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二十九歲――不願相信的事實(3)
“江尚永!我叫你出去!”他的臉色變得可怕起來,對兩頰通紅、瞪着眼睛厲聲叫喊的惠燦說道:“你是白痴嗎?用這種口氣說話!那是叫人出去嗎?真想要我出去的話,就閉上你的嘴,你這個白痴!”“我說叫你出去,就是叫你出去!快點出去!別等我罵你!”他知道,這個厲聲厲色地向他發出命令的女人這種時候是不會開玩笑的,她會說到做到。可是,尚永這會兒禁不住動起了歪腦筋。“一個女人在自己家裏與丈夫**,就算她大叫大喊,也不會有一個人來看的!”唰~浴室里水珠飛濺起來,尚永毫不費力地將惠燦摔倒在冰涼的地板磚上。又涼又滑的瓷磚貼在她的背上,她顫抖着問他:“你要幹什麼?”尚永撫弄着妻子柔軟的耳垂,用略帶嘶啞的聲音在她耳邊輕輕地說道:“已經是最後了,要麼上床,要麼道別!”惠燦將頭朝向趴在自己身上的”丈夫”,喘了一口氣,說道:“不要這樣,尚永!你這樣是沒有用處的!你也是同意的,對吧?我可是已經決定再也不做你老婆的,所以你現在不可以碰我!”尚永的頭髮還是濕的,可他年輕的身體卻在燃燒着。儘管她說不可以碰她,他還是不明白當時到底為什麼要那樣做。“你不是喜歡和我**嗎?”聽到他嘲諷似的話,惠燦竟然“嗤”地一聲笑了出來。“喜歡過,而且現在也喜歡!和你**感覺就像飛上了天堂!”“那又為什麼不行呢?”尚永的眼睛好像在說:“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到底是為什麼沒法和我生活呢?為什麼現在不行呢?”惠燦盯着他的眼睛,用平靜而又清晰的語氣說道:“我要返回天堂了。我以前是喜歡你,但我現在討厭你了。所以,你不要這樣。如果最後的道別是這個樣子,我會非常傷心、難過的,也許都不會把你作為朋友留在記憶里的!”這個威脅很管用。他從妻子身上爬了起來,然後帶着演員特有的、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似的、卻又極其苦澀的表情說道:“你真是個渾帳女人!朋友?什麼朋友?對我而言,你只是個女人!除此之外,你對我而言毫無意義。哼,你這個娘們!你現在對於我也沒有任何意義!夠了吧?““……夠了。”惠燦臉上的表情同樣也很苦澀。兩周之後,她卻再次以相同的模樣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大叔!關門呀!”惠燦的聲音很低、很尖,充滿了恐懼。她胸前裹着一條毛巾,毛巾似乎快要掉下來了。不管有沒有喪失記憶,她都一點也不肯讓別人看見她裸露的身體。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個白痴,尚永突然這樣想。你越是那種表情、那種聲音、那樣遮遮掩掩地,我就越想看見,這個笨女人難道真的不知道嗎?她那充滿恐懼的神情、恐懼的聲音,還有她抓着的那條可笑的毛巾,他用輕蔑的眼神看着這一切。她的耳根紅起來。她聽到尚永一臉不屑地說:“喂,小姐!你遮着那條毛巾不覺得可笑嗎?你的身體我已經看過無數次了!求你別再做這種讓人噁心的動作了,好不好?不管怎麼說,我是不會抓着連我都不記得的女人,跟她說要欣賞她的身體的!別磨磨蹭蹭的,快點洗完出來!”聽着這不高不低的冷冰冰的聲音,惠燦害怕極了。“我到底是怎麼了?怎麼被這種傢伙牽着鼻子走呢?我真的結婚了嗎?跟這種脾氣惡劣的傢伙結婚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呀?”“為什麼和你結婚了呢?”不管是在失去記憶之前還是之後,只要是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惠燦就忍不住要問。現在,她正壯着膽子問那個聲稱與自己結了婚的男人。尚永正在擦着濕濕的頭髮,臉上帶着很不耐煩的表情。她非常誠懇地對他問道:“我絞盡腦汁還是想不起來。大叔臉色這麼可怕,脾氣又很惡劣,就算是下輩子我也絕對不會要你這種人做丈夫的!我們到底是怎麼回事呀?大叔和我碰上‘結婚’事故了嗎?”尚永的眉頭皺了起來。惠燦心裏感到非常害怕,眼睛卻在撲閃撲閃地看着他,等他回答。過了半分鐘,他才沒精打采地對妻子說道:“那時候我有點發瘋!”惠燦並不期望像電影中那樣,聽到他性感的嘴唇里說出令人肉麻的回答:“這還用問嗎?當然是因為愛你!”可是,至少她也不希望得到那種毫無誠意的回答。她真想狠狠地打他一拳。他又接著說:“嗯,要我說理由的話,有很多種呢!第一個理由就像剛才我說的,那時候我眼睛瞎了。第二個理由就是,我想像大韓民國的所有男人那樣,合法地跟女人睡覺。要是覺得不對,那還有第三個理由!就是我們住在了一起,突然有一天你莫名其妙地嘔吐起來,我坐也不是、跑也不是,就被你俘虜了。對吧?”他說的第一個原因和第二人原因聽起來都很嚇人,而第三個原因聽起來簡直讓人覺得不可思議。尚永垂頭喪氣地繼續對她說道:“哼,結完婚才知道,原來你嘔吐並不是因為懷孕,只不過因為得了是胃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