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虛擬教學

閃耀星空，第二章

小禹不太喜歡自家的窗戶，每天早上都有被老爹慣壞了的鴿子飛過來“咕咕咕”的叫個沒完，擾人清夢。

“早晚要把你們羹掉！”

看了眼鬧錶，小禹很不情願的爬了起來，嘟嘟囔囔的發著自己的“宏願”。天剛亮，時間尚早，刷牙洗臉完畢，小禹順手從地頭拔了兩顆蔥，洗洗涮涮，一會還得給老爹做炒米飯。

夏天的天總是很早的，五點不到天就已經大亮，小禹打算等一會在做飯，這段時間他要看看書醒醒腦子。

《時空導論》是他很喜歡的一本課外讀物，上面的很多內容是自己特別喜歡的，比如“時間的間斷效應”以及“物質是空間波的藕向性集合”這兩個推論。一看就是高大上的東東，引起了小禹別樣的興趣。

當然，小禹被培養出這種奇怪喜好，禹爹功不可沒，他老人家總是能從各個渠道找到很多奇奇怪怪的書，讓小禹閑不下來。

洗漱、看書、做飯、吃飯，滿滿的日常讓禹寐忐忑不安。老爹不知道怎麼的，今天總是盯着自己，無論是洗漱的時候還是吃飯的時候。是我臉上有東西，還是有了別的問題？

莫名其妙的小禹還偷偷的照了兩次鏡子，啥都沒看出來。

默念着“不要心虛”，吃罷早飯，小禹麻溜的上學去了，碗都忘了刷。老爹的王之凝視大概起到了一定效果，禹寐落荒而逃！

一定有事，老爹一定是在謀划著什麼，再不走，還等着被碾壓么？

小禹很精明，老爹的反應就可以看出來了，自己的“嘲諷”肯定是起到了意料之外的“化學變化”，老禹的深謀遠慮可不是自己這種雛青可以了解的！

麻吉，屎里毒下這種事情以後還是TM的少做，老禹沒準早就夜觀天象，看清楚了自己的原型！

心裏七上八下的，小禹有點慌。

不會是老禹想要跟自己宣佈一個“沉痛的決定”吧，那可就卧槽了。

啪啪~

拍拍臉頰，努力的讓自己清醒起來，小禹的勇氣又回來了。

想那麼多幹啥，怕個鳥啊，大不了被嗜血碾壓掉。現在光發愁瞎捉摸，還不是折騰自己。至少昨天的會談還是有效果的不是，禹爹已經答應幫忙了。小禹不斷的安慰着自己，為自己鼓勁兒。

今天的天氣很好，絲毫看不出預報中有雨的樣子。

舒爽的清風拂面而過，這樣的早上是很難得的。深吸了一口氣，小禹開始了自己“貧窮”的鍛煉方式。

充分利用好每一份“時空”資源，是生命個體生長繁衍的本能。已經擁有了貧窮屬性，再沒有個好身體，小禹就真的抓瞎了。

轉過彎，小禹步履輕盈，目不斜視，心思卻逐漸的被某張臉填滿了。臨出門，老禹並未像往常那樣賴在躺椅上聽戲。“老頑固”很不正常的送自己出門，還露出了“迷之微笑”，怪瘮人的。

啪~

禹老闆痛苦的捂着臉，抱頭蹲防。想得太多，完全沒注意前面，運動強人竟然被電線杆子襲擊了，可惡！

還好，英俊的小臉並非受傷，鼻子也沒出血，疼痛稍減之後，小禹就繼續上路了。

禹爹那麼笑肯定是有原因的，可到底什麼意思，他暫時想不明白，不過肯定沒好事。第二次了，他看到老禹笑的這麼毛骨悚然。至於第一次，嘛，算了，太血腥，不能說。不過，虎毒尚不食子，老禹的手應該沒那麼黑吧，實在不行向老爹認栽也未嘗不可，輸給老子又不算丟人。

前面就是大路了，小禹不由自主的減慢了速度，這地方可是危險區域，他看到了熟人。

“馬奶奶，您又出來遛彎了呀，大清早的，去我家坐坐？”

將在馬路中間遛彎的馬奶奶扶到一旁休息，小禹收穫了好幾個白眼，以及滿臉黑線。

“小王八羔子，又來壞我的好事兒？”

當場不讓步，舉手不留情，馬老太太可不會慣着小禹的“臭毛病”，祭出拐棍殺有失身份，罵兩句還是可以的。

“哪能啊，早上的車快，保不準有急急忙忙趕着上班的真不長眼，您說是不？咱們先路邊歇會，歇會再說。”

您了都這麼大歲數了，還這麼“敬業”，別累着，先歇會吧。

小禹是這個意思，但話說的要漂亮多了。

看這意思，扶人過馬路的事，小禹乾的不是一次兩次了。

很幸運，小禹至今尚未破產。

很不幸，小禹無產可破。

曾經有老頭老太太想訛上門來，哦，不，是上門“感謝”，可看了看大大的“廢品”兩個字，騙子們啐了口吐沫，轉身就走。

這年頭，什麼人最窮？

收廢品的！

這年頭，什麼人最慘？

還是收廢品的！

冒着“詐騙罪”被抓的風險去訛詐一群叫花子，不是瘋了是什麼！

又扯遠了，回歸正題。

將馬老太攙到路邊休息，小禹繼續自己的行程。

世界並不像書本上描寫的那麼美好，作為社會底層的小禹很早就了解了。第一次太空戰役，在港口工作的母親失蹤了。兩年前的氣候災難，父親為了自己差點錯過了撤離的車票。貧窮的原罪，也經常讓自己在班級中受到嘲笑，抬不起頭來。

改變，一定要改變這一切，無論是什麼方法，至少要讓老爹和自己過上富足的日子。

思緒萬千，光陰似箭。

不多時，禹寐發現，學校快到了，來來往往的同學有如十八九點的太陽，無精打採的，估計都是熬夜補習吧。小禹羨慕的看着他們，有“家庭教師”的感覺，一定很好吧。

一臉憧憬，小禹不由自主的笑了。

隨即，他又哭了。

出事了，他沒穿校服！

擦，扣6分的！

小禹終於明白了老爹那迷之微笑是什麼鬼，麻吉。

姓禹的，你坑兒子啊！

~~

車到山前必有路，事事無絕對，以小禹多年來的油滑，這點小問題還是有辦法混過去的。

8點開始上課，這群崗哨會在7點55收攤，慢慢等着就好。

風紀孫子，全民公敵！

看了下手錶，剛7點40，還15分鐘呢。

躲在角落裏的小禹臉露不屑，將書包放下，開始壓腿熱身。時間是寶貴的，不能被浪費，那樣太可恥了！

百米衝刺，即將開始。

叮~叮~

預備鈴響了，現在是7點50。

咦，風紀的這群孫子怎麼現在就撤了？

好機會！

在路人和同學異樣的眼光中，小禹跟做賊似得，一溜小跑，就到了自己的教室。

上課鈴響起的時候，小禹同學已經人模狗樣的準備認真聽課了。氣不長出，面不改色，彷彿剛才那個連呼帶喘的人並不存在。

窮人，就要有個好身體。

抗打！

~~

“起立！”

“坐下！”

第一堂課是數學，講課的老師是昨天提到過的張子晴，她至少表面上是個很和善的人，就是年輕了些。

“今天，我們要複習的是偏微分方程和多重積分，大家請翻到第136頁。”

張老師的聲音很甜，很好聽，可行動失敗小禹一個字兒都聽不進去。空蕩蕩的《助學貸款申請表》上並沒有老禹的簽字，他的內心煩亂不堪，尚未平靜。

老爹捨不得錢，這也是昨天他為啥沒敢提貸款的事，有些東西只能循序漸進。

家裏是肯定沒錢的，上學貸款是需要老爸簽字的，這就是昨天他那麼老實的原因，還不能給老爸太大壓力。

要是能貸上十萬，五萬學費，五萬擇校費，食宿自己想辦法，只要老爸同意，前途還是光明的。

一定！

“擬線性偏微分方程和完全非線性偏微分方程是的求解方式是有區別的，這一點大家要記住。比如研究溫度分佈問題，我們會經常使用拉普拉斯方程。在物體內各點溫度隨時間的推移而發生的變化已經不在顯著，我們就說溫度分佈趨於常定，數學上可以近似的用ut=0表示……”

上學是痛苦的，學霸是可恥的。

小禹無比痛恨的詛咒着，這個世界太變態了。

高三學生要學習的是高能物理學和離散數學，有沒有搞錯？

據說幾年前，這些東西可都是大學牲才能享受的待遇！

小禹很憂鬱的翻着課本，可還是架不住思緒萬千。

老爹會不會按照自己的計劃去跑貸款？

自己上哪所大學比較好呢，天獅科大？

“二重積分化二重積分的關鍵是確定積分限，但如何劃分這個圖形的積分限呢？禹寐，你來回答！”

小禹獃滯的目光很快引起了張老師的注意，針對性的提問，開始了。

“貸款！”

哈哈哈哈……

神使鬼差的，小禹將心中所想直接吐了出來，直接讓全班成了歡樂的海洋。

“啊，不，應該是先劃分積分區域C的圖形，然後做X軸投影，得到投影區間[a，b]……”

學習成績並不代表一切，小禹可是規矩人，今天的內容他昨晚有過預習的。況且數學課又是個危險課程，這個年輕的老師總是喜歡用提問的方式提點自己，不下功夫不行啊！

“好了，大家別笑了。禹寐，我知道你在為錢的事發愁，但上大學不是光有錢就行的，還要好好學習，學以致用，這樣才能成為星盟的可用人才。你回答的很好，坐下吧。”張老師點點頭，對禹寐的簡單幹脆的回答很是滿意，隨即做出點評。

課堂上，大家很配合的停止笑聲。禹老闆的面子可以不用給，張老師的面子可就必須給了，她可不是普通的代課老師那麼簡單。

“好的，張老師，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努力的。”

師長的教育必須接受，無論正確與否，無論是善意還是惡意。處於劣勢的生物就要有被壓迫的覺悟，然後想盡一切辦法改變這一切，讓自己變強。再說張老師的訓話帶着諄諄善意，小禹很感激。

在這個世界，並不存在絕對的窮人，也沒有絕對的富人，大家的貧富差距已經沒有舊時代那麼大，但小禹是個例外。這個“品學兼優”的孩子，他家是收廢品的。不願接受星盟的救濟，執意靠自己的行業就只有收廢品了。

所以他家是真的窮，窮的有些辛酸。

做出認真聽課的表情，小禹還是有點“呆”。人雖在聽課，心卻魂游四方。他在想，不遠的未來，自己到底該何去何從。

咚~咚~

咔嚓！

教室的門開了，是教導主任喬海旺的那張臭臉，讓教室里的所有人都是一驚。

“他來幹什麼……”

張老師很不高興，這份不爽直接掛到了臉上，讓門外的老喬有些鬱悶。

“禹寐在不在，出來一下！”

老喬的聲音異常嚴厲，教室里鴉雀無聲，彷彿剛才的鬨堂爆笑完全是過去時態。

“在~”

小禹唰的站了起來，聲音稍顯顫抖。麻吉，報應來的太快了，就是沒穿校服而已，犯得上老喬你親自上門么。

似乎有人看着自己，一抬頭，小禹看到了張老師那鼓勵的笑容，沖自己點頭了。

勇氣，又回來了。

這個時候怕事有個鳥用，大不了狗慫認錯就是了。

“快點！”

老喬似乎很不耐煩，似乎表現的很兇猛，就好像隨時要賞給小禹兩個大耳瓜子。

“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

麻吉，張明遠你這孫子還他喵的瞎起鬨，有開這種玩笑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