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為什麼是我?
“雪域的高層到現在都沒有出來,甚至連臉都沒有漏一下,怎麼擒?”齊晨搖着摺扇,目光微冷。
不是他們沒有想過這個方案,只是,這麼久了,即便是自己在雪域的地盤作威作福這麼久了,那些高層卻好像縮頭烏龜一般,沒有一個露臉的,甚至連他們正在做什麼,他們都不知道。
“以前都是這樣嗎?”坐在司馬聖翼身邊的雲舒微微歪頭,問旁邊的唐古源。
聞言,唐古源苦笑道:“以前從來沒有人能攻上雪域本土。”
從來沒有人敢挑戰雪域的權威,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大膽率領全部的軍隊攻上海島,他怎麼知道以前是怎麼樣的!
況且,這個時候,他都被雪域的人排斥在外,以前還能知道那麼一丁點消息,現在已經全部斷了。
“說得也是,不過,總覺得這不像雪域的作風。”雲舒微微點頭,若有所思地道。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按照雪域的性格,如果不來一場碾壓性的戰役,她都覺得對不起雪域的這個名頭。
“的確很不對勁,當年,我和我夫君,面對的便是雪域最強的隊伍,可今日都到了這裏,卻還是這樣不溫不火的兵力。”蕭太后緩緩道,在說道自己夫君的時候,她的語氣明顯頓了頓。
當年的往事,早已經深深印刻在她的心裏,永生難忘。
那個雨夜,那個狼狽逃脫的日子,她從來沒有想到,她竟然還能回來這裏,也從來沒有想到,在生之年,還能和雪域決一死戰。
“或許,有人在幫你。”腦海之中忽然浮現出一個人的影子,唐古源若有所思道。
“誰?”雲舒抬眸,目光冷靜。
“婉姨。”
上官婉兒,雲舒的生母。
也只有她,或許有資格在皇族面前說上話。
唯一的長公主。
聽到自己母親的名字,雲舒微微眯了眯眼,許久,才緩緩道:“其實,我一直有件事想不通。”
“什麼事?”唐古源問道。
“為什麼你們都那麼肯定,我便是未來雪域的皇,為什麼一定是我?”雲舒緩緩道,語氣十分平靜,卻帶着幾分睿智的光芒。
從來沒有那個國家的繼承者,是長公主的女兒。
也從來沒有那個國家,以女兒為尊。
“唐家和上官家在多年之前共同創立雪域國度,稱霸天下。那個時候,便有協議,唐家永遠輔佐上官家,而上官家的皇子,繼承皇位必須要娶唐家的女兒,上官家倘若只有女兒,女兒為女皇,嫁唐家公子,共同從政。永不變更。”唐古源緩緩道。
所以,他才會和雲舒有婚約。
“不知道為什麼,皇族的子嗣越來越少,到了這一代,便只有你還有上官家的血脈。”唐古源想了想,說道。
整個上官家族,血脈最純凈的便只有雲舒了。
上官泓雖然有妻子,卻並沒有孩子,其他的皇族,也同樣沒有孩子,反倒違反家族規定,在外嫁人的上官婉兒,有了雲舒這個孩子。
“子嗣越來越少?”雲舒皺了皺眉頭,“不是帝王都是三宮六院,他那麼多妻妾裏面,就沒有一個孩子?”
“雪域的風俗,是一夫一妻。”唐古源糾正道。
雪域和別的地方不一樣,沒有一個丈夫多個妻子的說法,反倒是一夫一妻為正統。而女子,在這裏的地位,和男子一樣,並沒有其他的差別。
微微眯了眯眼,雲舒若有所思地點頭。
“這裏,歷來都不和外族通婚嗎?還有,如果唐家和上官家歷代都是聯姻的話,那你們之間不都是親戚啦?”夏紫紫在一旁聽着,滿臉好奇。
“是。”唐古源微微苦笑,“比如,我和舒兒,便是表兄妹。”
“表兄妹在天華國的制度里是不能結婚的。”司馬聖翼冷不丁地插了一句嘴。
對於唐古源和雲舒自小的婚約,他可是從來都很不爽的。
“在燕雲的制度里,也不行。”東方擎蒼嘴角微彎,緩緩道。
“噢?為什麼?”唐古源搖着摺扇,目光微微眯着。
這可是他第一次聽說,表兄妹為什麼不能通婚?
“具體我也不清楚,只是祖宗歷代在法典上便是這麼規定的。”東方擎蒼愣了片刻,而後搖搖頭道。
對於這件事的原因,他還真的沒有研究過。
“表兄妹之間通婚,很有可能生出病小孩。”雲舒眯了眯眼,緩緩道。
“噢?怎麼說?”唐古源表現得很好奇。
“我曾經在醫書上看見到,如果表兄妹之間結婚,很大的幾率會導致不孕,也有可能會生出畸形的胎兒。不過你不要問我是哪本醫書上看到的,我看的東西太多了早就忘記了哪本書。”雲舒揉了揉額頭,似乎想要努力地解釋。
其實,不僅是表兄妹之間,近親之間結婚都有可能出現病小孩。
所以,雪域皇族歷代子嗣越來越少,很有可能便是這個原因造成的。
“你的觀點倒是和婉姨的很像。”聽着雲舒的話,唐古源顯然眉眼之中多了幾分驚訝。
“我娘?”雲舒有些詫異地問道。
這件事,和她母親,又有什麼關係。
“對於雪域這祖宗制度,最反對的便是你的母親了,同時她還反對不和外族通婚的制度。這麼多年了,一直試圖勸服皇,只是都沒有成功。因為很多人都認為,婉姨這是私心。”唐古源微微嘆氣。
以他對婉姨的了解,她定然不會是為了自己的私心,便隨意編造東西出來恐嚇大家的人。只是,他也曾懷疑,其中也有那麼一點點的私心。
可是,聽着雲舒說出來的這些話,他忽然意識到,似乎,這麼多年,他都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
那便是,醫者本心。
他一身的醫術,大多得益於婉姨的教導。
上官婉兒,可以說是雪域醫術最高超的存在了。
“皇兄,舒兒和翼兒都不是尋常人物,這最後的關頭,你再不拿出點主意,恐怕事情就真的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了。”上官婉兒素白的衣裳,溫婉飄逸,卻異常的固執。
這些天,她幾乎天天都會攔截自己的皇兄,逼着他拿主意。