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養子
景青難得皺起眉毛看着我,我毫不示弱地回瞪着他。兩人都沉默不語,用眼神來對峙。
小丫買菜回來,看到了我們這一場面,驚訝地說:“大人,您們這是怎麼了。”然後,她看到了我身後護着的東西,驚訝地叫了一聲:“呀,這是哪裏來到嬰兒呀?”
我默默地說:“我撿來的。”
景青拆穿我道:“才不是,這個孩子是那右相的。”
小丫一驚,連忙問我:“大人,這是怎麼回事呀?”
我說:“要講這個事情,就要回溯到今天早朝……”
今天早朝,朝廷上,刑部尚書向洛曉珀彙報着工作,內容是如何處置前任右相。
刑部尚書說:“陛下,罪臣李諾軍,他知法犯法,意圖謀反,以及貪污腐敗,他的罪狀多的數都數不清,當誅九族。”
我聽了,微微感到黯然。對呀,這就是這個世界的規則,意圖謀反,當誅九族。
我覺得很無奈,很無能為力。
洛曉珀說:“那刑部尚書便擇日處斬了那罪臣。”
刑部尚書聽令:“是。”
我出列,向洛曉珀行禮:“陛下,臣有一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洛曉珀不可能會不聽我的話:“你說。”
我:“謝過陛下。陛下,臣覺得,錯在李諾軍,而不是他的家人,您能不能大發慈悲,放過他的家人。”
我這話一出,朝堂就像炸了一樣。洛曉珀的臉猛地黑了下來,連宋承秋都對我搖搖頭,示意我不要再講。更有甚者直接出列指責我說:“右相,您可明白您在說什麼?這可是大逆不道的話,您怎能說出來,您這……”
洛曉珀抬手打斷他的話,語重心長地說:“右相,朕知道你心地善良,但是你的善良不該放在這個地方。你可知道,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的下一句是什麼”
我:“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洛曉珀說:“沒錯,如果留下了李諾軍的根,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的。”
我無言以對。
洛曉珀又說:“右相,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優柔寡斷的?”
我優柔寡斷,拜託,那可是一條條人命來,都是些女人,孩子,老人來的,僅僅因為一個李諾軍錯了,她們就得給他賠上性命!!!
我皺着眉頭與洛曉珀對視,在他眼中,我看到了慍怒和失望。
景青出列,向洛曉珀行禮:“臣覺得陛下言之有理,右相,您就別再無理取鬧了。”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景青,雖然他給我打眼色,可我還是覺得他就是這樣想我,我就非常生氣:“景尚書,本相何時無理取鬧了。作為一位明君,就應該有一副菩薩心腸,錯在右相,而不是他的家人,陛下這樣做,和一個不分青紅皂白就殺人的暴君有何區別。”
宋承秋忍不住地打斷我:“南瑜。”
洛曉珀果然生氣了,他一掌拍到龍椅的扶手上,氣的渾身發抖:“右相,你放肆!”
我從沒見過洛曉珀這麼生氣過,雖然我也生氣,但人家好歹也是皇上,一道把我拉下去斬了的命令下來,我恐怕就要死在這古代了。
所以,我只能暫時服軟,我跪下,一臉不情願地說:“陛下,臣一時心急,說了糊塗話了,請陛下賜罪。”
洛曉珀見我服軟了,怒氣也消了下來,最後,他深呼吸幾口氣平穩了呼吸后,緩緩道:“朕知道右相你心地善良,朕也不是不想放過李諾軍的家人,可是,右相,這可是一個禍根,如果不除,日後,他們來找你尋仇,到時候怎麼辦。”
我再一度無言以對,好吧,我承認,我剛剛有點意氣用事了。沒想過這些問題.
洛曉珀又說:“有些人便是這樣,你救了他,他不但不領情,還想要了你的命。右相,你切要看清呀。唉,就這樣吧,退朝吧。”說完,他站起,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搖搖頭地走了。“恭送吾皇,吾皇萬歲萬萬歲。”
洛曉珀走後,官員們也就散了。宋承秋走過來,皺着俊眉,略帶責怪地說:“南瑜,你怎麼可以在朝堂上公然責罵陛下呢?”
我正氣在頭上呢:“這不是他把我帶回京城的理由嗎?我來京城,入朝為官,不就是為了監督他嗎?如今,他做錯了,我卻不能給他指出錯誤!?”
宋承秋無奈地說:“南瑜,這次這件事,我都不站在你這邊。”
景青點頭附和:“景青也是。”
我不可置信地說:“哦,你們都覺得我錯了哦,好,我走。”
說完,我轉身就走,宋承秋正欲追上來的,卻被景青攔住:“左相,您別追,讓大人冷靜冷靜,她自己會想通的。”
我狠狠地哼了一聲,大步地向外走去。
走出了宮殿,我還是氣不過,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陰濕的監牢裏,李諾軍一家全都被收押入牢了。
一個婦人抱着一個尚在襁褓的嬰兒哭着說:“唉,我這孩子是做了什麼逆呀,一出生家裏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了。他還只是個孩子呀,這該怎麼辦呀!”
旁邊的李諾軍不耐煩地說:“就是因為他這個災星,老子才落到這個地步。讓老子親手掐死這個小畜生。”說完,就跑過去要跟婦人搶嬰兒,婦人肯定不肯的,她一邊閃躲一邊說:“老爺,這是你的親生兒子呀,你怎麼能下的去手。”
李諾軍啐她一口:“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這小畜生是在外面跟別人搞出來的,你想我幫別人養兒子,沒門。”說完用力一扯,就把嬰兒從婦人的懷裏搶了出來。
婦人當然立馬上去搶。卻被李諾軍一揮手給打到一邊去。
其實牢裏還有其他人,但他們都無一上來幫忙,相反一個兩個都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看着他們眼前這一幕。
李諾軍的大手掐上嬰兒的脖子,嬰兒在剛剛的搶奪中被嚇到,一直在嚎啕大哭,李諾軍面目猙獰的用力,嬰兒的哭喊聲漸漸低下去了。
婦人撲上來對李諾軍又撕又咬的,卻不能阻止到我李諾軍,他真的是要把這嬰兒置於死地。
這一幕給來天牢看看的我看到了,我當然不會坐視不救,連忙對旁邊的獄卒說:“快把嬰兒抱出來。”
獄卒聽了,連忙打開牢門,把李諾軍給打開,把嬰兒給抱出來。
我接過嬰兒,看到他臉色發紫,好像快要死了。
我也顧不了這麼多,把嬰兒放在地上給他急救,渡氣,搞得我滿頭大汗,最後嬰兒發出一聲響亮的啼哭,我才鬆了一口氣,看看獄卒,他也是如此。
我抱着嬰兒跟李諾軍說:“李諾軍,沒想到你心腸這般狠毒,連這麼小的一個嬰兒都不放過。”
李諾軍不知悔改地說:“關你什麼事,這是老子的家事,老子就是要掐死他咋的,還給我。”
我皺眉:“虎毒還不食子,想不到,你連畜生都還不如。好,你要這個嬰兒死是吧,他剛剛已經死了,現在他已經不是你李諾軍的孩子,而是我,江南瑜的養子。”
李諾軍震驚地說:“你說什麼!?”
我哄着着懷裏的嬰兒,對他一字一句地說:“我說,我,要,收,養,這,個,孩,子。從今日開始,這孩子姓江,是我的養子。”
李諾軍獃滯了一會兒后,竟瘋狂的大笑起來:“江南瑜呀,江南瑜,我一直覺得你是個聰明人,沒想到你居然這麼愚蠢,給你的仇人養兒子,哈哈哈哈!太可笑了。”
我不在乎他怎麼說:“李諾軍,你聽着,如果不是你要意圖謀反,你的家人根本不會被連累,這一切都因為你的貪心,而導致他們落到這個地步,這個孩子是無辜的,你既然不要他了,那我收養他,他是我的孩子,跟你毫無關係。”
說完,看了一眼在一旁一臉感激的婦人,我抱着嬰兒轉身就走。身後回蕩着李諾軍的嘶喊:“江南瑜,你別以為你這是善良,我告訴你你這是愚蠢。愚蠢!!!”
走遠后,獄卒有點為難地說:“右相,您這樣,不太好吧。”
我說:“對不起呀獄卒大哥,這個孩子不能留在這裏,他會被李諾軍弄死的。”
獄卒為難地說:“可是這樣,小人不好交差呀。”
我想了想說:“要不這樣,你就找個是死嬰的屍體說李諾軍把孩子給弄死了,然後趕快把他給埋了,實在不行,我就去跟刑部尚書說說,看在這個孩子這麼可憐的份上,就麻煩你通融通融啦。”
獄卒想了想,下定決心說:“好,想不到右相大人這麼仁慈,那小的應該和右相大人一樣。右相請放心,這事就交給小的來辦吧。”
我高興極了,抱着孩子向他道謝:“謝謝,謝謝獄卒大哥。”
獄卒大哥一臉受寵若驚地擺着手道:“右相大人,您別這樣,這可折煞小的啦。”
我笑着說:“不不,獄卒大哥可是這個孩子的救命恩人,我替這個孩子謝謝你。”
獄卒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嘿嘿,我哪有做什麼呀,大人才是救了這個孩子的人。”
出了天牢,我逗着懷中的嬰兒說:“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兒子,好不好呀。”
懷中的孩子好像聽的懂我在說什麼竟然笑了,超可愛,把我那少得很母愛全部給激發出來了。
看到他嬌嫩的脖子上的那一抹紫色,我心裏不由責罵那個李諾軍怎麼下的去手!
我抱着嬰兒回家裏,一進門就喊:“小丫。我回來了。”
沒人回應我。看來她出去買菜了。
我把小嬰兒放在桌子上。小嬰兒突然哭了,驚的我手忙腳亂,哎呀,小嬰兒哭了怎麼辦!?
正在我手忙腳亂地哄嬰兒的時候,身後響起景青聲音:“大人,你哪來的嬰兒。”
我一驚,連忙轉身用身子擋住小嬰兒,支支吾吾地說:“我撿來的。”
景青眯着眼睛看着我一會兒后,皺起眉來,說:“是右相的孩子,對嗎?”
我驚訝地說:“你怎麼知道的。”又連忙捂住嘴,哎呀,這不是在不打自招嗎?
景青生氣地說:“大人,您怎能這樣做,您這是窩藏罪犯啊。”
我說:“我去,要不要這麼誇張,這麼小嬰兒怎麼就成了罪犯了,真是的。”
景青不跟我廢話:“大人,把嬰兒給景青。”
給他,開什麼玩笑,天知道他要怎麼處理這個小嬰兒,我當然說:“不。”
景青無奈地說:“大人,景青是為您好。”
我不高興地說:“如果,你這是為我好,我寧願不要。”
景青:“大人,您……,唉!”
我的寸步不讓,讓景青無可奈何,他皺着眉頭看着我,我毫不畏懼地回看着他。
然後,小丫回來了。
小丫抱起小嬰兒哄着道:“原來如此。大人,小丫都覺得您的方法有些任性了,這樣公然觸犯天威,如果不是陛下他念及您是他的結拜兄弟,恐怕,您真的會被砍頭的。現在,您又把那李狗的孩子從天牢裏抱回,實在是不太好。”
我說:“小丫,你是不知道,如果我沒有去天牢的話,這孩子恐怕早就被李諾軍給掐死了。”
小丫驚訝地說:“這麼可怕!”
景青說:“那大人您也不能把他給直接抱回來呀。”
我說:“難道要我抱去給洛曉珀嗎,待會他又說那勞什子的禍根,野草的,我才不管他呢。”
景青無奈地說:“大人,您不可如此任性。”
我氣不過,雙手叉腰:“我又哪裏任性,這個孩子是一條人命,難道,你希望我看着他被李諾軍掐死都不要救他嗎?你這樣說,是不是要把我置於無情無義之地呀?”
景青無奈地說:“不是,大人,景青是不想這個讓孩子連累了您。”
我真是氣昏了頭了:“我不怕,陛下怪罪下來我一人撐着,不會連累到你行了吧。”
景青不說話了,他看着我,眼裏盛滿了濃到化不開的失望:“大人,在您的眼裏,景青就是這樣的人?”
我無言以對,躲避他的眼睛,倔強地說:“難道不是嗎?”
景青嘆了一口綿長的氣:“如此,對不起大人,景青打擾您了。”說完轉身就走了。
我在想,我是不是錯了,可是,我的驕傲不容我追出去,還死要面子地說了一聲:“好走不送。”他的身子僵了一下,挺的更正了。
小丫急了:“大人!”
我從她懷裏抱過嬰兒,頭也不回地往房間走。
小丫想追景青,卻又擔心我,結果她哪邊都不去追,默默地回廚房了。
我在房間裏抱着嬰兒走來走去,一邊走還一邊說:“你說那景青是不是很沒愛心呀,他呀,居然想把你送回去。真是,他怎麼能這樣子呀,氣死我了。”
想着想着,我又不由垂下眉來,:“我剛剛是不是說的太過分了,他是不是很難過呀?”
晚飯的時候,小丫給小嬰兒喂米糊說:“大人,這孩子什麼名字呀。”
我喝口湯,想了想說:“不如叫湯湯。”
小丫無語:“大人,你有沒有認真地想呀?”
我再說:“糖糖。”
小丫搖頭。
再說:“堂堂。”
小丫有點生氣了。
“唐棠。”
小丫想了想才滿意地點頭說:“嗯,不錯,這個名字不錯。”
我鬆了一口氣。
小丫說:“大人,您今天那樣子是不是和景公子吵僵了呀。”
一提他我就氣:“你甭跟我提他,真是氣死我了,他怎能這麼冷血,這小孩都這麼可憐了,他還是無動於衷,還想把他送回去。”
小丫幽幽地說:“那可能是景公子關心您呀,畢竟,這個小孩的身世,確實對大人的前途不好。”
我低頭喝湯,其實我明白的,可是還是沒有說出口。
幾天後,李諾軍一家就上了刑場,聽小丫說,那李諾軍的舌頭不知道被誰給割了,張大了嘴都只是能發出咿咿哦哦的聲音。
一天,我從宮裏回到府里,剛進門就聽到了小唐棠的笑聲,我笑着說:“小唐棠,什麼事這麼開心呀。”
當我看到抱着小唐棠的男人時,頓時臉色發白:“陛下!?”
洛曉珀正在抖着小唐棠,見到我很高興地說:“南瑜,你回來了啦。這孩子叫小唐棠呀。真好聽。”
我心驚膽戰地看着他,怕他下一刻震怒。
宋承秋從我身後走到我面前,揉揉我的頭髮說:“南瑜,景青早就告訴我們了,所以你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
我驚訝道:“什麼!你們早就知道了!?”
洛曉珀說:“那天景青進宮來,告訴了我們,你呀,把李諾軍的孩子給抱回來了。還苦苦哀求了我好久,請我不要降罪於你。”
我心裏酸酸的:“是這樣的嗎?”
宋承秋點頭:“是的,你有這麼幫你的一個夥伴,可千萬不要鬧翻了哦。”
我不語低頭。
晚飯的時候,洛曉珀說:“南瑜,我不贊成你把孩子留在身邊。”
我不解道:“為什麼?”
洛曉珀說:“因為你是個單身漢呀,你收養一個孩子,會被人說閑話的,而且這個孩子還是李諾軍的,思來想去,不如,我們把他安置在普通的人家吧,讓他像個普通人那樣成長。”
我不服氣:“單身漢又怎麼了,難道單身漢就不能有孩子嗎?確實,他是李諾軍的孩子,可是,如果把他安置在普通的人家,他要是被人欺負怎麼辦,我捨不得。”
宋承秋說:“南瑜,我們會給他找一個好人家的,絕不會讓他受委屈的。”
我:“這樣呀……”
洛曉珀說:“我們也不強迫你,希望,你能慎重地考慮一下。”
吃過晚飯後他們都回去了。我有一搭沒一搭地逗着小唐棠,難道,我真的和他無緣。
子夜,我在床上輾轉反側,不能着眠,突然,窗戶猛地被吹開。
一個黑影從窗外略進,這個黑影還直接向我逼近,一把把我抱緊懷裏。
我靠,這是什麼情況呀。
“呵呵,大人,好久不見。”這個聲音好聽猶如流溪一般,我卻驚訝不已:“怪叔叔!?”
他笑了:“呵,這可是大人給我的愛稱?”
我翻一個大白眼,看來是他准沒錯:“你來幹什麼?”
他的話語的尾音都帶着一絲寵溺:“想大人了,便來了,倒是大人,今夜為何輾轉反側難以入睡呢?莫不成是為了在下。”
我:“呸,誰要為了你這個登徒子難以入睡呀。”
他說:“那大人是為什麼呢?”
我垂下眼說:“我在想,我是不是做錯了。”
“哦?不知道大人可願意講給在下聽聽呢?”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居然真的一股腦都給他說了,說完還問他一句:“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他問:“大人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呢?”
我想了想說:“半真半假。”
他失笑:“大人,你真是太可愛了。嗯,在下覺得,大人的善良救了那個孩子,並沒有做錯。但是大人你的身份真的不適合收養這個孩子。”
我問:“為什麼?”
他說:“大人,是你把他的父親送入監牢的,你難道真的對他沒有一點愧疚感。”
我垂下眉:“有。”
他又說:“所以呀,你帶着愧疚,是給不了他合適的愛護的。”
我說:“難道,我真的不適合!?”
他說:“對呀。大人,你並不適合。”
啊啊,好鬱悶呀。
他把我抱的更緊說:“其實呀,大人,你無需悶悶不樂的,如果有緣,以後一定還能見面的對不對。”
我點頭:“我知道了,明天,我會把他交給宋承秋他們的。”
他用手指纏着我的頭髮說:“但是在下覺得大人絕不僅僅是為了這一件事而煩的。”
我無語:“什麼都瞞不過你。我覺得,我好像惹惱一個人了。”
“誰呀?”
我:“景青。”
“哦,大人怎麼惹惱了他呢?大人又怎麼知道他惱呢?”
我回想着景青失落的眼神說:“他絕壁生氣了。我對他說話說的那麼沖。”
他說:“又怎麼會,大人這麼可愛,景青他一定不會生你的氣的。”
我半信半疑地說:“真的嗎?”
他說:“大人明天找他去試試看。”
我打個哈欠,竟覺得累了。趴着他懷裏,含含糊糊地說:“那我明天去找他看看。”說完,我就覺得越來越困,最後還是睡著了。然後,我並不知到道
早上,我睜開眼睛,身邊並沒有了人。
早朝散朝後,我叫住剛要走的景青:“景青。”
景青停下腳步,看着我。我深呼吸一口氣說:“對不起,景青,我前幾天和你說話有點沖,你就別生氣了,好嗎?”
景青冷着臉搖搖頭,我不解:“為什麼?,你要我怎麼做才肯接受道歉呀?”
景青深嘆一口氣后說:“景青不是生大人的氣,而是生自己的氣。”
我更不了解了:“你幹嘛生自己的氣?”
景青一臉落寞地說:“景青和大人相處那麼久,但是還是得不到大人的信任,這難道不是景青的問題嗎?”
我過去扯着他的袖子說:“哎呀,對不起啦,我那是氣話來的。”
景青把袖子扯回:“大人就別再安慰我了。”
說完,轉身就走,我連忙追上去跟他解釋了一大堆……
改天,我把小唐棠交給了一對中年的夫婦,他們是宋承秋找來,年過中年,卻膝下無子,身家清白。
小丫不舍地看着小唐棠,最後掩淚離去。
我看着在婦人懷裏略為不安的小唐棠,微笑着說:“對不起呀,小唐棠,你最後都還不是我的孩子,不過沒關係,願你能一世無憂。”
那對夫婦最後把小唐棠走了,我站在原地,苦笑着送他們離開。
景青走到我身邊說:“大人,他們走了。”
我無奈地笑着說:“對呀,走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景青微笑着說:“對,我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