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夜習易容

第四章 夜習易容

於紫英微微思索了片刻,心說這紅衣唐納看來是真的發現了七寶之間的聯繫,雖然十分不可思議,但也確實該是如此,至於傳說中得七寶便可得天下,也不知是何人所說,就算能催動麒麟筆在忘情圖上留下自己的血跡又能怎樣,難不成還真能一統九州或是羽化登仙嗎?

想到這裏便又問道:“那不知要在圖上寫什麼或者畫什麼啊?”

封烈搖了搖頭,說道:“這個祖師爺並沒有說過,但想必是留下血跡之後便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吧。”

於紫英點了點頭,開玩笑道:“可能這是一種與老天爺對話的方法,在上面寫上自己的願望老天爺便能幫忙實現。”

眾人不禁莞爾,封烈笑道:“紫英可能是千百年來,除了我派祖師爺外,最有可能聚氣七寶的人了,這也是我為何讓敏兒請你來此,告訴你這些話的原因。”頓了頓后又說道:“且你掌握天下各門各派的武功,又與我祖師爺一樣同是醫生出身,已身懷昌平劍與細雨丹兩寶,綜合種種原因,由你擔任紅衣堂堂主是最合適不過的。”

於紫英不禁十分為難,讓他當這個舉世聞名的門派掌門自然是一件好事,可他總覺得這個擔子有些太過沉重,不說別的,就說那紅衣唐納為了制止天下大亂而以一己之力打退整個九州的聯盟大軍,這份本事和覺悟他便沒有,於是不禁苦笑道:“封堂主太瞧得起我了,我只不過是機緣巧合碰巧才得到了昌平劍,細雨丹則根本沒有,鳳鳴珠也是劉大哥幫我才搶過來的,我何德何能來擔此大任啊!”

封烈微微一笑,說道:“細雨丹可以再造嘛,醫仙曾制出三顆,想必葯神也可以,就算不行,醫王你還年輕呢,早晚可以讓細雨丹重現人間的。”

於紫英又說道:“可不管是貴派祖師爺紅衣唐納也好,封堂主也好,都是武林中的英雄人物,有維護天下和平的覺悟與能力,我只不過是個弔兒郎當的浪子罷了,只怕把紅衣堂的名聲給砸了。”

封烈哈哈一笑,說道:“祖師爺是英雄人物,我不然,我擔任堂主后一直碌碌無為,有心培養幾名能成事的弟子,可紫英也看到了,我女兒不聽我管教,敏兒太過仁慈善良,不懂變通,伯涼雖然有能力,但腦子一根筋,其餘弟子更是一塌糊塗。”

封懿亭聽后忍不住說道:“女兒哪裏不聽管教了?只是想追求自由罷了。”

封烈瞪了她一眼,轉頭繼續說道:“凡能成大事者,一定能忍受別人所想像不到的寂寞,細雨峽便是一個寂寞的地方!此話,是我們祖師爺對我們的教導。”

於紫英暗暗點頭,他身處細雨峽兩年,潛心鑽研醫術與武功,倒真是忍受了莫大的孤獨,時常站在屋頂眺望遠方,那便是既享受孤獨,又渴望遠方。

於紫英愣了片晌之後說道:“我倒是可以試着集齊七寶,為紅衣堂盡一份綿薄之力,可擔任堂主之事,還是再商議吧。”

封烈哈哈一笑,說道:“不急不急,祖師爺二十六歲才創立紅衣堂擔任堂主,紫英自然不急。”聽他這麼說,於紫英便也鬆了一口氣。

當日晚間封烈熱情款待於紫英,一桌子飯菜不住地給他夾,倒比對待自己的親女兒還要親,可蘇州人口味偏甜,這倒使於紫英頗吃不慣。

正吃着,封烈突然問道:“對了,紫英可有心儀的女孩子沒有?”

於紫英一愣,自然不會告訴他自己喜歡唐傾城,更不可能說搶鳳鳴珠便是為了她,於是搖了搖頭。

封烈見后哈哈一笑,表情甚是喜悅,說道:“那你覺得我徒弟敏兒如何?”

蘇敏一聽這話頓時俏臉一紅,低下頭去誰也不敢看,於紫英尷尬一笑,說道:“蘇姑娘自然很好……”話未說完便被封烈打斷,只聽他哈哈笑道:“那便成,不如我將敏兒許配給你,由她當你的賢內助,倒也可以幫到你不少忙。”

蘇敏聽后這才抬起頭來說道:“師父,你今天是怎麼了?”

封烈笑道:“為師高興嘛,怎麼?你覺得紫英配不上你?”

蘇敏看了一眼於紫英又連忙收回目光,說道:“咱們是江湖兒女,行事講究個隨心隨性,又不是什麼高門大族,哪裏有包辦婚姻這一說。”

封懿亭也贊同說道:“就是啊,我們女人也是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利的。”

封烈十分無奈,對於紫英說道:“看到了嗎,一個是我徒弟,一個是我女兒,卻聯起手來欺負我,我這堂主當的還真是窩囊。”眾人聽后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吃過晚飯後,封烈又帶着於紫英去逛花園,紅衣堂花園佔地極廣,足足逛了一個多時辰這才走完,一路上封烈不停講解,顯然也是個園林設計的行家。

就在眾人準備散去,各自回房休息的時候,封烈卻突然叮囑於紫英說道:“紫英,過了亥時,就不要出來走動了,堂中有專門負責傳遞情報的弟子會在亥時過後回到堂中稟告,他們都是見不得光之人,歷來也只有堂主和兩位長老才能知曉他們的存在。”

於紫英自然理解,當下便點頭答應下來,回到房中又將鳳鳴珠拿出,剛想再次催動八蒲真氣一探寶珠的奧秘,卻突然心生警覺,只覺門外有人便低聲問道:“誰?”

“是我。”卻是蘇敏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外。

於紫英將她讓入房中,只見此女又恢復了女兒身打扮,一身紅衣顯得飄飄如仙,不禁詢問道:“不知蘇姑娘找我有什麼事嗎?”

蘇敏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師父讓我來教你易容之術。”

於紫英撓了撓頭,心說這麼晚了自己還要休息呢,於是說道:“蘇姑娘今日也趕了一天的路了,還是早點休息吧,明日再教也不遲啊,熬夜可對女孩子的皮膚沒有好處。”

只見蘇敏搖了搖頭,說道:“你不是着急趕回中都嗎,師父怕你待不了幾天,讓我趕緊教會你,雖然說一時間也無法精通,但騙騙一些二流的高手還是能做到的。”

於紫英一聽也是,早就覺得易容之術十分好玩的他自然不會放過這次學習的機會,心想就算在蘇州學不會,以後也可讓王仙妤教自己,只是不知道這易容之術分不分派別,二人的易容有什麼區別。

當晚蘇敏便在於紫英房中教了他一宿,於紫英聰明一學就會,一晚上便就學會了一些簡單的處理和技巧,化在自己臉上倒也使得自己和原來只有三分相像。

時間很快便就過去,看着外面天色微亮於紫英伸了個懶腰,發自肺腑地說道:“真是辛苦蘇姑娘了,此次既幫我搶到了鳳鳴珠又教我易容術,可讓我不知道怎麼報答你好。”

蘇敏微微一笑,說道:“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紅衣堂,你謝我師父便成,不用謝我。”

二人正說著,只聽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劉伯涼推開門便大驚失色地說道:“師父他遇害了!”

“什麼!”於紫英聽到此話只覺腦子“嗡”了一聲,有如打了個晴天霹靂一般,頓時讓他心提到了嗓子眼。蘇敏更是差點從椅子上摔倒,還好於紫英一把將她扶住,但卻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是誰幹的?”於紫英連忙詢問。

只見劉伯涼頹然地搖了搖頭,帶着哭腔說道:“不知道,師父他身中十三劍,劍劍皆是要害,就連堂中幾位長老也看不出究竟是個人所為。”

於紫英不禁腦海中一片空白,下意識說道:“難不成是孫童?”

劉伯涼搖了搖頭,說道:“孫童根本就不知道咱們來了蘇州,三不管還有我們的眼線,說他並沒有離開那裏。”

於紫英嘆了口氣,也不知封烈的死到底與自己有沒有關係,可自己剛來他就遇害,總不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蘇敏哭了好一會這才哭喊着要去看師父的屍體,當下二人便跟劉伯涼來到了封烈的書房之中,院中屋裏站着不少人,封懿亭更是扶在封烈屍體上痛哭流涕,只見屋內有明顯的打鬥痕迹,鮮血到處都是,極為慘烈。

於紫英突然看見被鮮血染紅的唐納畫像上有一行血字,從上到下看去是“人間正道”四個字,當下不由得一驚,出聲詢問道:“這四個字本來就在畫像上嗎?”

眾人聽他這麼一說便都紛紛轉頭看去,也看見了這四個並不起眼的小字,一位長老不由說道:“並沒有,這是兇手留下的!”

劉伯涼擦了擦眼淚,咬牙切齒說道:“兩位師叔,你們可知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嗎?”

兩位長老紛紛搖頭,以他們的見多識廣都不知道,頓時便讓一眾弟子灰了心。

可就在這時於紫英卻肯定地說道:“是人間道所謂。”

“人間道?那是何門何派?”

“人間道便是人間道,一個邪魔外道齊聚的門派!”於紫英淡淡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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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氣迴腸盪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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