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大缸漏水了
“怎……怎麼可能?!”
眼見如此,不僅台下眾人驚得目瞪開口半晌說不出話來,高台上的原向北等人以及一旁的六大派掌門和北方聯盟中的兩人亦是愣了一下。
單從境界來說,就算沐長風是練氣巔峰,就算他靈力雄渾深厚,但是那也是有個限度的。
若靈力是水的話,那麼練氣境界和融合境界之間的差距就好比一個桶和一口水缸的差距,雖然都能盛水,但是其容量卻不是一個層級,就算水桶再能盛,也根本不會比水缸盛得多。
然而實際上,從裴守一的劍身被沐長風捏住的那一刻起,巨劍似乎瞬間變成了一個連通水缸和水桶的竹管,隨着缸里的水源源不斷地朝水桶流去,就算水桶再不能盛,此消彼長之下,兩人的形勢也立時發生了逆轉。
更可況沐長風本就是旋照境界,之前雖是靈力枯萎,但是容量卻沒有多少變化,而且他也不是“水桶”,而是一個“小缸”!
當此時,隨着沐長風終於站直了身子,裴守一已經根本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哼了一聲,想要抽劍再刺,然而劍身卻似長在了沐長風身上一般,任憑他如何發力,劍身根本動也不動!
“如何?還要再斗下去嗎?”沐長風本就對這裴守一無感,此刻既然已經佔了上風,也沒有必要再死斗不休。
誰知裴守一聽了沐長風這等“挑釁”的話,雙眼頓時紅了,穩住長劍,喝了一聲,“青狼!”
話音未落,一直縮在角落裏的青背狼立時陡然從裴守一背後跳了出來。就算是忌憚於沐長風左眼中的古怪力量,但是它既得了裴守一的命令,還是呲着牙撲咬了過來。
不過這等攻勢若是在之前或許還有些效果,但是現在——就在眾人的注視下,青背狼才到沐長風的身前,便被沐長風一把扼住了脖子,還未等掙扎,又被猛地一擲,直接給扔到台下去了。
而這一次,沐長風沒有再啰嗦什麼,心神一沉,捏着巨劍一步一步地朝裴守一走去。
裴守一靈力流失,額頭上立即冒出黃豆大小的冷汗,雖是有心再斗,奈何力不從心,當下沐長風每上一步,他便無可奈何地退一步,眼見就要被沐長風推到台下,當下將牙一咬,竟是直接舍了巨劍,惡狠狠地朝沐長風撲來。
高台之上,就在他的拳頭快要打在沐長風的臉上之時,陡然卻見人影晃動,沐長風卻是后發先至,一拳頂在了他的小腹。
“砰!”
重重的拳頭使得裴守一身體頓時一麻,待反應過來,卻是已經飛出高台,他身在半空,雖是奮力掙扎,但是巨大的疼痛使得身體根本不聽使喚,眨眼間便就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人才落地,上方又是寒光一閃,原來是他的長劍被沐長風丟了下來。長劍直直落下,“咔嚓”一聲插在了他的腦袋邊。
他歪了歪頭,看了看光滑的劍身上倒映的人影,那個人的眼中也滿是不甘和錯愕——自己竟然輸給了一個練氣境界的小子……
其實又何止是他,直到見到他摔在地上,整個觀景台上的人還是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那個敗類沐長風竟然把裴守一打敗了!
“喂!這是真的假的!裴守一不是融合境界的高手嗎!怎麼會……”
“兩人的境界差距如此之大,這……這根本不可能啊!”
“難道是裴守一故意輸的?”
眾人雖是這樣想着,但是看裴守一憤恨的神色,又覺根本不可能是故意的,那眼前這一幕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管眾人如何想,高台之上,見裴守一被打敗,除了僅餘下原向北一人的驪山派,其餘各派皆是心中暗喜。
朝元會之前,眾人早已將驪山派視為最強力的對手。事實上,對於其他五派來說,就算是拿到第二亦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但是現在裴守一落敗,旋照境界的弟子更是一個不存,高台之上只剩下原向北一人,如此一來,若是奮起全力放手一搏,未必就不能拿到第一。一想到優勝似乎唾手可得,眾人都不禁興奮地握了握拳頭。
先前,就在眾人各自纏鬥之時,鄭大光和顏必准就已經領着門派弟子將其餘幾派的旋照境界的弟子一一掃下台去,如今又見如此優勢,龜、蜂兩派的弟子不禁信心大增。
就在兩派大弟子還在與高不平和柳絮鄧寒山激斗之時,兩派的四位旋照境界的弟子身子一晃,竟是齊齊往原向北突襲了過去。
“嗯?”
原向北此刻還在於丁術纏鬥,見四人從背後偷襲,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
而在另外一邊,沐長風亦是愣了一下,丁術本就實力強勁,原向北對上他已經頗為費神,此刻又加上這四人,恐怕就算是原向北也不能應付過來。
不僅沐長風是這樣想,台下一眾人也差不多是如此想。然而,一見自己門下弟子竟然朝原向北出手,鄭大光和顏必准皆是面色一緊,齊齊出聲急喝了一聲:“住手!”
他二人聲音剛出,一直與巴爾扎惡鬥的黃夢柔亦是驚呼一聲,“原師兄小心!”
但是場上情勢緊急,等三人出聲之時,四名弟子已經到了原向北身後!
就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只見原向北根本沒有回頭去管身後四人,只是緩緩抽出腰間妖獸索,猛地一甩,就擋住了丁術的冰蠶絲,再一輕輕一撥,那閃着銀光的冰蠶絲竟是直接從他的身邊繞過,“噗嗤”一聲,直接洞穿了圍攻而來的四名弟子的心臟!
“啊!”
突如其來的一幕使得眾人完全愣在原地,然而原向北卻是根本沒有給眾人留反應的時間,他也不去看那接連倒在地上的四名弟子,鐵索一橫,直接往丁術的眉心刺去。
丁術嚇了一跳,當即收回冰蟬絲,腳步連點,直接後撤了出去。
這恐怖的一幕說來雖是緩慢,其實也只是瞬息之間的事情,直到四名弟子重重倒在台上,眾人這才從剛才的驚愕中回過神來。
再去看那個握着鐵索的人時,眾人這才清楚地認識到了這個驪山派大弟子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