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以後, 政通路小硬石酒吧(1)

午夜以後, 政通路小硬石酒吧(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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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音時間地點:午夜以後,政通路小硬石酒吧

晚上,東大名路北外灘花園,

K的家,以“公寓”命名的數碼攝影展。

K的公寓分為五個空間,衣帽間,卧室,客廳,開放式的廚房,專修材料都是馬賽克和瓷磚。浴室幾乎完全都是玻璃構成。浴室里放着一台電腦。

客廳里中央有一個鞦韆,一個浴缸。

陽台上有一個攝像頭,把北外灘碼頭和黃浦江攝入鏡頭並反映到客廳的一面牆上。

所有的空間放滿了照片。這些照片都是K在公寓的party上所拍。

這裏將成為“公寓”畫廊,而K將搬走。

那些照片,有的被放在普通的玻璃鏡框裏,有的被打印在畫布上,有的照片的中間還有一個小屏幕在播放與這張照片有關的party情形。

同時還有一個錄像被同時放在十幾個大電視機里播出。

所有的人都在說話,互相打招呼,各種語言混合。

法國人法蘭克大笑着跟人說著話。

法蘭克:他一個晚上在談自己是一個幽雅的男人,笑死我了!

記者羅麗塔:法蘭克,聽說你要離開上海啦?

法蘭克:對,我要走了,這個地方不適合我,這個地方的人太貪婪。

M餐廳里有着一顆淚痣的女孩突然出現,她拿着電話:他是個真正的英國男人,像英國男人那樣對我構成誘惑和“仇恨”,但是沒有理由去跟隨,只有甜蜜的關於**的味道留在我身上,並且喚醒我一些新的情緒,僅此而已。我又要關閉自己一段時間了,不接電話,不出門,不喝酒,聽舒緩的時髦音樂,每天曬點太陽,和平地生活在自己的房子裏,就像去年夏天那樣,一切都會好的。昨天終於睡了個九個小時。我現在每天曬太陽。

電視裏的錄像內容是M餐廳里的淚痣女孩被假裝吊起來採訪的情形。

淚痣女孩脖子上掛着根繩子假設被吊著。

AndrewBull站在電視機面前很認真地看着。

電視機里的採訪者:你最近在忙什麼?

淚痣女孩:我們都在策劃下一代人夜晚的夢想。

電視機里的採訪者:設想一下你的讀者都是些什麼樣的人?

淚痣女孩:我的讀者都是具有妄想狂特質的憂鬱症患者。寂寞的人最擁有畫面想像力。他們不需要我喂他們太多的形容詞。

電視機里的採訪者:你把愛放在哪裏了?

淚痣女孩:我的愛無所不在。而我們要學會的,是如何跟自己的痛苦住在一起。這是我目前的工作。

電視裏的採訪者:你對男人怎麼看?

淚痣女孩費力的拿起一本本子,費力地對着鏡頭翻着這本本子。

淚痣女孩:你們看,你們看,全是空白的,一個字也沒有,這是我對男人的認識,我不了解他們。

電視裏的採訪者:性和愛情,婚姻呢?

淚痣女孩:我只跟天才**。正確的男人,他可以進入到我身體內部,找到那個我一直用盡所有力氣保護的地點。這跟**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們都應該學會自慰,這樣起碼可以讓我們幽雅和從容。而男人跟女人在一起,就應該是回家的感覺。在所有不正確的關係之下,形式主義只可能是害人的。

電視裏的採訪者:你是怎樣去戀愛的?

淚痣女孩:時刻停留在真相和新鮮中。隨時隨地製造新的快感。並且,總是在懷舊。這是一種不斷需要去練習的技巧。當然,還要學會如何因為愛而不哭泣。

廣告界美人Eka:五角場是最魚龍混雜的地方,大學生,民工,文藝青年,盜版唱片店,我喜歡那裏的氛圍,很多搖滾樂隊都是從那個地方出來的。政通路是個有趣的地點,晚上黑糊糊的連個路燈也沒有,小硬石開了有十年了,上海最早的“瘋子”樂隊也已經都減掉了長發,上班結婚,但酒吧還在,現在你去那裏,可能會看到體育學院的學生在那裏彈吉唱着健康的情歌。在那裏工作了九年的廚師小王,很多年前他寫過一句話:我要殺死所有的羔羊,因為他們背叛了草原。所謂地下文化走到了更地下的地方。國定路57號有一個廢棄的工廠里每星期六有演出。國定路上還有個唱片店叫2046。在上海做音樂是最慘的,無論是樂手還是DJ,但是這些人從來沒放棄過。他們被踩在最底下,你需要走很多路才能看到他們漂亮的臉,而且你要非常小心你的腳,可能那些廢棄的鋼會劃破你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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