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世態炎涼(一)
那個男生再次讓王宇噎的說不出話來了,神情不善的盯着王宇。
“王宇,你說這話心虛不?十里八村的誰不知道你爹是陰陽先生,而且這幾年有好些家裏不幹凈了都是你丫的給講的迷信,沒鬼你丫的講迷信幹什麼?”這時和王宇同鄉的楊康突然開口說到。
“迷信迷信,信則有,不信則無,身正心正自然有浩然正氣護體,況且舉頭三尺有神明,神明相助,正氣護體,所以對於好人來說,說沒有鬼也無不可。若是身不正,心不正,自然會有怪力亂神,鬼魅擋道,諸事不順,因果循環,報應不爽,說的就是這個道理,所以大家也別信什麼鬧鬼之類的說法,有這個工夫不如想一想自己自己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自己做了哪些錯事,哪些事又是對的。吾日三省吾身,好過信什麼鬼神。”王宇看向楊康一本正經的說到。
“怪不得常說算命全靠一張嘴,道理都讓你丫的佔了。”楊康翻了翻白眼說到。
“那也得有人信你,要是沒人信,縱使舌綻蓮花也不過是一個說書先生,而不是算命先生。”王宇伸了一個懶腰,而後接著說到:“算了,不跟你們說了,說了你們這些凡人也不懂。”
一陣白眼從王宇頭頂飄過。
就在這時,上課鈴響了起來,原本喧鬧的教室瞬間安靜了許多,只有三三兩兩的人在小聲說話。
王宇拿出一本書打開後放在了桌子上,心思卻早已飛到了天外。
“沒道理啊!這個學校教學質量也就一般,為什麼老爺子非要讓我來這個學校呢?以老爺子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性格來說肯定有某種深意,到底是為什麼呢?”王宇正在想着,突然覺得眼前一黑,等再回過神來時他已經站了起來,而且白無常正站在自己的面前,另一個自己則還坐在原來的位置上,不過已經閉上了眼睛。
“龍疊村王宇,年十二歲,修行至天師境,現授予天師牌位。”一陣宛若黃呂大鐘般的聲音響起,接着白無常一抬手,一道紫光直奔王宇面門,王宇抬手將紫光抓在了手中,只見赫然是一塊兒紫色的令牌。
瞬間,一冷一熱兩股靈氣衝進了王宇的丹田之中,龐大的靈力撐的王宇彷彿要爆開一般。
就在這時,一個金色的皇字出現在了王宇的眉心處,在皇字的下面左右各有一道紅色的宛若雲彩一般的紋絡,在皇字出現的瞬間,原本還有些吵鬧的教室瞬間變得落針可聞,而原本暴躁的靈氣在皇字出現之後頓時變得如同小白兔一般乖巧,很快就和王宇丹田中的藍色星辰融合在了一起,藍色星辰在融合了兩股靈氣之後變成了暗紫色,散發著一股磅礴而沉重的氣勢。
“呼!”王宇長吁了一口氣,額頭上的皇字隨之消失。
“府君讓我給你捎幾句話,第一句是鬼話連篇,第二句是陰陽顛倒,第三句是龍爭虎鬥,莫要辜負府君的厚望。”王宇的耳邊再次響起白無常的話,等他再回頭時白無常已經消失,王宇朝着白無常消失的地方隱晦的抱了抱拳,而後開始思索這三句話的意思。
鬼話連篇不可信,至於這個鬼應該就是秧了,這個倒是不難理解,而龍爭虎鬥王宇也能猜到一個大概的意思,無非就是接下來法術界會風起雲湧,讓自己小心的同時盡量去爭取造化。至於陰陽顛倒,王宇一時間還真想不出來。
王宇想了許久,依舊想不出這四個字代表着什麼,於是拿起筆將這四個字寫在了筆記本上,而後用手撐着下巴發起了呆。
“嗨!想什麼呢!這麼認真!”王宇正在發獃,楊雪突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嗯?怎麼了?”王宇猛然驚醒,轉頭問到。
“你說怎麼了!都放學了!真是服了你了,能發一早上的呆。”楊雪翻了翻白眼說到。
“這麼快就放學了?”王宇看了看空蕩蕩的教室說到。
“你以為呢?我先去吃飯了!”楊雪說話間將課本都塞進了桌倉,而後朝着教室外面走了過去。
“呃!”王宇伸了個懶腰,而後跟着楊雪出了教室。
踏出教室的瞬間,王宇突然靈光一閃,而後就站在了教室門口。
“有秧必有僵,有僵必有秧,所以府君說的陰陽顛倒應該是是陽極生陰,富陽之地,若的水,為陰宅則富蔭三代,化而為陰,其屍不朽,陰氣滋養其屍必起,看來府君是想告訴我這兒有殭屍吧!”
想通了這點兒,王宇接着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銅錢大小的銀色羅盤。
“風生水起!”王宇左手拿着銀色羅盤,右手捏道印小聲念了一句,接着羅盤上的指針飛快的旋轉了起來,當指針停下來的時候指針指向了東北方向。
王宇看了看四周的地勢走向,而後盯着東北方向的山脈說到:“東方屬木,臨火地,木生火,為旺火之地,北方屬水,水克火,為火絕之地,生死之間陰陽循環,山為艮,旺土,是為地漏,這裏的地勢隱隱有囚龍之勢,囚龍之地為天缺,天缺地漏,這簡直就是養屍的不二風水寶地。”
王宇盯着東北方向沉吟一會兒后順着指針指着的方向走了過去。
出了校門后才走不遠,王宇就看到許多村民扛着鋤頭鐵鍬一起朝着村子外走去。
“老伯,他們這是去做什麼?”王宇向一個在門口曬太陽的老人問到。
“唉!作孽啊!這段日子村子裏不斷有牛羊丟失,這不昨天來了一個道士,說是那邊兒山上有殭屍,所以大夥這是去打殭屍,若是老漢我再年輕幾歲,唉!不說了!”老伯搖着頭說到。
“謝謝老伯!”老伯還想說些什麼,王宇已經朝着前面的人流追了過去。
“到底是年輕氣盛啊!殭屍又是那麼好打的?想當年,我這條腿……唉!”說話間老人擼起了自己的一條褲腿,只見裏面赫然是一根假肢,老人摸着自己的假肢不禁陷入了沉思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