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僥倖得勝,田靖請纓
田靖只想取勝,也沒有要傷臧艾的意思,自然住手。
臧霸上場之後,對田靖一抱拳,“田將軍槍法果然精妙,我兒輸了。臧謀說話算話,答應的條件自然不會反悔。只是心中有一疑問,不吐不快,不知田將軍槍法學自何人。”
田靖心中也有疑惑,因為剛才臧艾的槍法和自己的一樣,只是自己機智率先改變了套路才僥倖取勝,只怕自己和臧氏父子有些淵源。“我的槍法學自家師趙雲。”
臧霸一聽,一拍大腿,“原來是小師弟的徒兒,我說呢,怪不得!”然後對着田靖說,“你可聽你師傅提起過師祖童淵?”臧霸見田靖點頭繼續說道,“你師祖膝下無子,共收了四個徒弟,大徒弟的是益州張任,二徒弟是宛城張綉,我是你師祖的外甥,也是三徒弟。等我們都下山之後,你師祖收了你師傅趙雲做關門弟子。論起來,我是你三師伯。”
田靖也聽師傅說起過師祖,但是臧霸的名字卻沒有聽師傅說起過,不過這種事是做不得假的,臧霸也不可能騙自己。田靖倒身下拜,見過了師伯和臧艾、臧舜兩個師兄弟。這下成了一家人了,剩下的事情倒更簡單了,大家一起到廳中敘話。
這一起吃上飯喝上酒了,臧霸也就沒有先前的那麼多顧忌了,直接打開了話匣子,“我說賢侄啊,剛才你說的話雖然有些道理,但是師伯說句你不愛聽的話,身處亂世關鍵是要活下來,否則什麼官職啊富貴啊都是虛的。你也說了曹操的實力非常之強,即使我有真有心割據一方在琅琊發展,也還要考慮能否頂的助曹軍的進攻。既然陶謙派你來了,估計曹操那面的討伐琅琊的兵馬也快到了,不知道賢侄可有退敵良策。”
田靖聽到此處,把酒杯一放,“退敵良策倒不敢說,但不外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而且這次押運二十車金銀財物的是我從幽州帶來的六百後備白馬義從,雖然他們年紀都不大,但都是經過幾次大戰下來的老兵了。侄兒願帶部曲與師伯共守琅琊。”
臧霸一聽,也知道戰事變化莫測,沒有交鋒之前什麼籌劃都是紙上談兵,只要田靖有與琅琊共進退的決心就好了。“我還有一事,想問賢侄,這徐州雖大,但是陶謙實際控制的郡縣卻十分有限,如今彭城丟了,東海被圍,下邳殘破不堪守御,如今只剩下廣陵、琅琊二郡。廣陵趙昱治理州郡尚可,領兵打仗卻絕對不行,廣陵是必敗之局,我們堅守琅琊即使剩了能改變大局嗎?”
田靖也看出這臧霸實在對此戰太缺乏信心了,但他又不能明說他知道呂布一定會攻打兗州,曹操早晚退軍。所以他只好編了一個謊,“實不相瞞,侄兒不才曾經在幽州隨異人學過些許相術,我觀陶謙運數未盡,此戰定然安然無事。至於究竟如何退曹,此是天機,倒不是我能看破的。但是侄兒敢以性命擔保,徐州定然無恙,師伯堅守琅琊才能保證最大的利益。”
話說到這樣的程度,而且田靖還要帶六百兵馬助守,臧霸自然選擇相信田靖。而且前面自己也曾答應只要田靖能勝得了自己的兩個兒子就接受陶謙的任命堅守琅琊的,自然也不能食言。臧霸畢竟也是一方豪傑,想到這裏心下有了決定,“傳我軍令,從今日起,各營士兵全體進入備戰,開陽城緊守四門,吳敦、尹禮、孫觀、孫康四位將軍各領三千兵馬,交替守城,剩下的兵馬加緊訓練,隨時準備與曹軍一戰。”
臧霸說完,早有小校把軍令傳了下去。四位將軍各去準備。田靖和陸麒麟留在城中每日或與臧霸閑聊,或與臧艾臧舜切磋武藝。
第三日上,李敢樂平領着劉備後備白馬義從押送二十車金銀財物入城,田靖與他們相見把這裏的情況簡單一說,並交代他們隨時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大戰。
曹軍的人馬比想像的來的要晚一些,第五天一早,才在開陽城外二十里處紮營。
臧霸、田靖等人全部上城,看曹軍紮營的情況,估計至少有兩萬人馬。正當臧霸命令守軍全神貫注,隨時準備與曹軍交戰時候。但是沒有想到的是,等到不是曹軍的大隊人馬,而是一人一騎。此人到得城下,在弓箭射程之外,勒助馬匹,然後對城上高喊,“在下於禁於文則,在兗州牧曹操麾下軍司馬,聽聞琅琊臧將軍也是乃當世豪傑,于禁不才,想入城與臧將軍把酒一敘,不知臧將軍可否一見?”于禁說話之時早就看到了城上的臧霸,雖然之前並不認識,但是看他的氣度和後面眾將把他拱衛在中間,早就才出了七八分。
臧霸到沒有想到于禁有此一手看,心想這于禁還真是膽大。前幾天有田靖二人單獨入城下書,今日又有草擦麾下大將親自前來,這琅琊還真是熱鬧啊。不過已經接受陶謙的任命了,還放于禁入城嗎?
但是于禁說的是與自己把酒一敘,自己要是不回應也太丟了自己的面子,臧霸朗聲一笑,“於將軍請了,在下臧霸臧宣高,將軍遠來臧某正當掃榻相應,請入城!”然後命人打開城門,放下弔橋,于禁一人一馬進的城來,怡然不懼。
于禁進城,臧霸早領人在內城相侯,雙方再次寒暄,然後入府敘話。
到的臧霸的太守府,只有他們二人相商,于禁也不拐彎抹角,直入主題,“於某此來,相信臧將軍早以清楚我的來意。陶謙不義,名為護送,卻暗中命人殺害我家主公的父親全家性命。所謂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今我主帥十萬之眾往討徐州,為得就是報此殺父之仇,取陶謙首級以祭亡靈。但是我家主公恩怨分明,只要陶謙之首,而與臧將軍等諸位無關。而且我家主公向聞臧將軍威名,特命禁前來與臧將軍相商,若將軍肯舉兵來降,我主原上表朝廷,封將軍為中郎將。徐州平定之後,願將琅琊一地交與將軍治理。”
臧霸心想,倒是開得和陶謙一樣的條件,但是自己已經決定了自然不能反覆,抱拳道,“多謝曹公美意。臧霸為人憊懶不思上進,這中郎將之職臧某實不敢當。臧某與黃巾之亂時領着幾個兄弟,趕走了琅琊的黃巾餘孽,徐州刺史陶謙不以臧某出身寒微,任我騎都尉之職。我也沒有什麼太大野心,就想和幾個兄弟在這琅琊過幾天安穩日子。曹公若在郯城勝了陶刺史的兵馬,臧霸也不是愚頑之輩,自然將琅琊的交與曹公,歸隱泉林。但是如今陶刺史還在,臧某怎麼說也算受陶刺史的恩惠,自然不好將琅琊拱手讓人。”
于禁聽完心說,這臧霸果然狡猾,意思是陶謙若敗他自然歸降,但是陶謙不敗,他也沒有交出琅琊的道路,倒是打得好算盤。既然軟的不行,那麼只好用硬的了,“臧將軍可知我家領十萬兵馬前來,三日而下彭城,兵困郯城連敗陶謙,要想破城不過是旦夕之事。我家主公命我等收復琅琊、下邳、廣陵諸郡也是不忍見徐州百姓多有傷亡,而且也不忍將軍等英才為陶謙白白丟了性命,開出如此優厚的條件實是愛民愛才之舉。單將軍若是執迷不悟,就不怕大軍到處,玉石俱焚嗎?”
臧霸一聽於禁在威脅自己了,心裏很不舒服,心想我在徐州也是身經百戰,麾下將領也多是久經戰陣的老兵,就算真的打起來難道我臧霸還怕你于禁不成?“將軍這麼一說倒是提醒了臧某,臧某當年也是剿滅黃巾出生,聽聞曹操麾下青州軍多是收編當年黃巾而來,那麼倒不妨再戰一場,看看是當年的黃巾長進了,還是我臧某的兵馬退步了?哼!”
于禁來之前倒是沒有想到臧霸會這麼強硬。如果想到自然也就不會來了。臧霸是一個明哲保身的人,如此做派定然有所憑恃,那麼讓臧霸憑恃的究竟是什麼呢?
這在這時,有小校進來稟報,“臧將軍從郯城來的田靖將軍求見。”
臧霸知道這是田靖在向自己暗示,堅決其抗曹的決心。剛才既然已經和于禁挑明了,那就不怕讓田靖和于禁一見了。“有請!。”臧霸說完又坐回了主位之上。
只是于禁心中奇怪,倒想看看這陶謙派來的究竟是什麼人。等田靖進來於禁看他只是一個十來歲得娃娃,一下就存了輕視之心,心想莫非徐州無人至此,竟派個孩子來做說客?
田靖進來與臧霸見過禮之後,對於禁一抱拳,“這位可是曹操麾下的于禁於文則將軍?”
于禁點頭,“不才正是於某。”
田靖接道,“其實於將軍的來意我知道,我的來意於將軍也清楚。那麼我們明人不說暗話,把話放在明面上。於將軍想讓臧霸將軍降曹,田某受陶刺史之託為的就是讓臧霸將軍堅守琅琊。現在顯然是你我各執一詞,臧將軍心中為難。田某有一提議,不如我們二人做一比試,如果於將軍勝了,則田某回郯城,臧霸將軍自行決定歸屬;如果田某僥倖勝了,還望於將軍退兵三十里,等郯城勝負定后再來攻打開陽如何。”
于禁聽完心想,如果我勝了,那麼臧霸沒有陶謙的支持自然不會固守琅琊,一定會降;即使敗了,也不過退兵三十里拖延些十日,曹公一定會攻下郯城,到時候再取開陽也不晚。而且對方只是個十幾歲的娃娃,如果開出的條件我不敢接受,倒平白墜了威風。“不知如何比法?”
田靖開出條件的時候,就知道于禁會答應,“為將者比的是行軍佈陣,戰場廝殺靠的是武藝勇猛,我提議我們各出部曲百人,在開陽城下比試,一炷香之後,看還有多少人能戰,勝負自明。”
于禁心說我自隨鮑信起兵,鮑信死後專投曹公,身經百戰,最有信心的就是自己麾下的步足。難道還怕他個乳臭未乾的娃娃不成。“好!那我們就明日在城下比試。”
田靖見於禁答應,說道,“將軍原來,田某以逸待勞勝之不武,不如休整一天,後日再戰如何。”
于禁開出田靖這是拖延時間,但是拖延一天又能如何,所以爽快答應,“那就後日城下相見,於某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