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截殺,我是英雄救美?(上)
輕墨出了空間,發現時間竟然只過去了三小時。爸媽也還沒有回來,輕墨準備去找景容答疑解惑,上次說的基礎集訓還沒開始,自己已經等不及了。
隨手扯過背包,輕墨出了門。因為不遠,她打算抄個近路步行過去。
剛入秋的天氣涼爽舒適,路邊的樹木鬱鬱蔥蔥。輕墨腳步輕快,左拐右拐拐進了一條小巷。
說是小巷到顯得寒酸了,乾淨平整的青磚地面搭配矗立在兩側的紅磚牆面。這裏很特別,既能感到那歷史沉澱,又讓人覺得時尚現代。牆面不高不低,恰能隱約看到牆后樹木與樓宇的交錯。
輕墨也不是第一次走過這裏了,每次小巷都安靜非常且看不到行人,只偶爾看到一兩輛車停在路上,連車也是低調奢華。輕墨猜測這裏可能是有些年頭的私家宅院,住着幾戶人家,這是由那相隔甚遠的幾戶暗沉大門猜的。哦,也可能是新近修葺的高端私家菜館,因為有次碰巧看到一家門半掩着,身着黑色套裝,半鞠躬的年輕男子給輕墨留下深刻印象,輕墨便揣測那是剛迎接了客人的工作人員。記得偶爾聽說過京市就有家及其小眾的館子,做的也都不是現代菜色,就開在衚衕里的四合院裏。至於為什麼憑一個服務生就想到是吃飯,恕輕墨也想不到別的了。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既無開門的waiter,也無豪車停駐,走了兩步,輕墨卻突然停了下來。
眉頭微蹙,輕墨環顧了下四周,稍稍猶疑了一瞬,就取下背包,假裝從包里掏出,實則從靈台召喚出混元臻府幻化成一柄短劍,朝前方輕輕揮了一下。
波動,這次能夠清晰的感覺到,甚至在那一刻,似有聲音傳入耳朵。
輕墨毫不遲疑,再次將短劍高高舉起,再重重向斜下方揮下,硬着頭皮向前衝去。
頭還沒有抬起,各種聲音憑空在耳邊炸開,人聲,金屬撞擊聲,還有,音樂聲?
輕墨急急抬頭,只見眼前一道白光閃過,擊中一人,那人在空中翻了一圈,朝輕墨的方向跌了過來,重重砸在地上。
饒是輕墨再冷靜此刻也有點懵。
她猜測剛才自己是破了個結界類似的東西,雖說有點愛冒險的性子讓她內心隱隱激動,但畢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完全不知要如何反應,直到被一聲粗嘎,陰沉的聲音喝醒:“是不是你破了我的陣法!”
疑問句用的是肯定的語氣,輕墨才發現剛才倒地的人已經站了起來,那是個眼神陰騭的蒙面男子,他吐了一口瘀血,一手強按着肩膀處的傷口向後退了一步,迅速就有幾個同樣蒙面的漢子向他聚攏了過去。
“叮鈴鈴…鈴…鈴鈴…”清脆的鈴鐺聲響起,蒙面人們面露迷茫,連站立也不穩起來。懵懵的輕墨此刻才有機會轉了下腦袋,一位身材修長,側臉精緻瑩潤的女子高高躍起,左手搖鈴,右手長劍直指為首的蒙面男子。等等,那好像並不是什麼長劍,只是一根樹枝,不過樹枝盈盈發光,想必是注入了靈力。
“關閉耳識!”那女子突然回頭對輕墨說。
“啊!”看清了女子輕墨呆愣了一下,她說什麼?不過很快就明白了,另一道尖銳的聲音橫空插了進來,打破了鈴鐺聲的韻律,又自具攻擊性,輕墨立刻覺得腦袋針扎似的不適。
轉眼那女子的“長劍”已至蒙面人面前,眼看為首的蒙面人恐怕要血賤當場,女子卻突然扭轉身體,一腳踹在蒙面人面門,“長劍”已向聲音發出的方向擲出。
“當!”金屬落地的聲音。
尖銳聲音消失了,頭疼也緩解了,輕墨向聲音發出的方向望去,一個全身連同頭臉都包裹在斗篷中的高大男子,正捂着受傷的手腕。剛才發出刺耳聲音攻擊輕墨的東西,已經滾落地下,原來是個顏色怪異體型稍大的笛子?
好一招聲東擊西。
蒙面人們眼看形勢急轉直下,為首者當機立斷,沖眾人一揮手就要撤退。
“路老大,說好的法寶是不要了嗎?”斗篷男說話了,聲音怪異,竟然是用了變聲器,如此藏頭露尾,大費周章。
“那也要有命在才行…”路老大頗為忌憚的看了輕墨一眼,本來要對付的目標就是個硬點子,沒想到半路又來一個小丫頭,輕鬆的破了自己的陣法,自己幫派殺人越貨多仰仗這祖上傳下的陣盤,如今陣盤破損了不說,自己也受了反噬還因此挨了一劍,總不能再把命也留在這裏。
“便是路老大真如此視錢財如糞土,貴幫享譽海內的聲譽建立起來可不容易,要毀掉卻是容易的很啊…”斗篷男開始是有點嘲諷,後面可是實實在在的威脅了。
“丑笛子怪人,你給我閉嘴!”又一道聲音插了進來,一個年輕大男孩跌跌撞撞跑了過來,先是緊張的上下檢查女子有沒有受傷,看女子輕搖頭,才又衝著路老大微仰着頭,語氣輕慢:“路老大是吧,我不管你是陸老大還是海老大,一上來就喊打喊殺的多不好,有什麼是不能談的…”
眼看路老大不吃這套,要動手給這毛頭小子點教訓,他連忙一邊扯着女子衣服向後躲,一邊喊道:“我爸是李綱,他能付你們的我也可以!”換來斗篷男子的一聲冷哼,頗為嘲諷。原來這大男孩正是從前與輕墨有一面之緣的李斯睿,首富獨子,只可惜這路老大是修真者,並不怎忌憚他。
真正另路老大勃然大怒的還是斗篷男的威脅,那人一句話就戳中了自己的軟肋。自己雖說乾的是拿錢辦事的勾當,但也不願平白招惹仇怨,否則也不會遮掩臉面。這單目標身份貴重,他本是猶豫的,奈何買主出手實在闊綽,他探得到的消息又極少,只當她再如何也不過是嬌養的小姑娘,沒想到啊沒想到,自己數人纏鬥許久沒拿下目標不說,兄弟們卻各個受傷。可恨那買家竟也完全不出手,如今卻脅迫自己。
他儼然忘了之前自己還慶幸此人的古怪樂器可以抵禦鈴鐺聲的魅惑,助力良多呢。如今確實是氣的厲害了。不錯,他不是怕這單失手有損聲譽,是怕這古怪的買家狗急跳牆攀咬自己。這林小姐可是秋家老太的外孫女,秋家着重培養的後輩,若被斗篷男抖出了自己的底細,又讓她活着離開了,可以想像自己今後的人生都要在秋家的追殺下度過了,如果還有人生的話。
焦急憤怒之際,又聽那斗篷男說道“也罷,再給你們加三成靈石,今日務必完成任務。”說話間掏出了一面通體銀白的圓鏡握在手中。
“這,這…”路老大看到鏡子大為驚奇,顯然是認出了這法寶,輕墨看了林喻一眼,不錯,剛才的驚鴻一瞥,輕墨已經認出了被圍攻的女子竟然是賭石時結識的林喻,震驚了片刻,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再次重逢,更沒想到她也是修真者,還這麼厲害。
此時林喻冷哼了一聲,似乎也不是對這鏡子一無所知。靈力注入樹枝,凌厲的泛着冷光,全身都透着四個字:“放馬過來!”
看來是個寶貝,輕墨心想,這斗篷男要使大招了啊。不過怎麼現在才拿出來?難道是怕暴露身份?輕墨心頭一緊,恐怕自己也被列入滅口名單了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