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魚人跳反
“幻讓我帶給你一句話，秋倩。”
黎璇的氣息有些冰冷。
“什麼話。”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周圍的人看少女的眼神有些奇怪，空氣中的氣味令她相當不舒服。
少女背着鐵鉤，布包並不怎麼重，應該是摺疊空間的緣故。
“幻說她很確定，你經過危險后，會成為一個.......堅強者，也是你希望成為的那個自己”
秋倩默然。
她想起走之前幻的那席話，相信我，你會戰勝你的膽怯。
“還有，我的朋友並不多，請你........活下來。”
兩個女性吸血鬼過來夾住黎璇，神色帶着厭惡。
開始了。
黎璇打了個哈欠。
.....................
少女面前是四個人。
秋靈雨，夏揚，老者，還有秋倩。
“別綁她。”
秋倩攔住了想要給少女套上合金繩索的老者，後者愣了愣，沒再繼續，將繩索放下。
黎璇暗鬆一口氣，戒備的動作放鬆下來。
“黎璇，證實了，孤兒院地下室滿是暗紅的鮮血，耕地下面埋藏着屍骨，沒想到院長真的是殺人狂。”
秋靈雨神態落寞，只是苦笑。
神態蒼老的老者看到，渾濁的眼中帶着不喜。
“黎璇小姐，告訴我，三個吸血鬼，都是你殺的對吧?”
黎璇坐在椅子上，面對眾人，感覺差個手銬，似乎氣氛就對了。
她的手有些顫抖。
少女恍惚間，看見了眾人背後的窗外，美輪美奐的黑暗夜色中，橘色的火焰緩緩升起，以及自己模糊猙獰的臉。
前世的最後一幕，揮之不去。
“都是你殺的?”
夏揚問道，帶着難以置信以及確定，當然還有那麼一點惋惜。
少女的神態拉回現在。
黑白的老照片一樣的周圍，帶着違和的感覺，要是能少那麼一兩個人，或許可以緩解她心中的煩躁。
她的意思是徹底消失，變成一兩塊蠕動的肉。
“不是，僅僅是使用鐵鉤一項，不足以判定我是兇手吧。”
少女催眠着自己，她只殺了兩個，所以，她否認得問心無愧。
少女看着他們背後的鐘，眼神十分危險，儘力放平了呼吸，讓血液洗滌着自己殘缺不堪的心靈。
“但是，我們有目擊證人看到，你在倉庫那裏殺了人，手法相當殘忍。”
老者皺眉，他當然有所依據。
黎璇的呼吸變得紊亂。
她看向秋倩，後者搖搖頭。
“你們知不知道這條船被入侵了?”
少女敢肯定，她殺人時是注意了周圍的，絕無可能被發現。
那麼，只可能是那些死魚胡亂編造證據了，想要除掉自己。
聽見少女的話，眾人皆感到毛骨悚然，穿堂風吹過，窗子不知什麼時候被打開了。
“鬼魂?還是，就是你?”
老者重哼一聲，蒼老的聲音如洪鐘敲擊在黎璇心房。
“是魚。”
秋倩輕輕說道。
“鯊魚，鯨魚?要知道，現在的世界，只有狼人和吸血鬼，你所捏造的產物，不屬於這個年代。。”
夏揚表情誇張地說。
“是死魚，小半米高，直立種，擬態可以變作吸血鬼，腐蝕血液。”
少女再次看了看牆壁上的鐘，十二點二十八。
老者也跟着乾巴巴地笑一聲，像是嘲笑秋倩的無知。
“殿下，據我所知，目前世界上沒有這種品類的魚。”
“可是我親眼看見了。”
黎璇辯駁。
“不是，我們不是更應該說說你殺人的事么?”
話題被老者給繞了回來。
有什麼東西隨着風的低語飄到少女耳朵里，像是海的嘶吼。
“三具屍體在剛才都被發現了，兩個是我們的人，一個是公主的人，皆是鐵鉤致死。”
他等待着黎璇的認罪，罪證確鑿。
“黎璇，認罪吧。”
夏揚痛心疾首地說。
“為什麼你老是強調三具屍體，樓梯間的那些魚，你看不見么?”
秋倩也質問着。
“還有屍體?”
夏揚望着老者，眼神有些不自然。
不知道，可能是這位小姑娘的障眼法。”
老者眼光凶厲。
“所以，你也是魚。”
少女站起身來，居高臨下。
她再次看了看牆上的鐘，還有一分鐘。
窗戶搖動的聲音很明顯，風很大的樣子。
“不信的話可以聞聞他的身上，有股腐爛的味道，近一點，那是除臭劑也無法除掉的味道。”
少女閉着眼，記住了眾人的位置。
還有，門口的布包。
“你閉眼做什麼?”
眾人不解。
三個閃光彈從窗戶外被丟了進來，一個黑影在夜幕中搖動，看着黎璇，嘶吼着，似乎在關心她。
少女耳朵抖了抖，閉着眼睛比了個OK。
“在下面等我!”
黎璇吼道。
黑影重新落下，轉而不見，
左一，左二。
老者也站起身，但他的視野突然一片白熾。
緊隨而來的是槍聲，從門外傳來，不知道是誰先走火，伴隨着吸血鬼的慘叫。
“砰，砰砰!”
少女反應迅速，留下兩道身體的殘影，她背上了掛在門口的布包，抓起噴子，狠命扣動扳機。
連續兩下，巨大的動能使兩人瞬間倒地。
少女再補了幾槍，因為這子彈雖能重創夏揚，可對於他這個等級的吸血鬼並不足以致命。
然後，她拿出鐵鉤，扎了上去，門外的動靜更大了，有一個男人在發號指令，語氣倨傲，很是熟悉。
“幻，我成功了。”
少女笑了臉上是證明自己，與殺人後的快感，散發著餘燼的溫度。
“真的是魚。”
秋靈雨眼睛逐漸適應恢復，吸血鬼的視野開始變得清晰。
“原來你是在救我們啊，我剛才還以為你真的要殺人呢。”
不明真相的秋靈雨恍然大悟，以為黎璇被冤枉了。
秋倩卻瞪着她，令她心裏有些發虛。
“該死。”
黎璇聞到了腥臭，可沒想到連這個夏揚也是假貨。
忽然，門開了。
又一個夏揚帶着幾個吸血鬼踉踉蹌蹌地跑進來，將鎖全部鎖上，一共三道，滿臉狼狽。
“你是......真的夏揚么?”
少女打着不好的主意，開始向噴子裏填充彈藥。
來人的身上並沒有味道，應該是貨真價實的吸血鬼，她準備再次出擊。
這一次，不會再錯!
可夏揚的速度令她有些沒準。
幻說過，如果沒有“銀”彈的壓制，即使自己用鉤子，夏揚的臨死反撲她承受不住。
反之，只要打中，他任自己宰割。
然而下一秒，秋倩爪子伸長，削掉了她的槍管。
“手滑了。”
眾人:“............”
黎璇:“...........”
不過時間緊迫，大家都沒說什麼。
“抱歉，我知道你是被誣陷的了，我剛去找那幾個作偽證的吸血鬼，居然發現他們在啃食同類的屍，還朝我們開槍。”
夏揚臉上滿是憤懣。
“秋倩，靈雨，我們棄船，詹儲已經準備好了一艘大的橡皮艇。”
“好!”
夏揚以及剩下的幾個吸血鬼紛紛點頭。
“好的，開門吧，船在底層，我叫他在那裏等我。”
少女雖如此說著，拉着兩女的手，不斷朝窗戶邊後退。
槍聲，更激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