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張大牛的“欣慰”
很快就有人去通知了訓練場上的教練們,教練們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將小球員們聚集起來,將校長的決定告知了大家。
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一群小球員們頓時就嘈雜的議論紛紛起來。
“不是吧,現在就要和他們進行比賽?我還沒有做好準備呢!”
“雖然早就知道會有這樣一出,不過……這也太急促了一點吧?說實話,雖然挺看不爽他們的,但是面對他們,我還真是沒有一點兒信心啊!”
“不是要等德國的球探們來了,咱們才會進行對抗嗎?怎麼還要先進行一場演練啊?……誒,我可不想被連續蹂躪兩次啊!”
有小球員在哀嘆不已,臉上沒有一點兒的信心。
人的名,樹的影,尤其是都是學足球的,更能直觀的感受到和職業球員的差距,雖然對方也不能完全說是職業球員,但畢竟是職業俱樂部出來的,別人的培訓基本上是按照職業聯賽的標準來的,而他們,說白了,就是一群沒有實戰經驗的“小白”。
業餘VS職業,結果會如何,用腳趾頭想想就知道。
所以,哪怕早知道因為德國球探來考察的緣故,遲早會有正面“對決”這一遭,但真當這一刻來臨的時候,小球員們還是好一陣的不自在。
“好了!好了!別吵了!今天不是正式的對抗賽,最多算是友誼性質罷了。其實這也算是一件好事,咱們可以先摸摸底,看看他們的成色究竟如何。……別一副無精打採的樣子,還沒打呢,就先弱了氣勢,這可真是丟人!別多想了,他們也不是三個腦袋六隻手,萬一他們的水平也就那樣呢?還有,就算他們實力很強,今天失敗了,大家心裏也有了底,可以為後面的正式對抗積累一些經驗!”
張大牛揮揮手,制止了弟子們的議論,想了想,又說道:“你們自行商量一下,推五個人出來吧。今天這場友誼賽打小場地。”
小場地就是正規球場的一半,和五人制足球賽差不多,只不過場地是由室內搬到了室外。
足球學校也是分好幾個梯隊的,張大牛帶的這個梯隊,算是學校里年紀最大的一批,不過換又說回來,這一批學員的平均年齡也在十六七歲。這一次的試訓名額爭奪,就是將在他這一隊的學員中選出來。
畢竟是年輕小球員,和職業俱樂部的差別還是很大,比如說主力和替補之間的劃分就沒有太過明確的界定,張大牛對自家球員的能力很清楚,在他看來,大家都是相差不多,並沒有特別冒尖的,所以他也懶得去指定了,讓球員們自行推選五個人就行了,反正這批球員一起受訓了這麼久,彼此的斤兩有多少,沒有比他們更清楚不過的了。
誰對試訓名額有意向,誰願意去出這個“風頭”,就誰上好了。反正又不是正規比賽,有換人機制在,他不滿意,隨時都可以盡興換人調整。
小球員們聚在一起,商量着誰先上誰後上的問題,曾恪眼珠子一轉,卻是跑到了張大牛的身邊。
和其餘學員明顯有些抗拒的情緒不同,曾恪對於這場“友誼賽”可是興緻勃勃,他剛剛得到了系統,抽中了“因扎吉之心”,正是要打比賽試驗一番的時候,剛好,想睡覺就有人送枕頭,管他對手是誰,有比賽可打,那就得了!
“牛教練……”
張大牛頓時表情一垮,黑着臉糾正,道:“是張教練!”
“知道了,牛教練!”
范畢庄的回應差點沒讓張大牛噎死,恨恨的瞪了這位不省心的大侄子一眼,說道:“說吧,你又想幹嘛?我告訴你,張校長就在旁邊看着呢,你可別找麻煩!”
“瞧您這話說的,我給誰添麻煩,也不能給張校長添麻煩不是?誰不知道,我曾恪最尊敬的人就是張校長了。”
曾恪涎着臉說道,張大牛給了他一個“信你母豬都能上樹”的表情。
見張大牛一臉不善的表情,曾恪直抒來意:“牛教練,等會兒我想要上場。”
“你要上場?”
張大牛頓時驚訝了,隨即就是一臉的欣慰表情。
曾恪是個什麼德行,他比誰都清楚。不能說懶散,相反的,曾恪在訓練場以及比賽中,一向都是認真努力,不過他的天賦一般,在諸多學員中,並不算太過出彩的。不過這不要緊,至少在門將位置上,除了總愛神經質的參與球隊定位球進攻,曾恪其餘時候表現都還很穩重。門將位置是有其特殊性的,不怕不出彩,只要有一個“穩”字,那便足夠了。
這也是曾恪為何能夠牢牢佔據着梯隊主力門將位置的最重要原因。
就憑曾恪這種在足球場上與年齡不成正比的“穩重”表現,張大牛就有信心,在畢業之後,為這位大侄子推薦一個不算差的去處。
他之所以驚訝,是因為他很了解曾恪,這小子壓根就對出國踢球沒興趣,在他看來,能夠在國內踢上球就很滿足了,畢竟在國內踢球還是很掙錢的,他的目標就是掙到錢,然後讓他的母親過上好日子。確切的說,他是想陪伴在母親的身邊。
從小失去父親,和母親相依為命,母親就是他的天,他的一切,別說他沒有那個天賦潛力,就算有,這小子也不願離開,讓他的母親孤獨無依。
曾恪是一個很有孝心的孩子,這點讓張大牛說不出什麼來,但作為長輩,他還是希望曾恪能夠出人頭地,曾恪能夠成才,那他對老哥哥和嫂子也算是有了交待。
在足球學校這麼多年下來,張大牛也利用職務之便,給曾恪創造了很多可以“露面”的機會,但曾恪卻是“不求上進”,他只想安安穩穩的結束在學校的學業,如果有可能的話,就去外面的球隊踢球,沒機會的話,就去找一份體育教練的職業,賺錢,養家,讓母親不再那樣勞累。
他卻是沒有想過,他的母親或許很想自己的兒子陪伴在身邊,但更想的卻是,孩子會有更廣闊的天空,去外面拼搏一番事業出來。
這一次德國方面來人,原本是一個機會,不說一定能夠選上,但至少也應該去爭一爭,張大牛找曾恪談過,但結果毫無意外,曾恪絲毫不放在心上。
卻是沒想到,這會兒曾恪主動找上了他,表示自己想要出場,這如何能夠不讓張大牛欣慰,他自顧的以為,曾恪是想明白了,想通暢了,變得更有上進心了。
雖然說這樣的改變並不意味着就能夠順利的進入到德國球探的視野,但總歸是好的嘛,有進取心總比沒有好!
張大牛老懷大慰,差點就要淚流滿面的在心裏告訴他的老哥哥和嫂子一聲“你們的恪兒終於長大了!”,結果,下一秒他就恨不得低頭找根棍子砸在曾恪的臉上。
“是啊,牛教練,我想要上場。之前我就跟你說了,其實我想要成為一名優秀的前鋒,請相信我,我有這樣的潛力,我……”
然後,曾恪就說不下去了,張大牛鐵青着臉滿地兒的找棍子,顯然已經處在了怒火爆發的邊緣,曾恪無奈的嘀咕一聲,“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然後撒着腳丫子就跑了。
不跑不行,張大牛這廝面善心黑,下起手來可是毫不含糊,這幾年曾恪可沒少被揍,雖然不長記性,他也不怕這位叔叔,但挨打起來,總歸會痛的不是?
“臭小子,我告訴你,別跟我眼高手低的,大嬸子把你交給了我,我就得對你負責,我不求你有多大出息,至少也要成為一個腳踏實地的人!趁早給我打消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老老實實的做人!”
身後傳來了張大牛的怒吼聲,引得周圍的教練們俱都疑惑的望過來,隨即又將目光移開了。
這對叔侄之間的事兒,這些年他們都見慣不怪了,不用問,估計又是曾恪那臭小子,惹大牛教練生氣了。
……
最終,曾恪還是拿着手套,一臉鬱悶的站在了球門前。
他們的這個梯隊,總共就只有三名守門員,范畢庄是一個,另外兩人,一個是曾恪的小跟班甄北碧,另外一個是叫做王鑫的十六歲少年。
甄北碧不用說了,這傢伙訓練從來都是偷工減料,之所以選擇門將這個位置,也是抱着和曾恪一樣的想法,不用多跑,可以偷懶。
一般情況下,甄北碧都是球隊的第三門將,基本上是坐在替補席上看風景的。尤其是今天這種場面,他是下定決心打死都不上去丟人現眼的,再者說了,從昨晚開始他就將自己的頭髮梳理得一絲不苟,還打上了髮蠟,秉着頭可斷,髮型不能亂的宗旨,他是說什麼都不願出場。
至於王鑫,這傢伙也不是什麼好鳥,先是對曾恪吹捧了一番,說曾哥才是球隊第一主力門神芸芸,見曾恪滿臉不爽的樣子,藉著鳥遁,瞬間就跑了個沒影。
這也就是在足球學校中,要是職業俱樂部的梯隊,這些小球員敢這樣肆意妄為,估計早就被開除七八回了。
“我特么想出場,是想打前鋒啊!誰特么要看門了!”
曾恪心裏哀嚎不已,卻只能無奈的在門線上敲着門柱玩兒,大力隊的五個梯隊成員已經換上球衣球鞋,跑上了球場,正好從曾恪的身邊經過。
“哈,原來只是一個看門的啊!”
王立超停下了步子,轉頭看過來,一臉的嘲諷和不屑。他的幾名隊友,也都撇嘴望了過來。
對於這個在食堂里硬懟,並且讓他們下不來台的小子,他們可是沒什麼好印象。這會兒看見曾恪戴着手套站在門邊,俱都眼睛一亮,臉上掛着是不懷好意的笑容。
讓你懟我們,讓你找茬!
MD,報仇雪恨的機會來了,等會兒在比賽場上,看我們不把你虐得跟狗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