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拔的時候最好從兩邊鬢角開始
“而且左右不過是區區十幾年的時間,我根本無所謂。反正對我來說最充足的大概就是時間了。”No.3用輕鬆的語調說道。
而聽了這話的薛蟠,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坐在前座上一大一小兩個女人。No.3所說的“情況”大概率就是出在這兩個人身上,但由於昏迷和無法溝通的原因,他對此基本處於一無所知的狀態。
再加上No.3的話多少勾引起了他的好奇心,這讓男孩產生了不小的動搖。
咬着牙遲疑了半晌,薛蟠最終像是下定了決心決心一樣狠狠地點了點頭:“好,任務我做!現在你該把她們兩人所說的話都告訴我了吧。”
“別傻了,怎麼可能~”在男孩說完的一瞬間就立刻得到了No.3堅決的否定。
“我會遵守承諾的。”薛蟠皺着眉頭沉聲說道。
“無關你的信用,只是我懶得說......”No.3態度惡劣的嘿嘿一樂,隨後又解釋道:“不過系統自帶有語言權限還一些其它沒有標識出來的的零碎功能,只要你完成第一個任務這些就會開放。”
“所以,看你的選擇嘍~”輕笑聲中No.3的聲音漸漸沉寂,留下薛蟠一個人在後座上取捨着本該到了中老年才會去擔憂的禿頭危機。
開放權限這句話着實打動了薛蟠,就算處在國外這麼一個語言環境良好的地方,要學習到能夠自由對話的水平估計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和精力。
在對自己的語言天賦不抱有任何的希望的情況下,選擇完成任務迅速掌握外語無疑是個良好的選擇。
“就算拔光了頭髮,之後也是能夠再長出來吧...畢竟又不是真的禿了。”薛蟠小聲嘟囔着說服着自己,畢竟有系統不去利用實在是有些浪費。
在糾結了一陣之後,這貨認命一樣的低了低頭,手指揪住額前的頭髮用力一頓,指間立刻多出了幾根烏黑的髮絲。在微微的搓弄了兩下之後,他呼出一口氣將其吹飛了出去。
“哦,對了,剛剛忘記了給你一個忠告,”在男孩祭奠自己即將逝去的長發的時候,No.3輕佻的語調再次突兀的響起:“拔的時候最好從兩邊鬢角開始,先拔額前話很容易就會讓人覺得你是少年謝頂哦~”
薛蟠用力的翻了個白眼沒有去搭理它,不過手指卻悄然移動到了腦袋的兩側。
在No.3最後一句話的影響下,有那麼一瞬間男孩甚至感覺有些慶幸,系統僅僅是讓他把自己薅成一個光頭......
安心坐在後方拔着頭髮的薛蟠,並沒有太多的引起前面兩位女士的注意。
雖然期間這貨神色變化外加喃喃自語,但是在有着精神病人資格認證的前提下,琴.葛蕾除了從後視鏡中頻頻觀望了他幾次外並沒有多說什麼。
畢竟再怎麼不正常,能夠安穩的坐在座位上數自己的頭髮玩,對於一個病名中帶有“暴力”這個詞彙的人來說都是一個非常容易接受的結果了。
至於小女孩溫斯黛,大概對自己哥哥的反常舉動已經習以為常了,一路上除了那次對話有其餘的動作外,也就只有在給書翻頁時手臂才會動上一動。
車輛異常平穩地在街道上行駛着,就是速度有些差強人意。在全球擁堵城市能夠佔有一席之地的紐約市趕上晚高峰,也只能說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了。
不過對於薛蟠來說,這種走停走停走停停停的開車節奏倒是很樂意看見,他保持着在不傷到頭皮的情況下儘可能快速地薅着鬢角。因為不管是被帶到哪裏,或是被帶去見誰,下車之後可能出現的對話他可不想再錯過。
除此之外,能夠看懂英文也是重中之重,否則的話薛蟠早就能夠靠着一路上駛過的路標和各色店鋪的牌子了解到,他們正向著紐約的布朗克斯區行進。
隨着向目的地的越發靠近,周圍的車輛變得稀少起來,街道兩旁繁華的商業店鋪也消失不見,換而成為了鬱鬱蔥蔥的高大樹木。
薛蟠邊拔着頭髮邊從車窗向外窺探,這些被鵝卵石堆砌的矮牆環繞着的樹木數量眾多且繁盛異常,只有在枝丫的縫隙間才能夠隱約看到被遮擋住的古堡一角。
車子開始慢慢減速,最終沿着矮牆來到了一處黑色鐵柵欄門前,這讓猜測會被帶去哪兒的男孩多少鬆了口氣,至少精神病院的圍牆不可能建造的建造得這麼矮,不是么?
在汽車駛入的時候,男孩注意到門口左側立柱的牆壁上掛着一個橢圓形的黃銅門牌,藉助一閃而過的前車燈他隱約看到上面似乎被打上了一個小小的叉號。
再往前便是一片開闊的碧綠草坪,草坡起伏着向兩邊延伸,中間一條寬闊整潔的甬道,通向前面一座飽經時間沖刷而充滿歷史氣息的古堡。
而周圍,零星幾個聚在一起的男孩女孩們或在草坪上說笑打鬧,或沿着湖岸柔軟起伏的草坡慢慢地踱到另一邊去。
薛蟠眨了眨眼睛,感覺這景象有點莫名的熟悉。但是來不及等他多想,車輛熟悉的轉入了位於城堡一側的車庫內停了下來。
“好了,孩子們,我們到了。”琴熄火併拔下了鑰匙:“行李的話先放在後備箱,我先帶你們去見一下教授。”
副駕駛座上的溫斯黛沒有說話,悄然合上書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而男孩雖然沒有聽懂說的是什麼,但是這顯而易見的一幕還是讓他知道現在應該怎麼做。
下了車,室內明亮的燈光下,因為時間緊迫而加快了手上動作的薛蟠,明顯引起了另外兩人的注意。
兩側頭髮已然被薅禿了的新髮型讓琴愣住了,她瞪着眼睛沉默了好幾秒才將視線再次投向了溫斯黛:“他這是...?”
“這麼做倒是第一次見,”女孩面無表性的打量了薛蟠一番,嘴上淡然地說道:“可能是因為他覺得拔光了毛才好下鍋。”
“恩......”琴抿着嘴唇,發出了一聲遲疑且無力的呻吟,這話她覺得自己沒法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