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節 不和諧的音符(1)

女人問道：“今年情人節送我什麼禮物？”男人懶懶地答道：“現在說就沒意思了，到時給你一個驚喜。”心裏想着：“在一起那麼多年，都已經有資格過清明節了，還要過什麼鬼情人節？到時再說吧！”女人兩眼發亮地說道：“可是我同學的男友送她一枚好美好美的‘流星’鑽戒，好羨慕喔！”男人攤開報紙說道：“你沒看到電視上那個鑽石的廣告嗎？‘看！有流星！’難道你希望我們的愛情像流星一樣？”女人撅起小嘴抗議：“才不是咧！人家說：‘鑽石恆久遠，一顆永流傳！’這樣才象徵愛情的長久。”如果說戀愛的男人善於表露自己的優點以迎合女人需要的話，那麼，在婚姻中，他們則會更輕易地顯現出自己的缺陷以表現這段婚姻的真實性與既定性。對於這一點，女人只有在經歷過婚姻后才能深刻體會。人與人是不同的，男人和女人就更不同了。看起來這似乎是一個常識，沒有什麼可說的。但是，在很多時候，我們遺忘的恰恰就是這樣的常識。許多的誤解甚至悲劇的發生，如果追溯到最初，我們往往會發現就是基於這種不經意間的遺忘。家庭背景、教育的歷程和成長的環境等諸多客觀因素，作為一個人精神世界的有機組成部分，已經深深地融入到他或她的血液中了，並最終影響、塑造這個人的生活習慣、秉性脾氣以及個人的審美觀念乃至最終的世界觀和人生觀。在這些方面，我們很難找到完全相同的兩個人。對於這樣的差異，人們並不覺得奇怪和難以理解。在戀愛的時候，雙方之間的這種差異其實早就已經存在了。只是在愛情的汪洋大海里，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他們關注的焦點並不是這些方面，而是怎樣把握住與對方長久廝守這根救命稻草的問題。尤其是女人，關注的焦點更是如此。但是，結婚以後，情況和以前相比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尤其是對於男人而言，結婚意味着一個時期的結束和另一個時期的開始。如果說結婚以前的關注焦點和着重方向是愛情和婚姻的話，那麼今後的關注焦點和着重方向則要轉變到婚姻之外的事情，比如工作上面去了。這種轉變本身並不意味着男人已經和以前有了本質的不同，不願再為愛情而付出了，只是表明愛情在男人心目中的位置暫時地退到了相對次要的地位。而女人則不然，她往往還會長時間地沉浸在新婚之初的那種感覺之中，並且對於她而言，無論何時，愛情和婚姻始終是最重要的事情，沒有什麼事情可以代替。因此，對男人的這種轉變，她們會感到非常傷心和不能理解，從而認為男人已經不愛自己了。同時，在結婚以後，兩個人尤其是男人曾經的狂熱和激情在時間的消磨下逐漸地冷卻下來，生活開始變得平凡而瑣屑。一天的在外拼搏，每個人都有一種身心俱疲的感覺，回到家中都想放鬆一下自己，卸下社交中的偽裝和工作中的假面，獲得身心的徹底休憩。鬆懈是“偽裝”的大敵。在鬆懈的時候，男人開始表露出自己真實的一面，於是，那些以前所忽略和掩蓋着的差異在這個時候便分明地凸現了出來。同樣的一件事情，兩人的看法常常相左;而處理問題的方式，又相互不認同，在這些問題上，女人既敏感又過於細膩：一方面想說出來，可是又擔心會影響到自己的婚姻和家庭；不說吧，又覺得不能忍受。她們常常陷入一種“既要拖乾淨地板上的水，又不能關上水龍頭”的尷尬境地。開始的時候，她總是用比較委婉的方式向男人表達着自己的不滿，她希望男人可以明白，主動地改正。然而，對於女人的這些不滿，男人常常不以為然，覺得女人是沒事找事，小題大做，從而表現得無動於衷；或者是一口答應，最終卻敷衍了事。但是，任何忍耐都是有限度的。時間一長，女人的怒火終於爆發了。兩人之間產生了激烈的爭吵、指責、譏諷，甚至謾罵……於是，不和諧的音符出現了……一、習慣，難以忍受的習慣（同時結着饅頭和大米的藤條）王若南（女，29歲，某旅行社導遊）王若南和老公韓延民的結合可以說是一個奇迹，完全是由於他們兩人的堅定信念和不懈努力。在很多方面，他們給人的感覺都很奇怪，因為他們之間是如此的不同。若南說自己和老公的結合是一個很好的例證，證明了那個古老的傳說，決不是無稽之談。我問她是什麼傳說。她笑了笑，說：“不好意思，忘了告訴您一件事情——我是白族人。我們白族也有自己的創世紀。當然，上帝是不存在的，主旨也和《聖經》迥然不同。其中，有這樣一個關於男女之間關係的古老傳說。說是上天的大神在開天闢地之後，感覺還是很寂寞，於是，他就照着自己的樣子，用橡樹的葉子造了一個人，那個人是世界上的第一個人，她是個女人。造出這個女人之後，大神就讓她陪在自己的身邊。剛開始的時候，大神很快樂，那個女人過着無憂無慮的日子，感覺也很快樂。可是，大神擔負著管理整個世界的重任，她不可能每天都讓那個女人待在自己的身邊，尤其是在他雲遊四海的時候，就更不可能也帶上那個女人了。這時候，女人只好一個人待在大神所住的山上。時間一長，女人就感覺到了大神當初創造她以前所感受到的那種寂寞。於是，她就祈求大神運用自己的神力，再為她創造一個終身的伴侶，使得她也可以不再寂寞。萬能的大神是仁慈的，他答應了那個女人的要求，用纏繞橡樹的藤條創造了一個新的人，就是男人。由於藤和樹原本就是相互依偎、密不可分的，被大神用來創造出的男人和女人也變得密不可分。無論相距多遠，無論他們的差別有多大，他們總會互相吸引，互相尋覓，最終走到一起，像樹和藤那樣，纏繞着，度過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