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重生,每人都有秘密
跑,再快些,快跑,跑,輕墨跌跌撞撞的奔跑着,在濃霧密佈的陌生地界,心底有個聲音一直在說,快逃,逃。
“為什麼要逃?”這個問題剛從輕墨心底升起,便被恐懼和不安打散,“是了,有人在追我,是誰?誰在追我?還是,追殺我?”
“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是什麼,忘記了什麼……”輕墨感覺有什麼念頭要冒出來卻又溜走了。
“爸媽,”似乎是父母的影子閃過,“他們就在附近,我知道,我要去他們那裏,”輕墨想,有個執拗的念頭,“我要保護他們。”
恐懼如影隨形,心像是快要跳出來了,前方視線中出現了一堵牆,在濃霧中並不真切,輕墨毫不猶豫的沖了過去,那裏,那裏有扇門,高大石塊砌成的牆上有一扇老舊的木門,推開,突兀的光線讓輕墨本能的眯了眼睛。
再睜眼才感覺似乎有人在輕觸自己,“小姐,您好!”
猛地瞪大眼睛,警惕、不安的神情嚇了空姐一跳。空姐?
“小姐,我們的飛機已經抵達海銘國際機場。”輕墨面前正站着一位着東航制服的美女,微彎着腰,對輕墨露出得體的微笑,“您似乎,額,睡著了。”
其實她想說的是您似乎做惡夢了。
茫然四顧,輕墨發現自己居然在飛機上,周圍已基本沒什麼人。而空姐誤以為輕墨納悶怎麼沒醒來,還瞭然且善解人意的說:“這班航班確認比較空。”所以旁邊沒有動靜。
混混噩噩的下了飛機,走了幾十步,輕墨才突然清醒,立刻在背包中翻找手機。開機之後先跳出的是一聲聲來電和短訊提醒,沒顧上看這些,輕墨盯着手機上的日期,久久沒有回神。
果然是大四這年,竟然是,回到了三年前。
葉凡在哪裏?
此時葉凡正在踱着步,不斷的撥着電話,以為這次照例是關機提示,電話竟然接通了,當電話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葉凡發現自己竟然控制不住的顫抖了,緊接着便是憤怒,從來沒有這樣生氣過,“為什麼關機!”葉凡對輕墨吼道。
那邊安靜的一下,“開開,我剛下飛機。”
相愛的情侶從不會缺少親密的昵稱,輕墨葉凡也不例外,他們總能在生活中找到獨特的稱呼方式,開開取可愛的連稱,是重生前不久他們最常用的互稱。
這是,輕墨在試探葉凡啊。並不是不信任,輕墨一向細緻,這件事匪夷所思,輕墨既希望葉凡和她一樣回來了,又希望,他在,那邊好好的。
“我就在海銘機場,我去找你。”葉凡的聲音已經恢復清冷,他又平復了一下情緒,接著說道:“開開,你沒事就好。”
濃烈的感情隨着最後幾個字,從電話那端傳了來,輕墨眼眶瞬間就濕了。
匯合后兩人知道還不是說話的時候,迅速就近找了個酒店,進了房間坐下,竟有恍若隔世之感。
輕墨突然笑了一下,“沒想到我們兩世第一次開房,竟然是這種情況。”葉凡也笑了,笑着笑着眼睛就紅了,等反應過來,輕墨已經被壓在葉凡胸口,緊緊被摟的喘不過氣。
“我是在京市零一大廈辦公室醒來的,就像眯了個午覺,”葉凡開始講述,“等我弄清楚狀況,我記起你這會應該是回海銘了。”
“那年,我們去京市和投資人談融資的事情,因為我太過不耐煩,就丟下你先行回了海銘。”輕墨也回憶着。
“不是,你是要趕回來聽岳教授的講座。”葉凡毫無所覺,如實回憶。
輕墨:“……”
就是喜歡這樣的葉凡。
“我便直奔機場,乘最近的航班回來了,一路就一直聯繫你不上,”葉凡表情疑惑,“奇怪,為什麼我似乎比你“回來”的早。”葉凡,你的接受能力好強。
“恩,我是在飛機降落後才醒來了,”輕墨想了想,又補充道,“但在飛機上我似乎做了個夢,奇怪,總感覺忘記了重要的事情。”輕墨甩甩頭,先搞清楚現在的情況吧。
“寶寶,”葉凡靠近了些,把輕墨的手全部包裹到自己手裏,“我在路上還給叔叔阿姨和我媽媽都打了電話,”葉凡考慮了一下措辭,“他們,都,挺好的。”
這個世界的父母都還好好的。
“開,”輕墨鼓起勇氣開口,有些東西必須去觸碰,哪怕再次鮮血淋漓。“我在,不省人事之前,似乎看到了你,你,是怎麼到這裏來的?”輕墨的眼神充滿希冀,“你說我爸媽會不會也……”
手被握的更緊了些,“寶寶……”
“我沒事,你說吧,把知道的都告訴我。”輕墨態度堅決。
葉凡僅猶豫了一下,便開口了:“那天,我沒目送你上樓,很是不習慣,估摸着你應該進家門了卻還沒等來電話,就先撥了過去,幾次都沒有人接。”然後葉凡就找了去。
“我站在門口,就感覺很奇怪了,就像是,對,所有的聲音被隔絕了似的。”葉凡表情凝重,“然後,我就突然在屋子裏了,然後,我就看到……”葉凡講不下去了,痛苦、憤怒還有迷惑,甚至對輕墨的疼惜,種種情緒翻湧,葉凡呼吸不自覺的急促。
輕墨也早已又淚如雨下。
葉凡小心的幫輕墨拭淚,然後從衣領中扯出了一塊黑色圓形吊墜。輕墨是知道這個的,從認識葉凡,他就一直佩戴着。
“當時是這個吊墜,似乎受你吸引,帶我向你飛了去。”今天再仔細看,這塊不知什麼材質的黝黑石頭,似乎,淺了點。
“然後,是墨墨你,爆發出耀眼光芒,”葉凡認真的看着輕墨,“後面就是這樣了。”
“我?”輕墨是真的被震驚了。先是黑石,再是自己。她接過葉凡的吊墜,似有所感,也取出了自己脖子上掛的古玉。(作者不得不說,親你們真般配~汗一個)
純白的顏色,瑩潤的質感,古樸的造型,不大,從自己記事起就掛在脖子上,只是因為父親說不要取下,自己也就戴着,但從來沒有多留意過。
看來還要向父親尋找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