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雲秦崩毀
天界,有一仙尊,睥睨四合八荒,俯視諸天萬界,抬手即可毀滅一方小世界。飛仙塔,正是他的仙兵,據傳染過真正的仙尊血,鎮壓過大世界。
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尊仙兵,此刻卻被永恆之箭撕成了碎片。
遠空,有未死的天界天驕驚得化為泥塑木雕。
“羊丹羽所掌飛仙塔,雖是仿品,可也是那位仙尊親自煉製,堅不可摧,可經萬年歲月侵蝕而不毀,如今卻……”
所有看到這一幕的天界天驕,真覺得恍然如夢。
至於羊丹羽,左手小臂被永恆之箭擦中,當場爆成血霧。並且,箭羽上蘊藏的殺戮之意,如地獄中擇人而噬的惡魔,凶狂地吞噬着羊丹羽的肌體。
“啊!”
羊丹羽性子果決,眼見着無法化解這股殺戮之意,當即以手為刀,將整條左臂切下。
這一刻,他恨欲狂。
橫跨一個大境界敗他,一箭射爆飛仙塔,這樣的年輕人,就是在強者如林的天界,恐怕也只有屈指可數的那幾個人可以比肩了。
“人間界,怎麼會有這樣的人物!?”
羊丹羽後悔了,後悔去招惹這群人間界的怪物。
唐風面色冷漠,他不可能放過羊丹羽。
一縷月光灑落在冰封草原,他右手虛張,將這一縷冷光凝成箭羽,箭頭直指羊丹羽。
“就算死,也要拉你墊背!”
羊丹羽冷喝一聲,祭出了十幾件法器,用來阻擋唐風射出的箭羽。
隨後,他動用最後的力量,全速沖向了唐風。在此過程中,他的身體開始膨脹。
自爆!
這是一種魚死網破的手段,沒有一個人會想到,羊丹羽會有走到這一步的時候。
唐風面色不變。
他的眼眸甚至沒有泛起一絲波瀾,只是淡然地鬆開了控弦的手指。
嗡。
漆黑的弓弦不斷震動,在這片長夜中,發出如鬼魅般的凄厲聲音。
砰。
火光洶湧,絢爛到了極致。
羊丹羽想盡了辦法,想要將唐風陪葬,結果還是失敗了。
唐風的那一箭,凶威浩蕩,劃破了空間,將羊丹羽推距到了萬里之外。冰封草原,安然無事。
“殺!”
人界天驕,戰意澎湃,高舉兵戈,齊殺向潰不成軍的天界天驕。
這一日,冰封草原,仙血蜿蜒成河。
包括羊丹羽在內,一共十九位天界天驕,盡數命殞。
這一戰,震驚人界。
“人間界,原來還有這樣的天驕,可以斬掉天上仙人!”
“楚狂、齊子銘、唐風,這是三位少年至尊,註定要走上無敵道路!”
“絕世白衣,風姿無雙,一箭可以驚仙,更能斬仙!”
……
蒼茫人世,每個人都在頌念這些少年至尊的名字。他們,是這個世界的希望與未來。
三日之後,另一戰出了結果。
落日嶺,西方少年至尊與天上至尊宮秋白對決,鏖戰三日,終於落下了帷幕。
八足天馬雙翅折斷,昆古尼爾崩裂為碎片,金髮至尊奧丁,頭顱滾落山嶺上。
不過,此戰之後,神秘的宮秋白也沒了蹤影。
至於宮秋白率領的那十幾位天界天驕,也是悉數死去。不過,斬掉他們的人,卻不是奧丁,而是一群青衫儒生。
他們,來自順天城。
他們,言出法隨,一語成讖。
他們,是儒仙孔孟之後,支撐起儒家的真正讀書人。
“唐兄,等我來涼荒城,記得請我一壺爐邊酒。”
落日嶺上,黃粵抹去嘴角血漬,笑容燦爛。
……
寧夷城,光武王秦恆手捧玉杯,敬了手下大將一杯:
“各位將軍,若非那一群天上仙人,我們今日,便是在順天城中大擺宴席了。”
“不過,如今天上仙人已除,雲秦這一塊肥肉,我們也該下筷了。”
說著,他高舉玉杯,滿飲杯中酒。
“武王,天上的天驕雖然死去了,但是雲秦皇宮那邊疑似和天界有些牽扯,我們若是打下了順天,日後天上真仙降臨……”
一位將軍有些擔心地問道。
秦恆搖了搖頭,笑道:“將軍多慮了,要說天界後台,秦元賦那小子有我就沒有了么?”
“此外,這些天界天驕被殺,天上真仙必然震怒,等我們取了順天,再攻涼荒,隨後圖謀天下,馬踏江湖。如此一來,也是相當於為這些天界天驕報了仇,他們焉有怪我之理?”
聞言,席上眾將紛紛喝彩。
同日,遼王周廣宇、叛亂首輔周子清,都在各自領地犒勞三軍,隨時準備發兵奪取雲秦領地。
當然,他們都是極有默契地在地圖上劃開了一片區域——涼荒。
且不說涼荒百萬鐵騎,實在是一塊難啃的硬骨頭,就是涼荒王唐風一箭擊殺羊丹羽這一事,就足夠讓所有膽敢進攻涼荒的人吃盡苦頭。
不僅如此,西方的神秘國度、南部的蠻族、北方的妖族海族,都在蠢蠢欲動,隨時有可能發起攻勢。
雲秦皇宮,秦元賦的房間一片昏暗,只有陣陣呻.吟不斷響起。
秦雅眼神怨毒,眼角掛着斑斑淚痕,身體主動迎合著秦元賦,口裏卻是在大叫着其他人的名字。
“啪!”
秦元賦表情猙獰,像是徹底失去了人性,一雙眸子裏只剩下蠻獸的野性。
“賤人,你再敢叫那個名字,信不信我讓你一輩子都發不出聲音。”
說著,他身體的工作更加猛烈起來,如同狂風驟雨!
然而,就在他快要到達極巔之時,房間大門卻被推了開來。
“誰,想死嗎?”
秦元賦眼神狠厲,充滿了凶性。
只不過,當他看清來人之時,臉色卻是白了幾分。
“母……母后!”
秦元賦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反倒是秦雅,冷笑着將身體抽離秦元賦,呻.吟一聲之後,一絲不掛地站了起來,施施然對着那位雲秦太後行了一禮。
門口,母儀天下數十年,如今又成了太后,享盡人世繁華的那個女人,看着秦雅,冷冽的臉色終於是變了變。
“你受苦了。”
鄭秀閉上了眼睛,大袖輕揮,一道寒光亮起,洞穿了秦雅的心口。
“終於……”
秦雅笑了笑,解脫二字還未說出口,瞳孔就已渙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