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晚上我想喝山楂粥
景一我已經拜託三哥送去南城了,既然我要用房產證來做交易,那我就得做好萬全之策,因為我怕我會在這個過程中暴露出來,如果引起了路鈞言的懷疑,那後果將不堪設想,所以我需要保護好我的兒子,婁宅無疑是能替景一遮風擋雨的地方,不知道為什麼,我冥冥之中有一種感覺,總覺得景一隻要跟着婁家,路鈞言就永遠發現不了這個事,我就像一瞬間有了一大座神秘的靠山一樣,這讓我倍生底氣。
可奇怪的是,我在別墅找了好久,並沒有發現房產證。
我不知道路鈞言把房產證放去哪兒了,我幾乎挖掘三尺的去找,可我連房產證的影子都沒有找到,這讓我感到特別奇怪,也特別挫敗。
我原以為會很簡單,因為我覺得路鈞言不會看重這個東西,畢竟當初提出這個條件的是我,是我主動用房產證跟他交易的,而且他不缺錢,這座房子最多也就值個五千萬,他們路家不是沒有,所以就這麼一座普普通通的房子,他能把房產證放到哪兒去?
難道是路宅?
我想起當年路明風為了這個房子不惜逼我跳樓,按理說,他是路鈞言的親侄子,啟言的總經理應該也不會太缺錢,為什麼他就偏偏看上了這座房子呢?
奇怪,太奇怪了……
我覺得我需要弄清楚這個房子為什麼在路明風眼裏這麼重要,只有從他身上下手,我才能摸清楚這個東西在路鈞言心裏的地位,這樣我才能找到它。
可遺憾的是,媽媽把房產證交給我之後,我幾乎不怎麼去翻動它,所以我根本不知道這套房子在哪兒,不知道這套房子在什麼地方我就沒辦法去弄清楚它的價值,所以理清思緒,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找路明風,因為他知道我所想要的一切。
可我不能就這麼直接的去問他,我得想想辦法,我得好好想想……
周五一大早我就起來了,我煮了一鍋雞湯,把雞湯裝到保溫瓶之後我出了門。
我想了好幾晚,我和路明風之間唯一有聯繫的可能就是啟言了,我是要找出房產證,可我也不能忘記,我身上背着什麼東西,仇恨,喪子的仇恨!
壞女人是什麼?
就是把一個平靜的家庭鬧得天翻地覆,我需要掀起軒然大波,上次偷拍到喬穎和一個男人的照片我至今沒有忘,我想是時候讓它發揮出它應有的作用了。
路鈞言見我給他送來雞湯很開心,一滴不剩的喝乾凈了,我看着他那樣子不由得打趣:“我記得幾年前給你煲過山楂粥,但是你直接就給扔了,怎麼,這次不扔了?”
他臉色一愣,慌亂的咳嗽了幾聲。
我拍拍他的臉:“你不知道女人都是很記仇的嗎?”
他無奈的搖着頭:“我現在知道了。”
喝完雞湯后,我收拾保溫瓶離開,剛走到門口,路鈞言說了一句:“晚上我想喝山楂粥。”
我輕笑一聲,但沒回頭:“好,我知道了!”
很遺憾,跟我意料的不一樣,我沒在公司碰到路明風,哪怕我刻意在公司磨蹭了好幾個小時,我還是沒碰見他,我懨懨的走出大門,心想着今天他是不是沒來上班?
我不能就這麼放棄,於是從那兒以後,我每天都去給路鈞言送吃的,他倒是樂在其中,每次都吃的特別乾淨,因為開心,所以每天晚上他都精力十足,這反而導致我隔天一早,哈欠連天,腿腳無力,因為我每天都要早起給路鈞言準備中午吃的,每晚睡前的激烈運動導致我的體力跟不上,於是一個星期下來,我感覺走路都是輕飄飄的,經常覺得自己睡不飽,就連胃口也有些變差了。
但總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這天我終於看見路明風了。
我這才知道,他被外派出差,今天才回來,我興高采烈的走過去想叫住他,突然想起公司里可能有監控,便停下了腳步。
於是我只能在公司外面等,沒等多久,我就看見路明風出來了,我看見他上了車,車子啟動向前,我走在路上,借住餘光去看,然後找准機會,轉過身,往馬路中間走去。
剛跨出一步,我就聽見左邊傳來刺耳的喇叭聲,我佯裝嚇到的模樣,腳下一崴,跌坐在路邊,保溫瓶摔在地上,發出聲響。
有人從司機位置上開門下來,指着我就開始罵:“你沒長眼啊,碰瓷是吧,我告訴你受傷了也是因為你自己不看車,不關我們的事,你看別想騙錢!”
我皺着眉頭,然後撿起保溫瓶站起來:“不好意思是我沒——”
“沈青?”我還沒說完,坐在後座的路明風突然出聲打斷。
隨即他開門下車,走到我身邊:“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我看見司機的臉猛地一抽,臉色浮現尷尬色彩。
我看着路明風,驚訝道:“怎麼是你?”
隨後轉身就想走,一瘸一拐的,果不其然,路明風拉住我:“你受傷了?”
我猛地甩開他:“不關你的事,放開!”
我倆以前不愧是夫妻,我了解他,對於我厭惡他的態度他不但不會妥協,反倒會更加的強硬,扼制我手腕的力氣收緊,他說:“你怎麼說也是我嬸嬸,侄子替叔叔照顧嬸嬸是應該的,再說了,要是被路鈞言知道你是因為我才變成這樣的,我可不好解釋。”
說著他就硬拉着我把我推上了車,我半推半就,實則心裏欣喜不已。
車上的氛圍很安靜,我們倆中間空的能夠坐下兩個人,我回想起剛才那一幕,突然覺得自己沒有去當演員實在是可惜,那麼好的演技,怎麼也應該得一個最佳女主角。
氣氛尷尬,兩個人各懷心思,我猶豫着應該怎麼開口,才能將話題自然而然的引到房子上面,可我想了很久,始終想不出來。
慶幸的是路明風從來就不是一個穩重的性子,在和我的博弈當中,他根本就沉不住氣,所以不到兩分鐘的時間,他就說話了。
“你傷哪兒了?”
我沒理他,卻伸手摸了摸腳踝。
我感受到他的視線從我臉上慢慢往下移,最終落到我的腳上。
“除了腳還傷哪兒了?”
我把頭別在一邊,一言不發。
“沈青,我希望你知道,你現在只是我的嬸嬸,我只是以這種關係來關心你而已,你不要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