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老子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夕陽西下,橙紅色的殘陽從天際席捲而來,須臾間籠罩了整片天地。
清風鎮,狂獅武道館內。
王金輝等學徒已經完成了一天的武道修行,但館內的氣氛卻莫名的壓抑。
學徒們大氣也不敢喘地看着盤腿坐在館內的陳天虎,陳天虎從早上坐到現在,差不多坐了一天,但那新豐武道館的館主卻還沒有來。
任憑誰都能猜想到,陳天虎不是被龔航耍了,就是被新豐武道館的館主耍了。
陳雲能感受到舅舅陳天虎壓抑的心情,此刻的陳天虎就如同一座隨時可能會爆發的火山般,縱使是陳雲,也絕對不敢在這種時候去接觸陳天虎。
“啊!”
陳天虎突然仰頭暴吼一聲,如同虎嘯山林,震懾得館內所有學徒皆是瑟瑟發抖。
哪怕是那些鍛體四重天五重天的師父,此刻也都不敢直視陳天虎。
所有人都知道,陳天虎怒了,前所未有的憤怒。
“老子……”陳天虎緩緩起身,銅鈴般大小的雙眼直視武道館大門外,語氣里含有無窮怒火,“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王金輝等學徒不知道陳天虎說的是龔航還是新豐武道館的館主,但想來這兩人,都已經被陳天虎視為仇敵。
“我陳天虎今日不把新豐武道館砸爛,我就不信陳!”陳天虎重重一跺腳,木質地板生生被他踩裂。
“願意助我一臂之力的,隨我前往新豐武道館,拆了他們的武道館!撕爛他們虛偽的嘴臉!”陳天虎怒不可遏,話還未說完,人已經大步流星地朝武道館大門外走去。
王金輝和陳雲等人見狀,連忙跟了上去。
新豐武道館內,史偉康等人也完成了今日的武道修行。
目前新豐武道館內還沒有學徒,在場數人都是充當著師父的角色。
“今天除了那個叫龔航的來拜師學武外,還沒有第二個人來學武啊。”史偉康不由得感嘆道。
“這個鎮子上的武道館實在有點多,不然我們也不會喬裝打扮成武道館師父的樣子了,這樣最能避免打草驚蛇。”史偉康旁邊的一名青年男子低聲說道。
“你們說,通緝榜上排名第五百三十七的逃犯真的潛藏在這座鎮子裏么?”另有一名青年男子湊了過來,小聲討論道。
“隊長的探查能力你還信不過?再說了,就算不在,還是一件好事,不然以那個逃犯的兇殘程度,指不定這個鎮子上要死多少人呢!”史偉康壓低聲音道。
“反正我們只是一隊探查消息的斥候罷了,抓捕逃犯的事情還是得交給胡統領他們,我們絕不可與逃犯硬碰硬,一旦發現逃犯的蹤跡,要立即上報!”
“小山,你去把門關上,我們該出去查探消息了。”史偉康看了身邊的一個青年男子道。
被史偉康稱作小山的青年點點頭,他剛走到大門前,將門關上。
異變驟生。
由堅硬青石製作而成的大門被一隻砂鍋般大小的拳頭突然貫穿,繼而崩碎成一塊塊碎石,其中一塊青石還砸在了小山的胸膛上。
小山猝不及防之下,當即便是被砸到在地,並吐出了一口鮮血。
“好剛猛的力道!難道是逃犯發現了我們?!”史偉康面色大變,連忙上前將小山拖了回來,同時他扭頭道:“快去叫館主!”
館主即是他們這支斥候小隊的隊長,但現在還未確定來襲之人的身份前,他們的真實身份還不能暴露。
“狂獅武道館,陳天虎,前來應約討教貴館館主!”
一道暴怒之聲,響起在新豐武道館的大門外,繼而陳天虎便是扛着一大塊石門碎裂剩下的巨石,一步步走進了新豐武道館的庭院中。
在陳天虎身後,王金輝陳雲等人魚貫而入,封鎖了史偉康等人逃離的路線。
史偉康硬着頭皮,抱拳朝陳天虎道:“陳師父,我們館主何時與你約戰了?我們怎麼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問你們館主和龔航那小崽子去!”陳天虎聲音如雷,“他們二人何在?!叫他們給老子滾出來!今天你們新豐的學徒龔航來我們狂獅踢館的時候,可是囂張得很啊!”
“龔航?”史偉康面色微微一變,那個家境貧寒的少年……居然是個實力不俗的武者?!可他為什麼要……
“難道你們要說龔航不是你們新豐的學徒嗎!”陳天虎怒極反笑,笑聲如雷,震得史偉康耳朵疼。
“龔航的確算是我的弟子,但是……”史偉康剛想解釋說龔航是今天才拜入他們新豐武道館的,但陳天虎卻是雙眼一瞪,將手中的巨石直接朝史偉康扔了過去:“是就對了!趕緊讓他和你們館主滾出來!”
“陳師父,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史偉康根本躲閃不及,只能舉起雙臂試圖去抵抗陳天虎扔來的巨石。
“陳師父,我們之間一定有什麼誤會,我覺得我們還是先坐下來談談!”正在這時,一道人影從庭院深處的房屋中激射而出,他伸出一隻手掌,直接拍在陳天虎扔來的巨石上,將巨石拍落在一旁的地上,狂獅武道館的學徒們連忙後退,險險將其躲過。
“你就是新豐武道館的館主?”陳天虎看到來人身手不凡,一襲灰色紗衣,年紀也不過三十歲左右。
“鄙人正是新豐武道館的館主,徐新豐,不知陳師父為何如此大發雷霆……”來人淡然說道,拍走巨石,他的臉色都未曾變幻過一下。
“徐新豐,你少給老子裝蒜!這一切都是你的詭計吧!”陳天虎冷笑道,同時他單手緊握成拳,對準徐新豐的腦袋打了過去:“老子習武三十餘載,從未見過你這般厚顏無恥之人!所有人,給老子上,把新豐武道館給老子砸了!”
“看來,只有先讓陳師父你冷靜下來了。”徐新豐黑着臉,抬手迎上了陳天虎的鐵拳。
一場混戰,就此展開。
而導致這場混戰的罪魁禍首,龔航,此刻卻是躲在一條偏僻的小巷中,看着手中的信紙,微微皺眉:
“‘三月二十九,我和大哥,血虎,貪狐,將於當日午時依次趕到,望配合’,這是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