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左相。

七,左相。

那天過後,我就開始風風火火地查起案來。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這些貪污案里居然牽扯了朝廷在職的一半官員。

這一半的官員都紛紛下馬,頓時間,朝臣俱減,我也因此受到了一些老官員的彈劾,吶,現在不就有一個老臣子正在聲淚俱下地控訴着我的惡行。

“江南瑜他仗着陛下您給他的權力,就不分青紅皂白地污衊忠臣。實在是罪該萬死,請陛下明察。降罪於江南瑜,否則,臣就只能死諫陛下。”說完用頭一下又一下磕着地板。直至磕出了血。

洛曉珀氣的渾身發抖,宋承秋走出隊列,行禮道:“陛下,臣可否能說幾句話。”

洛曉珀說:“准了。”

宋承秋謝過,轉身對那個老臣子說:“范大人,下官雖然資歷尚淺,但進入這朝堂也有六年了,平日裏,您對陛下諫言都是比較溫婉的,為何今日卻如此咄咄逼人,這不像你呀,范大人。”

那個范大人聽了,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眼神漂浮不定地說:“下官不是很明白宋尚書的意思。”

宋承秋說:“下官的意思便是,是不是有人在您的背後指示,讓你以死相逼,來要挾陛下降罪於江尚書”

范大人說:“不是,下官不是這樣的,下官對陛下的一片赤誠之心,天地可鑒。宋尚書為何要這樣地污衊下官。”

我低頭走出對列,向洛曉珀行禮:“陛下,臣有要說。”

洛曉珀說:“准。”

我看着范大人說:“范大人口口聲聲說我污衊忠良,可你倒是說出個,在我拉下台的那些官員裏面,不貪的官員呀。”

范大人支支吾吾了一會兒,看起來是說不出的了,便要強地說:“即便他們有貪,但他們都是在先帝時期,數一數二的忠臣之後呀,你一下子拉了這麼多官員下台,朝堂一下子就有很多的部門都因為官員下台而停止了運行,這些罪則,你擔當的起嗎?”

我笑:“您沒說,我還差點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我向洛曉珀行禮道:“陛下,臣今日還有一事要奏。”

洛曉珀皺起眉毛說:“說來聽聽。”

我跪下道:“請陛下廢除官員世襲的制度,用開設國試,廣招賢才取而代之。”

我這話一出,朝堂上的老臣子就再也不能淡定了:“江南瑜,你這是在說什麼胡話。”

更有人是跑出來跪倒:“陛下,這是從我們老祖宗那一輩留下來的規矩,不能改呀,改了,就是對老祖宗的不敬。”

右相也說:“沒錯,從始皇開始就一直延襲的官員世襲制度,豈是你等說改就改的呢,況且,從始皇以來的每一位的帝皇都兢兢業業地遵守着這一制度,到了陛下這裏,你卻讓陛下廢除這個制度,你這是要把陛下置於不孝之地。”

洛曉珀為難地看着我,我深深給他磕一個頭:“陛下,近日來,您也看到了在這次的事件中有多少的官員下台了,他們可都是忠良之後,可也是他們,在饞食着我們大繁的江山,是,他們的祖先曾經跟隨始皇打下了我們大繁的江山,但是他們的子孫卻在虧空我們國庫,陛下,我們都應該醒過來了,忠良之後,並不一定是忠良之人呀,大繁朝已經用這種姿態統治了六百多年了,它如今就像一潭不會流動的死水,在一天天的腐爛發臭唯有注入新的水源方能把大繁朝的統治延續的更加長遠。”

這是威脅到那些老官員的直接利益,他們當然不會同意,一時間,整個朝堂炸開了鍋似的。

范大人,氣的渾身發抖,他拾起他的諫板狠狠地朝我扔來,:“江南瑜,你這個大災星。”

我一時躲避不及,就被他的諫板砸到了頭,只覺得一痛,又聽到景青的驚呼:“大人,你流血了!!!!!”

我後知後覺地發現,額頭濕答答,好像有些什麼,我伸手一摸,一手血紅。

景青過來,從懷裏掏出一方絲娟來捂住我的額頭,宋承秋也過來緊張地問:“沒事吧。”

我虛弱一笑:“沒事。”

洛曉珀也很緊張,如果不是因為礙於那些老官員,他可能一個箭步地從龍椅上跑下來查看我的傷勢。

他怒喝一聲:“肅靜。”

那些老官員見他生氣,也不敢太過放肆。

洛曉珀俯視着眾人說“各位卿家說的都有理,朕會認真地考慮這個問題的。退朝。”

那些老官員縱是不服,也無可奈何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退朝了。

景青臉上佈滿擔憂:“大人,你沒事吧。”

我虛弱地笑笑說:“笑話,我一個大男人可以有什麼事,你別擔心”其實,我現在頭很暈。怕是這幾天來大姨媽,本來就是氣血不足了,現在頭上還留了這麼多血,該不會是貧血了吧。

洛曉珀走下來,察看我的傷勢,一邊罵:“那些老傢伙實在太放肆了,在我的眼皮底下還敢這樣做,太過分了。”

我說:“這也不關他們的事,確實,我一上來就提這個問題,他們能不急眼嗎?”

宋承秋不解地問:“南瑜,你明明知道這個提案是不可能通過的,那為什麼,你要把它提出來呢?”

我說:“我看到在朝的一大半都是先帝那代的老官員,他們總是倚老賣老。而且很多都是右相的人,真正忠於陛下的並無幾個,而我提出這個提案的初心,便是,由此削弱右相的勢力,而擴大陛下的勢力。”

洛曉珀感動地說:“南瑜,你對我真好。”

我虛弱一笑:“我不是答應過你嗎,要為你掙脫那些老官員對你的控制。”

洛曉珀感動的一把抱住我:“啊啊,南瑜,南瑜。”

我老臉一紅,媽呀,這是是什麼呀!!!

宋承秋把洛曉珀拉開,說:“陛下,你這樣抱着南瑜,讓他很難受。”

我給宋承秋拋去一個感激的眼神。

再聊了一會兒后,我就由宋承秋和景青送回府。

我下了馬車,向他們說:“好了,就送到這裏吧。”

宋承秋叮囑道:“自己小心。”

我點點頭。目送他們的馬車走遠后,才轉身準備回府。

還沒踏進府門,就聽到一個聲音:“江尚書,江大人。”

我轉頭,看到一個青年男子站在我府門前,他嚴謹地給我行一個禮:“我家大人有請江尚書去入天樓一聚。”

我挑眉,這場景怎麼有些似曾相識呢?

我一揮袖子,背手而立,笑的眉眼彎彎:“好,我跟你去。”

“江大人。”原本在品茶的右相見到我,便放下茶杯,供手行禮。

我回禮:“果真是右相呀。”

右相笑吟吟地:“哦,大人這樣說,那就說明大人早就預料到,本相會找你。”

我笑着點頭:“下官不才,隨意猜得。”

右相就是一個笑面虎,他依舊不變笑容地說:“那江尚書可知本相為何找你嗎?”

我含笑道:“下官猜,怕是因為廢除世襲制度吧。”

右相沒有一點驚訝:“真是什麼瞞不住你呀,江尚書。”

我坐下道:“下官隨意猜的,只是運氣好罷了。”

右相說:“那甚好,本相就不必多費口舌了。本相希望你能放棄這個提案。”

我端起一盞茶,不急不慢地抿上一口后,才慢悠悠地說:“放棄這個提案對本官有何好處呢?”

右相說:“這次你的行動把很多的官員拉下了馬,其中還有左相。如果你放棄這個提案,本相便助你登上左相之位如何?”

我勾起唇角:“我當上這左相,又有何好處,這個朝廷的權力都已經被右相您一人所攬。我空有左相之名,又有何用?”

右相的笑容僵了一下,不過他又恢復那種自信的笑容:“看來,江尚書很明白榮耀是一時,權力才是一世的道理。”

他頓了一下說:“如果你放棄這個提案,我就助你登上左相之位,並且把左相應有的權力還給你怎麼樣?”

我搖搖頭,笑的眉眼彎彎地說:“還不夠。”

右相難得露出驚訝的模樣:“還不夠,尚書莫要太貪心哦。”

我說:“我可以放棄這個提案,但是,開設國試,廣招賢才,我是不會放棄,畢竟我一個新人,想培養幾個心腹,來鞏固一下我在朝中位置。”

右相面露難色:“可是。”

我說:“右相,那些已經被我拉下馬的官員都已經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右相想必也明白,無用的棋子棄了也罷,不如趁這個機會,培養幾個棋子為自己所用。”

右相沉思了一下后,重新掛上他那張笑吟吟的面孔:“江尚書說的也有道理,那就這樣,本相明日在朝上表示同意你的提案,而你要出來,表明你要撤去廢除世襲的要求,只開設國試。如何。”

我笑的眉眼彎彎道:“如此甚好。”

右相笑着舉起手中的茶盞,道:“今日與江尚書一聚,本相方知,原來江尚書與本相是同道中人。”

我挑眉:“何以見得?”

右相:“貪心,喜好權力,並不知滿足,如果在亂世之中,你必定會是一代梟皇。”

我笑:“本官哪敢與右相相提並論呀,不過是運氣罷了。”

右相道:“江尚書真會說笑。”

接下來我跟他再寒暄了幾句,他就讓他的護衛送我回府。

我回到府上的時候讓小丫看到我頭上傷她驚叫一聲:“大人,你這是怎麼了。”

我笑笑:“沒事,就是走在路上嗑了一下,摔到了。”

她着急地說:“大人,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呀,真是,好端端怎麼會摔倒呢。快快坐下,讓我給你上藥。”

好吧,在小丫面前,我只有乖乖照做。

小丫小心翼翼地給我上藥,那心疼的表情就好像是她摔倒一樣。

我跟她撒嬌:“小丫,我來月事了,肚子疼。”

小丫緊張地說:“呀,大人你怎麼不早講,這女子來月事是最難受的,我待會就給你熬個紅糖水。”

我點頭,想,在這個世界,只有知道我是女子的身份,所以,有時候,難免會跟她撒個嬌。

晚睡前,小丫給我送來紅糖水,然後叮囑我好多要注意的事情。我一邊聽她說話,一邊點頭。

果然喝了紅糖水后,肚子就好了。我睡了一個安穩覺。

改天一早,我神精氣爽地上了早朝。

右相果然是和我說好的一樣,在朝堂上表示他贊成我的提案。

我出列,行禮:“陛下,臣昨日回去。深思熟慮了許久覺得,這提案實在不宜,所以臣想取消這個廢除世襲的話制度,只需要開設國試,廣招賢才便行。”

洛曉珀本來就為這事煩了很久,這一聽我們倆的提議,便立馬答應:“好,就這樣決定了。”

右相說:“陛下,臣還有一事要奏。”

洛曉珀:“准。”

右相說:“陛下,上次左相被查出貪污,被革除了,如今左相之位無人擔任,臣覺得江南瑜江尚書,宅心仁厚,足智多謀,是擔任左相之位的最佳人選。”

洛曉珀聽到這右相居然在推薦我擔任左相,樂了,說:“好好。”

我說:“陛下,臣有話要說。”

洛曉珀不解,不過還是讓我說:“准。”

我說:“臣原是鳳維縣的一個無名縣官,幸得陛下與宋承秋宋尚書賞識,得以晉陞。臣自知臣的資歷尚淺,不能駕馭百官,實在不敢擔任這左相,但是,臣有一個合適的人選。”

洛曉珀不解:“誰?”

我說:“此人正是,宋承秋宋大人。”

宋承秋驚訝地瞪大眼睛。洛曉珀也覺得很驚訝,要說表情最豐富的人,當然是那右相大人。

洛曉珀說:“好,朕准了。”

宋承秋出列跪下:“臣謝主隆恩。”

早朝散后,我特意等了右相,右相氣勢洶洶地責問:“江大人,你為何出爾反爾?”

我兩手一攤,一臉無辜地說:“下官哪有出爾反爾,右相大人說了,只要我取消廢除世襲的提案,就把左相之位贈與下官,那下官又送給別人,難道不可以嗎?況且……”

我換上一張笑的眉眼彎彎的臉“大人都說了權力才是一世,下官也覺得這話十分正確。但是,下官覺得,左相之位又怎麼比的上權力更大右相。所以,下官對右相您的位置更感興趣。”

右相氣的渾身發抖:“你你,是想取我而代之!!!”

我笑吟吟地說:“沒錯,所以呀,右相,你最好護好你這頂丞相的烏紗帽,別一不留神,就被下官給奪去了,那就可惜了。”說完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揚長而去。

晚上,洛曉珀在後花園設了宴,請了我和宋承秋,還有景青來參加。

宴會上,洛曉珀高興地說:“今天實在是太高興了,我們成功了,那個右相答應了那個提案了,但是,南瑜呀,你為什麼又取消了呢?”

我說:“這是我和他的約定。他可以同意開設國試,但必須取消廢除世襲,而且,他還說,如果我取消的話,就助我登上左相之位。”

宋承秋說:“那為什麼,你把這個左相之位讓給了我?”

我笑:“因為我不喜歡呀。”

景青失笑:“大人真是任性。”

我說:“其實,這管百官的事,我是真的不擅長,但是,承秋哥哥就不同,所以,我把相位讓給了你。”

宋承秋:“南瑜……”

我笑的眉眼彎彎:“況且,我要當丞相的話,也要當那個權力更大的右相,這樣才威風嘛,哈哈。”

三人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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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個丞相去生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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