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各自天涯
楊忠心道:“呂伯父和呂姑娘現在一定很擔心我的安危,不如回去找他們吧!但他轉念一相:如今天下大亂,世道險惡,如果沒有一身武功,恐怕會任人欺凌和宰割,不如我去泰山學了一身武藝之後,再回去找他們,這樣也好保護他們。”獨孤信晃了晃楊忠的肩膀道:“三弟,三弟,你想好了沒有?”楊忠道:“大哥,二哥,實不相瞞,曾有一位高人指點我,讓我去泰山找一個叫謝桐的人,他會教我武藝。”
“謝桐?”獨孤信和蕭玉相視一眼。“二弟,你聽過嗎?”蕭玉搖了搖頭道:“我從來沒聽過這個名字。”“此地距泰山也不算遠,要不我把他們兩個跟着你。”獨孤信指了指一旁的兩個侍從。楊忠擺手道:“不用了,大哥,我一個人能行的。”獨孤信拍了拍楊忠的肩膀道:“以後無論遇上什麼事,都可以去長安找我。”“多謝大哥,我記住了。”蕭玉抱拳道:“三弟保重。”“大哥,二哥保重。”楊忠忍住要掉落的眼淚,背過身去,大步向前走去,走了百米遠后,抹了抹眼淚,回頭望去。只見獨孤信和蕭玉正衝著自己招手。楊忠一陣難過,但還是回過了頭,向前走去。
蕭玉心疼道:“三弟真夠可憐的,在這麼短的年紀就痛失雙親。”獨孤信仰天嘆道:“所以做兄長的,以後我們兩個要多照顧他。”“這是自然,尤其是大哥你,更應該照顧。因為長兄如父嘛!”蕭玉俏皮的說道。這時,已經是夕陽西下,路上的行人漸漸稀少了,倦鳥嘰喳喳的都入了林,涼爽的晚風吹在衣衫上,隨風飄飄,令人有一種愁緒縈繞心頭。
獨孤信捋了捋耳邊的一絲長發,說道:“二弟,我出來的時間太長了,我要回長安了。不知道你作何打算?”蕭玉笑道:“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還沒有玩夠呢,我想要再外面轉轉,看看哪裏還有好玩的!要是想你了,就去長安找你。”說到最後,臉竟然微微紅了起來。獨孤信拉着蕭玉的手道:“好啊!到時候我們一醉方休,抵足而眠。”
蕭玉只覺好一雙溫軟的手啊!像握了水一般,比起自己的一雙玉手絲毫不遜色。蕭玉怕獨孤信對自己的身份有所察覺,便道:“大哥,你抓疼我了。”獨孤信尷尬一笑,放開了蕭玉的手,說道:“大哥不捨得你啊!”蕭玉也低聲道:“我也捨不得你。”“唉,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你我兄弟三人剛剛相識,就各去一方了。”“是啊,人生就像浮萍一樣,聚聚散散,難以長久留住。”“好了,時侯不早了,我先告辭了。”“大哥,慢走。”獨孤信上了馬,對蕭玉笑了笑道:“二弟,走了。”“保重。”“嗯。”獨孤信大喊一聲“駕”,策馬向前奔去。蕭玉望着獨孤信遠去的背影,一陣失落,不停的揮着手。
“公主,走遠了。”蓮綺跳到蕭玉的跟前,在她的臉前揮了揮手。蕭玉這才反應過來,悠悠的嘆了口氣。蓮綺壞笑道:“公主,我看你對你的這位大哥有點意思啊!”“哪有啊!”“你還說沒有,人家早都走遠了,還望着人家的背影發獃。”“你這丫頭片子,是不是欠修理了?”蕭玉伸出雙手往蓮綺的腰間搔去。
“公主,我們現在去哪裏?還去不去長安?”“暫時先不去了,我想跟隨三弟去泰山,看看這個謝桐到底是什麼人?”“那楊兄弟會懷疑你的。”“你笨嘛!我肯定不能讓他發現我了。”蓮綺吐了吐舌頭,不滿道:“我本來不笨的,都被你說笨了。”
楊忠騎着獨孤信贈給他的快馬,一路向東直奔泰山而去。
半路上,楊忠拿出之前那老人給他的那枚白玉戒指在手中仔細觀看,心道:“這枚戒指定是那老人家與謝桐之間約定的信物,要不然謝桐怎麼信我呢?”正想着,忽然從他身後竄出一騎,從楊忠身邊掠過,片刻之間已經跑出幾丈之遠,慢慢消失不見。楊忠嘆道:“好快的馬。”說完,低頭繼續揣摩那枚戒指。“糟糕。”楊忠這才發現手中的那枚戒指早已不見。“一定是剛才那人奪了去。”想到這裏,心裏不禁暗氣,於是,楊忠雙腿用力一夾馬肚,長鞭一揚,向前疾追而去。
可方才那人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縱是楊忠把馬兒的速度提到極限,也是無濟於事,根本看不到那人的影子。楊忠心裏不禁暗暗着急,心道:“完了,這次拜師也拜不成了。就算拜不成,也不能把老爺爺給我的戒指弄丟了啊!”楊忠愈想愈急愈氣,又用力抽了馬兒一鞭,想讓它跑得更快的一些。可那馬兒卻不幹了,正疾速的向前奔馳着,忽然前蹄一仰,楊忠從馬背上面摔落在了地上,只痛得楊忠呲牙咧嘴。過了半天,楊忠才從地上爬起來,一雙腳用力的跺着地,罵道:“好啊!連你個畜生也欺負我。”
楊忠坐在地上休息了一會兒,嘆道:“唉,總是坐在這裏也不行,還是先慢慢走着,看前面的集市上有賣馬兒的沒有。戒指看來是找不回來了,去泰山也沒用了,還是到前面的集市上買匹馬回去找呂伯父和呂姑娘吧!”想到這裏,楊忠站起身來,用一雙腿慢慢向前走去。
走了約一個時辰左右,楊忠遠遠的看到前面有一個茶棚,他喜出望外的道:“唉呀,總算可以歇歇腳,坐下喝杯茶了。”“小公子,來,坐下喝杯茶,歇息歇息。”楊忠走到茶棚跟前,那茶棚里正在沏茶的老漢向他招呼道。楊忠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下,沖那老漢一招手:“老闆,兩壺涼茶。”“好嘞,你稍等,這就來。”
楊忠用衣袖擦了擦臉頰上的汗,向四周望了望,這時他發現一個頭戴斗笠,腰間負劍的中年男子正盯着他看,一動不動。楊忠心裏隱隱約約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他不敢在此久留,匆匆地喝了兩杯茶,把茶錢放在了桌子上,起身離去。這時身後卻傳來一個聲音:“兄弟,別著急,天氣熱,再坐下喝一杯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