還是找不出能用來形容陸皓陽的什麼詞。
“你總該不是為了趙離笙那個女人才這樣做吧？”陸母擰着眉頭問。
他既然早就知道那女人做的那些事，為何早不曝光晚不曝光，偏要在趙離笙回國的這段時間曝？
“媽，所有事情我心裏都清楚明白，我既然做了，就說明只是我想做而已。”
陸母一把抓了他的手，語氣又是無奈又是生氣：“皓陽，你可千萬別再犯糊塗了，我不想我們家好不容易走了一個，再來一個！蔣思夢已經讓我恨得牙根發癢，可我覺得那趙離笙也未必會好到哪裏去！你怎麼就知道她在法國，是不是也結過一次婚了……”
“她們是不一樣的。”陸皓陽聽了陸母的話，聲音微沉下去，有幾分不悅。
“你當初要死要活地想同蔣思夢結婚，不也是被那女人蒙蔽了雙眼嗎？這次換成趙離笙，你怎麼還是不肯聽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