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8章 你終於明白我的心意了

857、你終於明白我的心意了

沐涼嚇了一大跳，連忙將手中的繩索鬆開，然後跪坐在小白的身邊。

蜷縮在地上的小白身上的傷口還在不停的流血，它急促的喘息着，樣子十分痛苦。

“小白，你忍一下，我馬上給你上藥！”

沐涼看到自己的夥伴被傷成這個樣子，也是十分心痛。

她轉身翻出了最好的金瘡葯，開始給小白包紮上藥。

每上一次葯，小白都會發出痛苦的低吼聲。

沐涼沒有辦法，只能按住它的腦袋，不停的撫摸，寬慰着：“小白，你再忍一下。上完葯，你身上的傷口就能好。”

“吼吼……”

雖然沐涼這麼說，可是小白的狀態看上去明顯的就越來越差。

那雙眸子雖然已經恢復成了正常的黑色，但是裏面也失去了往日的光華，越來越暗淡。

沐涼從它微微抖動的身體上就能夠看出已經逐漸開始流失的生命力……

“小白！”

看到小白這個樣子，沐涼便知道它時日無多了。

可是在檢查完它身上的傷口之後，沐涼更是氣憤不已。

因為小白的身上雖然有一些刀劍的傷痕，但那些都是小傷，沒有傷到要害。

而且那些傷口上的血早就已經凝結成痂，對小白來說，根本造不成太大的影響。

它身上最嚴重的一處傷口，就是在脖子和胸口處。

那個傷口很深，左一右四，每個傷口都深達兩三寸。

這是厲天最常用的掌法，別人或許認不出來，但是沐涼卻一眼就能分辨出來。

也就是說，厲天那個混蛋，在利用完小白之後，竟然對它起了殺機！

“小白你這個笨蛋，他要傷害你，你就不知道逃跑嗎？”

沐涼眼眶發酸，她伸手輕輕撫摸着小白的腦袋。

關於相公和兒子的記憶已經被塵封了起來，她根本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

只有小白是她的精神支柱。

可是現在呢？

厲天那個混蛋，把她唯一的希望都毀滅了。

那簡直就是個魔鬼！

癱倒在地上的小白似乎聽懂了沐涼的話，替艱難的挪動了一下身體，似乎想要給沐涼看什麼東西。

“小白，你別亂動，再動你胸口上的傷口會崩開的！”

沐涼連忙按住小白，不讓他亂動。

可是小白卻很執着。

儘管每挪動一分，它的傷口都會給替帶來巨大的痛苦，可替還是十分艱難的往旁邊挪了幾寸。

從小白身體裏流出來的血，慢慢將地面染紅，看得沐涼眼淚禁不住落了下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沐涼發現在小白的懷裏，竟然有一隻細嫩白皙的小手伸了出來。

“天吶！”

沐涼低呼一聲，她連忙上前替小白抬起了右掌。

“嗚嗚哇……”

緊接着，一道清脆的哭聲便響了起來。

沐涼沒有料到，在小白的懷裏，竟然還藏着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她穿着一襲紅色的小棉襖，扎着兩個小啾啾。

胖乎乎的小臉，白皙粉嫩明亮的大眼睛裏面眼珠子黑白分明，看上去十分的可愛。

沐涼愣了一下，她看着這個粉嫩的小嬰兒，突然覺得心中一動，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

是夜。

在行宮的中廳裏面，依舊是一派歌舞昇平的祥和。

厲天身穿一襲黑色的長袍，慵懶的靠在主位之上。

在他面前不遠處的大廳正中央，一群衣着暴露的舞姬翩翩起舞，絲竹管玄之聲十分悅耳。

那些守在一旁的丫鬟面色有些緊張，她們似乎不太理解：

明明外面已經鬧翻了天，還出了不少的人命。

可是在這行宮裏面，主人卻可以這樣優哉游哉，好像外面發生的事情跟他沒有絲毫關聯一樣。

不過，儘管他們心中有再多的疑問，可是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質疑他們主人的決定。

厲天一雙幽深的眸子掃過面前的舞姬，目光落在最前面那個身材豐滿的女人身上。

他端起一個酒杯，將裏面的酒一飲而盡。

緊接着大掌一揮，強悍的內力便將最前面那個女人的身體吸了過來。

“啊！”

女人似乎受到了驚嚇，低呼一聲，然後直接掉進了厲天的懷抱。

雖然她早已經害怕的瑟瑟發抖，可是在經過良久的調教之後，她臉上還是維持着嬌媚的笑容：

“主人，您好討厭，嚇死奴婢了！”

厲天眼神幽暗，二話不說，直接向著女人的裙底摸了過去。

女人嬌羞不已，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主人，要不然我們回房吧？”

面對女人的撒嬌，厲天非但沒有一點反應，反而是臉色一沉，大手一揮，直接將她摁倒在面前的酒桌之上。

“我想在哪，還輪不到你來啰嗦！”

他的力氣之大，將那女人嚇得全身發抖，甚至連求饒的話都來不及說。

那些舞姬和樂師看到這一幕，早已經司空見慣，只能眼觀鼻鼻觀心，繼續干他們的活。

厲天冷冷的扣住那女人的後頸，不想看到她的臉。

大手一揮，正準備去拉扯女人的襦裙，就在這個時候，一位門房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

“主人，主人！”

厲天正在辦事，他最討厭的就是這個時候有人闖進來掃他的興。

只見他眼神一寒，在開口的時候，聲音裏面已經裹上了怒火：“要是沒有重要的事，你會死的很難看。”

知道厲天發怒了，那些歌姬舞姬還有樂師們紛紛嚇得匍匐跪倒在地，瑟瑟發抖。

那門房也是嚇得渾身哆嗦，差點兒沒尿了褲子：

“主，主人，是夫人，夫人她想見您……”

“什麼？”

剛才還冷若冰霜的厲天，在聽到沐涼的名字之後，臉上的表情瞬間柔和了一些。

“夫人現在就在外面……”

那門房戰戰兢兢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瞧見厲天一把將面前的女人像扔抹布一樣的扔開。

他轉身，目光凌厲的掃了一眼舞之類的舞姬和樂師：“都給我滾出去！”

“是！”

一聽到這話，那些人如獲大赦。

正準備起身，紛紛退出去，冷不丁聽到門口處傳來一道清麗的聲線：

“不必了，不是要欣賞歌舞嗎？你們留下來繼續。”

那些歌姬舞姬們扭頭一看，發現一個身穿白衣長裙的女子走了進來。

那女子保養得宜，看上去不過20多歲的樣子。

一襲白衣勝雪，氣質卓然。

特別是那張臉，仙氣十足，美艷絕倫。

多一分就顯艷麗，少一分卻又寡淡。

“涼兒，你怎麼來了？”

厲天連忙走下主位，朝着沐涼那邊走了過去。

聽到厲天的話之後，那些下人才知道：

這就是傳說中被他們家主人捧在手裏怕掉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夫人。

之前他們還十分好奇。

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才能讓厲天這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像變了性子似的。

可如今一看沐涼這樣貌和氣質，他們心中也有了答案。這位夫人果真如同厲天上的仙女，月中的嫦娥。也難怪自家主人會十幾年來一直念念不忘。

即便是沐涼開了口，那些舞姬和樂師們還是戰戰兢兢的不敢動彈，而是扭頭將目光看向了厲天。

算起來，沐涼醒過來也有段時間了，這可是她第一次親自上門來找自己。

想到這一點，厲天就莫名的覺得心情暢快，他大手一揮，“夫人的話就是我的話。”

“是！”

很快，前廳裏面又恢復成最初的一派，歌舞昇平。

只是剛剛被厲天扔出去的那名舞姬，早在沐涼進來的時候，就已經被悄無聲息的拖下去處理乾淨了。

“涼兒你今日很美。”

不得不說，厲天對沐涼的確很上心。

就在沐涼進來的那一瞬間，他一眼就認出那套白色的衣裙，是當年沐涼及笄的時候，厲天送給她的。

正是因為看到那條白色的裙子，所以厲天才十分高興，心情愉悅。

他將自己身側的位置讓給了沐涼。

而這一次沐涼也沒有拒絕，而是落落大方的坐了下來。

她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能夠讓厲天喜逐顏開：

沐涼願意坐在他身側，是不是代表過不了多久時間，她便會接受自己呢？

大廳之內，依舊一派歌舞昇平，沐涼喝了兩杯清酒之後，突然開口：

“師兄……”

聽到沐涼這個稱呼，厲天的表情明顯的擰了一下，他似乎有些不敢置信，也有些受寵若驚。

因為自從沐涼嫁給鳳司寒之後，厲天性情大變，處處與他作對，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

自那之後，沐涼就從未叫過自己師兄。

時隔十幾年的時間，他再次聽到沐涼喚自己一聲師兄，如何能不激動。

“小師妹，十幾年了，我終於再次聽到你叫我一聲師兄了！”

不是厲天這般激動沐涼的表情卻淡淡的：

“你對我的心意我一直就知道。”

厲天聽了這話，還以為沐涼終於想開了，他的臉上不禁露出喜色：“小師妹，沒想到這麼多年，你終於看清楚我的真心了……”

不過接下來沐涼說的話卻叫厲天臉色一沉：

“這就是你在我身上下攝魂咒的原因？”

厲天臉色驟變，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你……”

沐涼淡淡的端起酒盅，替厲天倒了一杯清酒：“其實你並不必如此大費周章……”

厲天臉上的神情雖然沒有什麼大變化，但是他的情緒明顯的就有了起伏。

那雙幽深的眸子落在沐涼的身上，想要從她平靜的臉上，捕捉到一些蛛絲馬跡。

不過很可惜，從頭到尾沐涼的表情都十分清淡，沒有泄露任何情緒。

“沒錯，你正在我身上的攝魂術，對我而言並沒有什麼作用，其實我早就想起來了。”

沐涼突然開口說出了這番話，順勢將面前的酒杯遞給了厲天。

厲天眼中閃爍着驚疑不定，他狐疑的看着沐涼，“你當真都記起來了？”

此時此刻，厲天才發現沐涼的眼中似乎有一抹狠厲一閃而過：

“沒錯！當初他既然不信任我，甚至還害得我們母子分離數十載，時至今日，他若在世來尋我，我也絕對不可能會見他。”

如果說在十幾年前厲天聽到這番話之後，一定會欣喜若狂。

可是現在這突如其來的改變讓他多疑的心理又被激發了出來：“涼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沐涼臉上的表情頓了一下，隨即彷彿像是陷入了一個巨大的回憶的怪圈。

她的目光盯着遠處的某一點，原本溫和的笑容開始冷卻，一雙眉頭也跟着皺了起來。

那個樣子就像是回憶起了什麼不堪的過往。

厲天明顯的發現她雙手緊握，就連骨節都開始微微泛白：

“我跟他……或許這輩子都沒可能了……我們在一起根本就是個錯誤。而鳳驚羽……就是錯誤的結晶……他的存在時時刻刻提醒着我……”

“好了，涼兒別再說了！”

厲天似乎能夠感覺到沐涼開始起伏不定的心緒。

沐涼才剛剛醒過來，沒多久的時間，如果受了太大的刺激，恐怕對她身子不好。

沐涼像是突然驚醒過來一般將眼前的一杯清酒飲下，然後緩緩的合上了眸子，眼角閃爍着淚花。

看到這一幕，厲天臉上的懷疑才稍稍消散了一些。

那雙陰鷙的眸子裏，似乎有什麼惡毒的東西一閃而過，他嘴角勾起了一抹得逞的笑。

看來自己當真是高估了沐涼與鳳司寒之間的感情。

若是他們的感情真如鳳司寒所說的那般堅如磐石，當初哪個天大的誤會又怎麼會產生？

後面也不會有他們分離數十載的悲劇了。

這樣看來，他趁着沐涼沒有醒過來的時候對她下攝魂術，反而有些多此一舉了！

也罷也罷！

只要沐涼自己能夠想通，將鳳司寒從她的心胸摘除掉，往後自己想要進入到她的內心，也不過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涼兒，今日有你這番話，我厲天便是為你，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你放心，既然你不想見到鳳司寒，我自會帶你離開……”

沐涼聽完這話之後，眸光微微一閃。

她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前廳的那群歌姬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