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我越想越發覺着如今我落在他們的手裏,於整個九重天意味着什麼,可如今我根本就沒有逃脫的可能,父親和青提應該也不知道他們將我關在了哪裏,否則早就會尋來了!
那血蝙蝠又說道:“魔后,我覺着是時候將她帶到那些人面前了,恰好天族的那幾位如今都到齊了,正是我們將他們一網打盡的最佳時機。”
鈐葉看了看我說道:“可清遠說時機未到,現在還不宜讓她過早的出現在他們面前。”
鈐葉說完此話,那血蝙蝠就一副極是生氣的模樣說道:“魔后,說到底那清遠就不是我們魔族的人,他如今是自行墜入魔道,我們收留他已然是仁至義盡,讓他參與此事也是我們給足了他面子,如今這裏子面子都給了,您還要讓他一個外人對我們自己的事情指手畫腳嗎?”
那血蝙蝠的一番話,明顯讓鈐葉有了一絲動搖,只是還未等她想明白就已經從洞外飛來了一把劍,我認得那劍,是嘉瀾當日從他那三哥處偷來后又寄存在我這裏而後有不知所蹤的那把劍,難不成嘉瀾後來將這把劍又給了清遠?就在我胡思亂想之際清遠已經走了進來,身後還拖着一個已經不省人事的嘉瀾,只見他將嘉瀾隨意的往我的腳邊一扔就飛快的掐住了那血蝙蝠的脖子,可能是用力過猛,那血蝙蝠的眼珠子都要因為窒息從眼眶子裏突出來了!我心下暗暗想着,以我的修為奈何不得這血蝙蝠,可以清遠的修為恐怕是殺死她就如同踩死一隻螻蟻一般的簡單。
顧不上他們自相殘殺,我急忙看向嘉瀾,如今他雙目緊閉,我不知到底還活沒活着,這時我才惱怒的看向清遠質問道:“你把嘉瀾怎樣了?”
清遠並未理會我而是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對着那血蝙蝠說道:“若沒有我這個外人給你們通風報信,把煵瑆青提帝的作戰計劃告訴你們,你們認為這仗打的還能如此瀟洒嗎?若沒有我這個外人,就憑你也能知道汐雲的下落輕而易舉的抓住她?聽着,在這裏除了魔后我最大,如果在讓我聽到你有半分對我不敬,我定讓你死在所有人的前面。”
原來出賣我的人真的不是青黛,原來從那時起清遠就已經墜入了魔道,我的心一寸一寸的疼着,如同刀絞,一個我最敬重的大師兄,滿懷蒼生的上神,父親最器重的弟子,如今就真真的變成了一個魔鬼,一個六親不認,殘殺同門,毫無良知和理性的魔鬼。
我就在我暗自神傷,暗自流淚時,腳底下的嘉瀾忽然咳嗽了一聲,眼睛也緩緩的睜開了,他見我就站在他的眼前,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又眨了眨眼睛,再三確認后,他忽然驚叫着想要爬起來,可由於身上還有傷,嘗試了幾次都未能站起身來,最後還是扶着我的身子極艱難的才勉強站穩,我見他如此眼淚越發的沒了控制,簌簌的就流了出來,他慌忙伸手替我擦乾淨眼淚說道:“雲……雲兒,你還活着,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我略帶哭腔的問道:“你怎麼這麼傻?誰讓你孤身前來的,你傷的重不重?”
“這點小傷算不得什麼的,你也忒小看我了。”他慌忙摸了摸嘴角還未來的極乾涸的血跡說道。
而站在一旁的清遠不知何時也已經放開了掐在那血蝙蝠脖子上的手說道:“好一出同門之誼,汐雲,大師兄以前倒真沒看出來,你還有這等本事,萬萬年來在崑崙虛吊著嘉瀾,到了人族又與那魔君變化的丘黎軟語溫存,丘黎又變回了星爀,你又與他藕斷絲連,同時還爬上了天族最有威望的青提帝君的床榻,只是最傻的約摸着就只有嘉瀾一人吧?”
他一腔陰陽怪氣刻薄至極的話說的我目瞪口呆,嘉瀾則是瞬間一腔怒火罵了回去:“清遠,你說話別太過分了,好歹也是師出同門的師兄弟,你不念及我們幾個多年的情誼就罷了,不念及師傅的授業之恩天君的養育之恩也就罷了,可你萬不該如此對待雲兒,她可是一向敬你尊你,日日以你為楷模。”
嘉瀾此話說完,清遠就大笑了起來,而一旁的血蝙蝠卻開口道:“細細算來也是,清遠說的很是有理,你這小師妹到底爬過多少別人的床榻啊?是不是就唯獨沒爬過你的床榻?要不然你也歸順我們吧,我保證今晚就讓她也爬上你的床榻如何?”
我被那血蝙蝠的話氣的差點昏過去,將她碎屍萬段的心都有了,可奈何我卻分毫都動彈不得,嘉瀾則是立即一口唾沫就噴到了她的臉上,她當即就惱火的一巴掌就要直奔嘉瀾而來,幸虧被鈐葉給攔下了,清遠卻一掌就將嘉瀾給拍的飛出了老遠,我不知這一掌他用了多少氣力,只看見他身子一落地,就失了知覺,一口鮮血吐出來后,眼睛就徹底地閉上了。隨後,清遠說道:“不自量力,滿口胡言就該死。”
看到這一幕我終究還是崩潰了,長久以來強行保存的理智終於在這一刻徹底的崩塌了,我聲嘶力竭哽咽的喊着:“清遠,我求你了,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明知紫韻天妃是被冤枉的,卻不站出來為她鳴冤,是我眼睜睜的看着她死在天後的陰謀詭計里的,也是我明知所有真相還自以為是的打着為你好的自私的理由故意瞞着你,都是我的錯,求求你放了嘉瀾吧,他已經被你重傷至此,對你也沒什麼價值了,你放了他吧,你殺了我,不要再傷害無辜了!”
清遠笑了笑說道:“別急,你會死的,但絕不是現在。”
說罷他又看向鈐葉說道:“看好她,明日就是我們與天族一決高下的時候了。”
說罷就拖着嘉瀾離開了,我不知道他到底要把嘉瀾帶到哪裏去,卻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離開,那血蝙蝠約摸着也是被清遠方才的氣勢給鎮住了,老實了許多,再也不敢多說半個字,鈐葉走到我面前說道:“那就委屈你再活一個晚上了,你看看你,到底讓多少人為你而痛不欲生才甘心?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竟然要所有曾經對你好的人都萬劫不復,你說我們是魔鬼,而成就我們這些魔鬼的你又算的上什麼?聖人?你也配?讓我告訴你吧,你才是這世上最骯髒的存在,你就不該來到這世上不管為人為神還是為魔,你都不配。”
說罷她就轉身朝着洞的深處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