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前,莫干山路50號,鍋爐房咖啡館
夜晚,雨天的蘇州河。莫干山路,有一個倉庫門口亮着燈,妹妹坐在門口,打着電話,邊說邊笑着。她穿着一件灰色的長大衣,大衣里的桔紅色汗衫上寫着:KEEP。一輛私家車慢慢地開在西蘇州河路。這裏到處都是倉庫。破舊的馬路。路很不平坦,這裏的雨夜有點可怕。妹妹笑着:電視機啊?有這麼好白相的電視機啊!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靈魂可以被輸入電視機那會發生什麼?甚至把原有的電視機里的靈魂進行進一步的改造會是什麼樣子的呢?我們是不是可以給灰色的靈魂加點顏色?是不是可以把暴躁的紅色的靈魂加入蒼白變成一個徹徹底底的粉紅色靈魂呢?Lino:如果可以那樣的話,我就用你的靈魂去改造所有人的靈魂。妹妹笑:幹什麼?Lino:因為你的靈魂最甜。妹妹:那如果你把所有的人都變成熊貓了可怎麼辦啊?Lino在出租車內,拿着電話。Lino:雨下得挺大的啊。妹妹:一說到熊貓你就換話題了。你在哪裏啊?Lino在出租車內,拿着電話:我在車上,我去找K。妹妹臉色有點異樣:你蠻忙得嘛。Lino:還好,今晚不會很晚的,隨便轉一圈。妹妹:有人跟我講,K是除了我以外,對你最重要的人。Lino笑:這是你編出來的吧。妹妹:那你們在一起都幹什麼?Lino:跟你說過的,喝酒,說話。瞎講八講。巴啦巴啦巴啦。我喜歡攝像,她喜歡拍照。妹妹看着雨天:這個雨是為麗麗阿姨下的。麗麗阿姨說到雨天就會說巴黎,她就去過一次巴黎,回來就一直說巴黎雨天的晚上。她說巴黎像中年婦女美麗的內心世界。(說到這裏妹妹笑出來)剛才那輛私家車慢慢地停在妹妹的倉庫對面。妹妹坐在倉庫門口,依然在跟Lino講電話。妹妹:有人來了,我不跟你說了啊。可能就是那個贊助商,那個我姐姐的老闆。妹妹向那輛車望過去。車內,黑乎乎地坐在三個女孩。贊助商也在。女孩A:會不會搞錯啊?麻將館開到這裏來了。他們膽子可真大啊,不怕警察嗎?女孩B:上海真的有麻將館啊?以前我只在鄉下看見過啊。女孩C:他們是怎麼收費的?贊助商:今天我們不打麻將,他們可能有VIP房間。進去吧。女孩A:我有點怕,要是被警察衝掉怎麼辦啊,我今晚還有事呢。贊助商:下車,我們進去。三個女孩下了車。妹妹看着她們。她們走過來看着妹妹。妹妹不說話。她們去敲門,門打開,裏面是一個開在舊倉庫里的畫廊。畫廊女工作人員站在門口。女工作人員:畫廊已經下班了。贊助商:我認識Lino,他叫我們來的。女工作人員站在高而空的倉庫畫廊里看着她們:那你找哪位?贊助商:我找Lino的女朋友。女工作人員:她在那裏!妹妹走過來不太友好地看着贊助商:我們認識的,你忘了?贊助商:我今天帶朋友來玩玩,不過我們不想打麻將,打麻將家裏也可以打的呀。妹妹:跟我來。賭場(畫廊)的走廊。堆放着很多畫。妹妹帶着他們七轉八轉地走了幾條小走廊,最後來到一個大鐵門前,門上有很多洞,妹妹分別把手伸進兩個洞裏,門自動打開。這是個封閉的地下室。有三十個左右的女孩子在那裏打麻將。全是麻將的聲音,聊天的聲音,都是年輕的女孩,麻將的聲音特別大,越來越大。女孩們有的邊看着麻將邊聊着天,有的在吃東西,有的在發獃,有的在講電話。有人在聊電影:最近開始在網絡上找阮玲玉的片子,前段迷上一個動畫片,還買到《阿拉蕾》。你看過後吸血鬼電影嗎?我看過這麼一個片子,兩個我很喜歡的法國男演員,法國也就這幾個國際性男演員,名字叫不出,我總是叫不出名字的,片子叫LoveBites,片子裏的人都是晚上出來的人們,真的是吸血鬼片子,晚上出來的人,都是吸血鬼來的,覺得滿好玩的,裏面開頭還有個和YY’S一樣的咖啡,要經過允許才能入內的那種,吃飯定到周日好像才有空。贊助商和她的女朋友看得有點傻了。贊助商:ShanghaiCasino(上海賭場),哈哈,我喜歡這裏。女孩A:全是小姑娘,一個男的也沒有啊。女孩B:要男的幹什麼,跟男的賭什麼?女孩C:跟男的賭就不賭錢了。女孩B:那賭什麼?女孩C邊做着動作邊說:我放所有的錢,來賭“男人是聰明的”。太多的男人放錢,來賭“女人是蠢的”。而我放錢賭“你,男人,是聰明的。”輸了算我倒霉。女孩B:那你跟ANDREW賭什麼?女孩C:跟他?我不賭。他是個壞男人,他是個老男人,所以我喜歡他。贊助商:走走,跟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